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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祖》第三百三十三章 家書抵萬金
“與這樣的人為敵,果真可怕呀。”

李柃心中暗歎,愈發感受到了人香之中所蘊含的大恐怖。

香道通眾生情感,眼下這兩位結丹真修帶給常人的感覺,有點像是猛獸巡視山林,充滿了威懾力,常人聞到,要如同畏懼老虎那樣瑟瑟發抖。

他默默把這種凶狠血腥,充滿威懾力的氣味記住,打算將來進行模擬,融入人面香之中。

或許不久之後,當有機會改良此香,更進一步提升其效用。

與此同時,他也默默運轉了自己得自汙淵的無名人香。

這是他自己的本色香,與蘭花相近的質感飄蕩在身邊幾人鼻竅間,立刻就引起了注意。

慕青絲原本有些緊張,聞到這股氣味之後,頓時舒緩下來。

因為這是她所熟悉的夫君的氣味,香道原本就是氣之正者,運用得當可以改變心境,舒緩壓力,甚至潛移默化的改變一個人的心志。

這一番,勝過千言萬語。

前線那些商會護衛就沒有這般的待遇了,他們雖然處在陣內,借助著大陣屏障抵禦正面的衝擊,但卻仍然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一些修為低下的煉氣修士甚至緊張得面色都開始發白。

血鯊盜的威名,強者的實力,這些都不是他們可以承受的。

很多人心中也明白,自己注定是要成為炮灰,死在這場戰爭中的,絕望之感油然而生。

“與其這樣,還不如降了!”

“如若抵抗的話,這些血鯊盜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這般可怕的人物,長老們真的會是對手嗎?”

可商會也不是純良的小白兔,眾人身家性命全系於此,大多數人尚未斬斷凡情,甚至還拖家帶口。

背叛的話,後果可能比死還要更加嚴重。

背叛是不可能背叛的,永遠都不可能背叛的,只能偷偷摸魚劃水這樣子了。

就在這時,兩名當家已經來到大陣前,血獅王的聲音徑自傳入島上:“都聽好了,我等隻取錢財,不傷性命,但是負隅頑抗者除外!

錢是會裡的,命是自家的,膽敢違逆我們血鯊盜,可要想清楚了後果。”

“這就是血鯊盜的軍師嗎?”李柃懷著幾分忌憚道。

她雖然一副邊荒蠻女的模樣,實際上頗具頭腦,上來就先軟化北霄島的抵抗意志。

尚玉仙心情有些緊張,借著說話的機會平緩道:“沒錯,我聽說她一直以來都主張慎殺少殺,甚至一度要求麾下部屬以和為貴。

但這絕不是仁慈,而是為了更具效率的掠奪。”

李柃點了點頭:“這樣的海盜才是真正的威脅呀,血鯊盜也不可能真的縱橫無敵,殺得了所有的人。

但是如此一來,人人趨利避害,都不敢輕易得罪,反而將把柄主動交出了。”

自古以來,強者剝削弱者莫不如是。

無論玄辛國內的民眾們拜大粼江神,北海的修士們自甘使用金錢,還是大家屈從於暴力,都是授人以柄。

不過同樣授人以柄,也有不同的做法。

北霄島上的修士們畢竟擁有武裝和修為實力,不可能真的跟凡人那樣不戰而降。

很快就有管事長老出來鼓舞士氣,駁斥道:“大家不要聽她一派胡言。”

“對,效死力戰,商會絕不會虧待你們的!”

大陣也運轉起來,做好戰前的準備。

三當家血獅王面上露出一絲冷笑,身先士卒,落在李柃所創的香陣中。

緊隨其後,二當家碧眼妖王也降了下來。

“定要攔住他們!”

