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電影學院青年電影製片廠拍攝電影最需要的就是膠片。
其他職位,電影學院的老師和學生們都能客串,管飯給點錢就行了——反正老師和教職工都是拿工資的,包括從電影公司請來的一些老戲骨也是拿工資的。
像是喜劇之王裡面怎麽死都死不了的那個尹天仇,看似只是浪費了劇組一分鍾時間。可是拍攝電影一秒鍾就需要24幀膠片,一分鍾六十秒1440幀膠片就算報廢了。
拍攝電影和拍照用的膠片沒什麽區別,當然也分國產和三六九等,像是這次拍攝《父與子》的膠片,就不是用的拍攝少林寺的那種很貴的膠片,是比較便宜的,又不是武打片,不用那麽在意細節。
但就是這樣比較便宜的膠片,一大盤拍攝十分鍾的膠片價格就是三百多元。
如果有人在一分鍾的戲份裡面出了錯誤,那三十多元,也就是一個新入行工人一個月的工資就沒了。這還不算拖累整個劇組拍攝進度的損失,以一個劇組一百人計算,工作一天的成本就是一百元以上。一天也拍不了多少戲份的。
當然,在小鮮肉們也進入電影市場之後,膠片價格的損耗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等使用了數字攝像機之後,膠片也逐漸被淘汰了。
好萊塢不喜歡卓別林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這個家夥經常燒了幾百個小時的膠片,最後一部電影也沒有剪接出來。
當時的電影藝術還處於探索時代,像是卓別林這樣的電影先驅們,經常要考慮的是一部好電影要怎麽拍——這也是任何時候困撓著無數導演們的問題。
不是你站著把電影拍了,觀眾們就能買帳的。
在這方面,北京電影學院青年電影製片廠的一個想法,就是要接地氣。也就是電影內容不能夠脫離群眾。
後來什麽海上堡壘、鬥氣化馬等電影電視的失敗就是不接地氣——科幻你就科幻,你弄個感情戲的骨子披個科幻的皮算是怎麽回事。至於鬥氣化馬那就更扯淡了,純粹是在侮辱觀眾的智商,也是在侮辱攝製組的智商,這就像是外星人來到地球還在用打磨的石器武器一樣扯淡。
當然了,這麽扯淡的效果,北京電影學院青年電影製片廠完全拍攝不出來的。
至於有人說東方勝寫書還要借槍的問題,其實很正常吧。誰寫書不借槍呢,就拿射鳥三部曲中的武功降龍十八掌來說,全部招數名字都是來自易經中的。而且其中亢龍有悔、神龍擺尾、飛龍在天等帶龍的八個招式,在民國年間已經有人寫在武俠小說中了,是遊龍八式的招數。
星爺的武狀元蘇乞兒裡面為了湊齊十八個帶龍的名字,連龍的傳人望夫成龍都湊出來了。
完成開機儀式之後,當天並沒有開戲——開戲也是有很多講究的,首先要劇組成員們尤其是演員們都要明白自己要做什麽,為了這一點,就要持續不斷的進行排練,也就是常說的導演講戲,等到排練的時候已經沒有問題了,才能正式開拍,膠片好貴的,一分鍾幾十元就沒了,不先排練好怎麽敢正式攝製。
從這一點看,電影和話劇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是免不了的,當然摳圖技術出現之後小鮮肉們倒是真的免了台下十年功了,不過這樣摳圖製作的電影基本上也被觀眾和市場拋棄了——製片方把觀眾麽當傻子,觀眾們也會把製片方當傻子。
孟子在兩千年多前就說過: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
