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松道:“現在就可以!其實賀大人也是心急如焚,急於為女兒報仇,他已經將自己家的後院封閉起來,任何家人都不許進去,隻對我們捕快開放,就是為了讓我們破案。”
關煒點了點頭,這個賀令圖還有些常識,知道保護現場;這也給他們的破案提供了很多的方便。
“我們去看看!”現在已經天黑了,不過關煒根本沒有絲毫的停頓,他們三個催馬去了賀令圖的家中。
賀令圖的家中燈火通明,還能聽到旁邊的院落裡有人在嗚嗚的哭泣。
方松歎了一口氣道:“那是賀夫人,突然遭遇到了喪女之痛,一時不能接受,天天悲痛欲絕。”
關煒點了點頭道:“我們去後面吧!”說著三人加快腳步飛快的跑到了後面。
這裡是賀小姐的秀樓,分作上下兩層,下面是兩個丫鬟春紅夏綠的住處,上面就是賀月茹的住處。
關煒看看這個高達數丈的木樓,要想上去只有一個木梯,而要通過這個木梯,就肯定要從兩個丫鬟的身邊住宿處通過。
這個人竟然能夠在不驚動兩個丫鬟的情況下輕松的上去,那就說明這個人的身體特別的輕巧,或者說他是熟悉的情況的人,清楚地知道這裡人的休息情況,知道怎麽進來和離開。
這可是姑娘的秀樓,除了賀令圖外,任何一個男子都不可能輕易的登上這個秀樓,這個賊人是怎麽知道這裡情況的。
關煒在這裡來回的走動,不知道在看什麽?其實他的心中一直在模擬這個人怎麽在通過這裡上到二樓。
方松靜靜的在旁邊看著,江紅則是有些不以為然,這個家夥這是在幹什麽?神神秘秘的,不是說要去看看現場嗎?怎麽在這裡不動了?
“咱們上去看看!”關煒看著樓梯說了一聲。
“關捕頭可有什麽發現沒有?”方松上前一步,緊張的問道。
“沒有,只是想一些事情。我們上去看看!”關煒說了一聲,大踏步的登上了樓梯。
江紅冷哼一聲,自言自語的道:“故作神秘,看看你還有什麽本事。”
關煒帶頭直奔樓上而去,一邊走,一邊四處掃視。突然他在樓梯上發現一個暗紅色的黑點。關煒用指甲輕輕的刮了一下,一層層乾涸的汙血被刮了下來。
“怎麽了?”方松都有些神經質了,高壓加上責任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盡快的把這個案子給破了。
“方大人有些太心急了。這個惡魔可不是簡單的罪犯,,他有很好的反偵查的手段。我們不可能一下子就抓住他,只能夠通過一點點的發現積累,將他給挖出來。”
關煒這句話起了決定性作用,如果他一來就大吹大擂,方松到不敢相信。如果你一來就破了案,我們不就成了傻子了,不過人家沒有這種狂妄,反而給出合理的方法,一點一點的把他挖出來!
“如此有勞關捕頭了。”
“方大人不必客氣!”關煒說了一聲,轉身上了二樓。
二樓上點著白紙燈籠,將樓上照耀的亮如白晝。關煒並沒有立刻進入屋中,而是在二樓上,來回的看了一遍,又向下打量一番。這個樓有兩丈高,不走樓梯的話,一般的人還真的很難上來。
突然關煒發現假山後面的牆壁有些損壞,他默默地記在心中,暗暗的想著,這個人是怎麽地進入這裡的。
方松和江紅在後面靜靜的等著,知道關煒繞了一圈之後才一起進了裡面。
這裡的門戶都關閉著,
不然濃鬱的血腥氣,肯定會引來不少的蟲蠅。 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天,不過裡面還是存在著濃鬱的血腥氣,讓關煒的眉頭也不由自主的皺了一下。
繡樓上的擺設十分的精巧,桌椅,花草都不是凡品。精美的牙床雕花精美,床上昂貴的錦緞被褥華麗昂貴;不過這些錦緞的被褥一片凌亂,上面滿是乾涸的汙血。
“賀小姐就是死在這張床上,她的雙乳被割去,雙目,下體也被用刀刺壞了,死裝十分的恐怖。”
關煒的眉頭皺了一下,後世他不是沒有見過這種案例,這些人都有些精神變態,有的是童年受過什麽創傷,有了報復社會的舉動。
關煒向著周圍看了一眼,房間裡根本沒有打鬥的痕跡,也就是說這個位韓小姐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的殺死的。
關煒走到床邊,輕輕的掀起床上的被子,一股腥臭的氣味直衝鼻孔。
床上比較凌亂,顯然其中有過掙扎和打鬥。關煒拿過一個燈籠,將這裡照的十分的分毫畢現。
關煒的發現床上有一片錦緞,上面還有沒有完成的半幅刺繡,這是一幅繡了一半的鳳凰圖案,旁邊寫著兩個小字。
“昨夜?”這兩個字是什麽意思?關煒輕輕的撫摸著這個錦緞,陷入了沉思。
關煒拿著這個半成品看了半天,他發現上面的痕跡有新有舊,而且繡痕的精致程度也不一樣。鳳凰身子的針腳比較大,而且排序微顯雜亂,不過鳳首的針腳致密,有一些巧奪天工的感覺。
關煒將這個東西收了起來道:“方大人,我能不能看看死者的屍體。”
“啊!”方松和江紅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關煒詫異的問道:“怎麽?這個很困難嗎?”
