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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台映月兩相明是暮是水》第45章 10題會客
  老王爺安排梁寒外出試探,其想法並非他一人所出,這一切還是因為皇帝突然派人到梁王府傳話,其中提到了梁水,才使得老王爺有了誘敵出手的想法,而且這個想法與皇帝不謀而合,皇帝派人除了保護梁寒南下,還要去角縣查看一下情況,畢竟密衛在粱公府裡很少有機會能去角縣,而角縣那麽小,此前根本沒有安插密衛,所以在皇帝得知了松花蛋和鹹鴨蛋都是角縣所出時,便有了打算去讓人好好看看角縣情況的想法。

  至於皇帝從何得知松花蛋和鹹鴨蛋是梁水的所出,還要說說一年前發生的一件事情。

  角縣貧瘠,雖靠近梁王封地,但這麽貧瘠的小縣城,並沒把角縣歸置給任何王爺、皇子和公主,也就說角縣不屬於任何人的封地,那麽貧瘠的地界也從來沒人去爭搶過。

  可角縣被梁水的五個師父收購後又按照梁水指引的套路,大搞養殖業,短短兩年不到,已經形成了超大的規模,在同晉國各個縣城裡都有角縣之物的售賣,其中松花蛋和鹹鴨蛋最為著名,幾乎是同晉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之物。

  所謂樹大招風,有名的東西,自然就會招來別人的窺探,加之角縣是一塊無主之地,而梁水的五個師父又無背景,很快許多官員和皇子公主等人的手,就朝著角縣伸了過去。

  平時許多小偷小賊,被大刀、飛葉和燼三人組織青壯抓捕了不少,有些行為不算惡劣的打一頓就扔給了縣衙,但還有一些行為很有破壞力的,不是破壞了雞舍就是弄死了一頭牛羊,對於這樣的賊人,基本都是打個半殘,甚至更加嚴重的就讓周圍的漁民拉到大海上喂海魚。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角縣的名氣越來越旺盛,來角縣的人,身後的背景也越來越高,梁水的幾個師父可就招架不住了。

  那些所謂代表著某某高官、某某皇族的人,客氣的來談合作、談買賣,不客氣給幾十兩銀子直接討要配方,梁水得知後也沒氣,這些事情早就在他預料之中,讓易橫帶著粱公府護衛,在角縣縣衙連續待了半個月,還製作了一面粱公府的旗幟,插在了角縣縣衙上,任誰來此都要先去粱公府坐坐,否則,就是要得罪護國公梁王!

  但護國公梁王的名頭也不是萬能的,唬的了官員卻無法震懾皇子和公主覬覦貪婪之心,一日,來了一個中年發福的胖子,看著一臉和氣生財的模樣,語氣也很平靜,可說詞非常的驚悚,時不時高舉抱拳的雙手於左肩之上,把宮裡那位主子搬出來壓製護國公梁王的名頭。

  這個胖子名叫管福,是同晉國當下十一公主的外戚,也就是十一公主娘親的娘家親戚,因公主過了十歲,即將步入待嫁的年齡,照規矩那些外戚族人要為其在宮外謀營生賺取錢財,於是十一公主娘親也就是皇妃的娘家人便分了工,一部分照舊聽從皇妃差遣,還有一部分則被安排給了十一公主,幫其在宮外做點事情,多賺點金銀,這樣錢勢都有的公主,日後無論嫁給誰,在誰家裡都有一席地位,如此的操作也並非十一公主獨有,整個皇宮裡的皇子和公主,身邊都有會龐大的外戚族人操持著賺錢的買賣。

  管福到了角縣,搬出了十一公主的名頭,確實為自己抬高了不少地位,不懼怕插在角縣縣衙上的‘梁’字大旗,甚至與角縣縣令說話時連見官禮都沒行,“管某乃十一公主外戚,聽從十一公主差遣到此談個合作。”

  角縣縣衙裡主座上是縣令,下首還有梁水的五個師父跪坐一側,

事因角縣買賣而起,自然要有買賣的東家在場,見管福那樣子,再聽管福的言語,縣令沒開口,閉目養神靜候別人對答。  師爺瞄了一眼主座上的縣令,明白縣令的意思,便捋著胡須慢悠悠的開口說道:“角縣的買賣,是我們五人操持,但主子在晉海縣粱公府,這位管老弟不如去粱公府與我們東家聊聊如何?”

