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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英魂》第13章・趙雲趁勢退黃巾
  黃巾軍主營內。

  渠帥馬元義的營帳內燈火通明,其內傳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讓帳外路過的黃巾巡邏士卒不禁面紅耳赤。

  有膽大的禁不住誘惑探頭向裡面看去,帳幔的阻擋讓他只看到一雙上舉且不斷聳動的白皙手臂。作為有幸嘗到過這種味道的老油子,這名黃巾士卒暗自舔了一下乾燥的嘴唇,吞咽了一口口水。

  個中滋味不為外人道也!

  正在馬元義盡情的馳騁之時,營門口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隨後便見戰馬疾馳入營,一個急停黃巾斥候渾身浴血般滾身下馬,幾步奔至帳前跪倒於地。

  “渠帥,大事不好了!函谷關與西營駐軍被襲,已全軍覆沒。”

  “什麽?”

  門簾被粗魯的掀開,馬元義神色猙獰的竄了出來!一把拽住斥候的衣襟將其提起。可還不等馬元義問話,這名筋疲力盡的斥候便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馬元義憤恨的將其扔到地上,大聲呼喝到。

  “來人,來人!”

  聽到呼喊,侍衛急忙上前。

  “渠帥”

  “派人立刻前往西門查看!快,快去!”

  馬元義幾近嘶吼般的咆哮,嚇的侍衛是蒙頭轉向。也不管聽沒聽清,一溜煙兒般飛身上馬往營外馳去。

  侍衛心裡清楚,別管渠帥說的是啥,總之往西營一觀就是了。

  也就是小半個時辰,侍衛滿臉驚恐的返回。哆哩哆嗦、磕磕絆絆說到。

  “渠帥,西營被漢軍襲擊,已經是一片廢墟!遍地的屍體早已分不清個數。”

  馬元義眉目陡立,滿臉凶相般憤恨的問到。

  “可曾見到漢軍?”

  “不曾。不過以小人對行軍印跡的觀察,漢軍應該是來至函谷關而非雒陽城內。”

  馬元義喟然長歎般說道:“這麽說函谷關真的失守了。”

  隨即怒火中燒般低沉的罵到。

  “廢物,都是一群酒囊飯袋!一萬人居然守不住固若金湯的函谷關,真是氣煞我也!”

  一把將手中的酒器摔在地上,氣的臉上肌肉直哆嗦。

  “可惡的漢軍,居然敢偷襲我們,定叫你好看。”

  “傳我命令!南北二營收縮防線至東門兩側,以防漢軍再次偷襲。另外通知嚴進所部,明日一早盡出本部兵馬搶奪函谷關。”

  這一夜,無數人失眠。無論是皇宮之中還是雒陽城內,亦或者是黃巾營寨。這些失眠的人,都在盤算著心裡的得失與下一步的計劃。

  次日清晨,馬元義派遣嚴進所部五萬黃巾軍直取函谷關,他則親自率領大軍攻擊雒陽東城門!

  十座井闌車全部上陣,漫天的箭雨壓的城內漢軍抬不起頭來!黃巾軍這箭雨就跟不要錢似的拚了命的往城上宣泄著。

  袁紹站在何進的身後,遠遠的觀望著,語氣中滿是無奈,又像是自言自語般說到。

  “黃巾軍!盡是一些泥腿子、土包子,怎麽會有如此重型的攻城器械?還有那床弩,都是在哪裡弄來的?為什麽他們的箭矢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說著還像模像樣的一甩袖袍,表示自己不能理解當前的狀況。他這一番表演,讓豬一樣的何進大讚其心細,發現了自己都不曾注意的問題。

  袁紹內心之中冷哼一聲,心說你特麽來過城牆上幾回?兩個月都沒超過三回,你發現個幾把。

  “本初以為是何緣由?”

  袁紹眼珠子一轉,知道何進必然問自己,

早就給他想好了說辭。  “此必然有人為其暗中提供軍械,資助黃巾賊子以達到其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進聞言,深信不疑。若不是有人資助,憑借黃巾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擁有這些禁物!