有分舵高層下令道。

尚長老面色鐵青,

沒有想到,自己對於形勢的判斷一下就失效。這兩名血鯊盜的首領直接就選擇了正面交鋒,親自上前來破陣。

無奈之下,數名商會供奉飛了進去,與之抗衡。

李柃和林箕所設的香陣尚有一個不算缺陷的缺陷,那就是無法阻擋結丹以上修士。

他們都懂得虛空挪移之法,能夠運用宇道的力量自由出入。

不過眼下,這些血鯊盜想要將其攻破,確實除掉這邊的阻礙,就不得不將戰場設在裡面,這對守衛的商會一方大為有利。

不久之後,形勢忽變,北霄島內部幾處地方同時燃起了烽煙。

那是潛伏在島上的海盜終於發動了。

幾名商會長老面上的神色明顯變得凝重起來,他們早就預料到了會有此一著,但卻沒有想到,形勢似乎遠比預計之中還要更加惡劣。

一些本應盡忠職守的長老立刻就被吸引了注意,有些人甚至拋下當前的崗位,趕過去相助。

甚至就連李柃都驚訝發現,自家月沙島附近被波及了,不知受損沒有。

雖然妻子慕青絲就站在身邊,那座府邸裡面也沒有什麽值得牽掛,但卻依舊被牽扯不小心神。

“這就是基業之累呀,人性都是自私的,很少人能夠真的舍小家為大家。”

李柃思忖間,忽的聽到一名長老道:“大家不必擔心,只是一些潛上島的小嘍囉在放火而已,各家留守人員足以對付。

他們目的是要我們分心注意,甚至疲於奔命,千萬不要上當。”

尚長老也道:“不錯,忠於職守者,一切損失自有商會承擔,反之,擅離職守,即便能夠保全自己基業,事後也必嚴懲不貸!”

聽得此言,眾人不禁神色微變,知道商會高層是動真格的了。

轟隆!

突然,停在海面上的寶船開起火來。

那並非普通火器,而是法器級別的霹靂炮。

蘊含著強大威能的霹靂子如同流星飛逝,撞在空中的罡氣牆壁上,立時就是劇烈爆炸。

他們將火力覆蓋在靠近香陣附近的大陣缺口上,一聲聲震撼巨響中,不斷有陣基被動搖,填充其中的禁製和靈渠也告破。

就連香陣處,同樣光影浮現,身披黃金戰甲的身影顯露於外。

“哈哈哈哈……”

碧眼妖王狂笑著,一雙寶器大斧掄得飛起,忽然打著旋兒往牌坊處的基石劈去。

陣眼外面的偽裝不敵這股力量,轟然倒塌。

“怎麽連這情報都泄露了!”

李柃冷哼一聲,對商會甚為不滿。

原本按照法陣的設計,不會那麽容易被找到關鍵節點,但再堅固的堡壘也有可能從內部攻破,有人把這個秘密泄露出去,傻子都知道要針對。

“大陣破了,弟兄們,一起上呀!”

“殺上北霄,大掠三日!”

“發財的機會來了!”

海盜們士氣大振,立刻投入了上百號人進去。

所幸香陣以香為引,並不完全依賴大陣本身運轉的元氣,更有留存的後手爆發,發香粉齊齊焚燃。

這發香粉是得自於門下弟子舒長生的研究成果,能夠催化特定香品,視之加速焚燃,散發氣味。

頓時間,香陣威能不減反增。

海盜們紛紛陷進其中,被熏得七葷八素,然後又被道法召喚出來的太歲兵圍殺,死傷慘重,一時為之氣弱。

然而,普通人和低階修士注定了只是搶掠的主力,許多雜事都要人手去做,卻不影響整體的戰局。

商會之中,似有長老重傷,捂著肩膀慘然飛退,緊隨其後,數人也帶傷而出。

結丹層面的潰敗立刻招致大陣失陷,李柃和林箕還未來得及補漏,就徹底失去作用。

血鯊盜們終究還是打破大陣,攻了進來,往各方堆藏貨物的寶庫衝去。

北霄島是商客雲集之地,存放著大量靈材和物資。

其中絕大部分是普通商貨和不入流品的靈材,少部分是擁有品級的珍寶。

後者當然早就已經被藏匿起來,或隨身攜帶,各自保管,但前者根本來不及處置,也無法處置。

眾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海盜打破庫房,大肆搶掠。

“都他娘的給我過來,好東西早就被藏起來了,搶什麽搶,跟我劫人去!”

“蠢貨,這些都不值錢的,那些個靈陣,寶船,還有各家的人票才值錢!”

海盜頭目們呼喝著沒有見識的新人,往那些裝飾得最為富麗堂皇,或者擁有著靈蘊反應的地方衝去。

他們或借助線人情報,或利用尋氣盤感應,抓住了一個又一個管理商貨的供奉,司庫,或者各家的公子,千金。

極短時間內,大半個東城就宣告淪陷。

“先撤吧,東邊守不住了!”

