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4年初夏。
張角所部黃巾軍匯合魏郡的五萬精銳後,駐扎在黃河渡口;尋找船隻準備渡河。
只是黃巾軍沿著黃河岸邊尋出去四五十裡,都不見一艘船,哪怕是個筏子你都找不到。
黃巾軍師略微思索便知定是皇甫恆下令將黃河北岸的船隻遣散,以免兵敗後張角能輕易尋到船隻渡河。
軍師阻止了張角想要繼續派人往黃河上下遊尋找的命令。
“若我所料不差,大河上下遊兩百裡之內絕不可能有船隻。他這是在拖延我們過河的進度,以便其再從雲中郡調兵。”
“天公將軍當立即遣人通知張牛角所部,令其越過太行山直擊壺口關後方。務必告知張牛角所部,要當道扎營!既可切斷皇甫恆的後路,亦可阻擋雲中郡援軍。這樣一來,就能給我們大軍留出足夠的渡河時間。”
“再者沒有渡河船隻我們就自己砍伐樹木建造木筏,必須要用極短的時間渡過黃河,遲則恐生變數。”
張角亦是點頭同意。本來他是想讓張牛角所部回軍攻打廣平城內的漢軍,如今一想還是軍師之言有理。
只是張角與他的軍師都不曾想過,若是皇甫恆並沒有向雲中求援呢?若是他也不在壺口關呢?
正所謂事事難預料,步步皆驚心啊!
那麽皇甫恆到底在哪呢?
這會兒的皇甫恆正咧著大嘴在朝歌大吃大喝呢。也就是說他在張角率領的二十萬黃巾軍的身後,並沒有在黃巾軍認為的壺口關。
“啟稟將軍,鹿台之下確有重大發現!”
“什麽?”
皇甫恆急忙扔掉手裡的烤羊腿,往鹿台趕去。到那一看,頓時就有些傻眼!不想自己的一句戲言卻成了真事。
看著手下的漢軍士卒為躲避黃巾軍斥候,整日的縮在營地內不敢出去,皇甫恆為了找些樂子便隨口說了句“這鹿台下八成有帝辛留下的寶物”。
嘿!
這群小子閑的沒個逼的事兒,就真跑到鹿台下面去挖了。你別說這一挖還真讓他們給挖出寶了!
挖到兩米多深的時候,漢軍士卒就有些放棄了。畢竟這麽深都沒有啥發現,再往下也不一定有啥。
士卒們紛紛爬上來,準備再換一個地方接著挖。偏偏管亥這貨心有不甘,噗通一聲跳到坑裡,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貨整個人都掉下去了!
聽到聲音的漢軍士卒急忙回身觀瞧,只見管亥四仰八叉的躺在三米多深的大坑之中。疼的是齜牙咧嘴,那還在喊找到了,找到了!可見他的興奮勁兒有多強。
當皇甫恆趕到的時候,管亥已經帶人將四周全部清開。青石鑄就的牆體給人一種渾然天成之感,厚重大氣之意境瞬間便將皇甫恆代入了那個時代。
“全部後撤,擺放貢品,午時過後再行拆除石牆。”
隨著皇甫恆的命令,士卒們擺放好供品集體祭拜。說來也怪,當皇甫恆跪下那一刻,青石牆轟然倒塌。
如此巧合之事,讓漢軍驚訝至極!古人信鬼神更信神跡,雖然沒人說什麽,可心裡卻把這事兒當做是一件神諭般的指引。
事後再加上陳登有意的引導,此事便大范圍的傳開。皆言鎮北侯皇甫恆有天命在身!
雖然青石牆自己坍塌,可皇甫恆還是遵照自己的承諾而行,與午時過後親自領人進入其內。
待皇甫恆領著百人進入青石牆後,頓時被裡面的一切驚呆了!以皇甫恆的見識,
都不由得狠狠的吞了口口水。 順著青石台階而下,放眼望去寬闊至極!大概有十個鹿台那麽大。裡面滿滿登登的擺放著全是熔煉成型的青銅!若是按照現代的算法,大概有兩千噸,也就是400萬斤。
這是什麽概念?
皇甫恆自己都不敢想象,這種財富甚至堪比劉宏內置府庫的幾倍。
“爾等在此守候,我下去一觀。”
皇甫恆慢慢的走過,輕輕的撫摸著這些銅塊,內心之中的興奮無與倫比!隨著腳步的加快,很快便來至這座地下寶庫的盡頭。
一座人高的銅像出現在皇甫恆的眼前,觀其面容甚是英俊,神色卻是霸氣非凡!一雙藐視天地的眸子仿佛一眼便看破皇甫恆內心之中的秘密。令皇甫恆如同身不著一物般暴露在他的眼前。
身前立有一柄青銅劍,劍柄呈圓柱狀,有玉格將劍身分開,劍身則如同柳葉一般,長度不足漢劍的三分之二,看上去很是的精美。
皇甫恆上前將其拿在手中,仔細端詳,在玉格之上發現了端倪。見玉格之上甲骨文銘刻二字。
子受
微微皺了皺眉頭,抬頭看著銅像躬身一禮。
“無意冒犯人皇,後輩在此賠罪。”言罷又是一禮!
