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是個二層木質酒樓,跟開封的潘樓等瓦子酒肆差的很多,不過在這個邊境小城卻是首屈一指的。
李勝帶著他們直接上了二樓,讓大家坐下,接著自己親自出馬,去後面叫來自己的父親李勝,給眾人做了介紹。
李成不明白關煒是何許人也?不過聽兒子說是新來的捕頭,而且還是一個官人,不由的嚇了一大跳,趕緊的上前來見禮。
李成能把醉仙樓做成全縣最大,一是能力不俗,二是長袖善舞。聽了李勝的介紹,跑了上去一陣的恭維,然後給安排樓內最好的酒食。
“好了,既然湊到一起,那就是緣分,什麽都要不說,先走一個!”
“好!謝謝頭!”幾個人答應一聲,然後轟然應允。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已經有了幾分的酒意,李勝咬著牙道:“頭,這個焦磊可不是什麽好人,特別是他背後的康力和康明,連縣太爺也不放在眼裡,今天恁可是落了他們的面子,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關煒不屑的一笑道:“放心,他想怎麽著,我都奉陪,不論是從上面,還是個人手段,我全不懼他!”
常進笑著道:“頭,我聽說恁是上面直接安排下來的?能不能說說,到底有什麽背景?”
“什麽背景?其實以前我還不如你們呢?我本來就宜川縣的一個獵戶,不過這次北伐的時候機緣巧合救了一個人,所以立功受賞,給了一個官身和這個差事。”
“救了個什麽人?”眾人很是好奇,湊過來道。
“你們放心,不管什麽人?要對付康家跟碾死一個螞蟻一樣!”關煒故意透露出一點消息,一下子讓幾個人徹底的放下心。他們也在宜川縣住著,誰也不願意無緣無故的去招惹康家;不過關煒又這麽大的後台,那就另當別論了。
大家不過知道了關煒有這麽大的權勢,這讓他們徹底的放了心,酒桌上跟假的熱鬧起來。
“啪!”眼瞅著大家喝的已經差不多了,關煒拿出一錠5兩的銀子拍在桌子上道:“李勝!這些錢拿去付帳!”
李勝笑道:“怎麽能讓頭來破費,再說也用不了這麽多,趕緊收起來吧!”
“少廢話!我如果吃白食,豈不是和那個焦磊一樣了?趕緊收起來,若果有多的,記在帳上,我一個單身人,以後斷不了要麻煩你們。”
常進笑道:“李勝,頭的一些心意,趕緊收著吧!”
李勝這才點頭笑著把銀子收了起來。關煒笑道:“好了,哥幾個,時間也不早,都趕緊回去休息。明天開始正式工作了。常進,我交代你事情記住了,找幾個可靠地人來。”
“放心吧!頭,這件事就交給我了。”常進砰砰砰的拍拍胸膛,然後大家一起下了樓。
關煒和眾人分別,獨自一人向著縣衙走了過去。關煒這次喝的酒不少,走起路來也是一晃一晃的,腳下沒有根。
“老海,是他嗎?”背影處有兩個人輕聲的嘀咕。
“是!就是他!”
“哼一個醉鬼而已,有什麽好怕的,一會兒打斷他的腿,看他敢跟焦頭作對。”
兩個人裝作若無其事的走了過來,他們的手背在身後,手中拿著兩根胳膊木棒,眼瞅著接近了關煒。他們眼中的精光一聲,突然撤出木棒,衝了上了大叫道:“張大,你個混蛋小子,竟然敢欠太爺的錢不還,讓你知道太爺的厲害!”
關煒微微一笑,等他們地棒子到了,
猛地一閃身就撤開了。接著他上前一步猛地抓住對手的手腕,用力的一擰。 “哢吧!”關煒這個身體的力量真不是吹得,一下就把對手的手腕擰斷了,那個家夥一聲大叫,木棒也落在了地上。
另一個家夥一見不好,大叫一聲:“草!這家夥裝的!”他一聲大叫,然後猛地衝上來。
關煒已經一把抄起了地上的木棒,反手一下子就砸了過去。
“轟!”這一下子將對手連人帶木棒都砸飛了,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關煒上前一把將被自己卸了腕子的人,擰過胳膊用鎖鏈鎖了起來。接著拉著他來到那個被打飛了在地上哀嚎的家夥身邊,將他們都鎖了起來。
“敢襲警,不是,襲擊公差,這就是造反!你們兩個誰也跑不了,跟我回衙門吧!走!”
關煒一拉鏈子,兩個人還要掙扎,但是擋不住關煒力大,被拖著直奔縣衙而去。
“真是兩個笨蛋,連一個毛孩子都收拾不了!還得爺爺來救你們。”
關煒把押著兩個人回到了縣衙,看門的皂吏一愣趕緊上前問道:“關頭,真是怎麽回事?他們兩個?哦,這不是交子鋪的孫老太爺的手下陳銅和曾小六嗎?怎麽惹到我們關頭了?”