  一句話把皮球踢給了梁水,這也不怪師爺,接待此等人是梁水關照過的,全部邀請到粱公府裡做客,由梁水出面處理。

  管福面對著主座上的縣令,沒聽到縣令說詞,卻聽到一旁跪坐的老者說話,心有不悅,但多年經商練就了一副喜怒一色的臉,一點點不悅都沒表露出來,照舊掛著微笑的面容慢慢轉身,當與師爺照面時,雙手微微抱拳道:“管某聽聞,梁王少主年不過十歲,這...如何張羅這麽大的買賣?還是...各位是依仗著梁王名頭謀個便利?”

  管福的意思大家都懂,最近一段時間來的人,大多都是這麽一副說詞,梁水那時確實才九歲,照規矩而言,不過十歲之人不可能被家裡委以差事,更別說角縣這麽大的買賣。所以外界的人都誤會角縣這裡的買賣,被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晉海縣粱公府佔了先機,用自己梁王少主的名頭在角縣分了一杯羹。

  基於這樣的誤會之下,深知公主名頭要比梁王少主名頭更有威懾力,管福才趾高氣揚的踏進了角縣,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要把角縣吃掉,納入他十一公主的買賣算盤裡。

  聽到管福的疑問,堂上眾人都沒驚訝,此前到角縣的百來人都是差不多的說詞,於是師爺保持著微笑,甚至捋著胡須的手都沒遲緩,“管老弟恐怕也是誤會了,十歲謀利,這個規矩乃是針對皇家,只有皇子和公主才會用十歲來作為界限,其他的大戶人家崇拜皇族規矩,也有一部分人效仿而製,但同晉國法度裡可沒這個律法。我家少主自幼聰慧過人,選擇在角縣做買賣而非梁王封地,就是要鍛煉自己,不依仗梁王,僅憑自己聰慧頭腦打出一片基業。”

  “噢?”管福有點傻眼了,呆愣楞的狐疑了一聲,低頭尋思了一會兒才抬頭開口問道:“不知梁王少主可在府裡?”

  這麽一句問話,不是管福放棄了,他是真打算去會一會九歲的梁水,是不是真如師爺所言那麽聰慧過人。

  師爺很平靜的說道:“我家少主每日都在府裡,只是事情繁多,管老弟若是要去,老夫可幫你預約一下,若是無大事,少主明日便可會客,只是...”說道這裡,師爺表露出為難之色,話語也就此打住。

  管福一心要驗證梁水的聰慧才能,真的不相信一個九歲的孩子能發明松花蛋和鹹鴨蛋,於是順著師爺的話語便反問道:“老者有言直說便可,難道梁王少主會客還有什麽規矩?”

  “哈哈!”師爺笑了,就等著管福接話呢,笑聲一落,又繼續開口說道:“規矩是有,不過老夫看得出管老弟也非庸才,理應難不住管老弟。”

  之前師爺大笑,管福就懵了,聽到確實有規矩,這更讓管福傻眼,不假思索的追問道:“不知是何規矩?”

  “說是規矩,其實就是我家少主年紀尚小,還有點頑劣之心,找其論商,那麽就必須擁有與我家少主同樣的頭腦,入門有十題,擇其三答對便可!”師爺坐正了身子,雙眼微眯的笑著,全然沒把梁水出題的難度放在心上。

  師爺這麽一個姿態,令管福多少有了點底氣,九歲的孩子能出什麽樣的題?輕蔑的心是有,但照舊沒表露出來,而且為了掩飾輕蔑之心,卻表現出了謙卑的誠意,對著師爺拱手相禮,“有勞老者代為預約,管某明日拜訪粱公府。”

  說完這麽一句話,看著師爺也同樣拱手一禮,管福算是得了回復,也不再囉嗦,對著縣令微微拱手便離開了。

  堂上眾人看著管福圓滾滾一身肥肉慢步的離開,都在無奈的搖頭,梁水出的十道題目也不並非難題,可若是讓一般人去算,三題算出答案至少要大半日的時間,倘若腦子再弱一點,很有可能得不到答案,而管福的肥碩腦袋,很有可能被十題為難住。

  縣令無奈的笑了笑,起身時順嘴說了一句:“少主之十題,本縣耗費一日,才解出兩題,不知此人又是什麽結果,哎呀...本縣要不是公務纏身,真想去看看這趾高氣揚的家夥,明日又是什麽臉色!”

