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鷹激動的說:“蕭隨意既然已經滲透到這裡,想必是希望把這個綁架組織一網打盡吧?”
蕭為劍理解申屠鷹的意思,既然天下第一能找到這裡來,那麽大隊人馬應該隨後就到,然後把這個島推平就可以了。然後大家一起回去瘋狂的喝烈酒,瘋狂的搞慶祝活動。
“我也是在調查過程中被算計,流落到此地的。”蕭為劍告訴了申屠鷹真相。
申屠鷹面露尷尬之色:“真是感謝蕭隨意,為了調查我等下落,居然流落到這裡……不知蕭隨意調查結果如何?”
呂傳芳:“事情的經過很複雜,不如邊吃邊聊?申屠兄弟也一起來。”
申屠鷹:“這位是?”
“千山派呂傳芳。”
申屠鷹:“原來你也在這裡?我在冰山的時候,就聽到過你失蹤的消息。”
呂傳芳:“來來來,先吃飯。”
申屠鷹:“我畢竟正在這裡當差,掌櫃可能隨時會叫我……”
呂傳芳:“嗨,我們都是混武林的,還怕那啥的掌櫃不成?我也是再銀子島上開酒樓的,不行去我那兒乾得了。”
蕭為劍之前調查過申屠鷹,此時看來調查得到的申屠鷹謙遜、低調的個性,基本屬實。
申屠鷹一咬牙:“行,先一起吃飯。”
申屠鷹索性關上了房間的門,坐了下來。
呂傳芳:“來來來,動筷。”
蕭為劍品嘗了一口海鮮,才知道掌櫃所言非虛。剛剛撈上來的海鮮,再加上獨特的湯汁,那口感,實在是太棒了。
美食讓三人暫時忘了聊天,狼吞虎咽起來。
蕭為劍和呂傳芳實在是餓了,申屠鷹之前也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海鮮。
不久,呂傳芳打了一個飽嗝。
人就是這樣,一旦飽了,桌子上就算全是山珍海味,也不稀奇了。但悲催的是,就算上一頓山珍海味、吃的再飽,下一頓還是得吃,不吃饑餓又會來折磨人。
飯飽之後,呂傳芳提議:“我們這麽多好手在這裡,為什麽不直搗黃龍,逼島主交出海圖,然後大大方方的回去?”
申屠鷹搖搖頭:“我調查下來的感覺,黑衣人組織,不是那麽好惹的。而且黑衣人的人數有多少,沒人知道。況且這是別人的地盤,我們就算聯手,也沒有勝算。”
呂傳芳又打了個飽嗝。
申屠鷹輕歎一聲:“要是我們的門人能調度就好了,我們幾大派聯手,區區幾個島,還怕擺不平?”
蕭為劍明白申屠鷹的心理,他又何嘗不想青山派的門人在此讓他使喚?
“申屠兄陷於此地,想必受了不少苦,”蕭為劍安撫之後,調轉話題:“申屠兄有沒有去過骰子島?”
申屠鷹:“聽說過,但沒有去過。我被麻翻之後,就一直在這個樂子島上。”
呂傳芳、田鐵船被送去骰子島,莊小樓被送去了銀子島,而申屠鷹被送來了樂子島,這就不好找到什麽規律了。島主到底在想什麽?
蕭為劍:“申屠兄去濱海鎮,所為何事?”
申屠鷹:“我們冰山派,遠在西域,而從小我就聽說過大海的故事,所以,我對大海,一直都很向往。有一年,我去了一次海邊,體驗了一次大海的感覺,就迷上了大海。所以,哪怕每年要花在路上一個月,我也要去看一次大海。”
呂傳芳大大咧咧的說:“這次,你應該看夠了吧?”
蕭為劍給了呂傳芳一個“閉嘴”的眼神。
申屠鷹苦笑:“呂兄說的是,這次真的看夠了。在這島上,缺點是回不去,優點就是能看海,看個夠。早上,可以看太陽從海平面上升起,傍晚,可以看太陽從海平面沉下。白天,又可以觀賞一次潮起潮落。真的非常壯觀。每次面朝大海,都會越發覺得自己渺小。”
呂傳芳:“是嗎?我怎麽沒有這種感覺?申屠兄難道沒有聽說過曹操的《觀滄海》?’東臨碣石,以觀滄海……’那個?”
申屠鷹:“聽過,當然聽過。這詩如果沒有倒背如流,我早就被我爹扁死了,根本就不可能長到現在那麽大。呂兄的意思是……?”
呂傳芳:“正是受了這個詩的影響,我每次看海的時候,都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在那個銀子島上,我雖然只是酒樓的掌櫃,但我站在大石頭上看潮起潮落,我總會情不自禁的感到,整個銀子島上的產業,早晚都是我的。”
兩人驚訝相視一眼之後,一陣沉默。
呂傳芳:“不知道蕭隨意觀海,是什麽感受呢?”
申屠鷹也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很感興趣,把目光移動到蕭為劍身上。
蕭為劍目光變得綿長而深邃:“每次看海,我都在想,海的盡頭是哪裡?那兒有什麽?然後我會想象一下自己造了一條很大的船,一直向一個方向航行,直到大海的盡頭,看一看那裡到底有多遠,到底有什麽。”
這一番話讓呂傳芳和申屠鷹不知不覺的把自己代入其中, 跟著蕭為劍一起想象了一下那種場景。
呂傳芳:“哈哈,有趣,這個想法很有趣。如果這個事情搞定,再也沒有人能把我們困在島上了。”
申屠鷹:“征服大海,嗯嗯,很有意思的想法,不過,我們人類真的能征服大海嗎?”
蕭為劍覺得這個飯局很有意思。看同樣的海,每個人看出來的感覺完全不同。估計一千個人,就有有一千種不同的想法。歸根到底,看海的感受,是每個人自己人生哲學的一個投影。
蕭為劍:“凡事先要敢想,想都不敢想,那還談什麽未來?不過,目前這個局面,我們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是搞定島主。退一步說,至少要先搞清楚島主是誰、在哪兒。否則就算我們幾個人把整個島拚下來,結果說島主不在這個島上,我們還不是玩完?”
呂傳芳:“這個藍先生,神神秘秘的,越看越像島主啊。”
蕭為劍:“我也希望他是。不過,看起來他是樂子島場子的掌櫃,又好像不是島主。無論如何,見到他,或許就有答案了。”
申屠鷹:“藍先生?沒見過。確實是很神秘的人。不過我也覺得,他不太可能是島主。”
蕭為劍:“那我們好好修整一下,明天去見藍先生,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呂傳芳的腦門,又開始滲出汗珠:“唉,好吧,今天不想動了,腦袋太疼啦。”
申屠鷹:“蕭隨意如果有用的到在下的地方,請隨意吩咐。”
蕭為劍:“好。事已至此,我們也要聯合起來了,人多好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