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千山贈送的寶馬,縮短了蕭為劍和世界的距離。
蕭為劍和韋一劍整裝出發,一路狂奔,很快就再次來到了連山。
呂千山還是親自出迎了蕭為劍,不過這次呂千山的狀況,比上次剛斷了手臂的時候,要差許多。
連山派會客堂。
呂千山客套:“犬子一事,有勞蕭隨意再跑一趟,老夫實在過意不去。”
蕭為劍直入主題:“貴子呂傳芳失蹤一事,老英雄可留意到什麽先兆?”
呂千山:“沒有。前一天晚上,我還見到傳芳的,第二天早上出去辦點小事,就不見了。後來再也沒有出現。”
蕭為劍:“連山及周邊,都仔細搜索過了?”
呂千山:“當然。此子的人品,責任心最強,不會不辭而別。更不會拋妻棄子。”
蕭為劍安撫:“呂傳芳的人品,武林盡人皆知,這個沒有人會懷疑。最近與老英雄有關的,最大的事情,是呂火刀挑戰一事。老英雄覺得,此事是否與呂火刀有關?”
呂千山:“應該無關。昨日呂火刀已經來面見過老夫,承諾與此事無關。我感覺,呂火刀並不是那種會做綁架這類事情的人。”
蕭為劍點頭:“確實。呂火刀做事,向來都是走的公開路線。呂傳芳失蹤之後,有沒有任何相關的消息浮出水面?”
呂千山理解蕭為劍的意思。
“沒有發現任何傳芳的蹤跡。也沒有任何勒索贖金之類的事情發生。什麽也沒有發生,只是失蹤了。”呂千山歎息。
蕭為劍:“這種失蹤的情形,和不久前白鯊派的田鐵船失蹤一事,非常相似。”
蕭為劍把解決白鯊派和鯨魚派紛爭的經過,給呂千山詳細的描述了一遍。
呂千山聽的很認真。
呂千山的分析還是常規思路:“如果有關聯,那麽田鐵船和傳芳應該得罪了同一個人或同一個組織,但事實上,連山派和白鯊派除了都是武林三十六派之外,幾乎沒有交集。相隔幾千裡,怎麽去惹同一個組織或人呢?”
蕭為劍歎氣:“我也是這樣想的,如果是同一個組織所為,這個組織未免勢力太大了。目前武林中並沒有這樣的組織。”
呂千山:“況且如果是綁架,那麽目的是什麽呢?純粹為了綁架?田鐵船失蹤多時,如果是有意圖的綁架,肯定早已傳達到其父田七漢那裡了。”
蕭為劍:“確實是這樣。如果老英雄收到什麽威脅之類的事情,還望通報一聲。”
呂千山:“蕭隨意為了犬子的事情,不遠萬裡,專程跑一趟連山,帶來了相關的信息,老夫感激不盡,此事若有進展,老夫保證第一時間告知蕭隨意。”
蕭為劍:“那就勞煩老英雄了。”
呂千山:“和蕭隨意這麽一聊,老夫想起了一個事情,啊,那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當時西方異派崛起,意圖征服我正統武林。當時異派用的下三濫的手段,就是綁架各派掌門、重要人士,然後挑撥離間,試圖削弱正統武林的力量。”
蕭為劍以前也聽說過這個事情,不過只是知道這個事情,來龍去脈並不清楚,聽呂千山一說,感覺兩件事情還是挺像的。
呂千山繼續:“正統武林亂成一鍋粥的時候,當時的天下第一鐵雲天站了出來,鐵雲天把幾大派聚在一起,成立了聯合調查團體,結束了各個門派各自為政、互相猜忌的狀態,很快就查到了各派的內鬼,從而確認了破壞力量來自於正統武林之外。
” 蕭為劍邊聽邊點頭。
呂千山:“經過徹底調查,最終鎖定西方異派。鐵雲天立刻聯合幾大派,查清了西方異派在中原的幾個秘密分舵。之後,在一天夜裡,鐵雲天牽頭,一舉同時搗毀異派在中原設立的所有分舵。異派掌門對於陰謀如此之快被粉碎,十分震怒、震驚。”
蕭為劍感覺最關鍵的時候要到了。
呂千山:“異派掌門約鐵雲天決戰於連山之巔,就是老夫這裡。並揚言若鐵雲天不應戰,他就把正統武林攪個雞犬不寧。倘若他輸了,從此不再為難正統武林。”
蕭為劍非常肯定,鐵雲天應戰了,而且贏了。
呂千山:“那異派掌門肯定是急了,多年滲透正統武林的心血一夜之間被廢,焉能不急?所以想畢其功於一役,只要戰勝天下第一,那麽正統武林,自然已經被他踩在腳下。”
蕭為劍插嘴:“鐵前輩肯定應戰了。”
“那是自然,”呂千山似乎暫時忘記了愛子失蹤的痛苦:“那是三百年前的一個九月初九,兩人在我連山展開了一場密戰。結果當然是鐵雲天完勝。從此以後,正統武林終於回歸正軌,又恢復了活力和生機。”
說到這裡,呂千山的臉上,露出了紅潤之色,仿佛回到了年輕時代。
蕭為劍明白呂千山臉上的那種光華從何而來。當年呂千山率眾掃蕩北方的群盜,使得北方武林獲得了安寧,其事跡和鐵雲天何其相似?
蕭為劍:“兩人之間的決戰,詳細情況如何?”
呂千山搖頭:“那是密戰,細節已無人知曉。武林中的傳言,是鐵雲天在十招之內擊敗了異派掌門,不過鐵雲天從未親口披露過決戰詳情,真相已經永遠是個迷。”
蕭為劍:“反正鐵前輩贏了。”
“啊,”呂千山臉上的皺紋忽然消失:“此戰之後,武林各大門派,聯名推薦鐵雲天為武林盟主。鐵雲天一再推辭,但盛情難卻,最後還是收下了這份榮譽。”
蕭為劍觀察到了呂千山的變化,明白了一個事情,武林盟主,是所有武林人士的最高願望,而呂千山曾經可以去稍微想一下這份榮譽。但這份榮譽,距離呂千山還是遙遠了些。
呂千山當年所做的事,確實轟動整個北方武林,但影響力僅限於北方武林。
呂千山臉上的光華逐漸褪去:“唉,那已經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三百年來,武林再無盟主。”
搖頭,歎息之後,呂千山回到了現實,再度陷入愛子失蹤的痛苦之中。
蕭為劍理解呂千山,愛子失蹤是一方面,武者生涯終結這個事實,混在“愛子失蹤”這個傷痛之中一起發作,則是另外一方面。
蕭為劍安撫:“異派入侵正統武林之事,可能性是非常小的。愛子失蹤一事,想必是其他原因。說不定過幾天他就回來了呢?老英雄宜放寬心,再耐心等待幾日。”
呂千山苦笑:“也只能這樣了。唉,我七個兒子,傳芳不在身邊,其余居然沒有一個想當掌門的。一個都沒有。”
蕭為劍十分理解呂千山的痛苦,細心安撫一番,方才啟程返回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