  “莫不是宦黨所為?定是他們這群沒卵子的貨色。”

  說著一巴掌拍在城牆垛子上,怒形於色般厲聲喝罵到。

  “閹黨誤國,阻礙陛下聖聽,如今又與賊私通,資敵助紂為虐。它日必誅之!”

  袁紹好懸沒笑出聲來,本還想著引導一下這頭豬,沒想到這家夥還突然開竅了!

  其實那些井闌哪來的,他比誰都清楚。因為這些都是他袁紹指使人以巧妙的方法丟棄在黃巾軍的必經之路上。

  然後他還在這挑撥外戚與宦黨的關系,並且還成功的讓何進在這件事情上倒向了自己這一方。

  何進的態度可不止代表他自己一個人,他代表的是整個何氏,當然也包括何皇后。

  要說何進此時那絕對是漢室的第一鐵杆擁護者!隻為其外甥皇嫡長子劉辯。在何進的心裡,劉辨必定是人主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不做他想啊這事。

  到時候自己可就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因此這會兒的何進是無比的痛恨十常侍等宦黨,頗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局面。

  這種潑髒水的事兒,根本就不用袁紹引導自然而然的就順手往十常侍等人身上潑去,如同條件反射一般。

  不管何進與袁紹兩人是怎麽想的,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抵抗黃巾軍的瘋狂進攻。

  令旗揮動,擂鼓震天!一場廝殺從日上三竿持續至丙火西斜,方才結束。

  百多年不曾沾染鮮血的漢室帝都,在這月余內飽食幾萬殘魂!讓往日巍峨壯麗的城牆似是塗上一層妖媚的胭脂彩。

  皇宮大殿

  收到消息的漢帝劉宏足足坐等了趙雲兩個時辰!可見劉宏是有多麽想見趙雲。也許他的心裡只在乎那一句,聽從陛下調遣。

  不是劉宏手裡沒有調兵的權利,而是沒有可以相信的外援兵力給其使用罷了。如今皇甫恆麾下將領至此,讓劉宏的心瞬間就落了地,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

  可惜內心急切的劉宏並沒有等來趙雲,等來的卻是五萬黃巾軍圍困函谷關的消息。

  本來已經打開了西去的生命線,如今又被無情的剝奪,這讓劉宏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實在是劉宏已經受夠了這種整日提心吊膽的過活!他是人主,他要的是一個可以讓自己肆意揮霍且絕對安全的都城。而不是一個被幾十萬叛軍圍困且無法將其擊退的墳墓!

  “遷都!”

  劉宏在昨晚聽說趙雲奪回函谷關的那一刻,就有了遷都於長安的想法,而且是一發不可收拾!

  本來想等著趙雲來了之後,親自問問他函谷關的狀況,卻不想又被黃巾軍給圍住了。

  “我要去西城牆看看!”

  言罷,起身就要往殿外行去。

  眾文武一聽當時就懵逼了!心說今天陛下這是受了什麽刺激?要出宮往西城牆上一觀。

  “陛下,不可啊!”

  “陛下乃是萬金之軀,豈可至身於險地啊!”

  “是啊,請陛下三思!”

  言罷,大殿之上所有站著的人全部跪倒在地,大聲請求劉宏三思而後行。說白了,就是不想讓劉宏往外瞎跑,這要是習慣了還了得。

  在這件事情上,十常侍張讓等人罕見的與滿朝文武默契的達成一致。

  可以說是為了利益而統一了戰線。

  張讓等人是怕劉宏出去看見外面真實的世界,從而對自己等人所描述的產生質疑,或者說有人借此機會面聖來搞風搞雨。

  這些都是十常侍不願意見到的。

  而文武大臣,公卿王侯則是怕跟著劉宏上城牆,而遭遇不測。畢竟流矢它可沒長眼睛啊!

  你說你不去?人主都上去了,你敢不上?回頭就辦了你!

  這些人,有大部分抱著的是主死臣降的態度過活。即便黃巾軍真的攻進了雒陽城,漢室覆滅了。被殺死的也只是漢室老劉家那些宗室族人,與他們這些臣子關系不是太大。

  因為他張角也是需要人才來治理天下的,而他們就是現成的。至於說忠不忠誠?不是有句話叫“良禽擇木而棲嗎”?

