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玉距離梁水三十米,領路直奔皇宮,連一點彎路都沒饒,並且沒有走正門,側皇宮西邊的一個側門而入。
一隊隊禁衛軍,進入了皇宮之後便只有三十人繼續陪著梁水走著。
於此同時,易橫去了梁王府,一番感知才察覺到涼亭下有人,同時老夫人也察覺到易橫。
“易橫?”老夫人先開了口。
易橫此前對老夫人印象不深,但老王爺一家人去了晉海縣粱公府的時候,易橫才對老夫人有了印象,“家將易橫,拜見老夫人!”
“起來吧!都什麽時候了!我們梁家連累了你們!你的妻小都離開京城了嗎?”老夫人本來規矩很多,這一點是易橫知道的,所以易橫才會規規矩矩給老夫人行半跪見禮。
然而易橫不知道的是老夫人守那些規矩,全部都是做給外人看的,一個武者嫁入一個文臣的府裡,規矩多了不自在,但當老夫人成為一家的主母時,該有規矩由她領頭必須要遵守,所以才會讓別人看到老夫人的規矩深然。
雖然老夫人讓易橫起身,但易橫仍舊是對著老夫人躬身說話,“老夫人,請把另一位一起帶上,少主去了皇宮,臨行對卑職吩咐,必須要護送你們離開京城,而且看少主的意思,是立刻就要走!”
“老嫗不走!我要留下陪水兒,陪我家那個老東西!”老夫人還是那麽執拗。
易橫一臉苦澀,“少主自有打算,包括卑職留在此地都會拖累少主,還請老夫人聽從少主之意,離開京城,好讓少主可以放手一搏!”
“呵呵,你...你是凡夫俗子自然是水兒的拖累!不對!”老夫人把易橫當做是府裡的普通護衛了,很快老夫人回想起剛才,明明是易橫也察覺到涼亭裡有人,自己走來的,此刻看著易橫全身沒有點點異樣,老夫人在猜測是不是梁水告訴他的,狐疑的問了一聲:“你也是內修武者?”
“卑職正是!”易橫沒有猶豫直言的回答了,此前梁家女眷勸老夫人一起走的時候,老夫人一步踏出,連易田等護衛都察覺不到老夫人的去向,那件事自然由易田對易橫說了,當時易橫也就猜測了,老夫人是個內修武者,一步踏出,讓易田都無法察覺去向,外修武者根本做不到,所以此刻老夫人問話,易橫沒有對老夫人做任何隱瞞。
“呵呵,我家水兒本事越來越大了,竟然連護衛都培養出了內修,你的伸手比我孫兒如何?”老夫人開心之余還是問了問,此地不便動手切磋,否則老夫人那武者心性定要切磋一番。
易橫苦笑,“老夫人此話有點多余,還請隨卑職先離開京城。”
“回答我!”老夫人本著臉,很嚴肅的問道。
老夫人的想法,易橫也知道,問武功,不就是想叫上他一起到皇宮救人嗎,易橫有點無奈,“按照少主的說法,他如今是中實境後期,卑職才剛剛到小成境後期。”
“什麽?!水兒已經到中實境?!”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看著易橫,“你...已經到了小成境界後期?”
“卑職不敢誆騙老夫人,卑職的內修是由少主開啟的,如今有這番修為也是少主鼓勵所致。”易橫照舊恭恭敬敬的回答著。
老夫人笑了,“哈哈哈!”只是這個笑聲並不大,“放眼天下,能踏足中實境恐怕不出兩隻手,我的孫兒啊,呵呵,好,聽你的,老嫗叫上師侄和你一起離開!”
老夫不在執著,因為他的功夫還沒易橫強,若是拉著易橫去,反倒要被易橫照顧,比較老夫人的年紀大了,此前不想和梁家女眷糾纏,那一步踏出是很迅速,但很快沒出幾十米,她就累的要休息了。
過了好一會兒,老夫人攙扶著一個女人走了出來,此時女人臉上的面紗已經不再,一張白皙的臉上,僅僅有點點紅絲。
易橫上手就背到自己背上,和老夫人一起去了前院,那裡正巧有兩匹馬,他們三人離開,正好夠,此時的暮水寒煙無法單獨騎馬,易橫必須將她摟在懷裡。
騎馬離開京城,那是困難重重,不過好在今日入門,翦可的衛護已經將梁王府來人的消息報了給了他,此前剛剛派人去查看梁王府,就遇到了虯玉帶著梁水去皇宮,那個將臉都貼在了牆上的家夥,就是翦可身邊的親衛,他是沒地方躲,雖然沒有穿著士兵的服裝,可他經常伴隨翦可到處走動,所以不能讓其他禁衛軍或者是虯玉看到他的臉,生怕暴露了他是翦可親衛的身份。
這梁水他們兩人進了京城,只有一人去了皇宮,那個親衛呢也沒返回匯報,繼續去了梁王府查看,在看到所有禁衛軍都離開了,剛想進門查看,便看到和梁水一起進京城家夥,正在驅趕一些受傷頗重的禁衛軍離開,那場面,雖然不霸氣,但很解氣!
