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煒聽了微微點了一下頭,已經大概猜了八九不離十,接著問道:“你們的表少爺是哪裡的人?”
“表少爺是開封人,不過一直隨在老爺身邊;他在外面也有住所,一般住在外面。”
“哦,原來是這樣。哦,對了你們小姐這兩天經常做什麽,我看她的手上好像有針扎的傷啊!”
“小姐最近一直在學刺繡,所以經常刺破手指。夫人還給她請了一個老師,這個老師是一個刺繡大師,繡什麽像什麽嗎?特別是繡鳳凰,更是栩栩如生。很多大家閨秀都喜歡跟她學習刺繡。”
“鳳凰?”關煒拿出那半副刺繡道:“是不是這個。”
“是,就是這個!”春紅和夏綠爭著回答。
“這兩個字是什麽意思?昨夜,昨夜怎麽了?是不是小姐在向我們表達著什麽?”
“這是一首詩,小姐經常念著說是送給表少爺的,叫做什麽,昨日的星星,什麽昨天的風,什麽的。我們是粗鄙的人,不懂其中的意思。”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是嗎?”
“是!是!小姐經常默念這首詩。”
賀令圖臉色鐵青,這個家夥到底是破案的還是調查我的女兒啊!怎麽一直在調查她的事情?你不去抓凶手,打聽我的女兒幹什麽?
賀夫人也很不滿意,這個家夥感興趣的一個是她的女兒,一個是她的外甥,你這是什麽意思?
“看來你們小姐和表少爺關系非常好,你們表少爺是不是也送給過你們小姐一些禁書。就是不讓你們看的書!”
“有,小姐有一段時間很神秘,經常把我們趕下去自己偷偷地看書。”
賀令圖啪的一拍桌子,罵了一聲混帳。這一下可把兩個小丫頭嚇了一大跳,差點癱倒在地上。
關煒也瞪著眼睛惡狠狠地道:“你們小姐的流產的胎兒是誰處理的!春紅,這是他來找你報仇了!”
“不是我,不是我,是夏綠扔的。”
夏綠嚇得面無血色道:“是,是表少爺讓我扔掉的。不是我要扔的,我也不是有意的。”
“咣當!”賀令圖猛地站了起來,將自己身後的椅子都帶到了。旁邊的賀夫人也是一臉的驚駭。方松和江紅仰著頭四處觀看,好像是在看風景,根本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麽?
關煒微微一笑道道:“很好!我再問你們最後一個問題,這個東西你們見到過沒有?”說著他拿出自己想想描畫出來的那隻鐲子。
兩個侍女仔細的看著,看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不認識,我們沒有見過這個東西。沒有一點的印象。”
“好,今天的就問到這裡,我們的談話不要告訴任何人。還有如果想到什麽,可以盡快來告訴我。你們先下去吧!”
“是,小婢告退。”兩個人戰戰兢兢就退了出去。
關煒沒有再說話,要問的他已經都問了,賀令圖和方松才是官員,需不需要抓人需要他們來決斷。
“江紅去將那個畜生給我叫過來。”賀令圖幾乎是咬著牙說了這句話。
賀夫人臉色也很不好看,一個是自己的女兒,一個是自己的外甥,難道是自己的外甥傷害了自己的女兒?這,這,這個外甥還是姐姐托付給自己的照顧的,自己怎麽就引狼入室了呢?
賀令圖再看看關煒,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氣。自己給他十天的破案時間,沒有想到只是一天,看看問問事情就解決了,
這可真是神捕啊! “關捕頭真不愧是神捕,賀某真是佩服!”
“大人先不要先這麽下結論,這個表少爺任敬現在是能說是嫌疑犯,人是不是他殺的還不好說。我們要仔細問過才能確定。”
賀令圖聽了微微點頭道:“好!那個畜生來了,還請關捕頭盤問。”
“是!小人遵令!”關煒雙手抱拳施禮答應下來。
這個任敬住的地方並不遠,很快就被江紅帶了進來。關煒看到這個家夥一瘸一拐的,心中就基本有了底,嘴角掛起了一絲冷笑。
“任敬,拜見姨夫,姨母。請姨夫姨母,不要傷心,天理循環報應不爽,殺害表妹的凶手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賀令圖冷喝一聲道:“你說的真是太好了,我也是這麽想的。這位是宜川縣神捕關煒,他有一些事情想要問你,你回答他吧!”
“哦,哦,原來是關捕頭,你問吧!”
關煒笑道:“任敬是嗎?”