  只有一小部分是抱著忠貞守國的態度,可惜他們手中沒有太多實權可以用。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悲哀!漢室的哀思,百姓的哀愁以及劉宏哀傷。

  漢帝劉宏眼神中透著濃濃的失望,腳步踉蹌的一甩袖袍往殿外走去。

  “傳旨牧宣侯率羽林衛護駕!”

  得知消息的皇甫易急忙率領羽林衛護在劉宏身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雒陽城西門而去。

  這是劉宏登上大位之後,十六年來第一次出皇宮。坐在龍攆看著有些蕭條的街道,不禁長歎了一口氣。

  心中有多少憂愁不為外人道也!

  雒陽西城牆上,劉宏伸手將擋在自己身前的羽林衛推開,探身往下觀瞧。

  只見一白馬少年將軍率領身後騎兵,以無敵的身姿縱橫於黃巾軍陣內。殺的黃巾軍是節節敗退,如同喪家之犬般四處逃竄!

  一句我乃常山趙子龍!震的劉宏耳根子嗡嗡作響。激動的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指著那無敵的身影問到。

  “此人便是趙雲?”

  “皇甫易躬身施禮,點頭稱是。”

  劉宏面露愉色,讚賞般說到。

  “真乃世之虎將也!”

  “來人,擂鼓助威!豎起我漢室的龍旗告訴趙雲,朕在這等他。”

  皇甫易看著劉宏的樣子,不禁暗自嘀咕。

  “你若早有如此決然的氣魄,漢室何至於如此?只是可惜如今已經晚了!大夏將傾,絕非一己之力可以挽救的了。”

  “將軍,你看!”

  親衛伸手指著城牆上高高豎起代表帝王的龍旗,大聲提示到。

  趙雲一勒戰馬的韁繩,胯下戰馬人立而起!

  “將士們,隨我踏平敵陣!”

  話音未落,戰馬已經飛馳而出,往黃巾軍陣狠狠的扎去。

  有趙雲這個無敵神將的帶領,不過半個時辰,黃巾軍便沒有了抵抗的心思,紛紛往主營潰逃而去。

  在趙雲有意為之的情況下,並沒有黃巾士卒投降,而是全都瘋了一般往回跑去。趙雲引兵隨後追擊,率騎兵驅趕著黃巾潰兵衝擊其主營。

  正在馬元義全力以對黃巾潰兵之時,皇甫堅壽則盡出函谷關守軍,與側翼猛擊其中軍軟肋。

  令黃巾軍疲於奔波而不能應付,皇甫堅壽更是親冒矢石,率軍直突馬元義的帥旗!並且成功的砍倒了他的帥旗,策馬幾個縱橫便將黃巾令旗官一同斬殺,令黃巾軍的指揮系統瞬間陷入麻痹的狀態。

  “好一個將門虎子!”

  趙雲不禁對皇甫堅壽暗自讚歎!就這犀利獨特的軍事指揮眼光,絕對不遜色與自己。

  眼見馬元義想要聚攏兵力圍困皇甫堅壽,趙雲率領騎兵直奔其殺去!最後更是單槍匹馬殺至馬元義的近前,要不是親衛拚死抵抗,怕是要做了趙雲的槍下亡魂。

  雖然擋住了趙雲的攻擊,但馬元義已經萌生了退意。就眼下的局勢想要攻破雒陽城無異於癡人說夢!

  本來收到大賢良師張角戰敗的消息,馬元義就有了率領大軍退守虎牢關外的想法。只是沒有什麽好的借口,無法對百萬黃巾之眾交代,因此才沒有付諸於行動罷了。

  如今大敵當前,自己吃了敗仗,正是以此為借口退出雒陽戰場守住虎牢關的最好時機。

  把虎牢關攥在手中,將雒陽東進的門戶封住,自己就可以肆意縱橫兗豫青徐這四州之地,過一過那土皇帝的生活,也是不錯的一個選擇。

  念及於此,馬元義命令旗手再次豎起大旗,以聚攏黃巾軍於中軍。隨著大旗的豎起,有十八九萬黃巾軍在各部將領的帶領下聚集。

  見黃巾勢大,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趙雲與皇甫堅壽兵合一處,斜刺裡衝擊黃巾軍的陣型。就如同切蛋糕一樣,一小塊一小塊從其身上切下並吞食。

  面對趙雲等人的打法,馬元義也是把心一橫!正所謂舍不出媳婦套不住色狼。

  呸!

