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蠻在新聖皇繼位後,在加速勇士的培養,當然人口稀少是個硬傷,並非是牛羊可以充數的。
而同晉國,皇后掌權之後,也在用各種方法進行鞏固,只是女人掌權破了祖製,鞏固掌權的過程是非常緩慢的,而且陽奉陰違之事更加多。
海島,梁水親自到軍營海港來迎接三個小客人,梁寒和梁煙,還有翦立的兒子翦行。
路途上,在山從北縣改道向東之後,三個小家夥就好奇他們南下的路線,梁寒曾經去過一次晉海縣,時間間隔雖然有幾年,但依稀還記得一點路途上景象,一路沿著山脈朝東走絕非向南的道路。
梁寒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對梁煙和翦行說了說,三個小家夥差點以為護送他們的人,是要危害他們的,還計劃過要逃跑,幸好一個大伯說出了詳情,這才打消了梁寒她們逃跑的計劃。
“大伯,您說我哥哥在海島上?”梁寒看著面前的大伯,並非是壞人的面相,便開口問問。
大伯姓石,是角莊的老車夫了,角莊剛開始往外跑買賣,石大伯就帶著車隊走南闖北,是師爺比較信任的人,最近一段時間梁水感覺梁王府應該會有行動了,所以車隊裡有許多老車夫,他們專門負責改道轉移京城的人。
石大伯聽著梁寒的問話,笑呵呵說道:“少主啊乃是大才,海島比角莊好太多,等你們到了啊,你們也會喜歡海島的。”
“大伯,我們往這邊走,我爹萬一找不到我怎麽辦?”翦行看著馬車之後,當初他離開京城,翦可是對他保證過的,以後一定會來找他。
石大伯仍舊是一副笑臉,“我們往這邊走,算是近道,你父親若是要尋你,走原路也可以的,若是將來你父親來尋你,也會有人領他們過來。”
石大伯不知道翦可是誰,接到這個男孩子的時候也是很詫異,梁王府裡的子嗣似乎沒有男孩子,但看著交人過來的家夥也不是會亂來的人,便沒有聲張,後來聽著梁寒叫那個男孩子為表哥,石大伯才知道是梁水三娘的娘家人。
一路向東是很順利的,當三個小家夥見到海船,登上海船出海時,三個小家夥都忘記了他們是在逃路。
距離海島越來越近時,遠處看到了許多海船,密密麻麻的停放在一起,梁寒有點激動了,她上次去角莊,角莊還很破爛,這次換了個地方,雖然不知道海島如何,但現在看到海邊海船的數量,梁寒的心裡就非常的震驚,有這麽海船,那麽海島一定也很漂亮。
隨著船越來越近,碼頭上的人漸漸能看得清楚,梁寒一直在船頭看著岸邊,突然,“哥哥,哥哥在岸邊等我們呢!”梁寒大叫著。
梁煙沒有見過梁水,對梁水很陌生,不過聽著梁寒叫哥哥,而且神情還那麽激動,便猜想梁水一定會對她們很好。
一旁的翦行,心裡很複雜,當初以為梁寒說的哥哥應該年紀很大了,可現在看看,似乎比他們大不了多少,心裡莫名的有種不服的情緒,或許這就是孩子裡年幼的傲性。
船靠岸了,梁寒拉著梁煙先跑了下來,距離梁水還有三步便飛撲了上去,好像對梁水的親,超越了其他所有人,一旁的梁煙不知所措,看著梁寒和梁水抱在一起,弱弱的喊了一聲,“哥哥。”
梁寒這時才注意到自己開心過了頭,松開緊緊摟抱梁水的手,“哥哥,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們的妹妹,梁煙。”
“梁煙,嘿嘿,煙妹妹一路累不累。”梁水稍微低下頭問了問。
梁煙有點膽怯,梁水雖然很帥氣,可皮膚並不像她們女孩子那樣白皙,弱弱的回了一句:“還好,煙兒第一次出門,幸好有姐姐照顧。”
“對了,哥哥,還有我表哥,翦行。”梁寒沒有把翦行冷落,說著便一手拉著翦行的胳膊,“表哥,這位就是我的梁水哥哥了,他的年紀比你還大一些,你也應該叫他哥哥。”
“水哥!”翦行沒墨跡,自由都是跟著翦可在軍隊裡長大,見人行禮都是軍禮。
“行弟,今年十二歲,應該是自幼習武的吧?”梁水看著翦行的塊頭,身高雖然沒有他高,但肌肉很健壯。
翦行看著此刻的碼頭,周圍都是兵營,心裡也找到了一些熟悉的感覺,對著梁水直言道:“行,自幼隨父習武,未來定能接手父親的大將之位。”
翦行站立在這兵營的軍港之中,若不是和梁寒梁煙一起來,就以翦行的氣質,許多人都會以為是面相稚嫩的士兵。