猛然間,皇甫恆感覺有什麽東西在盯著自己,遂平視著銅像。
就在皇甫恆與銅像二目相對之時,一種玄而又玄的錯覺湧入腦海,隨後無數的影像如同放電影一般在其腦海中播放。也就是幾息之間,皇甫恆如同經歷了帝辛的一生。
片刻、皇甫恆睜開雙眸,雙目猶如一道閃電劃過,睿智而明亮似透人心!
雙手抱劍躬身施禮,沒有多說一句話轉身離開。隨著皇甫恆的離開,銅像如同顆粒狀塵埃般瞬間消散於無形!
似是而來,又似未來…
“傳令下去,將這裡暫時封閉,待戰事稍緩再行運回雲中郡。”
“遵令”
陳登眼神之中盡是驚訝之色!見皇甫恆看過來,急忙收回目光低下頭。
隻一眼,陳登好似在皇甫恆的眸子裡看到了無邊無際的山野川流與星辰藍河。最讓人心悸的是那一抹霸氣無雙般吞天於腹的氣質!
陳登不明白只是進去一趟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變化。但是他不敢問,因為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知道就能去問的。
皇甫恆回去之後整整睡了一天一夜,讓守門的親衛心中不斷的嘀咕,將軍要是再不醒,哪怕被懲罰自己也要進入看看。
還好在這名親衛天人交戰之際,軍帳的門簾被掀開,皇甫恆精神飽滿的走了出來。
伸手拍了拍親衛的肩膀,示意其安心,自己沒事。
“沒事不用擔心,下次不用數數,你是負責我的安全的,發現什麽異象可通報後進入。”
“遵令!”
親衛神色激動的回到。心裡高興至極,這回可有吹牛逼的資本了,看這幫小子還敢小瞧老子!
皇甫恆搖頭笑了笑轉身離開,往陳登的軍帳行去。想要與其探討一下後面的具體細節與戰略。
親衛一直看著皇甫恆的身影消失,還在那美滋滋的臆想回去怎麽和那幫小子吹噓。
突然!他愣在了那裡…渾身冷汗直流!濕透了後背的甲胄而不自知。
走進陳登的軍帳內,很是隨便的跪坐與小幾之後,伸手製止了陳登給自己倒茶的舉動,看似隨意的說到。
“元龍與我的關系似乎有些疏遠了。”言罷微微的歎了口氣,又續言到。
“我從未將元龍當做下屬看待,而是以兄弟待之,還望元龍也能如此待我。”
皇甫恆雖然說的真誠,可是聽在陳登的耳中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讓他不寒而栗!
“將軍,三綱五常絕不可亂!”言罷低頭不語。
皇甫恆暗自歎了口氣,滿帶希翼的眼神隨即暗了下來。
“這便是高處不勝寒,稱孤道寡的一種寂寞嗎?縱然你富有天下,也絕不可能再有一個至交好友、真心親朋。有的只是所謂的管鮑之交罷了!”
遂搖了搖頭將這些暫時沒用的想法拋在腦後,與陳登就當前的形勢做了深徹的分析。
“將軍,當前局勢若沒有突變,已無大礙。只看朝廷接下來的安排了,是殺還是收攏民心,全憑陛下一言而決段。”
皇甫恆搖搖頭,神色悠遠的說到。
“黃巾賊子雖然勢大,但我卻從未懼怕。我所擔憂的是朝廷的政令!怕陛下被有心人唆使而做出不利於漢室穩定的策略來。 ”
陳登點頭表示讚同皇甫恆的看法,卻又忽然搖頭。
“可惜遠水不能救近火,縱然將軍有所懷疑,這種事也不能采取防范未然的做法。不然恐怕陛下會起疑心,從而對將軍不利!”
“將軍,屬下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哈哈哈!
“元龍啊!你何時如此扭捏,這可不似你果決的性格啊?”
陳登臉色有些微紅的回到。
“待黃巾平定之後,家父想要來雲中…看看小妹…不知…”
陳登再說的時候是小心翼翼,很怕皇甫恆誤認為陳家有什麽不良的企圖。畢竟皇甫驍佔著一個長子的身份,且自己又握著皇甫恆麾下這麽重要的情報部門。
雖然皇甫恆現在只有一郡之地,可陳登太清楚這一郡之地的威力了!
那可真是“大鵬一日乘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
當他露出獠牙、伸出利爪的時候將會無人可擋!皇甫恆劍鋒所指之處,盡皆俯首稱臣。
只要皇甫恆依照荀諶與自己的規劃穩當的走下去,那麽時機一旦成熟,這天下霸主之位指日可待!
到那時,陳嫣雖是陳家之女,也不是你想見就能見得到的。
因此陳登現在做什麽事都要想一下,或者說是測一下,看看這樣做會不會觸怒皇甫恆的底線。
你要說陳登真的就沒有什麽別的想法嗎?那就看皇甫恆能走到哪一步了!
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誰都會為自己的親近之人博上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