“真的是啞巴嗎?”
少女輕皺小鼻子,擰著眉頭髮問。
他忽然臉往前湊,鼻尖幾乎和少女小巧的鼻子貼在一起
“你看起來....很好吃”
“什麽嘛,原來會說話”少女兩手掐腰,脆聲道:“就算人家很漂亮,也不要隨隨便便就說人家很好吃,你這樣子說話會被人討厭的。”
隨便說人好吃,會被討厭.....麽。
他朝著少女露出溫暖的笑容:“直接吃掉,就不會被討厭了。”
“好哇,你這個人,看起來一副正人君子模樣,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人。”
少女抬起手中沒有刀鞘的破舊長刀,故作惡狠狠模樣說道:“就算你穿著青袍,我也不會隨隨便便被你吃掉,告訴你哦,我大伯也是青袍。”
“青袍.....”他皺眉沉思了片刻,沉吟道:“如果指的是我穿的衣服,這不是我的衣服。”
“那是誰的?”少女眉毛揚起。
“我吃他的時候,忘了問他的名字。”他目光一轉,輕笑著道,“我叫柳慶,你叫什麽名字?”
他看她的眼神充滿了侵蝕感,偏偏他的眼睛從頭到尾都是眯著的,外人很難注意到他真正的眼神。
少女老熟人一般拍了下他的胸膛,噗嗤笑出了聲:“柳慶是嗎?你這個人真是的,拐彎抹角那麽多,到頭來就是想知道人家的名字。”
柳慶沉默著不語,只是面帶著笑容盯著她,等著她說出名字。
“我呀,我叫燕飛飛,今天是我第三天入天刀宗,以後你要多多關照人家哦。”
“燕飛飛.....天刀宗.....天刀宗.....天刀”
柳慶低聲呢喃著,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天刀宗在哪?”
燕飛飛又是噗嗤一笑,脆著聲道:“你明明穿著青袍,卻又問我天刀宗在哪,不就是想和人家一起去天刀宗嗎?明明可以直接說出來的,非要喜歡拐彎抹角的說話。”
柳慶沉默,眯著眼睛,盯著她,沒有言語。
“好啦好啦。”燕飛飛輕抬手肘撞了下他的小臂,說道:“人家和你一起去就是啦。”
不久
兩人結伴而行到了烏木城的天刀宗分舵。
這是一處佔地數千畝的城中城,三四層的閣樓林立,更有著許多可同時容納上千人的練武場。
柳慶和燕飛飛一起入了宗後,柳慶忽然問:“這裡最大的人是誰?”
燕飛飛頓時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回道:“這裡是天刀宗分舵,最大的人當然是舵首了,不是我說你哦,人家都已經陪你到這裡了,你也就不用再和人家裝傻啦。”
“舵首。”柳慶兀自點了點頭,又自言自語道:“舵首應該沒有那麽容易被吃掉,連神主大人都會被天刀宗抓住.....天刀宗....應該很厲害。”
“你又在一個人嘰嘰咕咕的說什麽?”燕飛飛問。
柳慶扭頭盯著她,狹長的眸子完全的眯起,面上帶著笑意,不緊不慢的輕著聲說道:“我的主人被天刀宗抓了,要救出主人,我就該比舵首更厲害.....我要怎麽做,才能變得更厲害?”
聽著這些話,燕飛飛不由擰起了眉頭,她這時終於覺得,這個柳慶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但又覺得,柳慶說的話又全部都像是在開玩笑。
想不明白他究竟是在開玩笑,還是沒開玩笑。
想不明白便也就不再細想。
“要變得更厲害,當然是提升武階,修煉更多的武技,等你什麽時候武階比舵首還高,武技比舵首還強,自然也就比舵首更厲害啦。”
燕飛飛說著話,又問道:“你現在是幾階?青袍要正一階才能穿,你起碼都有著正一階吧?”
