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界碑立在哪兒,明顯很詭異,而通往小黃村的路只有這一條,也可以繞路,可全是草木深林,裡面不伐野獸飛蟲,從那裡面經過,會引起很大動靜。
張不平有些犯難了。
距離小黃村已經很接近了,如果那張子善真的在裡面躲藏的話,傳出的聲音雖然有著密林的重重阻擋,可修仙者身軀已經經過靈氣淬煉,為超凡軀體,耳目敏銳,明顯很能聽到這細微的動靜。
直接過這路口,張不平的視線向著裡面探去,一片漆黑中隱約可見些許燈火,那就是小黃村。
靈識感知了周圍,只有這路碑有些詭異,其他倒一切如常。
看來只能這樣了!
張不平示意了劉家兄弟二人,率先開啟了法力護罩,意思已經很明確了,直接經過這路口,不碰那界碑看能不能安然度過。
劉龍劉虎二人雖然心底有些忐忑,但還是只能跟上,升起法力護罩。
噠噠!
三人的腳步緩緩經過了界碑,紅燈籠的照耀光芒越來越小,身軀快要沒入了黑暗之中。
砰!
一聲響聲驚起一片動靜,刻著小黃村三字的界碑一下爆炸,欄杆上的紅燈籠也嗤嗤的燃燒起來,瞬間燒光。
張不平心中可以確定這張子善絕對在小黃村裡,自己找對了。
劉龍有些慌張的看向了爆炸的地方,一個黑坑出現在原地。
幾個呼吸過去了,似乎沒有什麽事情發生,意想的詛咒也並沒有來,法術的波動也沒有發生,難道想錯了,張不平微微皺眉。
“啊啊,救我好痛苦!”
劉虎這時候突然開始慘叫起來,一片血色的咒文出現在他臉上,密密麻麻還在扭動這,如同活著的蟲子一般,令人視覺衝擊。
同時劉虎的血液也開始沸騰起來,皮肉顫動,血管鼓起,如果在不想辦法,恐怕一時三刻就得爆體而亡。
張不平眼中閃過凝重之意,好詭異的詛咒法術,竟然沒有絲毫波動出現就發生了,修仙者的軀體強大無比,生撕任何動物不在話下,只有妖獸才能對抗,現在竟然承受不了這咒文的作用。
“上使這該怎麽辦啊,求求你救救我的弟弟。”劉龍擔憂的看著劉虎,對著張不平哀求道。
張不平靈識蔓延而出,稍微感受了一下,搖搖頭說道:“關心則亂,這詛咒法術挺一般的,只是發生隱秘。”
又對著劉虎訓斥道:“莫不要被練氣中期的敵人嚇破了膽,並無多少可怕之處,這小小的詛咒法術竟然嚇得你法力都不敢湧動起來了麽。”
“只是個小法而已,用不上慌張!”
劉虎回過神來,法力開始湧動起來,鎮壓著那異樣的波動以及咒文,很快就被壓製下來,皮肉也不在顫動,只有血管還在微微扭動。
看樣子一時半刻是解決不了的。
“果然有效,真是羞愧我等。”劉虎低下了頭,自己堂堂一個修仙者,居然連敵人的面都沒見著,被一個小手段就嚇的連法力也不敢動用。
張不平追敵心切,不在等待,防止那邪修逃了去,走時對著劉龍說道:“我先行進村去追那敵人,看你是和我一同還是留下來守著他祛除咒文。”
劉龍面色變換,看到劉虎的身上咒文已經開始很好的鎮壓下來,目中也得透露出要自己去的意思,一咬牙,開口道:“願與上使一同前往。”
兩道身影匆匆的沒入黑暗之中,朝著那小黃村趕去。
……
張不平停下了腳步,紅色的燈光映入眼中,小黃村到了。
是一座小橋,橋下是小河緩緩流過,橋上掛滿了紅色燈籠。
劉龍強忍下心口惡心,面色煞白的盯著在黑暗中的小橋,饒是半輩子的經歷磨練,什麽沒看過也被如此一幕看的有些心驚膽戰,那小橋後面小黃村的影子如同妖魔一般開始扭曲起來。
張不平面色難看的看著小橋閃過的紅燈籠,濃重到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兒鋪面而來。
那一個個掛在橋上欄杆閃過的紅燈籠隨風飄蕩著,滴滴答答的還在滴著鮮血,仔細看去,裡面竟然是一個個雙眼瞪的老大的人頭,死不瞑目的樣子令人膽寒。
“如此邪魔,吾必殺之!!!”
張不平的眼睛帶有強烈的殺意,少有的怒發衝冠,如此行徑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消息上的血祭一城只是個冷冰冰的數字,雖然心驚卻也沒有多大感受,但真的面臨如此慘案的時候,他也是忍不了,無法冷靜下來,隻想摘下那邪修張子善的人頭,以告死去眾多亡魂的在天之靈。
或許到了以後,修為提高,道心經過歲月的磨練,能冷靜的坦然的接受這一幕吧。
嘶啦!
張不平踩到了橋上,一層血肉的碎末鋪滿了橋面,血紅觸目驚心,他走的每一步都那麽沉重,那麽有壓力,同時心底的怒氣也在進一步的加深。
劉龍被這詭異一幕有些驚嚇到了,佇立在原地,身體微微顫抖,沒敢更上。
嘩啦啦!
河水流過,張不平夜如白晝,看的清楚,那哪是什麽河水,分明就是血水,不時有屍體的四肢被血水衝出。
這要殺了多少人才能將河水變成血水啊。
張不平已經有了預感了,那小黃村的人恐怕是被那張子善給殺光了。
度過小橋,有鬼火燃起,行程兩條鬼火排隊著的線,中間似乎就是通道,仿佛再為張不平指路一般。
雙拳緊緊的攥緊,似乎能隱隱約約聽到一句嘲笑的聲音,血肉鋪橋,人頭為引,血水為景,鬼火指路,這樣的安排你是否滿意。
張不平的眼中開始有血色在變幻,無數扭曲的靈魂面孔淒厲的在叫喊他。
“救我,我死的好慘!!”
“為什麽沒有人救我,他把我的血都放幹了!!!”
“我的頭沒有了,我的頭在哪裡!!”
“你有能力,你很強大,你之前去哪兒了,為什麽沒有來救我!!”
勾魂攝魄,腐蝕鬼語,似乎想要將張不平拉入無底深淵之中。
漸漸的,眼中的血色越來越多,清澈之意逐漸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