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用餐的路上,蕭為劍“恰好”遇到了白茶一行。
白茶這個人的辨識度很高,和傳說中的白茶沒什麽區別,面如玉石,一襲白衫,有幾分書生氣,又顯得仙風道骨。要論范兒,武林中除了一清和尚,就輪到白茶了。
這是蕭為劍第二次遇到白茶,第一次見面僅限於寒暄,這次則在兩人之間出現了一次“社交”的機會。
“這不是蕭隨意嗎?這麽快又見面了,蕭隨意的風采,更勝當初啊。”白茶那種特有的自信、優雅的聲音向蕭為劍撲面而來。
蕭為劍馬上回敬:“再次目睹白掌門的風采,實在是三生有幸。”
“哈哈哈哈哈……”白茶一陣爽朗的笑聲,笑的上面半邊身子直向後仰。
蕭為劍淺笑相陪。
白茶的身子再次挺直的時候,忽然手一抖,像變戲法似的掏出了兩個非常精致的小罐子,再手腕一翻,小館罐子就遞到了蕭為劍面前。
“這是我們七劍山產的劍茶,絕對是最頂尖的茶,其中妙處,蕭隨意喝過就知道了。”白茶非常爽朗的聲音。
蕭為劍一驚,這隨身還帶著禮品,隨時送?不收吧,顯得不懂得禮數。收了吧,就算日後還禮,總覺得欠了什麽。
蕭為劍還是收下了:“久聞劍茶大名,為武林一絕,那麽在下就不客氣了,謝謝白掌門的大禮。”
這時,蕭為劍右邊的尚無劍忽然手一抖,像變戲法一樣的掏出了兩個竹製的精致小罐:“我們青山派產的青茶,不如劍茶有名,這兩罐,是在下親手製作的青茶,不知道白掌門是否能賞臉,喝喝我們青山派的青茶,換換口味?”
白茶收下了青茶:“久聞尚先生的一雙巧手,這茶肯定是上品。”
然後,白茶下意識的瞄了一眼蕭為劍左邊的韋一劍,心裡感覺一毛。
韋一劍使用的是一種特製的修長劍身的劍,武林中獨一無二,非常有辨識度。
白茶有這種發毛的感覺,因為韋一劍很強。
白茶痛恨太強的人,更痛恨比自己強的人。
但白茶心裡的事,別人是看不出來的:“韋先生也是一如往常,想必劍術又有精進吧?”
白茶非常懂得投其所好。
韋一劍微行一李:“見過白掌門,白掌門位列中原三大劍客,劍術永遠都值得在下學習的。”
白茶明明知道韋一劍這是禮數,不過這話從韋一劍嘴裡說出來,心裡還是感覺很舒服。
蕭為劍:“莊掌門安排的晚餐,即將開始,要不我們邊走邊聊?”
“蕭隨意,請。”白茶做了一個手勢。
蕭為劍也還了一個“請”的手勢,兩路人馬合並在一起,向劍山的後山而去。
一般而言,後山都是各門派的清淨之地,不會設立用餐的場所的,蕭為劍對於去“後山”用膳,感到不解。
莊傳劍已經在餐廳門口等待,由於這次是他爹莊一心去世的事情,所以莊傳劍一身黑衣,和白茶正好形成了一黑一白非常鮮明的對比。
對比下來,乍一看,蕭為劍在三個掌門之中是看上去最不起眼的。這次來劍山派吊唁,蕭為劍就是平常裝束。
但蕭為劍俊朗的外表,再加上天下第一的名頭,吸引了最多的眼球。
“蕭隨意、白掌門,來來來,裡面請。”莊傳劍親自在前面引路。
到了大堂,按照禮數,劍是要留在這裡,不會帶進飯局的。
由於劍山派的主要營生是鑄劍,
所以莊傳劍對於劍,總是格外留意的。 白茶珠光寶氣的配劍,莊傳劍已經見過多次,所以莊傳劍特別想留意蕭為劍的配劍。
但莊傳劍壓根沒有看到蕭為劍拿劍或者背劍,當時猜測肯定是隨從代為持劍。所以,等青山派門人紛紛解劍的時候,莊傳劍特意找了找,試圖看看蕭為劍的佩劍長什麽樣。
但是莊傳劍沒找到,青山派門人的佩劍,除了韋一劍的那把劍辨識度極高之外,其他的都是灰頭土臉的,沒有一把能和蕭為劍“天下第一”相配的劍,莊傳劍竊喜,沒有最好啊。
飯局之中身上還背著劍的,只有韋一劍。這是個特例。韋一劍的口頭禪就是“人在劍在”,只要出門,身上永遠都背著劍,那把狹長的劍。
關於韋一劍和他的劍有很多傳聞。
青山寺不是一座很大的寺院,但主持一清和尚也學少林寺那樣,在山下立了一個“解劍岩”。
其實呢,真正去青山寺的人並不多,而去的人,一般都會給一清和尚面子。
韋一劍經常去青山寺找寒秋波,但從來不甩一清和尚的“解劍岩”,從來都是直接背著劍上山。這讓一清和尚很不爽,但也無可奈何。
一清和尚痛恨韋一劍。 所以,每次一清和尚看到韋一劍,總是想方設法繞著走。
落座之後,蕭為劍才發現,此次飯局,只有中原三大劍派的人,所以這個晚餐,是“中原三大劍派”的特別聚餐。蕭為劍感覺,搞這次特別的晚餐,莊傳劍肯定有什麽意圖的。
但蕭為劍馬上又感覺好像哪兒不太對,如果有事相謀,只是三位掌門碰頭就可以,何必搞這麽多人?
猜了也是白猜,只能靜觀其變了。
蕭為劍落座。
毫無疑問,蕭為劍、莊傳劍、白茶在一桌。
莊傳劍發言:“非常感謝蕭隨意和白掌門兩位,親自來和父親道別。父親位列中原三大劍客,正值壯年,胸懷壯志,沒想到英年早逝,是我沒有盡孝啊……”
莊傳劍開始叨叨叨叨叨個沒完,都是關於他父親的英雄事跡。
對於莊傳劍稱呼蕭為劍“蕭隨意”,而稱呼自己“白掌門”,白茶心裡很不爽,但也只能忍著。
莊傳劍說著說著,情到深處,忽然開始哭了起來。
白茶感到有點承受不了了,平日裡,看到有人哭泣,白茶總是大聲呵斥。現在呈現在白茶面前的畫面,是一個大男人在哭泣。
白茶好言勸說,試圖讓莊傳劍盡快止住,但莊傳劍是勸說,哭的越厲害。
其他人也感覺很莫名,桌子上的菜,由於喪事,所以很素,但看起來口感應該還是可以的,而且這個時間點,也是人最餓的時候,但現在只能乾巴巴的看著。
最後就變成了莊傳劍一個人在哭,其他人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