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這句話在電影工業上面也是能通用的。那就是永遠不要把觀眾當傻子。 當然一部戲的成敗不完全取決於導演,看《攝像機不能停》就知道,導演有導演的難處,資金不夠,資方製片方各種古怪離奇的要求,演員們和劇組人員們不夠敬業,突發狀況等等等等。
像是五星集團這樣只出錢掛個製片人的名字,其他的,稍稍改動了一下劇本,但是沒什麽太大的變化——隻算是廣告植入,這一點已經不算什麽了,人家畢竟出錢了嘛,不然這個電影還不知道哪年開拍呢。
雖然一部電影時間是一百分鍾左右,但實際上,拍攝出來的膠片,至少是在三小時以上,要經過最後的剪接才能確定最終的上映版本。因為有的劇情要反覆拍攝幾次,最後找出效果最好的一個來。
這也是為什麽,電影上這個人一會在車裡的左邊,一會在右邊,一會手上有東西,一會手上東西沒了。這個和尹天仇肩膀上面的鴿子一樣,拍攝出來了,最後不一定會用。
開機儀式之後,是五星集團出資請所有的攝製組和演員們吃的一頓飯。
足足擺了二十桌,每桌上都是燒雞一盤、紅燒肉一盤,紅燒肘子一盤、紅燒鯉魚一盤。然後是炒雞蛋、雞蛋炒西紅柿、雞蛋炒韭菜、肉片炒豆角四個炒菜。然後是香腸切片、肉凍切塊、素什錦、松花蛋四個涼菜。蛋白質絕對管夠。
飲料是雪花啤酒和嶗山礦泉水以及嶗山可樂不限量供應。
八十年代初嘛,開宴席還不需要吃什麽山珍海味,油水足夠量大管飽就行了。
因為每桌只有六七個人,主食乾脆就沒要——吃肉吃菜也是能吃飽的,這一點西紅柿首富上面也說了。
林正道和張援朝這一桌,只有王秉林導演,以及副導演和執行導演以及老戲骨陳強六個人。
開始桌上五個大人開飯以前,喝茶抽煙燙頭聊天,林正道默默喝嶗山礦泉水積攢體力,都沒說話。等到一上菜的時候,林正道突然戲精上身,開始如同餓死鬼投胎一樣狼吞虎咽。
“額。”王導剛想說點不用急。正吃著的林正道發出了“斯斯”的聲音。
廠書記張援朝頭也不抬邊吃邊說道:“我們林董事長最近貓化比較嚴重,董事長夫人沒來沒人管得住,吃飯就這個樣子了。你們要和他搶才行,不然吃完還要餓肚子。”
陳強:“槽點太多, 我這都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
還是王導反應較快,吃啊,再不吃真的要餓肚子了。
這一桌人的反應立刻帶動了其他桌子上的吃法,深怕這桌的六個人吃完了這一桌搶他們的來吃。
飯吃完,林正道又換了一個人一樣,優雅的用白毛巾擦了手和嘴,開始慢慢嘬礦泉水喝。
王導和陳強以及執行導演和副導演換了下眼神,都確定了這個家夥的身份——這是戲精啊。
都說人生如戲,有人在自己的生活中也有給自己強行加戲的時候,那就是戲精附體了。
當然這樣的家夥,攝製組肯定是不會要的——因為經常破壞攝影的尹天仇就是戲精。
結束這頓豐盛的開機宴席,之後就是攝製組苦日子來臨了,每天面對盒飯。
隨著第一家遊戲廳開業成功,僅僅在京津地區,就在這個月開業了八家遊戲廳,在全國范圍,開設二十家遊戲廳。北上廣都是有著幾百萬常住人口的城市,雖然遊戲廳來的大部分是年輕人,但其實一些中年人也會來玩一下的。
中老年人來遊戲廳比較少,只是因為養家的壓力比較大——等一個男人開始賺錢的時候可能還覺得沒什麽,但是等要養老婆孩子的時候,才會覺得亞歷山大啊。
在養家這一方面國內和國外不能比的,國外的遊戲廳其實各年齡段都有人來玩,只是年輕人接受新鮮事物比較快因而年輕人來的較多而已。但這不是說,中老年人就不喜歡玩遊戲了。
因為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