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個樣子啊”李慕寒見楊旭的神色異常,不由問道,“藏武樓怎麽了嗎?”
“藏武樓......在一夜間變得非常的破敗不堪。”楊旭深吸了口氣,說道,“李師姐,你走的時候,難道藏武樓還是和之前一樣?”
李慕寒卻是面上露出疑色,輕著聲道:“藏武樓一直都是破敗不堪的啊,從我入宗之後,南峰的藏武樓就一直是那個樣子”
“藏武樓一直是那個樣子?”楊旭皺起了眉頭。
如果藏武樓一直是那個樣子,那自己前些日子關於藏武樓的記憶難道都是假的?這怎麽可能,如果藏武樓一直是那個樣子,那黃老前輩之前當雜役的時候,難不成從來都沒打掃過裡面,除非.....
“李師姐”楊旭盯著李慕寒,沉著聲說道,“一直在南峰打雜的黃老前輩,你還有印象沒有?”
“黃老前輩?”李慕寒輕搖了搖頭,“我不記得有什麽黃老前輩,況且南峰的藏武樓很早就荒廢了,不可能會有雜役”
李慕寒說的煞有其事,楊旭卻是斷然不信。
若藏武樓南峰一直都沒有雜役,那院子裡的兩間木屋就不應該那麽乾淨,那院子裡的兩間木屋就應該和藏武樓裡一樣,滿是灰塵才對。
若藏武樓南峰一直都沒有雜役,若沒有黃老前輩,那自己又怎麽會在南峰藏武樓院子裡的木屋裡住,總不可能是自己平白無故跑過去。
一定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
李師姐的記憶,被人篡改了?
也不對,若李師姐的記憶被人篡改了,藏武樓的破敗又怎麽解釋?
若去問別的人,別的人說的也和李師姐一樣,又該怎麽解釋?
到底是怎麽回事,楊旭不得其解。
就在他低頭苦思的時候,李慕寒不由出聲問道:“楊師弟,你是不是.....遇上什麽事情了?”
楊旭抬起頭,沉默盯著李慕寒看了許久,最終,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沒有再繼續和李慕寒說南峰藏武樓的事情。
這樣的情況,就算說了,顯然也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另外一件讓楊旭很是在意的事,顯然有著問一問的必要。
楊旭盯著李慕寒,問道:“李師姐,藏武樓一二樓拐角處有個黑色的蠕蟲,有個穿白衫的中年大叔,只有顛倒過來才能看見,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如果這件事情李慕寒的回答是不知道,那楊旭就決定要再深思一番李慕寒先前說的那些話了。
在楊旭問出這個問題後,李慕寒沒有立即就回答,而是抬起頭,朝著洞府的頂部看。
楊旭跟著往洞府的頂部看,那裡除了岩壁上散出的暖白的光,什麽都沒有。
良久,李慕寒輕輕的說道:“楊師弟,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
雖然李慕寒說的是不能回答,楊旭卻已然從她的回答裡明白,李師姐確實知道黑色蠕蟲和白衫大叔的存在,她只是說不能回答,卻沒有說不知道。
也就是說,李師姐並沒有打算說謊。
楊旭問這個問題也就只是想確認一下李慕寒會不會對對自己說謊,既然李慕寒不願意正面回答,楊旭也不打算追問黑色蠕蟲和白衫中年人的事。
楊旭打算起身離開,這時,李慕寒卻突然說道:“楊師弟,山本雄亮今天早上已經被我放了”
“雄亮?”楊旭問道,“師姐你把雄亮放了?你和他說了我在哪沒有?”
