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梁水的話語,三個家夥一路吐著舌頭用嘴巴喘著辣氣,快步跟在梁水身後,去了學堂。
因為夜已經深了,梁水到了這裡,也沒驚動其他人,帶著三人直接去了實驗樓裡。
墨橙菲和曹岩嶽還是被梁水四人的動靜吵醒了,當梁寒看到墨橙菲時,差點忘記了一身的油汙,上前想去抱著墨橙菲,幸好身上的繩子還沒解開,跑了兩步便被繩子牢牢的禁錮住了。
“寒兒妹!你什麽時候來的?”墨橙菲已經睡了,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梁水帶來的人。
“我是今天剛到海島,嘿嘿,橙菲姐越來越漂亮了!”梁寒誇人的嘴巴,還是沒有變,見到人就誇讚一番。
曹岩嶽今年十歲了,可身高卻還是沒有見長,見到已經和他差不多高的梁寒,有點不敢走上前去打招呼,只是遠遠的叫了一聲,“寒兒妹。”
“岩嶽哥!嘿嘿,抱歉,吵到你們休息了!”梁寒笑著說道。
梁水在蹲著身子,再給三人解開腰間的繩子,三個家夥之前跑的太歡快,此刻繩子有點打結了,尤其是翦行身上的繩子,被兩個小丫頭來回繞著跑,纏繞了好幾圈。
梁寒又一次做起了介紹人,對著幾人挨個的介紹著,過了一會兒,梁水才把三個家夥的繩子全部解開,對著墨橙菲說道:“兩個妹妹交給你了,讓她們洗洗澡,換身衣服,時間不早了,有事明天早上再說。”
不用梁水說,墨橙菲也會照顧梁寒和梁煙,在梁水說完,墨橙菲便拉著兩個小丫頭走去了二樓房間。
而曹岩嶽似乎還沒有睡醒,依靠在樓道的牆壁上,呆呆的看著梁水。
“岩嶽弟,你去睡吧,這裡的東西如何使用,我給他介紹一下就行了。”梁水對曹岩嶽說道。
曹岩嶽沒有回答,點點頭又拖著無力的腳步回了房間。
梁水看著四下無人了,對著翦行問道:“你們翦家,有沒有內修?”
“啥?內修?沒有!”翦行可沒困,剛才吃東西的辣勁還在呢,現在格外精神。
梁水問他們翦家,也是試探的問問,如今翦行已經十二歲,是可以被點開內修六脈的,今日一天時間的接觸下來,發生翦行的人品還行,加上又和梁家有關聯,這次更加是他們翦家人幫忙,才讓梁寒和梁煙離開京城,所以作為回報,梁水想給翦行點開內修六脈。
可是呢,問題也有,給別人點開內修,總要得到人家的同意,此刻梁水有點犯難,該如何繼續說,遲疑了一會兒,“呃...走,我們也上樓,樓上的房間,是你們未來住的地方,先去教你如何洗澡!”
“嘿嘿,水哥,不用了吧,海島的東西是稀奇古怪,可洗澡,我還是會的!”翦行在兵營裡,算是和男人打交道多了,心裡也成熟了一點,被別人照顧的年紀,仿佛早已遠離了他的生活。
“你放心,我沒打算和一起洗澡,只是教會你如何使用那些東西!”梁水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便先帶頭上樓了。
實驗樓裡,有自來水,學堂有了鍋爐,那是為了讓學堂的教室,冬天也是能暖和一點,所以這熱水還是很充足的。
梁水上樓,對著翦行解釋了一下,電燈的拉繩開關,解釋了馬桶如何使用,又絮絮叨叨說了冷水和熱水的使用,那兩個水龍頭,微微擰開就能有水出來,被翦行研究玩耍了許久,梁水最後也點疲勞,便說了一聲:“行弟也很聰明,待會兒自己嘗試一下,試過一次之後便會使用了!只是你現在玩的水,
一定記得在使用完之後關閉,還有衣櫃裡有新衣袍,純白的是睡意,就像是岩嶽剛才穿那種。你慢慢琢磨,我先去睡了!” 翦行以為梁水要和他睡一張床,深感不適應的他,特意跑出衛生間查看,見到梁水出了房間,才放下心來,開心的去梳洗自己。
第二天一早,翦行還沒起床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爬起來了,曹岩嶽雖然也是按時起床,可他總感覺沒睡醒,每日早餐之前總是垂著眼皮。
而今日,曹岩嶽發現自己貪睡,並非是個例,翦行被梁水拖起來之後,那臉上的表情和他一模一樣。
似乎是找到了同黨,曹岩嶽在晨跑的時候,特意湊近翦行聊了聊,“看你一身的肌肉,你不是習武的?”