京城裡,禁衛軍那就是爺爺的士兵,城防士兵就是後娘帶的士兵,兩者之間待遇相差極大,而且禁衛軍狗仗人勢還很鄙視城防士兵,所以翦可的親衛見到易橫一人驅趕那麽多受傷的禁衛軍離開王府,便猜到了,王府裡這些士兵被猛走了一頓,隨後這名親衛不敢耽擱,立馬跑回去再次向翦可匯報。
翦可也利索,知道梁王府來人,那就意味著梁王府來的人一定是來救王爺的,所以立馬吩咐手下,將南城門的值守的士兵都換成自己人,若是有什麽發現,佯裝的追擊便可。
於是,易橫帶著老夫人和暮水寒煙兩人,是有驚無險而且光明正大的從兩排站隊整齊的士兵身邊走過。
翦可那一刻站在城門樓上,也是對易橫三人行了注目禮,看著兩個女眷由一個男人帶出去,還是這麽騎馬帶出去,翦可為易橫三人狠狠的捏了一把冷汗,張羅城門口的士兵,所有離京人員,必須嚴查,這樣子總要做足了嘛,免得皇后那些狗腿子來追查。
就在易橫三人走出京城城門打馬狂奔的時候,梁水也到福功殿裡,見到了那高高在上神秘無比的用毒高手,皇后。
別人見皇后都是要跪拜的,即使是每天守護皇后的禁衛軍,再怎麽事發緊急,也是要簡單行個躬身禮的,而梁水,像是參觀的遊客,在此前步入皇宮的時候,就到處打量,虯玉不耐熱的連續兩次想上前催促,可梁水不為所動,照舊自己看自己的風景。
當下到了福功殿裡,不等皇后他們開口,梁水先問了一句毫不相乾的話語,“皇帝此前每日就是在這裡忙碌的?”
福功殿裡的格調,在皇后掌權之後,也稍微變動了一些,比如垂簾的顏色和款式,還有地毯,包括燭台她都換過了,但一些陳列在書架和閣櫃上那些小玩意,皇后沒有動過。
梁水進來就看出來了,女性化的東西一定都是皇后改動過的,而那些本應該是女人喜歡的東西,則應該是皇帝原來的布置,於是在一面的閣櫃前,來回打量著,絲毫沒把皇后當回事。
虯玉領梁水來到殿堂裡,本不想說自己出醜的事情,但此刻梁水這麽不懂規矩,還返問了皇后一句話,弄的皇后雙眼微眯的怒視著虯玉,他也隻好說了一句,“這小子,武功極高!”陰陽怪氣的一句話,比太監的醋意還濃。
皇后聽到虯玉的話語,立刻雙眼睜大,再次打量了一番沒有搭理她的梁水,笑呵呵的走下她天天躺著的貴妃椅,“呵呵,看不出,梁家人不都是從文的嗎?呃...你還從商,何時從武的?”
這一番話,若是普通人聽一定會耳膜疼痛,而梁水一下就聽出來了皇后的話音裡,喊著絲絲縷縷的靈氣,那意思是要攻擊他的耳膜,“咳!”假裝一聲咳,一股暴躁的靈氣把皇后話音的靈氣全部衝散。
這一聲咳並沒有攻擊誰的意思,梁水和皇后都無礙,可虯玉就事大了,“啊!你...”手指著梁水,似乎要打架,只是余光裡看到皇后絲毫沒有事情,虯玉才擰頭狐疑的看向皇后,“他剛才...”
話語沒說完,皇后抬手打斷,“你先出去吧。”
簡單的話語,梁水又感覺到了那絲絲縷縷的靈氣,只是方向不是朝著他,而是朝著虯玉,這一幕看如梁水的眼裡,也明白了此前虯玉時常對話會慢半拍的原因,此人聽別人說話,基本上都是看嘴型,有些人初期學這個技能時,都會模仿別人的嘴型發音,在對照自己那樣的嘴型是說的什麽來理解別人的話語,然後在經過大腦考慮如何應答。
待虯玉離開了福功殿,皇后繼續朝著梁水走去,妖嬈的步伐,絲毫沒有讓人感覺她已經四十多歲了。
只是在梁水的感知裡,皇后的手指有點小動作,似乎再從指甲裡扣點什麽東西出來,於是皇后走進一點,梁水就走遠一點,走了四五步之後,梁水看著皇后還在步步緊逼,便笑了,“把你毒收起來吧,那些毒對我無效,我們好好聊點正經事,免得一動手,就只有死亡。”
“喲,你知道我的毒?呵呵,我很好奇,你怎麽會知道我的毒?”皇后不再靠近了,但話語裡音色沒有一點點緊張。
梁水可不想陪他扯,“呵呵,說點其他的吧,我爺爺和我爹,放了他們,你想要什麽可以直接開口說。”
“我想要你們梁家斷子絕孫。”皇后笑嘻嘻言語,沒有因為話語的意思而加重什麽語氣。
梁水笑了,“呵呵,就算有一百個你,也殺不死我,我之所以不殺你,是因為此前你的作為,殺不少貪官汙吏,看得出來,你是想把同晉國治理好的,而且此次來京城的路上,看著到處都有打家劫舍之事,你的暴力手段,看來治理一國似乎沒有用途!西邊的西蠻還在虎視眈眈,此時殺了你,同晉國又要亂上一段時間,邊疆的軍權,你收的差不多了,若是西蠻來戰,你應該有能力指揮軍隊了,所以此時的你,還沒到死的時候。”
梁水的話語之意,是為了同晉國好,若是此時殺了皇后,那麽皇帝之位無論誰坐上去,整個同晉國都要適應一段時間,即使是他梁水坐上去,那些本就和梁家不對頭的人,絕對跳出來反駁,而梁家從未涉足西邊的邊疆守軍,若是因為他殺了皇后,而使得同晉國內部運轉不靈光了,西蠻再趁虛而入,那麽梁水可就是個千古罪人了。
皇后則是冷笑,“你不殺我?是擔心西蠻?還是想讓我等著,由西南邊軍關家的人大舉進攻京城時,堂堂正正的和本後打一場?”
