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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天者》一百三十六.痛苦的形式
今年的夏天似乎特別的長,而且特別熱還特別潮,讓人特別不舒適,桑拿天是對這種氣候一種完美的解釋。不是這樣嗎?在蒸桑拿的時候,總有人往加熱的石頭上撒上一瓢又一瓢的水,呲出一片的熱氣,讓蒸桑拿的人們熱得渾身出汗。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嗯,王含章感覺就像他的痔瘡一樣的難受。

是的,王含章今年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了痔瘡。他有一次上廁所,上得就很痛苦,擦屁股的時候,只是無意間的一撇,才突然發現紙上全是血,而且是很鮮豔的那種血,而不是幹了的那種褐色的血。

一刹那,他很恐慌,他不知道這是怎麽了,是不是自己的身體出現了問題,竟然便血了。

回到宿舍,他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了,問道:“張老兵,跟你谘詢點事兒。”

張文已經放棄了金庸大師的作品,改看最近很火爆的日本小說,他明顯已經沉浸了進去,王含章問了幾聲,他都沒有聽見。

王含章終於忍不住了,上去推了一下張文,問道:“還醒著嗎,張老兵?”

“啥事啊,怎怎呼呼的,我跟你說,王機械師,你有點小名氣了,不代表你就可以欺負老兵哈。”張文嚴肅的樣子還有點可怕。

王含章道:“我剛才上廁所,怎麽出了很多血?”

張文好像突然興奮了起來,問道:“哪裡出血了?”

王含章道:“就是紙上啊,好多新鮮的血液啊。”

張文站了起來,伸出手,跟王含章握了握手,說道:“含章同志,恭喜你,正式成為我們地勤的一員。”

王含章蒙了,這是什麽意思?感情我這半年的工作都是白幹了,直到出現了便血的問題,才算正式加入組織了?

張文道:“十男九痔,十男九痔,意識說十個男的有九個有痔瘡,但我們機務部隊的跟他們普通的男子不一樣,我們十個男子十個都有痔瘡。”

王含章道:“為什麽啊?”

張文道:“你們天天累了就坐跑道上,夏天熱了坐跑道上、冬天冷了也坐跑道上,那跑道都是水泥做的,天天這麽坐還能不得痔瘡?我提醒過你啊,兄弟,都不把我的話當會事,現在終於吃到苦頭了吧。”

王含章奇怪的問道:“為什麽坐跑道上就會得痔瘡?”

張文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實踐證明,經常坐跑道的就是會得痔瘡。”

王含章無語了,想了一下,小聲地問道:“文老兵,那怎麽治啊。”

張文笑著道:“沒什麽好辦法,以後不要坐跑道,不要吃辣,不要喝酒,慢慢也就好了。或者你想快點好,到衛生隊去,聽說醫生會在你的那個部位塞進去什麽藥丸,會好得很快。”

王含章打了一個寒顫,說道:“好吧,我還是自己慢慢養比較好一些。”

張文嘻嘻笑了幾聲,又投入他書中的世界了。

王含章覺得自己太痛苦了。

他的痛苦還有一層,王思怡馬上就要畢業了,但是他們兩個人的計劃已經被王思怡的父母早早就識破了。王思怡考大連研究生的計劃被拒絕了,因為王思怡前期跟父母說過,王含章分到了大連。

王思怡父母的意思很明確,考研我們支持,但不許考大連。

王含章好說歹說,勸說王思怡大學畢業之後,先來一次大連,兩人面對的地研究和討論,到底怎麽辦,這一天越來越臨近,他反而越來越緊張起來。

唉,人生啊,為什麽這麽多的難題呢,怪不得古人說,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王含章在少年時,曾經一度對辛棄疾的《醜奴兒·書博山道中壁》感覺很困惑,

什麽叫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什麽又叫做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王含章感覺自己少年時,只是為了暗戀和考試而憂愁,那個時候的愁,現在看來不過是少年維特們的共情煩惱。現在的愁,還沒有到識盡愁滋味,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愁,他還沒有嘗到,他現在更多的是在為自己的未來發愁,為他和王思怡的愛情發愁。

相比辛棄疾的發愁,他更喜歡宋末詞人蔣捷的《虞美人·聽雨》。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

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

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詞人是多麽的瀟灑而隨意,少年風流、壯年飄零、晚年孤冷。

相比較起來,王含章認為自己還是少年,可是紅燭和羅帳在哪裡,陪伴自己的只有老兵張文看書時猥瑣的嘿嘿笑聲和總是能鑽進蚊子的蚊帳。

自己壯年時又會怎麽樣?聽雨?恐怕沒有那個閑情逸致,下完雨做雨後倒是他的經常性工作。

至於老年,王含章也不可能聽雨僧廬下了,雖然他一度對《金剛經》和《道德經》都比較感興趣,但並沒有從道從佛的心。按照現在的政策,不用老年,他恐怕已經轉業到了地方,在一個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政府部門,做一個小吏,或者為人民疾苦而奔忙或者為不被人民投訴而奔忙。

他的痛苦還在於,每天外場辛苦的工作,機械日、準備、飛行保障,一環連著一環,一個連著一個,循環往複,無窮盡也。晚上回來,他知道自己知道躺在床上,就能很快沉沉睡去,一直睡到明天早上六點半,等著起床哨吹醒,自己睡滿十個小時、十二個小時,甚至更多,睡一個好覺,好應付第二天更辛苦的外場工作。

可是並不能夠,他晚上還要編寫自己心血來潮想出來的“檢查單”,他不光要考慮機械師應該做什麽、機械員應該做什麽,還要考慮中隊長應該做什麽、大隊長應該做什麽,甚至還要考慮師裝備部業務主任應該做什麽、部長和副部長應該做什麽?

可是他連部長和副部長是誰都不知道好不好,又怎麽知道他們應該做什麽呢?

王含章感覺自己痛苦地快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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