“我是習武的,可從沒起那麽早。”翦行也是閉著眼,兩條腿緩慢挪動著。
曹岩嶽看著翦行才跑兩步,就跑不動了,“你還說你習武,才跑幾步就堅持不住了,走吧,到時間跑不完,沒有飯吃!”
“啊?!誰敢不給我飯吃?!”翦行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處境,還當這裡是京城的兵營。
曹岩嶽笑了,“你啊,真適合水哥那套路,自己不嘗試一下苦頭,永遠不會長記性,你慢慢爬吧,我走了!到時候別忘記了,我已經提醒過你了!”
曹岩嶽說完,慢慢的跑走了。
晨跑,每天早晨要圍繞操場跑四圈,半個小時都跑不完的,那麽就會被罰沒早餐,這是梁水自創建學堂以來,從沒有被廢的規矩。
今日的晨跑,少一個人,那就是已經到了十三歲的墨橙菲。
照理來說墨橙菲到了十二歲便可以點開內修六脈了,而梁水忙的一直沒有時間,所以耽擱到了現在。
此前梁水點開其他幾人,都獲得了脈系,作為驗證,梁水打算白天點開墨橙菲的內修六脈,看看墨橙菲是不是也會獲得什麽脈系。
清晨,梁水把翦行拉出去晨跑之後,便把墨橙菲叫到了實驗樓頂,這裡沒有人打攪,也沒有人能看到。
墨橙菲被梁水叫到這裡來,心中有點驚訝,但也似乎明白梁水要做點什麽,可具體做什麽她並不清楚。
“橙菲,你墨家世代都是文人,可習武你也看到了,正如那些孩子在晨跑一樣,並非要打打殺殺,強身健體也習武的功能之一,比你大幾個家夥,良丁常和孟懷度兄妹,都被我點開了內修六脈,他們之所以沒有在學堂裡幫忙,正是因為他們此刻是內修武者,當下都在雪頂高山上修煉。而你,將來是和他們一樣,還是只為了強身健體,這個由你自己選擇,而我,為你推開那扇內修的大門。”梁水莊重的說了一番話。
墨家,確實世代文人,但自從墨橙菲的娘親嫁入了墨家,似乎曾經全都是文人說法有點變了,墨良氏用武者正直的心性,還有直爽的脾氣,征服了墨家全族人的認可,在墨橙菲老爹身子還未痊愈,墨老爺子仍舊在大牢裡關押,墨家的一切皆由她來擔負,如今她已經成了墨家的頂梁柱。
而墨橙菲並沒有被他母親教導習武,但在梁水這裡似乎得到了彌補,或許是骨子裡有她娘親直爽勁,對梁水剛才的說詞,墨橙菲並不反對。
“水哥,我...我想未來夫子夠了,我也想和他們一樣,去修煉,去為海島做更多的事!您之前說過,我們是一家人,海島是你家,那麽自然也是我們家!水哥!幫我打開內修的大門吧!就算我的力量微不足道,我也不會放棄自己!能多做點,是一家人應該有的擔當!”墨橙菲這些年的成長,主要放在才學上,梁水曾經讀過的竹簡,她都通讀了,再加上墨家也有深厚的才學底蘊,使得墨橙菲的才學,如今不輸於師爺,不輸於學堂裡的任何一名夫子。
梁水聽到墨橙菲話語,有點感動,嬉笑著一張臉,希望能讓墨橙菲放松點,“嘿嘿,你放松點,莫要這麽緊張,轉身背對著我就行,待會兒,我會在你背上點幾下,點好之後,你便盤腿打坐,同時按照我教你們的口訣運轉。”
“口訣?”墨橙菲有點狐疑。
“嘿嘿,那個其實就是基礎的內修功法,只是當初你們都太小,沒有對你們說實話,所以只有等你們到了十二歲,步入了內修,我才會和你們說真實的情況。”梁水看著墨橙菲轉身,邊說邊在右手食指和中指是匯聚內功之氣。
當手指出現一抹蔚藍色的內功之氣時,沒有再遲疑,也沒有給墨橙菲什麽準備,直接點到了墨橙菲的後背上。
連續十二指點完,梁水便開口說道:“盤腿打坐,你身體裡那一點氣,是我度進去的,守住那點氣,莫要有什麽衝動。”
聞言,墨橙菲沒有言語,照著梁水的說詞,快速盤腿打坐。
起初並沒有什麽不妥,墨橙菲也沒有感覺什麽比較特殊的感覺,只是體內梁水點穴時度的那一股氣在充斥著身上六個部位,似乎在快速移動,好像背上有六雙手,在短距離的快速摩擦。
過了好一會兒,梁水看著墨橙菲似乎適應了,能把持住他度那一股氣,便開口問道:“你有什麽感覺沒有?”