  是舍不出肥肉你套不住餓狼,留下三萬敢死隊性質的黃巾軍斷後,馬元義率領其余十五萬人果斷且極速的向後退去。

  城門樓子上,袁紹看著黃巾軍不斷的敗退,不禁暗罵一句爛泥扶不上牆!

  他知道,再想指望著黃巾軍這群狗屁不是的泥腿子,來完成自己的目標;是行不通了。他要另尋一個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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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及此處,袁紹邁步來至何進身前小聲的在其耳邊嘀咕了幾句。隨著袁紹的言語,何進臉上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之後便下令打開關閉已久的雒陽城門,派出全部兵力協助趙雲攻打黃巾軍!

  在通過斥候得知劉宏親自登上西城牆的時候,何進便打消了搶奪趙雲功勞的想法。

  畢竟當時只是覺著趙雲乃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搶他的功勞不過是給他趙雲一個面子,讓他有一個接觸自己的機會罷了。

  有了三萬多漢軍的幫助,趙雲一舉將馬元義的十多萬大軍再度衝散!更是一度令黃巾軍失去繼續戰鬥的信念。

  馬元義的長相雖然給人一種莽撞的感覺,實則不然。此人能被張角安排至雒陽周邊起事,必有常人所不及的能耐!

  在這種兵敗如山倒的頹勢之下,硬生生的靠著自己事先布置好的後手扭轉了局面。

  幾道事先挖好的陷馬坑與土壕,擋住了趙雲的追擊,並且成功的帶領著十五萬黃巾軍退至虎牢關,重兵扼守虎牢要道以拒漢軍。

  而自己則率領十萬大軍,駐扎在虎牢關外,虎視著皇甫嵩所部的同時又派出兵力劫掠兗州世家,以充做軍資。

  更是會同卜已大軍洗劫了兗州全境,殺的不少世家望族是家破人亡!從此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黃巾軍的這一舉動,讓兗州的世家望族是痛恨不已!為了避免再度出現這種情況,他們不得已忍痛拿出資產以助官軍。

  而這裡面受益最大的要數騎都尉曹操,其麾下兵馬從三千瘋長至三萬!足足翻了十倍。

  馬匹軍械,武器甲胄糧草更是得之不計其數!一舉成為了兗州的巨無霸。

  豫州的不利狀況,也在王允抵達後有所好轉。最起碼王允可以組織兵力與朱儁所部配合,從而打個伏擊戰之類的。

  一時間,因為馬元義二十幾萬大軍敗出雒陽周邊,而引發的連鎖反應不斷,遠不止眼前的兗豫二州。

  青州更是爆發了全境的危機!幾十萬的黃巾叛軍襲擊官府開倉放糧以救濟百姓。

  開始這些個叛軍還能夠約束自己的行為,不說與民秋毫不犯吧,可也不會隨意的欺辱百姓。

  但隨著人性的慢慢釋放,大戶人家都被叛軍將領或者上官禍害沒了的時候,叛軍士卒的魔爪便伸向了中產階級與普通百姓。

  且一發不可收拾!

  也就是月余間,好好的青州便成為了人間煉獄一般讓人不敢直視!

  皇甫恆得知消息後,親率萬余騎兵渡過黃河,直奔青州而去。

  虎牢關前。

  高大聳立的虎牢關映入眼中,趙雲不禁也是暗自歎息。

  真乃雄關也!

  再加上黃巾軍留下五萬精銳,死守這座東出的雄關。短時間內,趙雲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能夠迅速破關,隻好當道扎下營寨,以防黃巾軍再次進犯雒陽城。

  一切安排妥當,已經是兩天之後。趙雲命令皇甫堅壽暫為大軍主將,自己則應漢帝劉宏的旨意進宮面聖。

  不想趙雲這一去…

  則又娶了個媳婦!還真是臉白到哪都受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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