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官員一樁樁一件件的上奏,像是背書一樣,一個接一個。
而福功殿裡,此時正在發生的事情,絲毫沒有按照老毒物的劇本走,虯暮被老毒物要求站到了老王爺面前,老毒物擰頭看不到皇后,心中喜悅少了幾分,怒氣增多了幾分,怒視著梁水問道:“老夫的事情,你是聽誰說的?!”
“那個聾子呢?此刻怎麽沒見到他?”梁水說的聾子是虯玉,沒有回答老毒物問題,卻反問了虯玉在哪裡。
虯玉昨晚返回,算是累了吧,在皇宮養尊處優那麽多年,叫他走那麽遠的路去迎接老毒物,去的時候還好,返回的時候要表示恭敬,一路都是走回來的!那路程全程靠雙腿,他早就吃不消了,昨晚返回了皇宮,他溜走睡覺去了,到現在都還沒睡醒。
梁水問虯玉在何處,聽著像是擾亂老毒物,讓老毒物猜不出是誰告訴他老毒物此前的一切,甚至可以說是誤導老毒物,讓老毒物以為是虯玉告訴他的,但梁水真正問虯玉在何處,是想著一會兒和老毒物動手,萬一動靜太大,虯玉見狀跑了,那斬草不除根,日後還會有個禍患,所以知道一下虯玉的位置,一會兒收拾了老毒物,梁水也能做除根之事。
當下老毒物雙眼微眯,面對梁水提到了虯玉,眼珠子轉動了一下,似乎也在找虯玉的身影,四周沒有虯玉,這個時候老毒物才想起來,好像今日清晨就沒有見到虯玉出現,於是問向梁水,“你找他何事?他的耳朵已經聾了!難道還能聽懂你的問話不成?!”
“呵呵,這個你自己猜!”梁水說完,伸手摸向老王爺的肩膀,輸入一點點靈氣查看老王爺身子有沒有中毒。
老王爺感受到身後的肩頸有股酥麻感,身子顫抖了一下,並沒有其他舉動,他知道梁水如今是內修武者,應該是有些手段,雖然不知道梁水對他做了些什麽,但想著梁水不會害他們,便故作鎮定沒有聲張。
以梁水現在的內修修為來說,慢慢的查看別人的身體,不會有任何感覺,只是當下情況緊急,他要從速,所以才會讓老王爺感受到了酥麻。
在快速查看了老王爺身體無恙之後,梁水沒有停手,繼續伸手摸向小王爺,這個看似很隨意的舉動,卻被老毒物發現了,只是他並不認為梁水是在查看身體狀況,以為梁水是在傳遞什麽暗號。
“小子,老夫不和你扯其他的事情,快來見見你的哥哥!”老毒物說著,把身子降低了一些,一隻手伸向身前的虯暮,將虯暮蓋在頭頂的衣袍撩開,“看看這個孩子,有什麽不同?!”
當虯暮頭頂的衣袍被撩開後,一個光頭少年郎便出現在老王爺三人的面前,這個孩子看上去膚色有點發青,年紀和梁水相差不大,頭頂一根頭髮都沒有,只有一個黑黑的角。
他這個角,弄的是個牛或者羊的角,圓錐形,個頭不大,看上去才三四厘米高,就這麽突兀的在孩子頭頂。
不過,這個角的樣子和梁水年幼時不同,而且比生物芯片也太的太多了!生物芯片的總體積才拇指甲大小,比虯暮頭頂的角小了三四倍!
此時此刻,突然看到一個頭頂有角的少年郎,老王爺和小王爺都表現出了震驚的神情。
老王爺年紀大了,心神裡的親情佔據了多數,感情的那一根弦也容易被人撥弄,眼睛瞪大了盯著虯暮頭頂的那個角,同時立刻想到他的長孫,梁暮,最抽搐的喊出了兩個字:“暮兒?”
小王爺沒敢認,
只是呆愣楞的看著,木訥目光中,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梁水此時也吃驚,想不到老毒物還會玩這一手,長大了嘴巴看著那個光頭虯暮。
老毒物看了梁家三人的神情,滿意的大笑了:“哈哈哈哈!你們梁家,竟然為了一點面子,就扔了自己的骨肉!我告訴你們,他不姓梁,他跟老夫姓虯!哈哈哈!”
