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現這支遼軍人數不多,但是他們和關煒等人以前見過的遼軍大相徑庭。以前的遼軍雖然也是精銳,可都是身穿皮甲,甚至只有關鍵部位著甲,其他部分並沒有防護。
可是眼前的這支遼軍卻是大不一樣,他們的身材高大,坐下的戰馬也更加的健壯,全身都被精致的鐵甲包裹著,手中拿著弓箭,馬上掛著大刀。
“是皮室軍!”崔翰對這支軍隊比較熟悉。他看到了這些身穿黑色鐵甲的士兵道:“這是遼國的兩大精銳之一,皮室軍一直是皇族的宿衛軍,還以一支精銳珊瑚軍駐守著北京昊天塔。
皮室軍是遼太祖耶律阿骨打所建立,當時只有1000人,經過後續的不斷擴建,現在已經有了左右南北四支皮室軍,一共30000人。這支軍隊目前歸老賊韓德讓統領,他們一直坐陣幽州守護蕭太后,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裡?難道韓德讓在這裡?”
關煒搖了搖頭道:“不一定是韓德讓來了,這個小村莊才多大的地方?可盛不下韓德讓這個大菩薩!不過最少是一個皇族在這裡。”
“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裡面的官家的性命如何?我們應該怎麽辦?”崔翰聽了不住地皺眉。
“我想遼國的士兵應該也不多,不然他們早就將官家等人押回幽州了,他們現在一定是在等待援軍。
崔大人,事不宜遲,我們必須行動了。既然不知道敵人真實實力,我們就打草驚蛇,把他們逼出來!
崔大人,咱們可以將手下的士兵,分成好幾隊,在各個方向虛張聲勢,做出攻擊的態勢,看看他們的反應再說。”
“也只有如此了!”崔翰深以為然,他安排手下的幾百軍士多拿鑼鼓,然後在村子周圍不住地敲了起來。
村中一陣大亂,很快又一隻遼軍衝了出來,他們從村北出來,奪路而逃。
“是官家他們!”崔翰一眼看到一輛大車上面被捆著的趙光義和他的那些近臣,至於保護的禁軍士兵早就看不到了。
這隊遼兵的人並不多,也就200多人,其中皮室軍佔了一半。他們一時不知道有多少宋軍,最後還是決定不等援軍繼續往北走。
“殺!”崔翰一看趙光義被抓了,大叫一聲就衝了上來。關煒一咬牙也在後面跟著衝了上去。他們帶著一隊精銳的士兵,直奔馬車衝了過去。
“崔卿救我!”車上的大宋君臣一看,大聲的呼叫。
韓德源看到敵人並不是很多,以為還是哪裡的潰兵,大喝一聲:“給我殺了他們!”
皮室軍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他們猛地一催戰馬就衝了上來。這些重甲騎兵像是坦克一樣,不要說是步兵,就是輕騎兵也不敢擋其鋒芒。
崔翰現在根本就沒有考慮自己的生死,他目光灼灼,看到敵人的大刀斬了下來,猛地一挨身子,躲過對手的攻擊,接著大刀奔著敵人的馬腿就砍了過去。
“轟隆!”一聲皮室軍鐵騎栽倒,崔翰一下子蹲坐在地上。後面的皮室軍鐵騎手中的大刀有舉了其來。
關煒看到情況不妙,他強製自己冷靜下來,飛快的彎弓搭箭,嗖的一下在皮室軍鐵騎的腋窩中射了一箭。
“啊——”皮室軍鐵騎一聲慘叫,手中的大刀落地,不過他也沒有放棄,猛地一提戰馬。這個加上披甲一千多斤的大家夥,抬起碗口大的蹄子惡狠狠地踩了下去。
崔翰咕嚕嚕打了一個滾,從鐵蹄下面逃了一命。崔翰雖然逃開了,不過後面的宋軍可沒有那麽好的運氣,
在鐵騎的衝擊下,有的被撞飛,有的被斬首,有的被踩成了肉泥。 關煒一開始就沒有往外衝,他一看鐵騎兵衝了上來,手中的弓箭連珠一樣,奔著韓德源就射了過去。
韓德源一看就是敵人的首領,而且是一個文人,沒有穿著盔甲,不射他還要去攻擊誰?