此刻梁水聽到翦行的回話,似乎在抬高自己,未來可接手翦行的位置,便笑了笑,“行弟未來不僅可以接受大將之位,更有可能會超越。呃...這裡是軍港,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軍港,一般情況下是不能有女人的,而今日這裡出現了兩個小丫頭,雖然穿著都很樸素,但兩個大戶人家的小丫頭,臉色皮膚保養可是非常好,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子,所以梁水也不便多耽擱,推著三人坐上了馬車。
起初翦行想騎馬,馬車是女孩子坐的,而且現在他要和兩個女孩子一起坐進去,總感覺不符他成長的經歷,墨跡了半天,想開口,可最後被梁寒一把拉上了車。
馬車裡是面對面的座位,不是跪坐的圃墊,剛進馬車的三個小家夥,坐在馬車裡異常的興奮,隨著馬車越來越快,在離開兵營之後,視野突然清爽了,當然兵營外有很大一塊空曠地帶,在梁水眼裡是清爽,但在三個剛來的小家夥眼裡,那可就是荒蕪了。
見到三個小家夥,隻盯著東面的雪頂高山看,梁水便開口說了說,“你們三個,剛剛到這裡,先給你們玩幾天,然後,我要給你們安排事情做。”
“嘿嘿,哥,我知道,年少莫虛度!哥打算給我安排做什麽?”梁寒知道梁水這裡,絕對不是現在看上去的那麽荒蕪。
而其他兩個小家夥可就臉色難看了,尤其是翦行,把目光從雪頂高山收回來,便盯著梁水,“水哥,我...我可以到兵營裡,替你操練士兵!我父親所教的,我都會!”
“哥哥,煙兒並不會什麽。”梁煙還是那種柔柔弱弱的語氣。
梁水笑了,耐著性子等三個小家夥說完,“你們啊!先去玩幾天,認識一下海島,或許你們愛上,或許你們會發現許多不同,但記住一點,不能在這裡耍橫,不準欺負任何人,你們是我的弟弟妹妹,這一點我知道,但海島上的其他人不知道,你們要表現出和善謙虛,待你們玩了幾天之後,你們三個要去學堂,不學知識,未來就會落後於別人,要你們做的事情,也就是認真的學習!”
“好啊!嘿嘿,哥哥,我就想去學堂!”梁寒第一個表態,當初從角莊離開,心裡一直對學堂念念不忘。
梁煙看著梁寒那麽開心,似乎學堂並沒什麽不好,只是看著梁寒在興奮也就沒有說什麽。
可翦行就不同了,立即站起身,可剛站起來頭就撞到了車廂頂棚,雖然不痛但感到了意外,緩緩摸著頭頂又坐了下來,“水哥,我將來是從軍的,去學堂不好吧,要不你送我去兵營,那裡我會很習慣的。”
“不學東西,你卻了兵營,什麽都教不了他們,剛才你也看到了兵營的人不是很多,但條條框框都很整齊,這就說明那裡已經有了將領,而你去了,不僅教不了別人,反而要被別人教許多東西。”梁水說道。
翦行不解,“不可能,我父親那是城牆大將,他所統兵可比你的兵營多多了,雖然戰陣我沒學多少,但平時操練,那麽我都會!”
“那好,我問你基礎的東西吧,兵營裡的士兵前段時間也在學習,你來回答我一個他們隨口就能答上來的問題,我再考慮要不要送你去兵營。”梁水笑著說道。
梁寒看出了哥哥的笑意,對著翦行說道:“表哥,你還是跟我們去學堂吧,我哥哥手下的兵,和你曾經見過的士兵絕對都不一樣,你去了絕對會不適應,甚至因為年紀小,兵營裡的大哥哥還要照顧你。”
“表妹,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水哥,你問吧,雖然我父親只是考較我實戰,還未考較我什麽答題,但我相信,我嘴巴若是答不出,一定能用實際行動告訴你!”翦行一臉正氣,對於兵營裡的一切,他敢保證,他了解的和見識的,一定比梁水多。
“那...我就問你弩箭,呃...京城守軍應該只有弓箭,那你就當做是弓箭,假設一把弓箭平射可到達一百步,高舉五十度拋射可達一百五十步,此刻我們要設計一百二十度的目標,大概要高舉多少度?”梁水說出了問題。
翦行一臉蒙,看著梁水,又看了看一旁已經笑出聲梁寒,“什麽度?弓箭還有這些說法?我從未聽說過,雖然我的力氣還不大,但我父親也給製作了一把小弓箭,弓箭的射擊,就是要靠勤於練習,熟能生巧,至於你說的射擊一百二十步,既然是在射程只能,京城那麽守軍,保證能在五箭之內命中!”