老毒物又忘乎所以了,笑聲之大,不僅朝堂裡的人聽到了,似乎連皇宮看大門的士兵都聽到了!
皇后坐在殿堂裡終於坐不住了,擰眉怒目拍案而起,“退朝!”說完轉身就走,而群臣一臉蒙,但沒有一個人離開,反而還有人想要走到去殿堂後面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在笑。
福功殿裡,老毒物說了一段話之後,那整個身子都在後仰,老王爺的眼淚啪啪的滴落,伸手想要擁抱虯暮,只是剛剛抬起手,便被突然出現在身前的梁水攔了下來,“爺爺,他不是梁暮!”
“水兒!你...哎...當年你也還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他就是同父異母的哥哥,梁暮!”老王爺哽咽著說出了這麽一段話。
梁水撇了一眼虯暮,冷笑一聲,“呵呵,他不是!”
“哎!水兒,雖然他現在的樣子很怪,但他就是你的哥哥,當初你爹還沒繼承梁王之位,那時正處在最關鍵的時候,老夫的異黨從中作梗,利用你哥哥頭頂的怪異上奏皇帝,要斷了我們梁家王爺之位的傳承,當初我問你爹,我們梁家人可否有擔當,若是一人能挽回一家的命運,是不是敢犧牲自己保全梁家?!你爹,別看他嘴巴沒個把門的,但面對大是大非之時,還是可以有所作為的!他願意犧牲自己保全我們梁家!同樣,若是老夫一人死,可以保全梁家,老夫也願意死!那時真當是無奈,隻好把你哥哥送出府,對外聲稱夭折了!”
老王爺神情激動的訴說了當年的往事,梁水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看著爺爺愧疚的面龐,梁水能感受到梁家當初的苦楚,那種被逼到絕境的無可奈何。
梁家傳承王爺之位近千年,期間也發生了許多事,但每一代王爺之位都世襲了下來,雖然談不上是順利,可千年來未有間斷過,老王爺要向列祖列宗交代,所以拋棄梁暮那時確實是萬般無奈!
梁水此刻懂了,他懂了當初為什麽會被拋棄了!並非是家人歧視他,而是形勢所迫!
得知真相的梁水,仰天大笑,“哈哈哈!原來一切是這樣!”
梁水的舉動,在別人眼裡就是怪異,尤其是老毒物,此刻是他的主場,梁水不該這樣的抒發情感,更加沒有理由做出這般舉動!“小子!你見到哥哥開心的瘋了嗎?!”
聞言,梁水深呼吸一口氣,抿了一下嘴,剛想開口安慰一下老爺子時,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的虯暮走了過來。
梁水感受到虯暮的舉動,便開口呵斥,“你不要在靠近的了,不管你頭頂的角是怎麽弄上去的,假貨永遠都是假貨,沒有可能做成真的!”
在梁水說這段話的時候,生物芯片也給了一點反應,將自己的資料中那外表的形狀和尺寸都展示到梁水腦海裡。
讀到大腦裡的消息,梁水笑了,抬起右手對著虯暮:“你的角,被老毒物弄的太大了!”
“小子!你說什麽呢!牛羊頭頂有角,隨著年齡都會長大的!”老毒物看著梁水的舉動,竟然攔在虯暮和老王爺相擁之間,氣的他想出手先殺了梁水。
只是老毒物沒有想到,若是他不開口說這段話,老王爺還打算埋怨一下梁水,甚至會呵斥梁水走開,可現在老毒物說頭頂的角會長大,這怎麽可能!
此時一直沒有出聲的小王爺也想到了什麽,“我家暮兒的角並非天生,乃是天火所帶之物砸上去的!那物形容薄鐵,異常堅固,沒有那麽大,而且也不會長大!”