“是!我就是任敬。”
“你是賀月茹小姐的表哥是嗎?”
“是。”
“你們的關系很不錯是不是?”
“是!”
“你的這個腿是怎麽受傷的。”
“一不小心摔得。”
“什麽時候?幹什麽摔得。”
“是……”任敬頭上出現了汗水,不由自主的停頓了一下。
“說!”關煒問的很快,根本沒有給對方留思考的時間,一看他停住了大喝一聲,催促道。
“我,我去酒館喝酒了!腿是喝醉之後摔傷的。”
關煒坐在椅子上,向後面靠了一下,好像是已經取得完全的勝利。
“任敬,你知道嗎?有時候一個謊言就需要一千個謊言來圓謊。你說你是去酒館喝酒後摔傷的,那是哪個酒館?帶我們去看一看!”
“我,我好像是記錯了,是,是在家吃的酒。”任敬頭上的汗水唰的一聲流了下來。
關煒冷哼一聲道:“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那我問你既然是在家喝的酒,可有人伺候?配的什麽菜?要不要去你們家裡查一下?”
“我自己從外面買的酒菜,並沒有麻煩家裡人。”
“那是從哪裡買的?”關煒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我,我真的忘了。”任敬幾乎要奔潰了。
“哼!到了現在還敢狡辯。我問你!為什麽後院會有你的腳印?而且牆上還有你踩壞的痕跡!春紅和夏綠也指證,你當天晚上,上了賀小姐的秀樓。”
“胡說!她們都已經睡著了,而且我也沒有上樓。”任敬大聲的辯解道。
關煒冷冷的看著他不再說話,賀令圖猛地一拍桌子大喝一聲:“畜生!月茹如何對你,因何對她下此毒手?”
賀夫人聽了也是嚶嚶嚶的哭泣起來,沒有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卻是害了自己的女兒。
“我沒有殺月茹,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喜歡月茹還來不及,怎麽會傷害她。那天我的確是去了,不過看到月茹的樓上一直亮著燈光,還有人影在晃動,我以為是姨母在月茹的房間,等了片刻不見人出來,就又翻牆離開了。
我說的都是真話,如果有半句不實,甘願天打五雷轟!”
賀令圖冷哼一聲道:“像你這樣的畜生,竟然想到用禁書勾引自己的表妹,還有什麽做不出來!人是木雕不打不招。量不用大刑你也不會說實話,來人給我重重的打,打到他招供未為止。”
“姨夫饒命!我實在是太喜歡表妹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我與表妹兩情相悅又怎麽會傷害她?姨夫饒命,姨母救命啊!”
賀夫人有些不忍道:“老爺,任敬從小跟著我們。說不定真的有什麽冤枉,還是再問問吧!”
賀令圖怒不可遏,一定要打這個家夥。關煒道:“賀相公,讓我問問他吧!”
賀令圖這才點了點頭,余怒未消的坐下;等著關煒審問。
關煒坐下看著任敬道:“任敬,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任敬嚇的跟小雞吃米一樣不住地點頭道:“想活, 想活,我想活。”
“想活就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話,如果再敢胡說八道,不要怪我無情。”
“是!是!我一定有什麽說什麽,絕不隱瞞”
“這個東西你可認識?”關煒拿出自己畫的那個鐲子的團問。
任敬仔細的看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道:“不認識,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奇怪的圖案。”
“說你那天晚上到過繡樓,你去的時候是什麽時間?”
“我記的是剛到亥時,對,錯不了,我翻牆的時候,有更夫從外面經過。我就是害怕被他們發現,一著急跌了下來,還跌傷了腿。”
“亥時?你說你去的時候,賀小姐的房中還有人,你知道是什麽人嗎?”
“不知道,我確定春紅和夏綠已經熟睡,正要上樓,卻發現秀樓中還有其他人。看著身影像是一個女子,我還以為是姨母在樓上,等了片刻不見人下來,於是就離開了。”
“賀夫人,當天你去過賀小姐的房間嗎?或者說家中還有什麽人能去嗎?”
“沒有,這幾天州裡公務繁忙,老爺每天回來很晚,我一直在前面伺候老爺,除了早晚月茹來請安,已經好幾天沒有上過秀樓。至於說什麽家裡的客人,就更沒有人能夠直接上秀樓了。”
關煒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道:“任敬,你提供的這些消息都不能給你脫罪。這是這些我也不能放了你。”
任敬聽了嚎啕大哭道:“這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只知道這些,姨夫,姨母請一定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