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兒了?”
溫知夏見那廝不動了,強忍著笑,鼓勵道:“你也別氣餒,你才大一,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而且你身上的那股勁,很適合創業,只要好好學習、努力上進,總有一天也會成功的。”
“啊?你在說什麽呢?”周不器覺得莫名其妙,撇嘴道,“不就是一個破條幅嘛,這算什麽?”
溫知夏沒想到他見了棺材還不落淚,就有些生氣,厲聲批評道:“周不器,你怎麽回事?這叫營銷,營銷都不懂嗎?不說別的,你能疏通好學校的關系,在這裡掛起這樣一個大條幅嗎?承認別人的優秀就這麽難嗎?”
“關鍵是不優秀啊!”
周不器苦澀的一笑,“這條幅多蠢啊?紅底白字,到了晚上或者陰天,燈光昏暗一點,根本看不清上面寫的什麽。要我看,應該做一塊牌匾掛上,內置燈光,讓‘緣味奶茶’這四個字閃亮起來,才更加醒目。”
溫知夏氣得臉都白了,“你……你可真是誇誇其談!周不器,我對你很失望!”
“我怎麽了?”周不器一臉委屈,“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溫知夏擺起了老師的架子,恨鐵不成鋼的道:“我看你就是好高騖遠,自己為有點想法就不知天高地厚,好像天底下就你最厲害似的。人家能把奶茶店開在這裡,還能把條幅掛出來攬客,還不夠好嗎?”
周不器撇嘴道:“好什麽好?人家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能直接分期25萬在校園的黃金地帶租一個店鋪,比他強多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
溫知夏一臉茫然,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想了一下,還以為他在誇自己呢,就搖頭道:“沒有,我本科創業的時候,都二十歲了,是直接從學校那裡競標的,沒花轉讓費。”
周不器眼睛都直了。
這個溫老師,挺會自作多情啊?
誰說你了?
我說的是北外的寶妹妹!
溫知夏見他不說話,還以為他知錯了呢,就輕輕頷首,比較滿意,“走吧,去店裡看看。他們專門找了設計公司設計的整體裝修風格,很有閱讀的氛圍。”
右側走廊的第一個房間,就是緣味奶茶店。
燈光很亮,有七八個人在裡面忙碌著裝修。兩個是專業的裝修師傅,其他人是郭鵬飛找來幫忙乾雜活的。不過,裡面卻沒有郭鵬飛,也不知道那小子跑哪去了。
“溫老師,你來了?”
有個瘦臉男同學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到了溫知夏,身邊的那個小男生則不認識。
溫知夏微笑點頭,“我看著裝的也差不多了,該開業了吧?”
瘦臉男訕訕的說:“我也不知道呢,我們都是郭鵬飛找來幫忙的……”
這時,又有人插嘴了,崇拜的說:“我聽郭鵬飛說了,好像是去首都食品研究所了,把那邊都搞定了。”
“食品研究所?”溫知夏微微一怔,有些匪夷所思,“去那幹什麽?”
“去研究奶茶配方啊!”
“對,郭鵬飛那小子的口氣很大,好像要打造什麽連鎖品牌啥的。不知道能不能成,反正這架勢挺牛逼。”
“我聽說北理那邊也要開緣味奶茶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啊?我高中同學在外國語啊,她說她們學校也要開一家緣味奶茶店。”
“真的假的?”
“不會是巧合吧?”
“應該不會,一家是巧合,兩家就應該有計劃了,
說不定真是連鎖店呢。”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溫知夏都驚呆了。
什麽情況?
這竟然是一個連鎖奶茶店?
分店都開到北理和北外去了?
為了研究奶茶配方,還專門去首都食品研究所找專業人士幫忙?
這還是大學生創業嗎?
溫知夏朱唇微張,鳳目圓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她在本科時也創業過,卻從未想過搞什麽連鎖店。
開連鎖店絕不是多開幾家分店那麽簡單,是一整套創業流程的改變,一切都要趨向正規的公司化經營。不說別的,帳本會做嗎?報稅表會做嗎?稅務金額會計算嗎?
“老大,你怎麽來了?”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郭鵬飛的聲音。
他手上濕漉漉的剛洗過,應該是去廁所了。
溫知夏回頭,還以為他在跟自己說話呢,微微皺眉,很認真的說道:“這裡是校園,別把社會裡的習氣帶進來。還有,我雖然是這個項目的指導老師,但我只會提供一些理念上的指導,避免你們在創業過程中犯一些基本錯誤,但歸根結底,這個項目的決策人是你。”
郭鵬飛這才一拍腦門,“哦!溫老師也在啊!”
“嗯?”
溫知夏眨眨眼,愣了一下。
這話什麽意思?
我也在?
敢情你剛才不是跟我說話?
那你說的老大是誰?
這時,旁邊傳來了淡然的聲音:“嗯,我和溫老師過來檢查一下。剛才我還說呢,郭鵬飛,外面那個條幅太蠢了,回頭換個亮點的牌匾掛牆上,更醒目。”
“行!”郭鵬飛點點頭,“不過,那牌匾得大幾千呢!”
周不器淡淡的道:“研製配方應該不用花錢了,我這省下了一大筆預算。到時候奶茶的設備錢就不用從店裡走帳了,我這邊直接付款。”
郭鵬飛大喜:“那行啊!那我這邊還能剩點呢,到時候我進幾張桌子吧,學校裡提供的都是書桌,太醜了,跟咱們的裝修風格不搭調。”
周不器一揮手,“行,你自己看著處理吧。”
這個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那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小子,才是奶茶店的真正老板。
裝修師傅更賣力了,幾個來幫忙的學長們都偷偷觀察著周不器,很奇怪這小子到底是不是三頭六臂。
而我們的美麗端莊的溫老師,臉蛋紅撲撲的,連個招呼都不打,轉身就走。
“溫老師?!”
郭鵬飛覺得莫名其妙,在後面喊了一聲。
周不器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這種高難度的任務,還是哥親自來吧,你把裝修搞好就行了。”
出了教學樓,周不器幾步追上了溫知夏,笑嘻嘻的說:“溫老師,肯定是我做的不夠好,惹你生氣了。”
溫知夏俏臉漲紅,狠狠的瞪他,冷冷的道:“跟誰學的?流裡流氣,看看你這樣子,哪一點像學生?”
周不器就很不爽,氣道:“我流裡流氣不像學生,你還花枝招展不像老師呢!”
“你!”
溫知夏俏臉冰冷,鳳目含威。
周不器哼了一聲,“是你先說我的,咱倆誰也不欠誰!拜拜!再見!”
說完,轉身就走。
管你老師不老師的,女人就是不能慣著,否則她能上天。
溫知夏都快氣死了,嬌喝道:“周不器,你是不是想掛科?”
周不器回頭怒噴,“你敢給我掛科,我就給你掛擋!”
溫知夏呆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能聽懂首都這邊的方言,“掛擋”是個意象詞,就是指勾當上了。同時勾搭兩個妹子,叫“掛二擋”,勾搭三個妹子叫“掛三擋”,以此類推。
這,這算是又被這個男學生給調戲了嗎?
第三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