“說了”李慕寒輕點了點頭,
說道,“我已經告訴了他你沒有危險,讓他先下山回你們的族裡” 李慕寒會將山本雄亮放了,這是楊旭沒有能想到的,事實上,上次他送李慕寒回這處洞府時,就問過山本雄亮的事,當時李慕寒隻說了山本雄亮很好,等有時間會讓山本雄亮和他見面。
那時候,李慕寒也半點都沒有提過她以後會放山本雄亮。
這事也太突然了,不過知道了山本雄亮被放,楊旭很是高興,他當即朝著李慕寒抱歉說道:“感謝師姐”
“應該我謝你才對,楊師弟,你昨晚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李慕寒輕輕地說道,“我記得第一次見面時,師弟你說起過,山本雄亮是師弟你族裡的護族神獸,相比起我,師弟的族裡應該更需要它”
楊旭頓時就明白了,李師姐之所以會放了山本雄亮,正是為了還他昨晚那兩顆火雲丹的恩情。
與李慕寒又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楊旭離開了李慕寒的洞府。
再次回到南峰的藏武樓,楊旭見到一個穿著灰色大皮襖的身影蹲在院子東頭的木屋門口,是肖師姐,此時她的懷裡還捧著件摞成一疊的淺灰色大襖。
“肖師姐”楊旭進了院子後,就笑著朝肖立紅打招呼。
“師弟,你跑哪裡去了?我在這裡等了你好久”肖立紅站起身子,不滿的將手中摞成一疊的淺灰色大皮襖朝著楊旭扔,脆著聲道,“這件皮襖比我前天給你的那件更厚,快穿上”
楊旭接過淺灰色大皮襖,笑著說道:“感謝師姐,不過,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了,我現在已經不冷了”
“不冷了?你的病好了?”肖立紅一臉不相信的樣子,說著話竄到了楊旭的跟前,然後伸出雙手往楊旭的兩邊臉頰摸。
一摸,還真是不冷了。
“好的這麽快?”肖立紅從楊旭的臉頰收回了手,順帶著把先前扔給楊旭的大皮襖也抓了回去,然後一臉嘚瑟的說道,“怎麽樣,多虧了師姐我前天給你的那件皮襖吧?”
頓了頓,她盯著楊旭,輕“咦”了一聲,問道:“我前天晚上給你的那件皮襖呢?”
昨天晚上,楊旭一直都是披著肖立紅的皮襖,直到和黃老頭下到坐望湖下時,皮襖都還在,不過後來在長廊通道裡狂奔的時候,皮襖已經掉了,楊旭自己都沒注意到。
眼下聽到肖立紅問,楊旭才注意到,披在自己身上的皮襖已經沒了,看著肖立紅一臉質問的神色,楊旭笑著說道:“掉了”
“掉了?”肖立紅眉毛頓時揚起,“師姐我才給你的衣服,你轉頭就掉了?”
“不是故意的”楊旭面帶閑定盯著肖立紅,輕著聲說道,“昨晚我經歷了很多事,差點連命都沒了。”
“真的哦?”肖立紅一臉不相信的神色。
“真的”楊旭笑著說道,而後又轉移了話題,道,“師姐來這,就是為了給我送衣服?”
“不是”肖立紅說道,“是師傅有事要找你,現在師傅就在風木樓裡等著你”
“師傅要找我?”楊旭問道,“師傅找我有什麽事?”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嗎?”肖立紅白了一眼,大步朝著院子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快點走了,這都好幾個時辰了,師傅一定都等急了”
楊旭趕緊跟了上去。
路上,楊旭不由又想到要問肖師姐的一個問題。
如果南峰的藏武樓一直都是破敗不堪,如果黃老前輩不存在,那自己為什麽會在小木屋裡住?
“肖師姐”
“嗯?”
“我為什麽會住在藏武樓的院子裡?”
“因為是你自己要住那的啊,師傅前天不是給你安排了洞府,那洞府還是我帶你去的,不過我聽你說,比起洞府,你更想住在藏武樓的木屋裡,你還和師傅說了,說想住在藏武樓的小木屋。”
“我們不是昨天去的洞府?”楊旭不由皺起了眉頭。在他的記憶裡,明明昨天才被肖師姐帶著去了洞府,現在肖師姐卻說是前天。
“怎麽可能是昨天,前天你被師傅收為親傳弟子,前天我帶你去的洞府。”肖立紅撇頭看了楊旭一眼,問道,“師弟你不會是病好了,腦子又壞了吧?”
