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在半年多前,聯邦的聖光教廷派遣了數位特使前往大河流域,前來幫助守夜人驅散死魂島擴散的陰影,柯爾特就是其中之一,負責與福特鎮的守夜人執行官接洽。”
阿黛拉把有關黑暗礦洞的事件講了出來。
“白礦山出事的時候,也是柯爾特發訊請來皮城的白袍法師解決的,當時有很多礦工還沒逃出來,但柯爾特卻執意讓人提前封印礦山,那件事引起了很大的轟動,要不是警署的總探長出面,福特鎮兩大教會都不會放過柯爾特。”
肖忘不是很清楚這裡面究竟有什麽利益糾紛,但這世上所有的衝突,終歸離不開一個利字。
兩人離開白礦山之後,阿黛拉建議回福特鎮的教廷特使接待處,位於福特鎮的鎮中心,表面上是一家普通的酒店。
“這樣直接去找他不太好吧!”肖忘看了眼阿黛拉,這丫頭表現出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似乎已經認定了柯爾特有問題。
“你有什麽好的建議?”阿黛拉皺了皺眉頭,心裡有些不滿。
她有時天真單純,有時又冰冷嚇人讓人不敢接近。
肖忘搞不懂這個善變的丫頭,但還是很耐心的講道:“柯爾特來自聯邦教廷,你無憑無據就要去找人家麻煩,你覺得單憑你一個還沒從女巫學園結業的學生,真的能拿他怎麽樣麽?”
“說不定到時還會給你惹來麻煩!”肖忘說得很認真。
阿黛拉完全聽不進去:“不是還有你幫我麽?”
她這樣說肖忘就很難受,感覺好像完全不動腦子,全憑著自己的喜惡做事。
確實很單純,只有小孩子才會這樣。
一路走一路交談,肖忘很想說服她別這麽衝動,但她卻執意要找對方問個究竟,她一心就想驗證瘟疫擴散者所說的話是真是假,全然不考慮別的因素。
對此肖忘毫無辦法,只能跟著她回福特鎮,前往鎮中心的酒店。
半小時後,兩人出現在酒店對面的茶餐廳。
肖忘給她點了一杯下午茶,借口說出去看看,讓她先別著急。
有奶茶和甜點,阿黛拉很樂意多等一會兒。
肖忘來到路邊上,掃了眼附近,沒發現有黑玫瑰的人來找麻煩,心裡松了口氣。
激活冒險書給約裡克發了條消息:我遇到麻煩了。
等了幾分鍾,約裡克回消息:怎了,黑玫瑰的人找來了?
肖忘:不是,我的召喚者觸發了一個很特別的任務,我感覺要出事兒。
約裡克回消息問:具體怎麽個情況?
肖忘把礦洞發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約裡克收到消息後,又沉默了幾分鍾,然後回復:發定位給我,我馬上回來找你。
肖忘給他發了個定位。
十多分鍾後,矮矮壯壯的駝子出現在街上,手裡的鐵鍬換成了一根白木法杖,大約一米長,一頭粗一頭細。
約裡克邁著粗壯的小短腿跑到肖忘面前,喘了喘氣說:“你那事兒先不說,那天不是掉了個鋤頭麽,你猜我在礦洞二層挖到了什麽?”
“什麽?”
約裡克從皮襖衣兜裡摸出一塊不規則的石頭,色澤暗淡昏黃。
“不就是塊石頭麽?”肖忘笑道。
“這可不是簡單的石頭,只要用煉金術提純加工一下,它就會變成一塊魔法水晶。”
約裡克說完又很寶貝的把石頭藏進兜裡。
“很值錢麽?”肖忘也聽不懂。
約裡克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我們所處的世界,唯一的能量體系就是魔法,任何的超凡身份,都與魔法掛鉤,這種水晶裡面含有原始的魔法能量,你說它值不值錢!”
“值錢,很值錢!”為了迎合氣氛,肖忘故作嚴肅的篤定道。
約裡克見肖忘還是沒明白這裡面的厲害關系,於是板著臉有點生氣的說:“我不是在跟你說笑,這東西我剛剛下線查了,如果白礦山有大量這種礦石,它足以引發一場戰爭。”
肖忘聽完這話,愣了愣神。
教廷派來的特使發現白礦山裡面藏有大量的魔法水晶礦石,出於私心和貪欲,他想要獨自佔有這比財富,於是故意引來死魂島的死氣,汙染了白礦山,以此為借口把礦山封印,這樣一來,就不會被人發覺這裡的寶藏。
結合之前阿黛拉提供的線索,肖忘在腦子裡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當然都只是猜測,沒有任何的證據。
所以,需要求證。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阿黛拉此刻去找柯爾特,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肖忘開始自言自語。
最好的結果是被關起來,最壞的結果就是被滅口。
以阿黛拉的固執,肯定不會輕易放棄。
“你在說些什麽?”約裡克聽得稀裡糊塗。
肖忘回過神來看向他:“有大劇情要展開了, 你敢不敢跟我一起湊湊熱鬧。”
約裡克猶豫了一下:“我信你,幹了。”
“好!”肖忘咧嘴一笑,站起來朝茶餐廳走,約裡克抱著他心愛的魔杖在後面跟著。
來到茶餐廳,擺在桌上的甜品已經吃光了,阿黛拉正朝著外面張望。
肖忘到櫃台結帳,招了招手說:“走了還吃。”
真能吃,一桌子甜點,去礦山前還買了兩斤麵包。
今天虧大了,沒有分文入帳,還倒貼。
擦乾淨嘴,整理了一下裙子,阿黛拉若無其事的走到了肖忘旁邊。
肖忘指了指門口的約裡克:“我朋友,很要好的那種。”
這話聽得約裡克十分受用。
“我知道他,蘭德裡先生失散多年的兒子,今天早上我還遇見蘭德裡先生了,他托我向你問好。”阿黛拉笑了笑。
失散多年的!兒子!
約裡克臉皮顫抖。
來到外面街上,肖忘握住少女的手:“阿黛拉,你願意相信我麽?”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和提問,令阿黛拉詫異了一下,她羞澀地點點頭:“當然。”
“那好。”肖忘松開她的手,鄭重其事地說:“我會幫你查清楚這件事情,但從現在起,你必須聽我的,不可以亂來。”
約裡克在一旁看著,心裡很是羨慕:小崽子又趁機揩油。
阿黛拉有些不情願,望著肖忘強勢的目光,她很委屈的“哦”了一聲。
“帶我去新月教堂,我要見一見月之教會的神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