韓德源還沒有來得及興奮一下,關煒的箭到了,他從來沒有感覺到死亡距離自己是這麽近。韓德源大叫一聲救命,猛地向下一趴,想要躲開關煒的箭。
哪知關煒的箭術雖然不錯,可是手中的弓箭可不是自己最順手的,這一下提前量沒有打好;射的有些低了。
“噗!”這一箭歪打正著正好射在韓德源的眼睛上。這位太師節度使大人那裡受過這個苦,撲通一聲從馬上摔了下來,接著絕氣身亡。
“遼將受傷了!殺遼將!”關煒一聲大喝。
這些皮室軍主要任務是保衛韓德源,聽了關煒的話,趕緊回頭觀看。就見韓德源摔倒在地上,血流不止,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皮室軍驚呼一聲,趕緊跑了回去將韓德源圍了起來。崔翰猶如瘋狂了一樣,帶人衝了上去,將趙光義君臣救了下來。
“進入村中住宅躲避這些鐵騎兵!”關煒帶著幾個弓箭手在後面斷後,崔翰催動大車進了村中。
韓德源的死亡,讓這些遼人知道只有抓住趙光義君臣才能洗刷自己的屈辱,他們一個個催動戰馬追了過來。
“用大車堵住路口!”關煒一邊後退,一邊大喝一聲。崔翰請趙光義君臣下車,然後一刀刺死拉車的戰馬,自己跟著跑進村中的住宅。
皮室軍在後面衝了上來,不過道路被堵住,只能不停的用弓箭射擊,遼人的箭術高明,沒有來得及逃走的宋軍被射到好幾個。
不過崔翰和關煒早已經趁機逃進了住宅中。崔翰趕緊上去割斷了趙光義身上的繩索。
“崔卿!如果你們在晚來一步,咱們君臣就見不到了!”趙光義說著淚水連連不住的滴落。
“官家放心!臣拚著性命不要,也一定將官家救出去!請官家和眾位大人先到屋中躲避,我們去殺退敵人。”
在崔翰跟趙光義君臣說話的時候,關煒已經順著牆頭爬上了房頂。小村莊的房屋和院牆都很低矮,這雖然方便了關煒的行動,可是能夠提供的防禦力也是有限。
遼軍很快就將路障清理完了,他們催馬就要衝進來。
關煒屏氣凝神飛快的彎弓搭箭,嗖的一箭正中一位騎士的胸口。這個騎士並不是皮室軍,被一箭射進去半尺深,騎士慘叫一聲,一頭從馬上栽了下去。
“他在房上!”遼人發現了關煒,一個個彎弓搭箭進行還擊。這些遼人都是射箭高手,將關煒壓製著趴在房坡上不敢動彈。
崔翰也指揮手下的軍隊進行還擊,不過立刻引來敵人報復。他們沒有殺死多少敵人,自己倒是一下子被射到好幾個。
死屍噗通一聲跌落下牆下,這些宋軍基本都被射穿了,他們面容扭曲,鮮血咕咕的往外流;嚇得趙光義君臣膽顫心驚。
趙光義南征北戰不是沒有見過死人,不過這次接連遇險,卻是最危險的一次,幾乎將他嚇破了膽。
這些遼人真是恐怖,天下誰能是他們的對手呢?
“遼軍衝進來了,擋住他們!”崔翰一聲大喝,帶人衝到了門口和衝過來的遼兵展開激戰。
關煒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他知道一道利箭從自己的臉邊射了過去,可能造成刮傷。敵人的弓箭太猛烈,他根本就抬不起頭,更不要說還擊。關煒隻好慢慢的匍匐後撤,想要換一個地方。
這時後面突然馬蹄聲大作,幾位皮室軍鐵騎用繩索拉著一根巨大圓木柱子飛奔過來。
“不好!”關煒叫了一聲不好,趕緊一咕嚕,從房上跳了下來。
“官家快出來!”關煒一聲大喝,趙光義等人知道事情不妙,向外就跑。
“轟!”幾名皮室軍鐵騎,猛地拉住戰馬,同時將手中的繩索一拉,接著戰馬奔騰的力量,將圓木柱子甩了出去。
原木柱子狠狠地撞擊在土坯牆上,一下子將土坯牆撞壞一個大口子。塵土飛揚,房間了已經什麽也看不到了。
關煒衝了進去,讓趙光義君臣向外跑,自己也沒有仔細看,對著塵土飛揚的洞口就是幾箭。
“啊——”洞口傳來一聲慘叫,不過皮室鐵騎還是衝了進來。關煒也趁機從屋子了跳了出去。
大門和四周都被敵人包圍,關煒大喝一聲:“趕緊進廂房!”說著他上前一腳將廂房門踹開,放趙光義等人進去。
“殺!”遼國的士兵從屋中的破洞處魚貫而入,和院中的宋軍展開一場血戰。
被近身以後,弓箭已經威力大減,關煒扔了自己的弓箭,搶了一個扁擔就輪了過去。
“啪——”這一下力量不輕,將衝過來的皮室軍打的鮮血飛濺,關煒手中的扁擔也嘎巴一聲斷成兩節。
周圍的人一愣,這時關煒已經衝了上去搶過對手的大刀,嗚的一聲輪了過去。關煒倒是學過擒拿和搏擊,不過刀法是一竅不通,好在這個身體的力量很大,倒是舞動的嗚嗚掛風,讓對手一時不能衝上來。
“死!”衝進來的敵人越來越多,敵人看到他勇猛,彎弓搭箭就射了過來。
關煒一看好漢不吃眼前虧,蹭的一聲跳進了屋裡,側身躲在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