“不可能!角都是一樣的!當初...老夫逼問的那人,他就說是犄角!難道角還有許多模樣嗎!老夫鑽研與動物合體幾百年!爾等莫要在老夫面前班門弄斧!虯暮,看看你的爺爺和老爹,他們此時還在歧視你!就因為你頭頂有個犄角,他們就狠心的把你拋棄到山林裡!你不認他們也罷!直接殺了他們!”老毒物的聲音,比此前任何一次咆哮聲音都大,仿佛殿堂的屋頂都在顫抖。
老王爺聽著老毒物的話語,身子往一邊挪了挪,越過梁水的身子,看向了虯暮,他似乎要證實、要確認,面前的虯暮不是他的孫兒梁暮!
只是剛才眼裡的淚水太多,看著距離自己還有三四步遠的虯暮,連面容都很模糊,下意識的伸手出來,“你...過來,讓老夫看看!”
聞言,梁水眉頭緊皺,老爺子沒有中毒,這裡的空氣中也沒有毒,為何這麽糊塗?!
就在梁水轉頭看向老爺子,想開口說點什麽的時候,虯暮身子突然向老王爺跑去,手裡還握著一把尖刀,梁水反應極快,但似乎還是慢了一步,虯暮距離老爺子還有一步,便一刀刺出,那一刀沒有刺入老爺子的身子,卻狠狠的扎入了老爺子伸來的手掌。
一柄尖刀,穿透了老爺子的手掌,在有血流出來時,那手掌便迅速變藍,尖刀上有毒!
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然,梁水瞬間心神暴怒,撕心裂肺的怒吼一聲:“爺爺!”
怒吼之時,右掌對著虯暮側邊的身子重重的一掌拍出!
瞬間虯暮的身子宛如炮彈一樣射到了福功殿的側牆上,‘轟!’一聲響,撞擊力量極大,結實的宮殿牆壁被虯暮的身子撞出了一個大凹坑,虯暮身邊的牆面出現大片的龜裂紋。
梁水沒有繼續看向虯暮,拉起老爺子的另一隻手,用右掌對上,立即運轉內修功法度氣到老爺子身子裡,同時左手地脈吸掌開啟對著老爺子被尖刀刺穿的手掌,將毒全部吸出來。
當下,事情發現的太快,而且過程出乎老毒物的意外,看著瘦了吧唧的梁水,竟然一掌能把虯暮打到二十步開外的牆上,老毒物木訥轉頭,呆愣楞的看向那幾乎鑲嵌入牆裡的虯暮,在虯暮身子周圍,那牆面上都是淡藍色的血,不用過去查看也能知道,虯暮已經沒有了生機。
老毒物惱怒,他的計劃才剛剛開始,他只看到了梁家人重拾子嗣的神情,還沒見到他們死在重逢的喜悅之中,沒有感受到滿足的老毒物,暴怒仰天咆哮:“啊!!!我要殺了你!老夫辛辛苦苦十幾載的心血,被你糟蹋了!”
咆哮聲結束,老毒物的雙手宛如鐮刀,對著梁水的肩膀砍下來。
梁水感受到了身後老毒物的舉動,收了度氣的右手掌,頭也不回,只是微微轉身,對著身後附身而下的老毒物便是一擊天脈推掌!
‘噗!’一掌大的力道很重,打到老毒物身上的動靜,超出了梁水的想象,一掌穿透了老毒物的胸膛!
沒有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沒有聽到老毒物撕心裂肺的叫喊,只有各種惡心濃稠的液體在老毒物體外流淌,剛才那一掌穿透了老毒物的胸膛,同時那力道也將老毒物身子打的筆直站立著。
老毒物的身子被他自己研究的什麽動物融合,改造的已經沒有人類的內髒,甚至是胸前的肋骨都已經沒有骨頭的作用,充其量就是皮囊下的衣服架,而且還是一碰就碎的那種。
梁水的一掌打出,左手繼續吸著老爺子右手上的毒,眼看手掌上的藍色全部就要吸光時,梁水轉身看了看身後,那老毒物此刻正用驚悚的神情看著自己的胸膛,從那穿透身體的掌形輪廓之中,緩緩滑落各種顏色的液體,似乎那玩意把他自己也惡心到了,“嘔~~”
老毒物的表現,讓梁水犯難,一掌拍攔的胸脯都沒殺死老毒物,那些繼續的拍,老毒物若還不死,究竟要怎麽殺,才能快速的殺死?