“沒有,除了背後六個地方,有東西在來回穿梭之外,身體裡好像多了什麽東西,好像一張大網,在慢慢的編織。”墨橙菲緩緩的回答著梁水的問話。
聞言,梁水有點狐疑,此前給良丁常和夢懷柔點開時,頓時就有了反應,似乎只有孟懷度的萬金脈一點點反應都體現不出來。
正在低頭尋思的梁水,突然聽到實驗樓下,有人在驚訝叫喊著什麽,於是走向樓邊緣低頭查看。
這一看,頓時連他都驚呆了,學校裡那些是新種植沒多久的樹木花草,全都快速生長,有一些爬藤之物更加迅速,已經從樓底攀爬到了樓頂,而且還沒聽停止,那些爬藤朝著墨橙菲在靠近。
又過了一會兒,爬藤之物越來越多,匯聚在墨橙菲身下的宛如一張圃墊,片刻後將墨橙菲慢慢托了起來。
待托舉到距離樓頂有兩米左右,停止了繼續高升,而那些爬藤並沒有停止,繼續的生長將墨橙菲包成了一個圓球狀。
於此同時,周圍四面八方,不論是什麽植物,它們的朝向不再是朝南,而是朝著墨橙菲這裡,宛如墨橙菲身上有什麽磁性,吸引了所有植物都面對著她。
“控木脈?”梁水嘀咕了一聲,這個脈系是第一次見到,古籍中有記載,熟悉天陽脈之中的小天陽脈系。
學校裡,許多學生不解是什麽情況,剛開始是驚訝,現在已經是驚恐了,植物快的生長,那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有妖怪?
曹岩嶽看到周圍的情況,第一時間看向了實驗樓,那些爬藤植物的延伸,把整個實驗樓都給包裹了,於是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充滿恐懼,朝著實驗樓快速跑去。
此前還沒睡醒的翦行,剛才被周圍學生的驚訝和尖叫徹底吵醒了,呆呆的看著周圍的一切植物,那些本是手臂粗細的樹苗,此刻已經變成了參天大樹,樹乾粗的估計十來個學生聯手,或許能包的抱過來。還有花園裡的花朵,那不是盛開,那是鋪天蓋地的盛開!
就在翦行吃驚的時候,看到唯一熟悉的曹岩嶽身影正快速跑向實驗樓,於是他也跟了上去。
實驗樓頂層,一個超級大號棒棒糖形狀的東西,突兀的樹立在頂層之上。
曹岩嶽和翦行跑來之後,就看到了梁水在對他們做噤聲的手勢。
曹岩嶽懂那個手勢,翦行不懂,“水哥,這...這是怎麽了?”
聽到翦行的話語,梁水一個快步, 眨眼就從二十米快到了他們兩人的身前,不等二人擺出驚訝的表情,就被梁水退下了樓梯。
在樓梯間裡,曹岩嶽和翦行呆愣楞的看著梁水,剛才那距離至少二十米,梁水一眨眼就到了他們身前,那個速度,是要快到何等地步。
“你們倆都安靜一點,那個爬藤裡是墨橙菲,她...”梁水的不知道該怎麽說,正在他糾結的時候,翦行搶先說道:“她是妖怪?”
“妖你個頭!敢我說我姐,當心我電死你!”曹岩嶽錘了翦行一拳,雖然拳頭沒有多少力,可距離翦行太近,曹岩嶽無心出拳時,還用了太極的腳步跟隨擠了一下,這看似無力的一拳,加上身子無力的推擠,翦行就像是個水桶,咕嚕咕嚕滾下了台階。
看著翦行翻滾下樓,梁水蒙了,“岩嶽弟,你...”
“水哥,我不是故意的,他塊頭太大,我就想用身子一起發力打他一拳,結果就把他擠下去了。”曹岩嶽一臉委屈。
“得,他皮糙肉厚應該沒什麽,去看看!”梁水說著先下到三樓,看著地面上四仰八叉躺著的臉上是充滿了驚訝,卻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你沒事吧?”曹岩嶽跑下來,就急切的詢問。
翦行用不可置信的臉上看著曹岩嶽,“你這身板,能把我下來?難道你也妖怪?”
“快點起來,別貧了!”梁水沒好氣的說著,說完快步走回樓頂層的出口。
曹岩嶽和翦行也跟了上來,只是他們來的距離,可沒剛才那麽近了,一個貼著牆壁,一個貼著樓梯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