“西南邊軍?關家?他們造反了嗎?”梁水反問道。
西南邊軍關家,是梁水大娘的娘家人,此次大娘隨著其他女眷一起離開了京城,但到了黃根山脈以北的山北縣,大娘便獨自一人繼續朝著南方而去,如今皇后掌權,不仁於天人蒼生,正是她們西南邊軍造反的好時機,而去還能打著匡扶男人掌權等等大義之言詞造反,真可謂理由恰當。
只是讓梁水想不到的是,西南邊軍的造反,卻是打著營救梁王的名頭,皇后看著梁水好像不知情,便直言了剛剛收到的情報,“本後也是剛剛得知,西南邊軍的關家,由退伍多年的關陶領兵,帶領二十萬大軍,從西南一路繞過所有縣城,直接到了黃根山脈以南的山南縣駐扎,而且到了山南縣,便大肆舉旗,口口聲聲說要營救梁王,這些你在角莊,那裡也是山南道竟然不知?”
皇后說了實情,但最後一句話就是在試探梁水,其一是試探梁水到底是不是和西南邊軍竄通的,其二就是角莊裡空空蕩蕩,角莊是不是轉移到了附近的什麽地方,只是皇后認為,角莊再怎麽轉移反正是在黃根山脈以南的地界,那裡都屬於山南道,而西南邊軍從西南六塔城一路朝東北而挺近,二十萬大軍,即使是繞過了縣城,也一定會有許多蛛絲馬跡可被人發現,若是梁水知道關家造反,此時到京城裡來,為的就是和關家裡應外合,那麽皇后只要逃命的份。
所以這麽一番試探,皇后是想得知,她就究竟是早點為了自保而離開,還是繼續在這裡享受著至高無上的皇后地位。
梁水歎一口氣,這一聲歎氣是為皇后的自私,西南邊軍的自私而歎氣,西蠻的危機不接觸,如何內亂,呵呵,真是要亡國的傾向。
“方才我說了,我所考慮的西蠻這個大敵,若是只是為了殺你,我不用和你廢話,捏死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輕松。記住了,同晉國如今的皇權不能亂了,可你也不要逼我,放了我爺爺和我爹,專心的對付你外面的敵人, 別說想殺我們梁家這樣的蠢話,你舍棄不下皇后的地位,只有這裡的生活才會讓感受到滿足,萬人敬仰,世人均要你恭恭敬敬,我沒說錯吧?!”梁水邊在福功殿裡散步,邊說著。
皇后很不解,“你小小年紀,為何能看透人心呢?”
“呵呵,若你只是為了報復什麽,不會動手把這裡大費周章布置成自己喜歡的,明擺著你是貪戀這裡的權利和地位。”梁水斜著頭,雙手拿一個精美瓷瓶,拿在手上慢慢的打量,“換我是你,可能也會這般,自己要長期待的地方,必須打扮的舒心才是。”
“哈哈哈,原來你這麽了解我,不如本後再給你說個故事吧!”皇后慢慢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後,便伸手拿著水果慢慢剝皮,慢慢的放入嘴巴裡,仿佛一切的作為,都是在等待梁水的回應。
這麽一番舉動,明顯就是在坑在此,說的好聽叫講故事,故事之後一定還有文章,只是此刻梁水是明知有事情,但也要硬著頭皮聽聽皇后說的故事。
“請說便是,反正我也不累,相信你在沒等到我之前,也不會對我爺爺和老爹做些什麽。”梁水說著,朝著皇后那邊走進了一些。
皇后所說的故事,就是她所知的萬毒門和天脈梁家還有地脈暮家的恩怨,還有山林裡有老毒物,包括老毒物的如何培養他們的,還有後來山林莫名其妙來了數千人說是尋寶的人,都告訴了梁水。
梁水聽的目瞪口呆,尤其是聽到那秋冷縣縣令竟然領著這麽多人進山林,尋找他所杜撰的寶物,梁水真心不知道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