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梁水身邊的家丁,拿著梁水的帖子當聖旨,當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把一群睡意猶在的家夥,叫去了縣衙後院。
“以後的安排如何,你們今日體驗一遍都會清楚,我也不嚇唬你們,等你們適應了之後,對你們只有好處,開始吧,按照我的要求做!”
一段話語說完,晨練之初的打坐便開始了,這個過程就是內修,只不過除了孟懷度之外,其余的人,不知道梁水教他們的是什麽。
坐在孟懷度身邊的孟懷柔,今日感受到了哥哥身上的不同,那種感覺不是曾經一身壯實的肌肉能有的威勢,可到底是什麽,她說不清楚,當看著自己的親哥哥,一臉正經的認真勁兒,她也沉下心,學著他哥哥的態度,耐心的慢慢學著。
在後院裡練功的七個人,之前被從睡夢叫醒,最爽快起床的除了孟懷度之外,那就要屬梁寒,梁水叫她學會珍惜,這句話她聽的真切,記得也清楚,而且付諸於行動。
聽到梁水叫她也要起來一起練功,興奮的像個小鳥,曾經還以為她是女孩子,而且年齡又小,不會帶著一起練功,原本都打算偷偷的看著梁水他們練功,她躲在房間裡學著照做,可一大清早,梁水親自跑來喊她起床,那一刻,梁寒的心情比吃了奶油蛋糕還要甜蜜。
內修氣,外修體,打坐修煉內氣之後,便是一套太極,看似緩慢無神,實則是將剛才內修的氣疏導的更加順暢。
初次內修的孟懷度,心裡總是隱隱的想打一拳,尤其是想到他們孟府前院的木人靶子,心中的激動就難以控制。
起初只有他妹妹孟懷柔看得出來,可之後的晨跑,任誰都看得清楚,今日的孟懷度有點抽筋!跑步的速度,一直保持很快,梁水也不得已讓他自己單獨跑,免得帶壞了其他人的節拍。
對於鍛煉身體的這些項目,最難接受的不是柔弱的墨橙菲,也不是年紀最小的梁寒,是最胖的良丁常!
一身贅肉,打坐時像是補覺,打太極時像是夢遊,晨跑時就是個喪屍。
良丁常跑的是最慢,其次是墨橙菲和梁寒兩個丫頭,但跑步的架勢比良丁常好看,於是梁水找來兩根藤條,發給了墨橙菲和梁寒,“抽他丫的!只要落於你們倆身後時,就別客氣!”
“哥,這樣不好吧?”
“是呀,水哥,我們都是女孩,怎麽可以打人呢?”
兩根丫頭嘴巴上說的反對出手,可還是很自然的接過了藤條,而且還在入手後都揮舞了兩下。
梁水邊跑邊笑,“你們記住了,這是為他好,若是真下不去手,呃...這樣吧,你們每次打他的時候,就當做是在做遊戲玩耍,嘴裡可以喊著遊戲的口號!吃飯睡覺打胖子!”
“吃飯睡覺打胖子?哈哈,好呀!”墨橙菲頑皮的揮舞著藤條,這一幕被良丁常看在了眼裡,身子不住的打哆嗦。
良丁常的家族沒別的優勢,除了有錢之外,便是教訓人,他們家的碼頭,監工手裡的皮鞭,他可沒少見,每當皮鞭發出啪啪的響聲時,落到人身上就是皮開肉綻,想想那些碼頭的勞力,良丁常的牙根都在發酸。
其次,良家還有一個好傳統,絕對不和女人動手,更不能打女人,所以此時此刻梁水治他,真的是對症下藥,而且那口號一直在墨橙菲和梁寒的嘴巴念叨,足以說明是一劑猛藥!
第一日的晨跑,持續到太陽升到城牆才結束,梁水的營養早餐,讓痛苦跑完步的良丁常,
看到了最大的回報。 有生以來第一次吃梁水出手的早點飯食,那荷包蛋非常得他喜愛,一個人吃了二十個,不管是單面煎還是雙面煎,配上一點醬油,一口吃一個。
“水哥,你每天早餐都吃的這麽好?”良丁常吃完之後,好像感覺還能再吃一頓,意猶未盡的喳巴喳巴嘴,擦去滿嘴的油,才坐到梁水身邊。
梁水看著他一個人吃了所有人飯量的早餐,也是一陣的肉疼,“平時確實是吃這些早餐,可你也不用沒下限的吃那麽多。”
“嘿嘿,其實,我早上的飯量不大,就是想著之前每日去你府上進學,竟然沒在你府上吃過一次早餐,還是這麽好吃的早餐,我那心啊...無比的悔意!你說,我錯過了多少頓如此美味的早餐,那肉包子,若不是...不是你準備的太少了,不夠分的,我還能再多吃幾十個!”
“我說,你是來去肉的,還是來增肉的,你萬一比來之前還胖,若讓你老爹知道了,不讓你再出門,那個時候,你可就什麽好吃的都沒了!告訴你一個道理,細水...要長流!別一股腦的吃那麽多。”梁水說道。
“嘿嘿,不好吃我自然不會多吃,這...還不是因為你這裡的東西太...好吃了嗎?”
“哎!叫我做難吃的東西,我可不想折磨自己的胃,不如這樣吧,我們談個條件!”梁水想到了一個衡量的辦法,笑眯眯的和良丁常打著商量。
看到梁水笑眯眯的目光,良丁常就感覺不妙,坐在梁水身邊的屁股,也挪遠了一些,“什麽...什麽條件!”
