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翟楠突然從杓魔看似毛骨悚然的笑容中讀出一絲無奈。
杓魔歎了一口氣,劃開自己的胸膛,取出一根杓形肋骨。
砰!
砰!
熟練的讓人心疼……
雖然它已經很努力了,可是造成的傷害依然只有1,而且肋骨杓子還不時的碎掉……
懷著有些憐憫的心情,翟楠再次控制著炎帝吃掉了它。
杓魔可憐歸可憐,這畢竟是個遊戲,送上門的糧票不要白不要不是?更何況遊戲裡死亡,他受到的遊戲懲罰傷害可是實打實的,誰同情他呢?
第三次吃掉杓魔,炎帝總長度終於超過了400,可以進化了!
「您的長度達到453,開啟第二個進化點。」
「進化樹枝一:火饕,您的貪吃蛇長時間處於不可見之火所形成的極熱環境中,將獲得吞食火焰作為食物的能力。」
「進化樹枝二:頑固,您的貪吃蛇連續受到五十次傷害值為1的攻擊,可豁免所有不超過1的傷害。」
「進化樹枝三:重裝,您的貪吃蛇每秒可回復2點長度,回復長度不超過當前身體總長度上限。」
「請玩家謹慎選擇進化方向,因為這將影響您此後的遊戲走向。」
顯然,第二個進化方向頑固可以讓炎帝免疫杓魔的傷害。
只是……
只能免疫不超過1的傷害也太雞肋了。
翟楠毫不猶豫的略過第二個選項,很不劃算啊。
炎帝一口氣吞掉它就可以將傷害完全恢復,還能增加不少長度,何必浪費掉這一個寶貴的進化方向呢?
更何況,第二次進化所需要的長度比第一次進化直接增加了一倍,按照這樣的規律疊加下來,到後面進化點所需要的長度將會越來越多。
甚至在大後期達到一個恐怖的天文數字。
而第三個方向則是使炎帝回復任何形式所受到的傷害,但是回復率不高,而且本質意義上和第二個方向差不多,似乎都是為了免疫杓魔那微不足道的一點傷害所進化出的方向。
相比較而言也不是很劃算,畢竟萬一遭到之前的追捕者,除了那個可以釋放火焰的白光人影可以用極熱免疫抵禦之外,面對其他追捕者的強大能力,每秒回復2點長度四舍五入約等於無。
翟楠慢慢將目光移向了第一個進化方向。
他有些不理解第一個進化方向的意思。
已經開啟了兩次進化點,看得出來,兩次進化方向都和貪吃蛇所處的環境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
可……炎帝什麽時候長時間處於不可見之火所形成的極熱環境了?
此時,杓魔再次憑空出現。
砰!
砰!
片刻後,它的杓形肋骨哢嚓一聲碎成滿地黑色粉末。
翟楠猛地盯緊屏幕,幾次攻擊後杓魔發出痛苦的尖利嘶吼,渾身上下蔓延出一股焦黃的質感,然後在一捧黑煙中化成了黑色粉末撒在地上。
整片走廊遍地都是這種細碎的粉末。
他移動鏡頭,對準走廊盡頭,小地圖上顯示這裡密密麻麻的布滿著紅色光點。
那裡是一片無盡黑暗。
詭異的是,這種黑暗十分深邃,比常見的黑色顏料都要深的多。
一絲光亮都透不進來。
純粹的黑!
只有隱約的波紋在這片黑暗裡蠕動,怪誕而扭曲。
一個荒誕的想法忽然出現在翟楠腦海中!
是火!
這條走廊裡蔓延著一種不可知不可見的火焰,
空氣中蠕動的條紋就是這片火焰燃燒所帶來的扭曲! 正是因為這種不可知之火,走廊才會黑的不可思議,杓魔和它的骨頭杓子才會不停地被燒焦碎掉!
所以小地圖上才會滿是紅色的光點,但卻看不到任何可被稱之為食物的東西。
翟楠不再猶豫,直接點了第一個進化方向:火饕。比起後兩個進化方向火饕顯然實用的多,如果真的能夠吞食火焰的話,他的炎帝可以在短時間之內成長到一個極為恐怖的程度!
「進化完成。」
「當長度達到1000時開啟第3個進化點。」
「該進化點存檔成功。」
翟楠嘗試著控制炎帝對準空氣點下鼠標左鍵,只見電腦屏幕裡的黑暗瞬息之間仿佛液體般汩汩流進炎帝嘴裡。
長度:500!
長度:600!
長度:800!
左上角的長度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節節攀高!
果然,這條走廊裡充斥著一種看不見的火焰,時時刻刻在灼燒著一切,而炎帝因為第一次進化出了極熱免疫所以感覺不到這種火焰的傷害,反而將這種最恐怖的傷害忽略掉了。
翟楠越發地感覺到遊戲盒子的非凡,似乎自己的每一步操作都能被盒子預料到。
如果他第一次沒有選擇極熱免疫,恐怕遊戲將會是完全不同的走向。
不過……
第一次進化時的另一個方向「角質化皮膚」,似乎與「極熱免疫」完全反過來,能夠免疫杓魔的傷害。
那到時候應該怎樣避免不可知之火焰?
這個遊戲一定想告訴自己什麽。
走廊裡的不可見之火被完全吸收掉的時候,炎帝的長度達到了867,只差一點就可以開啟下一個進化點。
翟楠看向走廊盡頭,依然是一片黑暗,不同的是黑暗不再純粹,有微光從走廊的縫隙裡透進來。
小地圖上,兩個碩大的紅色光點靜靜漂浮在那裡。
那是一扇門。
他能感受到炎帝心裡的渴望越發強烈,那扇門後一定有某種能讓它飛速成長的食物!
門上沒有鎖,翟楠控制著炎帝再次吃掉一個憑空出現的杓魔後,將門打開一個小小的縫隙鑽了進去。
轟!
漆黑!
更加恐怖的漆黑!
這是一片足以用廣闊來形容的房間。
房間中央,一團鮮紅火焰盤踞著,它的面前站立著一道黑色身影。
那是一張巨大的慘白笑臉!
它手中提著的杓形肋骨足有炎帝那麽大!
巨型杓魔舉起肋骨,還沒等打在火焰身上肋骨就被燒的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緊接著,它劃開胸膛,再次抽出一根肋骨。
周而複始。
忽然,它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緩緩扭過頭顱。
露出一個毛骨悚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