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馬裡羅大總統來說,他實際上已經沒有了更多的選擇。
要麽選擇徹底地倒向聯邦這一邊,然後像納加利爾或者勒馬爾那樣,仍由聯邦人在馬裡羅境內扶持傀儡政權。
要麽選擇彭捷奧,但是彭捷奧必須拿出誠意來,否則他不介意倒向聯邦。
其實無關選擇誰的哪一邊,對馬裡羅都會是一場很難醒來的噩夢。
可不選擇, 又不現實。
不選擇時聯邦不信任他們,從聯邦在邊境上修建的那些防禦工事就看得出。
彭捷奧也不會給他們各種物資和資金的支援,更不會幫助他們訓練政府武裝。
不選擇的下場只會比噩夢更加的噩夢,馬裡羅甚至有可能會在這場戰爭結束之後,走向分裂!
這已經是有苗頭的事情,桑切斯和他的妹妹雖然目前沒有什麽太大的動靜。
可一旦聯邦開始無條件的支持他們分裂馬裡羅, 馬裡羅的這些軍閥根本扛不住他們兄妹兩人的行動。
肢解馬裡羅, 或許就是聯邦人的最終極的想法。
有時候你知道自己的未來, 卻無法改變,這就是最悲哀的事情!
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彭捷奧和他們野心勃勃的皇帝。
馬裡羅大總統並不是很擔心彭捷奧的皇帝陛下會拒絕,因為他們在海戰方面始終是短板,如果他們想要拉扯聯邦的戰爭潛力,最好的辦法,就是援助馬裡羅。
盡管這對馬裡羅來說其實並不是什麽好事情,因為他們要為別的國家打生打死,但總好過慢慢的被聯邦分裂,肢解,直至最後的滅亡。。
彭捷奧的外交官沒有立刻答覆他,而是聯系了國內。
很快他們再一次見面,這一次見面,外交官同意了他的要求。
“這筆錢我們會支付, 但是算你們借的!”
“如果我們彼此之間的合作很愉快,皇帝陛下也許會忘記這筆借款。”
一億多聯邦索爾, 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至少馬裡羅政府拿不出這筆錢來。
其實不管是馬裡羅大總統還是彭捷奧人, 他們都很清楚,這筆錢很大可能會爛掉。
如果馬裡羅人乾得不錯,在戰爭期間起到了他們的作用,發揮了這筆錢的價值,拖住了聯邦的精力和注意力,那麽他們不打算收回這筆錢。
可如果馬裡羅人沒有完成他們的任務,很大可能到最後他們也收不回這筆錢,因為到了那個時候,馬裡羅政府應該已經被肢解了。
以前曾經的政權借的錢,他們的新政權是不可能承認的。
更別說很有可能不會存在一個完整獨立的政權,而是很多個。
彭捷奧找誰要錢都不一定能搞清楚。
這筆錢,就相當於現在政府的賣身錢。
不到四十八小時,馬裡羅大總統為自己不合時宜的錯誤發言向聯邦政府和聯邦人民道歉,並且會徹查這件事情,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同時一億五千萬的賠款也打到了帳上,如果不是聯邦政府的國際事務部拒絕和馬裡羅人談判,他們還想著要把價格打下來。
很可惜,沒成功。
馬裡羅政府的退縮讓特魯曼先生在聯邦國內的聲望一瞬間就達到了巔峰——一個新的巔峰!
年輕人們瘋狂的崇拜著他!
年輕人正是崇尚暴力的群體,有時候可能有人會認為這種想法是錯誤的。
而恰恰,它就是最正確的。
因為年輕人才是受到暴力傷害的主要群體,暴力有可能來自於他們的家庭,有可能來自於他們的同學或者朋友,有可能來自於街頭巷尾的那些幫派成員。
他們對世界的探索欲讓他們不斷接觸這些掌握著暴力的群體,有些和他們沒有什麽關系,有些則會和他們發生接觸!
接觸暴力,一些人會討厭它,但更多的年輕人還是會崇拜它,因為暴力對於他們這個階段來說,能夠解決很多的訴求。
男女朋友,金錢,社會地位,體面……都可以通過暴力獲得!
而最大的暴力機關,則是這個國家。
特魯曼先生主持的聯邦政府讓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種全新的層面,他們也開始真正的重新認識自己,重新認識當今的聯邦!