之所以要快速的殺死,因為另一邊還有數百個光頭傀儡,那不怕疼不怕死的傀儡雖然也是一掌就拍成肉泥,但若是梁水一時半會兒要應付老毒物,就沒有辦法顧及他爺爺和他爹的安全,若是顧及他爺爺和他爹,那麽老毒物勢必會有機會逃跑,或者釋放他所擅長的毒術,那樣一來,不僅沒能保護好他爺爺和老爹,還有可能讓他們倆身中劇毒。
就在梁水考慮著怎麽殺了老毒物之時,就聽到皇后從遠處的喊話聲:“打碎那老毒物的龜殼!那樣他就徹底死了!”
聞言,梁水瞬間想到了,老毒物能活得這麽久,一定是把他自己的內髒都轉移到了龜殼裡,以烏龜的壽命來說,確實可以活到千年。
想到此,梁水琢磨著打一掌龜殼看看效果,剛想出手,老毒物便又一次咆哮了,他是因為聽到皇后竟然暴露他的弱點而咆哮,“叛徒!逆子!給我殺了她!”
老毒物邊罵邊用手勢指揮那數百個傀儡,像獵犬一般撲向皇后!
皇后也不傻,聽到老毒物開口,她就轉身跑了!
數百個傀儡跑走追擊皇后之時,其中一個傀儡呆愣楞的盯著梁水看了一會兒,似乎認識梁水。
感受到有人注視著,梁水也轉頭望去,這一眼看去,梁水見到了一個曾經見過一面的人,秋冷縣縣令!
不過現在的秋冷縣縣令,已經沒有了人類的意識,他看著梁水似乎是因為當初對梁水怨恨,拿著梁水的藏寶圖,沒有找到什麽財寶,反而在一座山洞裡被老毒物毒害,製作成了傀儡!
看著一群傀儡跑走,梁水嘴笑掛起了一抹笑意,此前他還在糾結如何保護爺爺和老爹的同時殺了老毒物呢,老毒物自己把周圍清空了,沒有傀儡干擾,這難道不是自尋死路?
當下,趁著老毒物在還查看他自己胸脯的傷口,梁水聚精會神,右手天脈推掌對著老毒物身下的龜殼,重重的拍了過去!
‘砰!’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過後,那龜殼和梁水想象的一樣,絲毫沒有一點點動靜,但...效果也並非沒有,老毒物的身子萎靡,似乎無法站起來了,又似乎要縮回到龜殼裡!
“臭小子,使勁打龜殼!烏龜的習性,一有動靜,第一時間都是縮回殼裡,那是它們的自然反應!”小王爺似乎是被剛才巨大的撞擊聲驚醒的,梁水真想問問他之前是不是都睡著了。
照小王爺的說法,梁水對著龜殼連續拍出三掌,‘砰砰砰!’
三掌過後,老毒物還真的縮回到了龜殼裡!
只是,梁水的天脈推掌,因為左手的地脈吸掌在給老王爺吸毒,一時間他不能催動全力去打,之前打出的四掌,只是靠著脈系的威力,並未灌入靈氣,所以絲毫無法撼動老毒物的龜殼,隻將老毒物打的縮回到龜殼裡。
這樣的打法,也只是在拖延時間,梁水擰著眉頭盯著老毒物龜殼,感知放開想找到皇后的位置,想問問還有什麽弱點可以打!
豈料這感知剛一放開,便察覺到朝堂裡似乎在亂戰,皇后把傀儡引去了朝堂,文臣嚇的抱頭逃竄,武將那是一展英姿,難得能在皇后面前展示自己武功,不僅沒有退,還和傀儡打的不可開交!
於此同時,福功殿裡,梁水又一次聽到了小王爺的話語,“唉唉唉!臭小子,你打算把你爺爺的血都吸乾!”
聞言,梁水回頭看向老爺子的手掌,似乎恢復了尋常顏色,於是運轉內修功法度氣到老爺子體內查看情況。
三個呼吸的時間,快速查看了老王爺身體已經沒有任何毒了,梁水才收了手,同時對小王爺說道:“找個東西給爺爺包扎傷口。我要處理掉那個老毒物!”
