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寧,你胡說什麽?”單宇也變了臉色,“怎麽可以待客人這麽無禮?”
“媽,他在揚州的時候,當眾欺負我們,讓我們出醜。人家羞辱了你的兒子,你還要以貴客之禮待他們,你置我們呂家的臉面於何地?”呂若寧絲毫不顧單宇的斥責,手指著陳子寒,不客氣地喝道:“我們呂家不歡迎你,你給我滾出去!”
陸一諾怕陳子寒尷尬之下做出衝動的事情,趕緊上前對呂若寧說道:“若寧,你和子寒是在不認識的情況下發生了誤會。可能是大家都年輕衝動,說話做事情沒多考慮,導致誤會。如果他有什麽讓人覺得不滿,或者是對不起你的事情,我這個當媽的替他賠禮道歉,希望你別介意,好嗎?”
“呂若寧,你自己無禮在先,還要怪人家?”呂若容被氣壞了,“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呂家大少就可以胡作非為?你有什麽底氣敢說這樣的話?如果你們互換一下身份,估計你已經將子寒整的欲生不得,欲死不能了。我就問你一句,你有什麽資格代表呂家?你做的那些破事,哪件給呂家長臉了?不說其他,就說今天的事情,你衝進來當著媽和陸姨的面,胡亂發了一通脾氣。你是不是想讓所有人都覺得,我們呂家全是沒有教養的人?你想讓呂家的臉面都丟盡嗎?”
“你那天的所作所為,我可是親眼所見,我真為你和吳中旭覺得丟臉!”呂若容的臉色變得很冷。
單宇臉色也很難看了。
呂若寧知道她和陸一諾的關系一直很好,差不多情同姐妹。
陳子寒是陸一諾兒子的事情,幾乎已經成定局。
這種情況下,呂若寧還敢當眾對陳子寒耍脾氣,這是完全沒將她這個母親及陸一諾放在眼裡。
她真的要氣炸了。
單宇對呂若寧一直很嚴格,但爺爺奶奶很溺愛這個孫兒,再加上後來單宇曾到外地任職,很長一段時間沒呆在燕京,對呂若寧有點疏於管教了。
她想教訓呂若寧的時候,爺爺奶奶都護著孫兒,讓她無可奈何。
最終,呂若寧做事情越來越過分。
因為有爺爺奶奶的溺愛,再加上呂文軍在燕京,她也懶得和呂若寧過多計較。
但今天的事情,她怎麽都難以容忍。
當下馬上喝令呂若寧:“若寧,趕緊向陸姨和子寒道歉。你在揚州做了什麽事情,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以為你想拿你妹妹的幸福換取你的所需我們不清楚?我就告訴你,如果你再敢胡鬧,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後悔。即使你爺爺奶奶護著你,也沒你好果子吃。”
“媽,他連是不是陳家子嗣,是不是陸姨所生都不知道,你們都這樣護著他?誰知道,他是哪裡冒出來的野種,想借機獲取陳家孫兒的身份,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呂若寧並沒被單宇的氣勢嚇住,而是越說越激動,“他還想成為我們呂家的女婿,做夢去吧!”
“啪”的一聲,單宇甩了呂若寧一個耳光。
“別以為你長大了,我們就不敢打你。”單宇氣的俏臉粉紅,她眼神凌厲地看著呂若寧,“從今天起,你別想再動用家裡的一分錢。我倒要看看,你沒有了我們,能混成什麽樣。”
所有人都懵了。
誰都想不到,單宇會當眾打自己的兒子。
這時候,一個中年男人從屋裡走了出來。
自然是呂若容和呂若寧的父親呂文軍。
原本他坐在客廳裡喝茶,等著陳子寒和陸一諾進來。
沒想到,一眾人卻在院子裡起了爭執,單宇還動手打了呂若寧一記耳光。
“怎麽回事?”呂文軍一臉威嚴地問道:“有客人來了,你們卻在院子裡胡鬧,還懂不懂禮數?”
看到呂文軍出來,呂若寧不敢再那麽囂張,垂著頭站在一邊。
三個女人也都低下了頭。
在呂若寧鬧騰間,陳子寒一直沒吭聲。
他非常清楚,這種情況下,無論他說什麽,只會激化矛盾。
陸一諾、呂若容、單宇都在說呂若寧,他要是再斥責呂若容,只能是適得其反的效果。
當然他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正想上前說兩句話緩和氣氛的話,卻看到了呂文軍出來了。
他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麽了。
“見過呂叔叔!”陳子寒向呂文軍行了禮,再不好意思地說道:“可能他誤會了我對若容懷有不良企圖,因此對我很有成見。這是很正常的情況,當哥哥的,總是想保護自己的妹妹。我覺得,大家心平氣和坐下來說說,誤會肯定能消除。”
陳子寒居然一點不生氣,而且很平靜地面對這一切,說話也很得體,讓呂文軍和單宇都很意外。
連呂若容都一臉吃驚的神色。
而陸一諾則松了口氣。
“老呂,年輕人喜歡衝動,你也別太當一回事。 ”最不想出事情的當然是陸一諾。
無論她和呂文軍、單宇的關系怎麽好,但今天帶著陳子寒第一次上門就鬧出不愉快,那肯定會給彼此的關系留下陰影。
她很怕陳子寒也和呂若寧一樣衝動,針鋒相對。
陳子寒很理智,她也希望呂若寧不要計較,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給人面子,也是給自己面子。”呂文軍看了兩眼陳子寒,再盯著呂若寧,“今天你不應該回來的!”
“那我走了!”呂若寧最怕的就是呂文軍和單宇。
父母兩人觀點一致的時候,無論如何他都不敢強。
聽呂文軍這樣一說,他準備開溜了。
陳子寒卻是將手伸向呂若寧,笑道:“俗話說,不打不相識。我和若容的相識,也是從誤會開始的。正式認識一下,我是陳子寒,目前是一名私立醫院的醫生,很高興認識你。”
呂若寧愣了一下,機械地伸出手,和陳子寒握了一下,然後和自己的父母說了聲,他有事情去辦,一溜逃走了。
呂若寧逃走,陸一諾和呂若容都松了口氣。
單宇依然一臉憤憤,她一個勁地嘀咕,這小子太無法無天,整天就知道廝混。
呂家的臉,都讓他給丟盡了。
她還提醒呂文軍,一定要對呂若寧加以約束,不然會惹出更多麻煩來。
呂文軍點了點頭,但只是說了句:“我們哪天一起找他談談!”
然後向陳子寒伸出了手:“我是呂文軍,若容的父親。今天真是抱歉,讓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