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實在是無聊的要命,蕭為劍幾次想從船艙正門出去溜溜,奈何每次都有兩個明月派門人背對著門站著,一動不動,寸步不離,把大門堵了個嚴嚴實實。防賊都不用那麽防啊!
這種情況,除非把她們撩到,否則想飛出去都難。
考慮到慕容翠在她們手上,蕭為劍無可奈何的返回船艙。
此時,蕭為劍的腸子都悔青了。為什麽不帶本小書呢?哪怕看過的書也好啊!
出門帶錯行李真是煩人啊。帶療傷藥有何用?這個地方想受傷都難。
蕭為劍坐在觀海台上的那把椅子上沉思,思考的問題每次最後都繞回到“她們到底要慕容翠做什麽”。
結論是,把慕容翠虜過去當他們的門人。結合慕容翠的身世,包括那封信、慕容清的說辭、方丈的陳述,這個事情在慕容翠還是嬰兒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然而,雖然這個事情都想爛了,但蕭為劍這次出海,就是為了把慕容翠找回來,所以一直繞不開這個事情。
蕭為劍面臨的困境是,還有那麽長的旅途,要麽想想慕容翠的事情,再溫習一下那個結論。要麽看海。
蕭為劍忽然覺得看海這個事情,真的惡心的要命。
萬般無奈的時候,蕭為劍忽然想起了那次拜訪母親的時候,意外撞見寒秋波,寒秋波給了自己“三招劍法”。那三招劍法,平淡無奇,蕭為劍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麽用。這次反正沒什麽事情可做,蕭為劍看海之余,就靠琢磨這三招劍法打發時間。
看海看了整整十五天之後,終於看到岸了。
蕭為劍在觀海台遠看了一眼那個島,估計和骰子島差不多大小。
遠眺島上的建築,金碧輝煌,氣派非凡,建築風格別具一格,和中原的建築完全不同。
島上還有園林,排布的非常規整,一看就知道是人工精心所造。
蕭為劍沒有看到農作物,沒有看到有人在島上勞作,而建築物、園林裡面,是不可能有產出的。
那麽這個門派的日常物資開銷,只能靠買,這條藍色的船,很可能就是到外面的世界去采購物資的。
這引出了另外一個問題,這個門派的錢從哪兒來?它在外面的世界,是不是有收入來源?那個荷塘寺,是不是這個門派斂財的地方?
就在蕭為劍腦子飛快運作的時候,船靠岸了。
使者出現在蕭為劍面前:“蕭先生,我們到了,請移步到我們的島上。”
蕭為劍:“這個島就是明月島?”
使者:“沒錯,這就是明月島,我們明月派的地界。”
蕭為劍:“我能見見你們的掌門嗎?”
使者:“當然,此次請你來,就是為了讓你見我們的掌門。不過,掌門目前正在閉關清修,委屈蕭先生耐心等待掌門出關。”
蕭為劍:“我能見見慕容翠嗎?”
使者怒道:“絕不可能,請蕭先生滅絕此念。”
蕭為劍看不到她的表情,卻能非常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憤怒。為什麽見都不能見呢?
蕭為劍換了一種問話方式:“那能不能請教一下,慕容翠是否在此地?”
使者回答:“蕭先生,你的住所已經安排好了,等會兒有人帶你過去。明月派乃是清淨之地,請蕭先生不要隨便走動,以免玷汙了我們的地方。”
蕭為劍又何嘗不憤怒?不但不理睬提問,回答的內容簡直就像安排去坐牢一樣。不過為了慕容翠,蕭為劍暫時忍住了。
為什麽“慕容翠”這三個字連提都不能提?
還是船上的那個引路人,帶蕭為劍去住所。
一路走過去,
蕭為劍感覺到一條明顯的界線,走過這個界限,就開始聞到一種特別的香味,仿佛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令蕭為劍震驚的是,那種特別的香味,他並不是第一次聞到。
上一次聞到這個香味,也是在一個島上,樂子島,乾癟老頭的房間。
難道乾癟老頭和這個明月派,還能扯上什麽關系不成?
蕭為劍覺得一定有關系,那種香味,實在太特別了。
明月島、樂子島,距離很遠,兩個島能出現同一種特別的香味,這說明島上的主人的淵源極深。
但憑目前掌握的信息,蕭為劍實在想不出來,這兩個隔了那麽遠的地方,有什麽關系。
進入了那個特別的建築物,引路人帶著蕭為劍七拐八拐,像走迷宮一般,最終來到了一個房間。
引路人:“這是安排給你住的地方,明月公主出關之前,你就呆在這裡,哪兒也別去。記住,哪兒都別去,以免玷汙了明月派淨地。”
蕭為劍問:“明月公主是你們的掌門?”
引路人:“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閉嘴,等明月公主出關。”
蕭為劍隻好閉嘴。
蕭為劍需要大量的信息來指導下一步的行動,而對方明顯在阻止蕭為劍獲得更多的信息。
考慮到慕容翠在她們的手裡,蕭為劍隻好耐心的等待。等待期間,蕭為劍唯一能接觸到的人就是送飯的,而送飯的人,從來不說一句話。即使蕭為劍主動打招呼,她們根本不搭理,送完飯立刻走人。好森嚴的門規。
這日子,過的比骰子島還要憋屈。
蕭為劍以前早就知道,劍術再高,還有更高。
現在蕭為劍明白了,一個地方再無聊,總還有別的地方更無聊。
如果手頭有一本《三國演義》,那該有多好啊!
這個該死的房間,連一隻小蟲子都沒有,這一點,和乾癟老頭的房間一樣,必定是同一種香氣在起作用。
又無聊了足足五天,蕭為劍感覺快發瘋了。使者終於再次出現,蕭為劍跳了起來:“你們掌門出關了?”
使者漠然道:“掌門有請,請跟我來。”
使者帶領蕭為劍向那個建築中間走去,來到一個大堂。
金碧輝煌的大堂。大堂有很多畫像,出現的最多的畫像,是鳳凰和仕女。這似乎在昭示,這裡是由女性主導的地方。
大堂最顯眼的位置,是一個由一個太陽和一個月亮組成的圖案,那個圖案和慕容翠身世有關的那封信裡面的圖案,除了大小,其他一模一樣。蕭為劍幾乎肯定這個神秘的門派和慕容翠的身世有關,難免心潮澎湃。
慕容翠的影子在蕭為劍腦海一閃而過,注意力馬上被屋子今天正中間的一把椅子吸引,因為那把椅子動了一下。
蕭為劍仔細一看,發現並不是椅子在動。
動的是椅子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