尚長老等人合計一番,無奈下令道。

不久之後,各家各商會齊聚主島,利用此間的防線作為屏障,指揮西線繼續作戰。

但如此一來,許多人家的府邸,寶庫都失陷。

李柃站在高台眺望,看著一些人攻上附近小島,不一會兒,搬搬抬抬,各式家具,商貨都被弄走。

更為過分的是,一些海盜開始掘地三尺,直接從島上陣基挖取靈石,大量埋藏在地底作為建築材料之物都失陷。

也有煉氣修士被殺,身上寶囊,法衣豁然一空,光豬似的拋棄到路邊。

海盜們懂得看菜吃飯,一些明顯出身不凡者被很好的保護起來,“請”到船上做客,散修願意投降,甚至加入他們者,半是蠱惑,半是威逼著一起打砸燒搶,商會護衛和膽敢抵抗者就直接殺掉。

不久之後,投降的投降,趁火打劫的趁火打劫,甚至就連原本為各家所用的仆役下人都亂了起來,變得敵我難分。

李柃看得冷汗涔涔,暗自對妻子道:“幸好我們的府邸並未淪陷,若真如此的話,那些蝦兵蟹將未必見得效死守護,甚至有可能反過來搶掠一番,然後逃亡。”

李柃自問,手中有得自烏姥姥的寶囊,包含著一個足足十丈大小的獨立洞天,算是比較寬裕的空間了。

但即便如此,仍然還有大量物資得放在外界,方便取用。

如若府邸淪陷,肯定就藏不住。

自己和妻子可以躲在這裡,靠近諸位結丹高手,獲得保護,麾下的那些蝦兵蟹將和有貝女仆役們則無處躲藏,大難臨頭之際,也沒法保證不會投敵叛變。

這萬一要是自己都被海盜綁票,為了保命,更加得花大價錢贖回。

這一番,眼界比較淺的海盜新人就光顧著殺人放火,搶奪金銀財寶去了,聰明的合力打劫散修路人,各方商客,貪心的洗劫府邸,掘地三尺。

更有大海盜們指揮部屬專門盯著世家大族的管事,公子,小姐之流,綁住一張又一張的人票。

大亂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直至第二天,龜縮了許久的商會高層派人出去查探情況,才發現,海盜們居然堂而皇之派人來談判。

出現在主島附近的,是一位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白衣青年。

若非世人早在三百多年之前就已經聽說過他的大名,只怕還要以為是哪家的公子哥。

“是血鯊盜的七當家,大海盜童志峰!”

有人在樓上看了一眼, 就認出對方身份。

“他舉著免戰牌,左手還拿著份拜帖,扔過來了……”

不久之後,有人接住帖子,檢查一番過後,呈交給商會高層的長老們。

“放他進來!”商會長老們面面相覷一番,下令道。

童志峰來到主島上的分舵議事堂,客氣施禮:“童某拜見各位前輩,各位道友。”

雲笠忍著怒氣,看了一眼旁邊諸人,另外一名商會長老微微搖頭,對侍從道:“來人呀,看座,上茶。”

童志峰拱手道:“謝楊前輩。”

待得他坐下來之後,眾長老都知道其來意,反而沉默下來,只有一名同為築基境界的管事長老開口探問道:“七當家,不知所來何為?”

童志峰笑了一聲,對眾人道:“童某是受了頭上二位當家之命,來給商會的各位送些東西的,不知南洋宋家的話事人可在?”

一名坐在堂中下首處的管事長老面若寒霜,應道:“宋某在。”

童志峰微笑點頭,雙手呈上一封信:“這是令公子給您的手書,還請過目。”

這位宋管事的公子留居島上府邸,本以為可以堅持至少數日,帶情勢不對再作打算的,但卻不想,一時未曾注意,就被綁了肉票。

這還能說什麽,只能認栽了。

童志峰繼續從隨身行囊掏書信:“羅糍國安家之人可在?”

“喜卜國南家之人……”

一個又一個,都被發了家書。

這哪裡是什麽家書,簡直就是帳單啊。

李柃感覺這一幕莫名的喜感,想吟句詩:“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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