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日本努力家 ()”
晚上九點鍾以後,居酒屋裡面的人是陸陸續續地增多了。鏖戰到這一個時候的上班族們,也開始分批分次的解脫和下班了。
人一旦多了,再加上多喝了幾杯,聲音就禁不住的放大起來。居酒屋內就呈現出了越來越熱鬧的一番景象。
“時間剛剛好,我沒有騙你吧!”三井秀樹抬起右手是指向了正面牆壁上的那一個壁鍾道。
“他們天天都這樣嗎?”住友涼子饒有興趣的問道。
“你果然是生在富貴之家,不知道人間疾苦啊!居酒屋內天天有這樣的情形倒是有可能。至於普通上班族,那就沒有這一個可能性。
二十來歲的普通年輕上班族,每月能夠拿到手的工資也就二十萬日元左右。家要是在東京,倒是能夠節省下不小的一筆錢。
畢竟,吃住都在家裡面,厚著臉皮可以什麽都不交。或者是,象征性的交一些錢給媽媽。若是外地上京來打拚的人,什麽都要靠自己一個人。
一個月到手的工資用在吃飯,房租,水電煤氣,電話費,交通費等等必要的生活開支上面,那就能夠讓其所剩無幾。
當然,維持必要的一個人際關系和交往也是要的。哪怕沒錢,也會想方設法的借錢來應對或者撐面子。
這難免就會因為從借錢當中產生出利息來。就算能夠一次性如數的還上信用卡,也是難以存下錢。
也就說明了現在越來越多的年輕人為什麽會選擇不談戀愛,還不是被口袋裡面沒錢給逼的。連戀愛都不談了,那還有結婚生子一說呢?
日本少子化的根源就在於此。加之,日本年輕的女孩子嘴巴上面說的好聽,而真要是以兩個人結婚為前提來認真交往,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具體要求了。
特別是在年收入上面,要求另一半不低於400萬日元的年收入,就是大多數日本普通女性當下的擇偶期望值。”三井秀樹侃侃而談道。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拿起自己面前的那一杯highball就仰頭喝了一大口,接著又道:“大部分日本女性要求男性的400萬日元年收入在你這裡,那還不到你一個月的零花錢。
即便是三四十歲的普通上班族,工資收入是要高了一些,也面臨著各種另外的開銷。如果是單身,相對而言,還可以過得比較瀟灑。
這要是結了婚,還有了孩子,恐怕每個月只能夠從妻子那裡最多拿到三萬日元的零花錢。
家裡面的孩子要是不止一個,還多,不但個人的零花錢會直線減少,而且全家人的生活還會過得緊緊巴巴,甚至抓襟見肘。
事實上,普通上班族的日本人,也就是沒有就職於大手企業正式社員的那一大群人,真正的生活就是,該上班就上班。
在這一個時間點加班完了,也是老老實實地回家去吃。或者,最多就是一個人去到拉麵店吃一碗拉麵,喝一杯啤酒之類的這種消費。
單身會做飯的,自己動手做,畢竟能夠節省一些錢。一周當中,也就有個一,二次會來居酒屋裡面喝喝酒,發發牢騷……
日劇裡面的類似有些情景,根本就不能夠完全代表日本普通工薪族的真實生活。特別是養家的日本男人。
他們回家就是吃飯,洗澡,睡覺,然後到了第二天又是周而複始的開始重複。哪怕到了周末,也更多是選擇在家補覺,租碟片回家看。這和發展中國家的工薪族們是別無二致。”
“真沒想到你會這麽清楚。”住友涼子立馬就對他是刮目相看。她絕對沒有對方這一種最為普通和真實的生活經驗道。
“還有生活在東京邊緣化地帶的一群年輕人,你更是不會見到。我這裡說的既不是什麽流浪漢,更不是什麽租不起房,長年累月住在網吧的網吧難民。
就是一群像我們這種年齡的年輕人。他們就是以打時薪零工為生,每月到手的收入十萬日元冒頭。要是遇到自己生病或者是被開除之類的情況,
有的時候一個月連十萬日元都不到。他們會群租,十幾個人左右聚集在一起。居住的地方,也就幾十個平方米的樣子,猶如螞蟻一樣。
這位置可不會在港區,而是在足立區,荒川區等偏僻地方。再不然,就是住在老舊的寮裡面。
住在寮裡面的人,除了一些日本年輕人之外,就是那些來自發展中國家的打工人。”三井秀樹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道。
“網吧難民?”住友涼子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念叨了一下道。
“難不成,你也想去體驗一下睡在網吧隔間裡面的感覺?我可事先給你說好,網吧難民長期寄居的網吧,可不怎麽好,全然不是那種高檔的網吧。
他們主要圖的就是一個便宜,而不是舒服。若是首選是為了稍微舒服一些,也應該去住膠囊公寓。
那些網吧隔間裡面不是充斥著大量的香煙殘余味道,就是充斥著腳臭,汗臭等味道。除此之外,你不習慣,絕對是一整晚都休想睡著。
隨時都會有人出入,隨時都能夠讓你聽到各種不同的聲響傳入進你的兩耳裡面去。”三井秀樹還真沒有嚇唬她道。
“人要是休息不好,那麽第二天就不會有精神。沒精神,工作上面就不會有效率。”住友涼子把喝過了一口酒的杯子是徐徐放下道。
“住在網吧裡面的網吧難民也是人,又不傻。他當然知道你說的這些。可是,手上沒錢,拿不出租房的頭期,也就只能夠這樣被迫將就了。
在日本,沒有具體的住址,便找不到全職的工作。 所以,他們的工作也就只能夠乾些時薪零工來維持生計。
這收入低,又使得他們更加存不下錢,更是和租房斷絕,也就和全職工作形成一個絕緣。哪怕有存錢的心,也只是有心而已。
等到他們年紀更大一些的時候,時薪零工都不好打,恐怕是連網吧都住不起,只能夠去另外一些地方當街友了。
即便是一些中產階級,也是在苦苦地支撐。他們當中好些人不但有一份全職工作,而且還會偷偷摸摸地去兼職一份工作。
在日本,有全職正式工作的人是不被公司允許在外面從事兼職工作的。一旦被發現,自是會被開除。
為此,他們活的是戰戰兢兢,不但害怕失業,而且更害怕滑落進社會的底層深淵當中去。
人一旦跌落進了日本社會底層的這個深淵當中去,那麽就會翻身無望。越是掙扎,反倒越是陷得更深,從一個惡性循環進入到另一個惡性循環當中去。
這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而且還會是整個家庭,以及後代的後代。貧窮的代際傳遞就這樣自然而然的發生了。”三井秀樹說出了更為殘酷的現實真相道。
住友涼子從小到大看到的種種,幾乎都是人類社會最美好的一面,畢竟享受得都是人上人的生活,各種超級VIP待遇。
哪怕她看到一點社會上面不好的事情,也只是通過電視新聞裡面的報道或者一些紀錄片。
在她今晚和三井秀樹如此深入的交談之後,著實是刷新了自己的三觀。她真沒有想到還會有許許多多地人活在水深火熱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