破案不讓看死者的屍體,我還破什麽案?轉身就走好了!
“方捕頭,賀小姐的屍體已經被重新整飭裝殮起來了,現在正在佛堂裡放著,如果要驗屍,需要開館讓死者重見天日,這個怕是不太吉利。”
“是,賀夫人怕是不會同意。”江紅也隨聲附和。
“江捕頭是此行中的老前輩,恁認為這樣能夠破案嗎?”關煒目光灼灼的看著江紅。
江紅氣的臉都紅了,掙扎了半天道:“這是官宦家的子女,本來就清白被毀,怎麽能再暴屍與眾人面前。我們都是通過婢女的講述知道的屍體的情況。”
“對手是一個積年老手,這些毫無經驗的婢女能知道什麽?她們只能越描越亂。方大人,我請求查看這個屍體,如果這個要求得不到滿足,我不會再碰這個案子。即便是被流放也在所不惜。”
方松一下子感覺到壓力山大,他看到關煒的態度堅決,也知道人家說的很有道理,考慮半晌牙關一咬道:“今天已經太晚了,真是有勞二位。咱們先下去休息吧!明天我會去見賀大人,請他協調此事。”
“那就多謝方大人了!”關煒聽了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他向著樓下看了一眼道:“大人,我在那邊也發現了一些東西,我們下去看看!”
關煒說著帶頭下了秀樓,他來到了牆頭缺損的地方,關煒舉著燈籠仔細打量,他在地上看到一對腳印,不過好像一個深一個淺。
難道又是一個瘸子?關煒的心中暗暗納悶,我好像是跟瘸子乾上了。
“關捕頭有什麽發現嗎?”方松趕緊上前問道。
“沒事,沒事,咱們走吧!”關煒笑了一聲道。
“好!”方松答應一聲,一直將他送回了驛館才告辭出來。
“大人,這個家夥到底成不成啊!不會是找借口要退縮吧?”江紅緊著在方松面前,給關煒上眼藥。
方松冷哼一聲道:“你們啊!先不管人家是不是找借口,你們倒是給我找一個借口啊!如果有了這個借口,我還用跟著你們挨板子嗎?回去好好想想,為什麽人家一個十幾歲的小年輕就能被稱之為神捕!”
方松歎了一口氣,轉身就走。江紅愣了半晌,最後才長歎一聲:“高人啊!都是高人啊!”
關煒並不知道別人已經將他的要求看成了借口,這一段時間跟著牛全忠亂跑,好不容易回家,連口熱乎飯都沒有吃就被叫到了這裡,早就有些心律交瘁,洗漱一下倒頭便睡。
第二天一早,關煒就在驛館中吃了早飯,然後靜靜的等待著方松到來。
方松和江紅來的比較晚,看來是廢了不少的口舌,不過他的神色中帶著一些欣喜,顯然是目的達成了。
“關捕頭,我已經向賀大人請示過了。賀大人愛民如子,不忍屬下百姓生活在恐懼之中,所以特批準許了你的要求,不過賀大人也說了,隻此一次,關捕頭可以要好好的查看仔細。”
“賀大人為國為民,足為我等的楷模,請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的查看,絕對不會辜負大人的信任。”達到了目的,關煒也不介意恭維他們幾句。
“那咱們就去看看吧!”方松答應一聲,然後他們再次來到了賀令圖的府邸。
方松帶著關煒到了側院的佛堂,這裡高搭靈棚,掛著挽聯白紙,裡面香煙繚繞,還有淡淡的梵音傳來。
方松和關煒先去上香拜祭,然後方松去上期交涉。
“不可能!我看看是哪裡來的神捕敢來這裡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他的嘴!”裡面一聲怒喝,接著一陣風一樣,跑出一個全身縞素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