這筆錢很快打進了聯邦政府的指定帳戶中,它會被分為三個部分分別使用。
第一部分是用於安撫那些犧牲的巡邏隊員的家屬,每個家庭都會獲得可能有二三十萬的第二筆額外撫恤金。
這筆錢足夠確保這些犧牲者的家庭未來不會受到貧困的干擾,也能讓他們明白自己的幸福生活的代價。
第二部分則用於重建邊境站和購買巡邏車等,以及損壞的建築和器具的維修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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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則由國會成立一個專門的資金來處理這筆錢,這筆錢也是整個賠款中佔比最大的一部分。
特魯曼先生這麽做的目的從側面來說,也算是緩和一下他和國會之間的緊張關系。
這筆錢由國會管理,無形中增加了一部分議員的權力,這對國會議員老爺們來說,也是非常合適的方法。
一場看似有可能爆發的戰爭在聯邦的強硬,和馬裡羅的退讓下得到了化解,但是每個人都很清楚,這場戰爭並不是還沒有打就結束了。
它,只是被延後了。
馬裡羅和聯邦之間,必然會有一場戰爭!
同時,在邊境線上,聯邦增加了巡邏隊的數量和裝備,他們使用重武器進行武裝巡邏,也得到了來自總統府的最高授權。
當他們認為有可能遇到危險時,可以在危險沒有發生之前,先一步發起進攻!
簡單一點來說就是他們可以朝他們看見的任何東西開槍,這種唯心的證據根本不需要去審查什麽理由合不合適,這等於特魯曼先生給了他們一種殺人的特權。
邊境線上的槍聲一連響了一周,馬裡羅人終於退去了一部分,但還有一部分,則依舊在尋找機會穿越邊境線。
邊境上的變化並沒有影響到聯邦國內,人們的愛國情操總會在時間的消磨中變得不那麽激情。
特魯曼先生上台之後簽訂了好幾份新的授權,包括和國會一起,同意軍方增加各種預算。
也同意軍方組建更多的特務部門,對內,對外,進行作戰。
國土安全局,也開始逐漸的出現在人們的面前,出現在人們的生活中。
它被賦予了更多的使命,也有更多的工作。
這段時間也有不少外國人來訪,要說最有份量的,可能就是蓋弗拉的首相。
二月二日,一個並不出奇的日子,一艘來自蓋弗拉的遊輪停靠在布佩恩最東側的海港,隨著舷梯緩緩的落地,港口響起了悠揚輕松的迎賓曲。
林奇穿著正裝也站在港口,在聯邦可能他是唯一一個和首相最熟悉的人。
作為特魯曼先生不知道的一部分,比如說他推動了蓋弗拉的皇室退出權力核心,他和首相曾經的關系比不知情的人們想象的更多。
特魯曼先生穿的相對樸素一些,站在了第一位,和林奇有些距離。
畢竟他現在已經不只是單純的“特魯曼先生”,他還是聯邦的總統,是聯邦權力的最高象征。
不過兩個人,都注視著正從舷梯上走下來的老人。
他頭髮花白,但看得出身體很健康,走路的時候並不蹣跚,給人一種很有力量的錯覺。
他走到特魯曼先生的面前,令人意外的是他居然比特魯曼先生還要高一些。
“我來之前就在幻想著這一刻,歷史將永遠的牢記這一天!”,首相的話有些感慨。
在十年前,如果有人告訴他,蓋弗拉在世界的地位和影響力,很快會被拜勒聯邦所取代。
他一定會告訴那個人,沒事少喝點酒,這個笑話真的不怎麽好笑。
可事實就是如此的荒誕離奇,只是這十年的時間,聯邦已經全面超越了蓋弗拉,這怎能讓首相不感慨?
他經歷過了蓋弗拉最輝煌的時刻,他們幾乎擊敗了半個世界!
也經歷了蓋弗拉最糟糕的時刻,他們的影響力和國際政治地位,正在快速的衰退。
這一次的會面將會有重要的歷史意義,世界的中心正在轉移,他不想承認,又不能不承認這一點。
特魯曼先生很矜持的笑著,“維護世界和平的責任我們人人都有份,歡迎你來聯邦,首相閣下!”
兩人簡單的說了兩句,然後錯開。
走到隊伍的最後,首相有些意外的看見了林奇。
“沒想到你也在隊伍裡。”,他說著還是伸出了手,實際上他並不希望這麽做。
林奇是他見過最令人……他不知道怎麽形容。
你要說厭惡他,顯然是有的,但也不只是厭惡,還有憎恨,仇視,反胃……
所有負面的詞匯用在他對林奇的看法上都是合適的,如果沒有林奇,也許蓋弗拉的情況會好一些。
可同時這種可能還存在一種反向的,也許情況會壞一些,所以這就導致了他沒辦法很好的去評價林奇。
他在好,或者壞之間,不斷的來回徘徊。
林奇也伸出手,兩人握了握,“他們認為在隊伍中加入一個男爵有助於提升整個迎接隊伍的平均爵位。”
首相聽完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還和以前一樣幽默。”
林奇微微欠身,“你能喜歡是我最大的滿足!”
首相點了點頭,轉身朝著大巴走去,他微笑著,嘴裡卻似乎在罵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