楊旭笑了笑,沒有再說話,他現在心裡滿是疑問,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藏武樓一夜間變得破敗不堪,時間莫名其妙多出了一天,這一切都太過匪夷所思。
跟著肖立紅一路往風木樓走,一路上想著心事。
到了風木樓三樓,古長老所在的那房的門前後,肖立紅如上次帶著楊旭進房一樣,朝著門裡喊:“師傅,我把楊旭帶來啦”
“進來”古長老的聲音也如上次一樣的祥和。
肖立紅嘩啦推開了門,領著楊旭進了房,然後如上次一樣,拉了把凳子,大馬金刀騎上去。
楊旭也如上次一樣,朝著坐在前方扶手靠椅上的古長老抱拳道:“師傅”
說話的同時,楊旭不由往古長老坐著的扶手靠椅的扶手上看了一眼,他記得那扶手之前是被師傅一掌拍碎了的,現在看來已經換了新的。
“楊旭”古長老坐在靠椅上,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緩緩地說道,“今天叫你來,是有重要的任務要給你”
“師傅請說”楊旭輕著聲說道。
“蒼林郡一個多月前突然出現一隻大蛇,那隻大蛇體長有近百丈,已經毀了我天刀宗兩處分舵,更是毀了不下十個鎮子”古長老語氣沉重說道,“烏木城分舵的趙凌峰趙舵主這一個多月裡,已經兩次帶人去捕殺那大蛇,卻都是無功而返,更是折損了從坐霞山上帶出的上百名青袍”
說到這,古長老頓了一頓,才又繼續道:“前些天趙凌峰第二次捕殺大蛇失敗後回坐霞山,帶回來一個驚人的消息,那大蛇,竟然能變成人......那大蛇,是妖!”
“什麽?這天底下竟然會有妖?”楊旭倒抽了一口冷氣,不敢相信的說道,“師傅,百丈的大蛇,那得多長啊,那得通到天上了吧?”
此刻的楊旭,滿臉的震驚。
他確實是有些吃驚,不過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誇張,他吃驚的不是這世上真有百丈長的大蛇。
楊旭清楚的很,大蛇八成就是柳慶,他吃驚的是,柳慶竟然能毀掉天刀宗的兩處分舵,柳慶沒有學過任何武學,楊旭先前只是擔心,柳慶別在外面發瘋,傷及太多的無辜百姓,卻是沒有想到,柳慶的本事已經大到能夠毀掉天刀宗的分舵。
事實上,最早的時候,楊旭對柳慶的信心也很足,也想過,獸化後的柳慶到了外面說不定能從天刀宗裡將自己救走,後來在坐霞山上待得時間長了後,尤其是自己練氣成功後,對武者有了更新的認識後,楊旭就明白,柳慶絕然救不走自己。
在現在的楊旭看來,柳慶獸化後,頂多也就能和四階武者差不多。
擁有銀色的真氣後,武者的力量會大出許多,以楊旭自己真氣達到從四階後的感受為例,楊旭覺得柳慶獸化後大概就是個正四階差不多了。
現在聽到古長老說,獸化成大蛇的柳慶竟然能夠毀掉兩處天刀宗的分舵,楊旭已然是心中有些波瀾。
古長老見楊旭一臉震驚的模樣,不由長歎了口氣,說道:“楊旭,妖並不可怕,等以後你的實力到了一定境界,你就會知道,這個世界上一直都有妖的存在。你是我南峰當前實力最高的年輕弟子,我要交給你的任務,就是由你帶一支百人的隊伍,下山去獵捕那條大蛇妖”
“以弟子的實力,怕是不太好捉到那大蛇妖”楊旭朝著古長老抱拳說道:“師傅你也說了,天刀宗分舵的舵首都拿那大蛇沒辦法,弟子.....”
楊旭話還沒有說完,古長老卻是大手一擺,說道:“我意已決,這次必須由你帶隊,臨出發前我會給你一把玄階下品的神兵,有了那把神兵,再加上紅兒的幫助,我相信你一定會在蘇九賢之前抓到那大蛇”
“肖師姐也去?”楊旭問道。
“怎麽,我不可以去?看不起誰呢?”騎在旁邊凳子上的肖立紅揚眉瞪著楊旭。
“我只是擔心肖師姐會遭遇危險,沒有其他的意思”楊旭轉身面帶微笑朝著肖立紅解釋,而後又轉回身子,朝著古長老抱拳,問道:“師傅,蘇九賢也會去抓大蛇妖?”