“表哥,度呢,是角度,是兩條線交叉的地方,依照大小識別不同的角度多少!”梁寒記得梁水當初教的東西。
這麽一句話說的斷章取義,弄的翦行和梁煙都是一陣好奇。
“寒兒妹說的不錯,行弟也沒說錯,京城守軍是在陸地上,而且他們是在城牆上防守為主,面對敵人來襲,絕對不是一兩個,若真有人攻城,那必定是一片的,一箭兩箭射不到目標,但也可以湊巧擊殺了別人,照舊也算是減少了敵人的實力。而我們的士兵多數要在大海上,敵方的船只在行駛,我們的船隻也在行駛,兩個不能確定一致速度的船隻,在行駛中交戰,那一箭兩箭若是射不中目標,敵人可溜了,待下次有機會射擊的時候,會出現許多變化,所以每次有射擊的機會,士兵們必須要好好把握,就比如我剛才說的那樣計算,士兵們也要經常練習,而且是先經過大腦的計算,有了大概的尺度,才開始射擊,這樣一來,三箭之內若是不能命中,那就算是不合格,士兵要被罰操練。”梁水說道。
“三箭?那...那些士兵不都是神箭手了?”翦行有點不敢相信,若是平射范圍的目標,第一箭就命中也是常事,但拋射必須要射幾箭琢磨出距離才可以。
“也不是神射手,總之有些士兵還不錯,經過大腦的計算,比盲目的亂射要好許多,而且呢,若是我們先發製敵,第一箭射出,總歸能有收獲,不至於射空箭打草驚蛇。”梁水說道。
“表哥,你跟表妹去了學堂,或許你會喜歡上學堂的,我哥哥的學堂,和你以前見過的不一樣!”梁寒笑說著。
馬車一路朝東走,車廂裡的話題漸漸的多了起來,或許是梁水融入了他們,對他們介紹了海島上的一些大概情況,過了兩個小時,疾馳的馬車,才緩緩停了下來。
除了梁水之外,梁寒她們都不解為什麽在這裡停了下來,“寒兒、煙兒,你們倆要記住這裡,半山別院,以後未來家裡其他人到了海島,都會住在這裡。”
馬車外,山腳下的道路邊還有一些宅院在建設,那些宅院比較小,而且要建造的數量比較多,沒有半山別院的宅院大。
梁寒和梁煙抬頭望去,她們只是看了一眼半山別院,便看向高出,那白茫茫的雪頂,“哥,你為什麽不把宅院建到雪頂上去,那裡多高啊,可以眺望很遠吧。”梁寒先好奇的問道。
“呵呵,寒兒妹的想法不錯,但那上面常年零下幾十度,而且風很大,不適合居住,若想上去,必須要習武,對了,你還一年,明年開始不僅要學習,習武也不能丟下!”梁水笑著說道。
翦行有點蒙,梁水的話語裡,有許多他不解的地方,比如零下幾十度,比如梁寒習武?呆愣楞的看著梁水和梁寒說話, 翦行湊近了一旁和他一樣發呆的梁煙,“他們說的,你可能聽懂?”
聞言,梁煙搖頭,“聽娘親說,姐姐幾年前去南邊找過哥哥,似乎跟哥哥學了很多,我之前也想來學,可娘親不讓,姐姐想來教我,娘親也沒答應,因為娘親不懂姐姐教的那些,覺得太稀奇古怪了。”
“是稀奇古怪,我怎麽感覺我們不是在同晉國了呢?”翦行嘀咕著。
他的話語被梁寒聽到了,“表哥,這裡不屬於同晉國!這裡屬於我哥哥的!同晉國再亂,我哥哥這裡都是安全的!還有,你們倆必須要跟我去學堂,不然你們會被別人恥笑,連溫度都不知,角度也不懂,萬一遇到同齡人,你們定當會難看的!”
梁寒的話語把翦行和梁煙驚嚇住了。
梁煙還好,常年居住在府裡,並沒有見過多少同齡人,若是在這裡見到了,她一定會緊張的不敢說話,絕不會暴露出什麽不懂。
而翦行就完全不同了,他是在兵營裡長大,士兵也有許多孩子在兵營裡玩耍,甚至都拿他當大哥,若是在海島上遇到同齡人,估計他也會去湊一下熱鬧,可現在聽著梁寒的話語,自己會因為不懂這裡稀奇古怪的東西而會被恥笑,瞬間就感覺這裡有點可怕,神情也有點不自然了。
“寒兒,別嚇唬他們,你們倆啊,不要那麽驚慌,海島這裡,幾乎每天都有新來的孩子入學,沒有人會恥笑你們,只要你們耐心的學習,很快就能和其他的孩子一樣。走,我帶你們去參觀海島!”梁水說著,讓車夫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