“原來是郭大哥,這是誤會,這是誤會。我們本來是要教訓一下借錢不還的張大,沒有想到天色太晚,我們認錯人了!郭大哥幫忙跟這位大哥說說,饒了我們吧!”
姓郭的皂吏呵呵一笑道:“關頭,你看這也是誤會,他們兩個也不是有意要冒犯,就饒了他們這一回吧!”
關煒暗暗的冷笑,這個交子鋪是古代放高利貸的地方,如果他真的去調查,肯定能夠找到一個叫做張大的賭徒,甚至還真的借過孫掌櫃的錢。
“本來說不知者不怪,不過你們竟然敢偷襲我,而且出手狠辣,這是想要我的性命啊!這樣我卻不能白白的繞過你們。今天且關你們一晚上,明天再做道理。走!”
關煒說著拉著二人就往裡走,郭皂吏還想說話,不過被關煒瞪了一眼,嚇得一個激靈,趕緊退了下來。
關煒將二人綁在柱子上,搖搖晃晃的就回了自己房間,倒下蒙頭大睡。
也不知道過了過長時間,外面偷偷地進來兩個人,為首的正是那個郭皂吏。
“老海,他們就被捆在這裡,趕緊把人放了,可不要讓別人看到了讓我為難。”
“老郭,放心吧!我們馬上就走!”老海答應一聲,他悄悄的來到關煒的院子了,解開了陳銅和曾小六的鎖鏈。
這兩個家夥早就被捆的手腳麻木,一見老海,不住地稱謝。
老海的眼中凶光一閃道:“那個小子想來是睡熟了,你們想不想報仇?”
“怎麽不想?海頭有什麽交代?”兩個人咬牙切齒的道。
老海唰的拿出兩把尖刀道:“要解心頭恨,拔劍斬仇人。怎麽樣?敢不敢去結果了這個小子。”
陳銅冷笑道:“海頭,這有什麽不敢的,我們兄弟跟著孫爺少殺了人嗎?海頭等著,我現在就去割了這個小子。”
兩個人接了彎刀,然後向著關煒的房間走了過去。他們輕輕的把門推開一道縫隙,向裡面觀看。
屋裡黑乎乎的,隱隱見關煒蒙著腦袋倒在床上,睡著正熟。
好小子!誰讓你得罪了康爺,說不了講不起,今天難免吃上一刀,等你到了陰間見了閻王不要怪我們兄弟。
兩個人悄悄的推開了房門,躡手躡腳的進到屋裡,然後來到關煒的跟前,他們兩個一身冷哼,然後猛地刺了過去。
“噗——”這一下毫不著力,他們一愣,忙將毯子挑飛了,除了一個空枕頭和衣服包裹,根本沒有關煒。
“不好!”二人一愣,轉身想走,不過就覺著身後有人冷哼一聲,接著兩把腰刀已經架在他們的脖子上。
“不想死就把刀放下!”關煒的聲音傳了過來。二人都能感覺到冷冷的殺氣,脊背上汗毛唰的一聲立了起來。
“當啷!”二人知道這個家夥是說得出乾的出,趕緊將手中的尖刀扔了。
關煒手中拿出一道鐵索上前又把他們鎖了起來。
“這是你們自己來送死,可怨不得別人。我告訴你們,生命只有一條,說出來是誰讓你們來的,我可以饒你們一命。如果不說,那真是對不起,,刺殺國家公人,你們也是死有余辜。”
“死不死可不是你說了算。在宜川縣只有康爺說了才算數。你等著吧!這次逃過一劫,下一次你就沒有這麽幸運了。”
關煒微微搖頭,他當然不會和兩個混蛋一般見識。他也並沒有打算如何處置這兩個人。關煒知道衙門有他們的人,不過還是將陳銅和曾小六交給了衙門。他要讓牛全忠知道一下,他最後的底線,縣衙內也是全是對手的人。
關煒自己一個人是沒有辦法對抗整個康家的,所以他要拉上牛全忠。兩個人都是外來人,都受到本地地方勢力的壓迫,應該很有合作的必要。
牛全忠雖然膽小,但是畢竟是縣令,新線作為一個邊縣,也是有廂軍駐扎的。河北軍士檀淵之盟後,百年不知戰事,慢慢的腐朽的;現在正是河北軍最強盛的時候,其精銳程度要遠遠強於後世的西軍。
廂軍可不是捕盜的臨時土兵,他的指揮權在樞密院,但是牛全忠有請求調動的權力,只要這一營的廂軍肯幫忙,康家有再多的人也是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