“沒錯,今天下午,蘇九賢就會帶一支百人隊伍下山尋那大蛇妖”古長老說道,“以往這種事情我們南峰向來很少參與,這次有了你,楊旭,你一定要搶在蘇九賢前面抓到那大蛇,如有必要,殺了大蛇,帶回它的頭也是一樣。總之,你要搶在蘇九賢的前面”
“弟子....明白了”
楊旭深吸了一大口氣,朝著古長老重重的拱了拱手。
同一時間,坐霞山東面偏北,距離坐霞山下方鳳瀾城八十裡地的一處小城,小鳳瀾城。
一個身上穿著黑色鐵甲,腰上掛著彎刀的年輕男人騎著匹白馬從小鳳瀾城的北城門進入,他要從南城門出去。
他騎著的馬非常的引人眼目,通體雪白,偏偏脖子的鬃毛是黑色的,而且身上除了黑白兩色,看不見其他一絲的雜色。
小鳳瀾城的街道人來人往,年輕男人騎馬騎的很慢,他顯然是經過了長途跋涉,他的臉上有些疲態,他座下的烏鬃白馬顯然也有著些疲態。
這一人一馬,慢慢悠悠的在小鳳瀾城的街道上行進著。
街道兩邊小攤林立,小攤販的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文人雅士的吟詩作對聲,醉漢與人大聲說話的聲,種種聲音不絕於耳。
就在這一人一馬的前方不遠處,一個穿著襤褸衣衫的女孩在街邊擺攤賣畫,她的畫攤旁邊還豎著塊牌子,上面寫著“城衛大人們請不要趕我,不要打我,我的爹娘都死了,我要照顧九歲的弟弟,我會畫畫,可以免費給城衛大人畫畫,後面還加了個笑臉”
女孩此刻正在給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漢子畫著畫像,她不時看一看中年漢子,不時在紙上勾勒出幾筆,畫的非常認真,畫像完成後,女孩放下筆,雙手捧著畫好的畫像遞給前面的中年漢子,眼睛彎成月牙兒,笑著說道:“畫好了,請看一下”
“這是本大爺?本大爺長的有這麽醜?”中年漢子接過畫像後,只看了一眼,“嘶啦”當場就撕了畫像,而後兩隻肥手猛地一伸,猛扯住了女孩纖瘦脖子前方的衣服領口,惡狠狠道:“你是什麽居心,把本大爺畫的那麽醜?你活得不耐煩了?啊?”
女孩一臉的驚慌,連連道歉,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可以幫您再畫一張,這次一定會幫您畫的好看,對不起......”
“再畫一張?”中年漢子松開女孩,一聲冷笑,而後兩手一掀,嘩啦一聲掀了女孩的畫攤,之後又抓起地上的紙,撕成一遝,直接往女孩的臉上砸,冷笑道,“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城衛軍幹什麽?明了和你說吧,本大爺看上你了,和本大爺回家給本大爺當個小妾,今天這事就算了,不然本大爺讓你以後在這小鳳瀾城過不下去”
說著話,中年漢子又伸出手,要去抓女孩。
“不要,你不要這樣.....”女孩顯然被嚇到了,身子瑟瑟發抖,一邊揮擺著雙手抵抗一邊害怕的出聲,“我會再幫您畫一張的,不,不要這樣....”
中年漢子哪裡會管她會不會再畫一張,不顧女孩的掙脫,猛力掐住女孩的脖子,而後往自己的懷裡拉拽。
附近不少的攤販和行人都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都在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搭救。
眼看著女孩就要被中年漢子箍在懷裡拖走。
“撒手!”
一聲怒喝傳來。
中年漢子撇頭循聲一看,是個穿著深灰色盔甲的年輕城衛兵。
“怎麽,你要管這事?”中年漢子瞪眼盯著城衛兵,“你,敢管我的事?”
