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鋒三尺銳神州,
男兒壯志淬春秋。
忠肝義膽照明月,
氣驚陰曹雄赳赳。
烽煙一起,英雄盡出亦盡落。如黃河之水滾滾而去,裹挾著萬般英魂入屠蘇。
看著蜂擁而上的黃巾士卒,皇甫恆不禁搖頭歎息,這也許就是被逼無奈之際,百姓們最後的一聲呐喊吧!
嗯?
未等自己領軍上前驅趕,忽見見北海城外有一騎突至,沒有一絲廢話,十分硬派的殺進黃巾陣營。十萬之數生生被其殺出一條血路來。
遠觀來將,一身古銅色戰甲、內襯大紅色戰袍,背後插著兩柄短戟,胯下一匹胭脂馬,端的是英氣勃發!手中一杆尖槍是上下翻飛,招招殺敵令人膽寒。
“真英雄也!”
如此裝扮,皇甫恆只看一眼心中便猜出個大概,八九不離十!
“全軍聽令,隨我驅逐黃巾賊子!”
令出縱馬而進,舞動馬槊直奔黃巾陣營殺去,身後萬余騎兵緊緊跟隨。
轟隆隆的馬蹄聲震顫著大地,卷起煙塵十幾裡,令黃巾士卒是大驚失色!生不出一絲的反抗之心,四散潰逃,余者盡皆跪地乞降。
停!
隨著皇甫恆的命令,一萬漢軍騎兵並未前往追擊潰敗的黃巾士卒。而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列陣整齊,立於皇甫恆身後。
皇甫恆一拉戰馬的韁繩,馬打回旋抱拳一禮。
“在下皇甫恆,敢問英雄大名。”
“東萊太史慈。鎮北侯面前,何人敢稱英雄二字?請受一拜!”
聽的太史慈的名字,皇甫恆不禁感歎老天待自己不薄啊!二進青州也不過是想再攬一些難民,不想卻能遇見太史慈。讓人大感意外之喜由為從心啊!
“將軍之名,恆、早有耳聞!不知將軍欲往何處?”
太史慈正一瞬不瞬的盯著皇甫恆身後的一萬鐵騎,心中是歎為觀止!聽聞皇甫恆之言,才猛然驚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慈,正欲返回家中侍奉母親,不想途遇黃巾洗劫百姓,跟隨至此。心有憤恨,才縱馬衝陣。”
“欲求將軍往並州而行,不知可願往之?”
“這…”
太史慈一時猶豫難決,要說不想追隨皇甫恆那是瞎話,其身後的一萬鐵騎就讓太史慈心心向往。若是能夠統領其作戰,當何其快哉!
再者皇甫恆之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天下有識之士莫敢不從也!當然了,這是太史慈自己這麽認為的,至於其他人怎麽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見太史慈一陣陣的猶豫,皇甫恆便知其定是擔心家母的安危,因此才猶豫不決,遂連忙上前說到。
“我可跟隨子義往家中一去,接令堂去往並州,不知此法可行否?”
為了能讓太史慈心甘情願的入自己麾下,皇甫恆也是費勁了心思,連收攏難民一事都往後推遲了,可見其對太史慈的重視。
皇甫恆始終認為、在孫策手下的太史慈,根本就沒有發揮出一半的實力。屬於暴遣天物的那種!如此神將不用來征戰四方,而偏居江東一隅之地,豈不可惜?
所謂的三國,在皇甫恆看來也還是小了些。只因眼光與格局在那呢,就像見慣了蒼穹廣闊的雄鷹,怎麽會讓自己的孩子坐井觀天?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以皇甫恆如今的身份與地位,能說出這番話來,令太史慈是萬分感動,遂雙手抱拳單膝跪地。
“慈,
何德何能受侯爺如此看重,願效犬馬之勞,為侯爺驅使。” 皇甫恆幾步上前,將其扶起。
“我隻想借子義的三尺青鋒一用,為天下萬民掃清寰宇,清明海內,讓我漢室之版圖再增萬裡之遙!”
“慈,牽馬墜蹬,必為前卒!”
哈哈哈!
“好!我們走。”
隨後皇甫恆率領一千親衛與太史慈往東萊而去。剩余九千騎兵分三部,由副將率領收攏青州難民渡河往並州而去。
就在皇甫恆與太史慈往東萊行去之時,並州爆發了一次大規模的黃巾暴動!幸好陳登提前得知消息,收縮防線與晉陽一帶拒敵,才沒有造成大的傷亡。
此次的黃巾軍襲擊並州,正是由前些時日被皇甫恆擊敗的賊首張角所率領的西河黃巾軍!再加上之前的休屠各胡余孽受李儒的鼓動而加入。
陳登一邊派出信使求援於雲中與朝歌,一邊率領兩萬漢軍死守晉陽城,保存實力以待援軍到來一舉擊退來犯之敵!
這一日,陳登正在晉陽城郡守府與麾下將領處理軍機要事,卻突然接到遊俠暗探傳來的消息。看過消息後,陳登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也!真不知你們是真傻還是自作聰明,有心放你們一馬,你們卻自己撞到刀刃上了!”