  縣令說的公務纏身,其實就是數錢,當然不是數他的錢,而是角縣收的稅銀,依照同晉國律法,縣一級的官員,要對本縣征收十抽一的商稅,而這個稅錢只收現銀,如今角縣的稅銀在同晉國眾多縣城之中排名僅次於京城之下,每日龐大的貨物發出,角縣的稅銀也是數千銀計。

  數錢,確實是縣令每日必須要做的事情,即使他如今已經對數錢有點厭煩,可讓別人去數,總要他這個縣令去核對一番,所以在沒有數完銀子之前,他根本沒有外出的機會。

  次日,管福乘坐馬車早早的在粱公府門外候著,差人遞上帖子,便在馬車裡睡著回籠覺。

  梁水也不是故意要怠慢誰,只是他的習慣清晨是要練功的,練功後一身汗水,總要打理一番才好會客,於是管福在馬車裡美美的睡了半個時辰的回籠覺,才被粱公府的家丁喚醒。

  因管福是代表十一公主,從地位上來說算是不低的貴客,所以入粱公府是走的大門,而入門之後便在屏風牆的位置被家丁堵著了。

  見屏風牆兩側各站一排家丁,把前去的道路都堵著了,管福狐疑之時才想起師爺昨日說的十題之事。

  再看向屏風牆時,才注意到屏風牆上的石雕兩側有兩份已經展開的卷軸,每個卷軸上列出五題,遠觀而閱看著字跡不多,似乎沒有什麽難度,見狀,管福臉上掛起了濃濃的笑意,心裡則是一頓鄙視梁水的惡言。

  走近那兩份卷軸,管福駐足閱覽,這一停頓便是半日,起初管福還在裝作淡定,搖頭晃腦的計算題目裡的答案,漸漸的時間一長,仍舊沒有得到答案的他,也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一手攤平,一手在攤平手掌上寫寫畫畫,甚至最後在屏風牆上用手指模擬書寫計算。

  屏風牆兩側的家丁,兩個時辰換一班,起初家丁換班,管福還以為梁水要特殊照顧,撇開會客十題的規矩,豈料看到新一批家丁照舊站立兩側,瞬間心裡拔涼拔涼滴,又看向屏風牆,十道題目的內容並不複雜,憑借他的腦子,現在鑽研了兩個時辰,早已能將題目熟記於心,可答案卻一題未得。

  想到此處,已經在屏風牆面前耗至午時,管福臉上有點脹紅,慢慢走近一側的家丁,小聲的開口詢問道:“敢問,這些題目都是貴府少主所出?”這麽簡短的問話,一點沒有囂張的氣勢,對著一個家丁似乎都很恭敬。

  被管福詢問的家丁也沒遲緩,開口答道:“粱公府裡沒有夫子,貴客莫要質疑,我家少主從百題裡挑了十道簡單的題目於此,還請貴客繼續應答,僅需答對三題,少主便會盛宴款待,反之,還請貴客有了答案再來。 ”這樣的說詞,是梁水提前交代給易橫的,易橫不折不扣的傳達給了府裡的家丁和護衛。

  家丁說話的語氣沒有什麽傲慢,可聽在管福耳朵裡卻是莫大的羞辱,為十一公主辦差兩年,可未遇到如今的囧樣,連入門的資格都沒有,這樣回復十一公主,日後豈不是要被人看扁了?

  心急如焚的管福,轉身打算回馬車,突然停下了腳步,若是這樣一走了之,那他的未來可就一片黑暗了,折返回剛才問話的家丁身邊,開口問道:“不知貴府可允許管某,將此十題拓印一份帶走鑽研?”

  “貴客若是要帶題離開,無需貴客拓印,少主已經準備了一份,還請稍等,容小的前去取來。”家丁說完,拱手一禮之後便轉身跑向大門口,那裡早就準備了一份匯總了十題的卷軸。

  得到卷軸,管福的心非常複雜,看了看眾多家丁沒有表露出輕蔑,照舊一臉平靜,這讓管福的顏面得到了最低保障,至少身邊的下人沒有嘲笑他,又或者沒有當著他面表露出嘲諷。

  再回頭看了看屏風牆,管福握緊了手裡的卷軸,心裡暗暗說著狠話:“若是題目過於為難人,縱然爾乃梁王少主,也莫怪管某不客氣!但倘若是管某技不如人,十題確實並非難題,那麽管某余生末路,絕部怨恨他人!”

  管福的意思很簡單,此次來角縣,本是打算為十一公主謀一條廣闊的財路,可一事無成的他,連梁王少主的面都未曾見到,就這麽回去見十一公主,實在難以交代,此時只能憑借手裡的十道題目來保住差事不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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