城衛兵嗆啷拔出腰間的長刀,冷然朝前一指,義正辭嚴的厲聲喝道:“光天化日下欺負良家少女,今天既然被我陸仁看見了,我陸仁,定然不能不管!”
“你新來的吧?你們隊長是誰?”中年漢子冷聲說著話,松開少女,晃蕩著步子到了城衛兵陸仁的前方,梗著脖子,指著自己的腦袋,歪頭說道,“來來來,今兒你有本事你往這砍,你砍一刀試試,你砍一刀,我要你全家的命!”
陸仁雙手緊端著長刀,身子都在顫抖著,不是害怕,是緊張的。
確實如中年漢子所說,他是新來的,今天是他當城衛兵的第二天,兩天前他還只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居家文人,他的堂哥在城衛兵裡當了個小隊長,有了堂哥的關系,沒有半點武力的他才能當上城衛兵。
這是他第一次拔刀對著人,所以他很緊張,但他不害怕,因為在他心裡,正義是不會害怕的。
“我的隊長是誰你不用問,今天你欺負良家少女,就必須接受製裁”陸仁瞪著中年漢子說,“你賠錢,賠這名良家少女的畫攤錢,還,還要多賠她一些驚嚇費,你嚇到她了。”
此時,女孩捂著自己的身子,滿眼感激的望著陸仁,此時的女孩,像是隻受了驚的兔子,她害怕極了,可憐極了。
此時,周邊已經圍了非常多的人,街道更是因為這裡發生的事都變得堵塞起來,許多群眾都對城衛兵陸仁先前的一番話拍手叫好。
“反天了你們!誰敢再拍手試試?”中年漢子橫眼掃了一圈。
周圍頓時噤了聲,這裡有不少的人都知道中年漢子的身份,這中年漢子在小鳳瀾城是通天的人物,沒人敢惹。
忽然,人群裡傳出一聲喊:“陸仁,你在幹什麽?”
一名穿著淺灰色盔甲的高大魁梧的城衛兵大力撥開人群,衝到了陸仁旁邊,到場後朝著陸仁的後腦抬手就是一巴掌,怒喝道:“你娘了個.....你....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我在執行正義!”陸仁用刀指著中年漢子,昂著脖子對魁梧城衛兵道,“這個人,他光天化日欺負良家少女,我作為城衛兵,不能坐視不管!”
“你執行正義?你算個球啊!”新來的城衛兵朝著陸仁的腦袋抬手又是一巴掌, 而後轉身朝著中年漢子鞠了一個深躬,深吸了一口氣,高聲道:“蘇老爺,今兒實在是對不起,我這堂弟是才來的,不認識您老人家,回頭我一定好好修理他!還望蘇老爺恕罪!”
這新來的城衛兵正是陸仁的堂哥,城衛兵裡的一個小隊長,陸濤。
作為在城衛兵裡混跡了很長日子的小隊長,陸濤深知中年漢子的身份,他現在是一萬個後悔,悔自己不該把堂弟陸仁安排到城衛兵裡,這才第二天,就給自己招惹了一尊大佛。
中年漢子在聽了陸濤的道歉後,冷哼了一聲,道:“跪下磕兩個響頭,趕緊滾蛋,下次再敢管本大爺的事,你們全家的頭都別要了。”
“是,是,蘇老爺。”
陸濤連連點頭,額頭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他趕緊給中年漢子跪下,砰砰磕了兩個響頭,然後又朝著陸仁喊:“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給蘇老爺磕頭道歉?”
“正義....”陸仁張嘴要說話,陸濤騰地站起身子,抬腳朝著他的小腿猛地一踹,而後大力按著他的脖子,砰砰砰朝著地上猛磕了三下。
“趕緊給蘇老爺道歉,說我錯了”陸濤朝著陸仁喊。
“憑什麽?”陸仁喊,“哥,我不服啊,咱們是城衛軍,憑什麽要幫壞人?”
“憑他地位比咱們城主還高,憑他蘇老爺的一句話,就可以輕輕松松要了咱們陸家所有人的命,夠不夠?”陸濤壓低聲音貼著陸仁的耳朵,“我問你夠不夠?說,你是打算要把咱們陸家往死路上逼,還是磕頭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