“也不是什麽大事,你的夥食我給你別人的兩倍量,但是...有個前提,只要保證運動到位了,食物不會少,可如果...起床晚了、運動不足、跑步慢了,有一樣不好的,就少一成的夥食,如何?”梁水笑說道。
“少一成?太多了吧?”
“多嗎?那就少兩成!”
“嗨!你怎麽還加呢!”
“少兩成半!”
“得得得!我怕你了,就按你說的辦!少一成!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可要餓暈過去了!”
一頓討價還價後,梁水算是製服了良丁常,“良胖子,你剛才說,你會餓暈過去,以你家的條件,你有餓暈過?!”
“怎麽沒有!我爹讓我去肉,把我關在房間裡,還把我的手腳都綁了,結果他有事情忙活,把我給忘記了,兩天沒吃沒喝,那次可把我爹嚇壞了,怎麽喊我都沒醒,後來請了郎中,也沒開什麽藥方,就是讓我爹不能對我長久的禁食。”
“啊?!你爹...哈哈哈哈!”梁水大笑了,片刻後看到良丁常的臉色不怎麽好,便稍微停頓了一下,過了片刻,梁水又繼續打趣的說道:“你爹真是你親爹!”
“此話怎講?!”良丁常的逆鱗就是有人說道他爹的不是,任誰敢說,他都會翻臉。
“別生氣,我只是想說,你爹下手真狠!我該學習一下!”
“你!你還敢說!”良丁常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蹭的跳起來,追著梁水到處跑。
過了一會兒,實在跑不動了,良丁常也不管地面有多髒,直接躺在地上,像頭死豬。
“你啊,你看看,抒發怨氣的體力都沒有,以後我叫你鍛煉,再敢拒絕,不僅少你的夥食,我還要學你爹,把你綁了!”梁水笑說道。
“你!你真禽獸!”良丁常有氣無力的說著,整個人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剛說完梁水是禽獸,梁寒拿著藤條就走了過來,“哼,敢說我哥是禽獸,哥,以後別綁他,太廢繩子,讓我和橙菲姐抽他!”
“也對哦,嘿嘿,良胖子,起來吧,該讀書了!以後,就交給寒兒和橙菲,你好像不能對女人動手的吧?”梁水這次是徹底的把握了良丁常的軟肋,笑呵呵的去準備上課了。
讀書的過程如常,只是環境變了變,在小小的縣衙後院的空地上,簡單擺放了幾張案幾,也沒什麽影響更沒什麽異樣,梁水的那些護衛和家丁雖然是第一次近距離聽梁水講課,但那些內容有許多是他們不懂的,於是乎,並沒吸引他們的心神,該忙什麽照舊忙什麽。
午飯過後,稍事休息了一下,幾個家夥便被梁水帶去了準備要建造學堂的工地。
搬磚是必須的,甚至還要動手蓋房子,水泥的出現,令蓋房子也變成了搭積木,只不過...起初的時候,歪扭七八的牆,總是要推倒重建。
“唉~別啊,我剛蓋的像個塔,你怎麽又給我推了!”良丁常很奧火,好不容易蓋了有一人高,但樣子並非是牆,而是一條柱子的樣子。
即使不是牆頭,論美觀真的談不上,充其量只能說是沒有倒的一堆磚頭!
孟懷度笑呵呵的看著良丁常,“你丫的還好意思說,你不瞅瞅,我妹妹蓋的樣子,比你好看多了!”
“啥?!她蓋的就好看!可那左凸右凸的, 也不是牆啊!”良丁常很不爽的說道。
曹岩嶽在一旁,冷冷的撇了兩人一眼,“你們倆還好意思說,互相推倒就算了,還把我蓋好的都連累了!沒聽水哥說嘛!根基要牢靠!看看你們只是為了比誰蓋的高,有什麽用!”
“呵呵,你的根基是牢靠,可牢靠的根基,又怎麽被我們連累倒了呢?”良丁常懟了一句。
“哎!水哥的至理名言說的真對,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曹岩嶽說完,扭頭就走,拉著小車,繼續去搬磚了。
孟懷度挺了挺胸,指了指曹岩嶽的背影,“嘿,他是沒見過閻王爺有幾隻眼,竟然說不怕我?!”
“呵呵,他就不怕你了,怎麽著?!”良丁常還沒反應過來,順著話題繼續和孟懷度拌嘴。
聞言,另一邊的墨橙菲和孟懷柔還有梁寒咯咯的笑了。
狐疑的看著三個丫頭不懷好意的笑容,良丁常才反應過來,“嗨!懷度,你竟然也會動腦子罵人了!”
“我哪裡罵人了?!”孟懷度假裝不知道,也扭頭去搬磚了。
良丁常氣呼呼的快步追了上去,“剛才岩嶽的話裡就兩個人物,神一樣的對手和豬一樣的隊友,你說他不怕你,那意思是你是神一樣的對手,而我是他豬一樣的隊友了?!還不是罵我?!”
吵吵鬧鬧,每日都有吵不完的話語,每日都有笑不盡的樂趣,角莊,在良丁常等人的到來後,又變得和粱公府後院一樣喧鬧,甚至是因為旁邊有許多農夫,而使得這裡的喧鬧更加的吵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