“來人…”
是夜萬籟寂靜,月亮慵懶的臥在天幕之中,優雅的看著夜路上的一眾行人,拉過一塊兒雲朵放在了眼前,只因為見不得他們的愚蠢。
“家主,前面就是西城門,我們現在就殺過去嗎?”
“嗯,偷偷的過去將守城士卒全部殺死,換成我們的人。再點起火把引張角入城。”
陰暗的角落裡,一夥人正在自以為隱秘的計劃著行動,豈不知在他們的頭上,一群死神一般的弓手,正引箭待發!
千余人在王家家主的命令下,從暗處突然奔襲城門守衛!
早有準備的守衛,見敵人來襲迅速的組織好陣型以逸待勞,等著敵人撞上自己鋒利的長矛。
“行動!”
一聲令下無數的火把從天而降,照亮了大地。不等千余叛徒反應過來,隨之而落的便是萬箭齊發!
也就是盞茶時間,千余叛徒盡戮。嚇得王家家主呆愣愣的看著眼前之人說不出話來。他知道晉陽再不會有王家一說,甚至於整個並州都不會再有世家望族一說。
看著王家家主,陳登神色如常般說到。
“送王家主上路。”
“不要,你們不能殺我…”
親衛手中的大刀可不管你如何求饒,一刀將其首級削掉。
“拿著,我們今晚挨個拜訪,挨個點名!”
陳登一番話說的是殺氣騰騰!居中指揮士卒將晉陽城內所有世家全部捉拿,家主及主要人員盡皆斬首。男丁全部充做奴隸,女眷全部分類以作有功將士的獎賞。
真可謂是抄家滅族!
這一夜,晉陽城籠罩在無邊的血色之中,其慘狀令人惶恐不安!可是讓人奇怪的是,這麽大的事情,城中百姓卻如同沒事人一般繼續過著平常的生活,眼神之中還多出了一種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之色。
他們知道,這些世家望族強行霸佔的土地,就要再次回到自己的手中了。
等了一夜的張角,在天色大亮的那一刻還未見晉陽城西門打開,便知此計徹底的失敗了。
正在其歎息一聲準備令軍返回大營之時,突然發現陳登正在城牆上看著自己。
“張角!你可還記得當初拉起大旗,喊出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時初衷!”
“你再看看,現在你所引導的黃巾軍是一副什麽樣子!你們打家劫舍、欺辱百姓,與賊無二矣!”
“將軍常言,黃巾皆為貧苦百姓,當知百姓疾苦。又怎會如此對待百姓?”
“張角乃是為一己私利而造反,絕非為天下萬民謀福!”
“是為老賊也!”
“你…你…”
聽著身後議論紛紛的黃巾士卒,張角臉色潮紅,一口鮮血噴出栽倒於馬下。頓時黃巾陣營一陣雞飛狗跳!
“喊!”
陳登一揮手,身後百多名漢軍士卒齊聲呐喊到。
“鎮北侯有令,凡脫離黃巾者,皆視之為漢室子民。可於並州領免費土地、耕牛,享受並州一切福利待遇。”
百多名漢軍士卒連續喊了十多遍後,頓時黃巾士卒軍心盡皆動搖。
黃巾軍返回大營後,一股不安的氣息便籠罩在所有渠帥與將領的頭上。在黑山軍張牛角所部不聽指揮的那一刻,這些人就知道黃巾的大勢已去。
如今這十萬西河黃巾軍心的動搖, 偏偏趕上大賢良師臥床不起,真可謂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啊”!
傍晚還未來臨,漢軍士卒所喊的那些條件,便無聲無息的傳遍了整座黃巾軍營,傳到了每一個黃巾士卒的耳中。
那些優厚的條件,讓他們心心向往。這個吃人的年代,並不是每個百姓都向往王侯,向往高官厚祿,更多的是向往著安平祥和與溫飽。
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與完全自有的土地,吃的飽、穿的暖,一家人其樂融融,對他們的吸引力有多大?兩字。
致命!
隨著夜幕的降臨,一批又一批的黃巾士卒扔下武器與破爛的甲胄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等到天亮之時,整座營地已經是空空如也!隻余跟隨張角而來的千余親衛。不少黃巾將領全都偷偷離開,趕往晉陽城外。
看著寂靜的大營,李儒暗自歎息了一聲,轉身離去亦消失不見。他在張角敗退的那一刻,就看出黃巾的末日已到,早早的就為自己安排了後路。
隨著李儒的不辭而別,剛剛清醒一些的張角再次陷入重度昏迷,於三日後的凌晨時分,命歸黃泉!
夜觀星象的陳登有感於張角恐怕是不行了,於是親自率領大軍將其風光大葬與晉陽城北。
陳登下令嚴禁此消息傳出,卻暗中將鎮北侯風光大葬張角的消息傳至黑山軍張牛角處。
真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
鎮北侯的這一舉動,讓黑山軍百萬之眾歸心,陳登孤身一人攜帶皇甫恆的信件就登上了黑山軍的營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