當梁水剛剛轉身,從老毒物的龜殼方向傳來一股勁風,看著力道還有點猛,梁水伸出右手天脈推掌釋放成一面盾牌抵擋,當盾牌剛剛成型,一擊鞭腿就到了身前。
‘噗!’虯玉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來到就一腳踢都了梁水的天脈推掌上。
虯玉看到一擊無果,身子暴退,連續幾個後空翻,便跳到了老毒物的龜殼上。
梁水感受到推掌上虯玉剛才一擊鞭腿的力道,苦笑“你的功夫比皇后還弱!除了會用毒、會甩飛鏢之外,你就是個渣渣!”
“呵呵,小子,你的武功也很奇特,我的飛鏢或許打不中你,可你身後的兩個人,目標好像很大!”虯玉聽不到梁水說什麽,他是讀了梁水的口型,但梁水罵他是渣渣二字,他似乎沒有讀懂是什麽,說話間便雙手摸到後腰,六枚飛鏢拿在手上。
梁水看著虯玉的舉動,感知裡很清楚虯玉在做什麽,沒有揭穿虯玉是因為梁水在琢磨,虯玉手裡的飛鏢,能不能破開龜殼,就在他琢磨的時候,虯玉看準了這個時機,六枚飛鏢同時甩出來,而且瞄準的並非是梁水,而是梁水身後的老爺子和小王爺。
梁水冷笑,右手換成了左手,對著身前攤開手掌,下一刻六把快速飛來的飛刀齊刷刷的出現在他的手裡。
“謝了!”梁水輕描淡寫的說了兩個字,便將飛鏢隨意的拋向空中,身子也一躍而起,同時內修功法急速運轉,身體裡的靈氣外溢而出,蔚藍色的靈氣瞬間將梁水包裹成了一顆璀璨的藍色球體,當身體高出老毒物的龜殼兩倍之後,右手天脈推掌全力打出。
全力的一掌打出,梁水的右掌前可以看到蔚藍色的巨大手掌虛影,手掌脫離梁水的右掌,先碰到了空中的六枚飛刀,那飛刀被蔚藍色的手掌虛影打出,速度宛如流星,‘噗噗噗...’連續六聲入肉的聲音,緊接著蔚藍色巨大的手掌從天而降,拍到老毒物的龜殼上,而且速度之快,龜殼上的虯玉都沒有來及跑開!
‘嘎嘣!’一聲巨大的脆響在福功殿裡響起。
梁水如今的功力,全力一掌之下可以拍碎一座宏偉的大山,只是他沒試過,而且此前看著老毒物的龜殼異常的堅硬,便全力以赴重重的拍了一掌。
片刻間的變化,使得福功殿裡安靜了,原本在殿堂中央圓咕隆咚的殼,已經不見了!那龜殼已經被拍的前心貼後背!哪裡還有殼?完全就是一片漿糊!而且各種顏色都有!惡心至極,幸好梁水那一掌只是脈系的掌力打在老毒物的龜殼之上,若是親手打上去,梁水能惡心死。
不過即便如此,從龜殼裡四散的漿糊,不僅鋪滿了整個福功殿的地面,梁水和老爺子三人身上也都濺滿了五顏六色的漿糊。
“爹,幫忙把爺爺身上的衣袍脫了,這老毒物的內髒八成都有毒!”梁水有點尷尬,之前沒想到會是這個效果,竟然拍死了不說,還拍成漿糊了。
小王爺此時很生氣,剛剛給老爺子包了扎手,手上沾了一點老爺子的血,他都感覺不舒服,現在好了全身都是惡心的漿糊,“你個臭小子,做事能不能有點長進!”
小王爺邊罵邊脫掉自己身上的衣袍,梁水也沒閑著,脫了衣袍之後,放開感知,想找找之前半跪在老毒物龜殼上的虯玉去向,剛才自己的一掌竟然形成了與靈氣一樣顏色的虛影,可能是吃驚那一掌的形態,也可能是被那一掌蔚藍色的虛影遮擋,沒有查看到虯玉的蹤影。
此刻一番感知,梁水才知道,不僅老毒物化為了一片漿糊,虯玉的身子也沒了,似乎和老毒物的漿糊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