柳慶細細品味著燕飛飛的話,沉思了片刻後,說道:“我沒有階”
燕飛飛翻了下白眼,顯然是不相信他說的話,不過還是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道:“沒有武階的話,那就好好修煉,我才剛入宗,也要努力去修煉啦,不和你說話啦。”
說完,燕飛飛嬉笑著輕拍了下柳慶的肩膀道別,花蝴蝶一樣的飄遠。
柳慶佇在原地,思考著,呢喃著:沒有武階,就好好修煉,武階比舵首高,武技比舵首強.....
要去哪裡修煉武階?要去哪裡修煉武技?
他想著想著,想入了神。
斜陽偏西,晚霞染紅了天際,落日余暉灑在天刀宗烏木城的分舵,像是在這片大地潑了層血。
“你是哪個堂的弟子?在這傻站著做什麽?”
一名袖口繡著金邊的青袍中年人注意到了柳慶,走到柳慶面前沉聲問詢。
此刻的柳慶宛如癡了一般,半眯著的兩眼呆滯,嘴裡含糊不清的低語著,似是完全沒有聽見青袍中年人的問話。
“本堂主問話,竟敢不答,放肆!”
青袍中年人一聲冷哼,驟地伸手拍向柳慶心口,掌間並未攜裹真氣,他只是想教訓一下這個不懂禮數的後輩,並沒有想下死手。
砰的一聲,柳慶吃了一掌,身子連退兩步,他驟地抬起眼皮,狹長的眸子第一次完全張開。
青袍中年人近距離盯著他的眼睛,猛然發現,眼前的這個人...竟然生著雙豎瞳,像蛇一樣的瞳孔。
“你這是....”青袍中年人正要開口問話。
柳慶忽然咧嘴笑了,兩邊嘴角以非常誇張的弧度上揚,而後用非常邪性的聲音緩緩說道:“武階,武技.....吃了就會有了,只要全部都吃了.....就全都有了。”
他笑著說完話,嘴巴轟然大張,青袍中年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登時被他一口吞了進去。
下一瞬。
轟隆聲不斷。
他的身子轟然間化作近三百米長的巨大青蟒,碩大的頭顱猶如兩層高樓,龐大的身軀更是在頃刻間就壓塌了十數間房屋。
一時間,天刀宗的弟子們驚聲四起,慘叫的聲音不絕。
這裡只是天刀宗的分舵,裡面大多是外門弟子,強人並不多,就連舵首,也才只不過正四階。
而此時的柳慶,猶如吞天巨蟒,他的身子在天刀宗分舵每一次翻滾,都會壓塌十數間房屋,被壓死的天刀宗弟子更是不計其數。
不過天刀宗好歹是蒼林郡第一大宗,就算是面對這樣可怕的龐然巨物,眾弟子仍舊很快就聚集起來,作好了陣勢朝著柳慶攻擊。
一陣群體攻擊之後,這些天刀宗的弟子們驚恐的發現,他們的兵器砍在那條大蛇的身上,竟是造不出半點的傷害。
柳慶青色的蟒皮實在太厚,尋常刀劍根本沒有辦法破防,天刀宗弟子的兵器砍在他的身上,無異於摸皮撓癢。
此時的天刀宗分舵外,烏木城的百姓們紛紛尖叫著四處逃竄,他們離得老遠就能看見在天刀宗分舵作亂的那頭遮天蔽日的青色巨蟒。
百姓們一輩子都沒見到過那樣龐大駭人的巨物,隻道是有神話裡的妖獸現世了。
柳慶從始至終都沒有跑到天刀宗分舵外作亂,他的目的只有天刀宗,他吃的,也都是天刀宗的弟子。
他那張血盆大口,每一口下去,都有好幾名天刀宗弟子被吞下,就連他們手中的武器也都沒有能幸免。
不多會,天刀宗分舵的舵首趙凌峰提刀趕到,隨他一起趕到的,還有五名武階正三階到從四階不等的分舵堂主。
“妖孽,受死!”
趙凌峰到場後,嗆啷拔出腰側長刀,他身側的五名堂主也在同一時間拔出長刀,同一時間縱身,同一時間出刀。
六道攜裹著真氣的刀光,如天際流星般斬向柳慶那顆碩大的青色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