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大將軍不懼千軍萬馬,只怕寸鐵”!
箭矢的寒芒,迎著陽光一閃而過!瞬間呈弧度落下。
趙雲不敢停留,一勒戰馬的韁繩,戰馬隨著箭雨的邊緣飛馳而過。有驚無險的躲過了一波箭雨。
但是趙雲心裡清楚,若是不能衝進敵軍主陣,今日恐怕性命難保!要喪命於箭陣之外。
剛剛打定心思,第二波箭雨已經奔著自己襲來!
趙雲抬頭看了一眼,遂一兜戰馬,饒了一圈躲過箭雨。剛要趁著這個空檔縱馬向前,不想魁頭的命令突然一變!
“平射。無差別平射!我就不信弄不死他。”
趙雲瞬間撥轉馬頭,禦使戰馬如飛,一頭扎進了鮮卑前軍陣營中。
刷刷兩槍,挑了兩名鮮卑騎兵。一把將屍體抓住,置於馬背之上,用以抵擋鮮卑箭矢的射擊。
你還別說,這招還挺管用!屍體為趙雲擋住了幾支致命的箭矢。遂一崔胯下戰馬,直奔魁頭而去。
“射他的戰馬!”
趙雲憤怒的眼神緊緊盯著魁頭,心下發狠!
亮銀槍瞬間刺透屍體,向前一探擋在戰馬身前,左手佩劍緊握。雙腿使勁一磕馬腹,戰馬四蹄翻飛,一溜煙似的衝向鮮卑中軍!
“放箭!放箭!”
平射的箭雨,可謂是支支奪命啊!
啊…!
趙雲左手佩劍舞動的密不透風,將飛來的箭矢盡皆斬落。距離也越來越近!不足五十米,可謂眨眼即到。
突然!
感覺戰馬向前倒去!趙雲不做他想,一個前撲翻滾平安落地。很是擔憂的回頭看著自己的坐騎。
原來屍體雖然擋住的箭矢,卻也擋住了戰馬的視線。一個不注意,馬失前蹄。
趙雲不敢耽擱!一把拽出亮銀槍,抄起佩劍幾步便竄進了鮮卑中軍!
掌中亮銀槍不斷的向前刺去,每刺一下便有鮮卑士卒魂歸地府。可謂槍槍奪命!劍劍催魂。
忽然!
一隊鮮卑騎兵縱馬前來。這隊鮮卑騎兵各自相距五米,戰馬中間都固定有三道鐵索。猛然催動戰馬,並齊向前。想要將趙雲兜住!
這要是給他們兜住,便是插翅難逃!不死也是殘廢。
趙雲往後退卻幾步,神情銳利!眼見鐵索襲來,左手佩劍猛然斬下!
哢嚓一聲!
火星四濺!趙雲借著這股力量,直接撞向了一側的鮮卑騎兵。
“躺下!”
一聲怒喝,戰馬應聲而倒!這一倒,連帶著其他幾名鮮卑騎兵也是人仰馬翻!
趁此機會,趙雲飛身上前,連續幾槍刺出,將這些鮮卑騎兵殺死。
趙雲喘著粗氣,將已經斷裂的佩劍扔掉。
大喝一聲再來!
手握亮銀槍又殺進重圍。可謂一連七進七出!無人可擋。殺的鮮卑騎兵人人自危,無有敢上前者。
更是一連斬殺鮮卑三十名戰將!殺的鮮卑將領,望其背而膽寒,見其面而敗走。
可謂是凶名赫赫!
趙雲也憑借薊城一戰,天下聞名!
百騎救萬民,單騎衝陣!獨自一人殺的近十萬大軍不敢上前。這是何等的膽氣與勇力!
這連續作戰廝殺,鐵人也有磨損啊!何況是血肉之軀?
常言道“人力有盡時,蟻多咬死象”!
密密麻麻的敵人,任你悍勇天下無雙,亦是難逃被困死的局面!
趙雲轉身一槍,將偷襲自己的鮮卑騎兵刺了個通透。
回身又是一腳,踹在鮮卑士卒的胸口上,頓時胸骨碎裂刺破內髒而死。 抬頭看著城牆上面的一眾漢軍,不禁苦笑連連!
“想我趙子龍一身武藝,不得報效國家。如今卻在此折戟沉沙,有愧於兄長養育之情與師父的教導之恩啊!”
“心有不甘,心有不甘啊!”
魁頭也不知道從哪冒出頭來,手中大刀指著趙雲,臉色興奮的高聲喝道。
“趙雲不行了!他支撐不住了。上,斬殺此人者官升三級,黃金千兩!”
“殺!”
趙雲一聲大吼,嚇得魁頭一哆嗦!
哈哈哈!
亮銀槍一指魁頭,戲謔的問到。
“你可知我族有一句諺語,正好來形容你們這些雜碎。”
“老虎一個能攔路,耗子一窩也是喂老貓!”
“趙雲我看你還能猖狂多久!”
魁頭色內厲荏般放著狠話!本是嚇唬嚇唬趙雲的狠話,卻不想遠處有人一聲怒喝。
“他想猖狂多久就猖狂多久!”
“你誰啊?”
魁頭罵罵咧咧的轉頭觀瞧。頓時亡魂皆冒!就感覺這兩個腿肚子直轉筋啊。
“皇…皇甫恆?”
但見不遠處馳來一隊騎兵,人數大概四千上下。將旗下,為首之人正是皇甫恆。
“探馬呢?哨騎呢?他怎麽會跑到我們身後?”
魁頭一把拽過身旁的千騎長,哢哢就是兩個嘴巴子!怒聲問到。
只是話音未落,上谷郡方向又馳來三千騎兵。轉眼即到近前!
“張文遠在此!”
隨著話音而落的是三顆血淋淋的人頭!
還未等魁頭看清,皇甫恆那邊也扔過來兩顆人頭。
張純聲音顫抖,驚恐萬狀般用手指著地上的人頭。
“張舉!”
“這不可能!”
“大人,那顆人頭,是我們留守上谷郡的萬騎長!”
“什麽?”
魁頭這會兒是想哭的心都有了!可是還沒等其緩過勁來,皇甫恆一聲怒喝,震懾敵膽!
“漁陽郡、上谷郡、代郡已被我們收回。爾等已是甕中之鱉!還不投降,更待何時?”
“列陣!”
“一刻鍾後,若是你們再不投降,一個不留!”
本就無心再戰的鮮卑騎兵紛紛跪地乞降!就連魁頭都是垂頭喪氣般扔掉手中的大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有張純還在那上竄下跳,一手捂著耳朵,一手揮舞著破刀片子在那叫囂!
“不能投降,我們不能投降!漢室朝廷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皇甫恆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管亥。那意思這會兒還用人說嗎?上去給我弄死他啊!
管亥眨麽眨麽眼睛,沒看懂。心說將軍這是怎了?俺今天可沒惹你生氣。你瞪我,我也沒惹你生氣!瞪我也沒用。
這貨一邊想著,一邊還把頭扭到一邊。嘴裡還小聲嘀咕著。
“俺不看你還不行嗎?”
“管亥!”
皇甫恆咬牙切齒的盯著管亥惡狠狠的說到。
“去把他這個榆木腦袋,給我砸碎嘍!他都在這嘰嘰歪歪半天了,你看不見嘛?這點兒小事兒,還要我親自動手?”
越說越來氣,回手一巴掌拍在管亥的後腦杓上。
“我要你幹啥滴,知道不?知道不?”
管亥嚇一跳!皮糙肉厚的也沒感覺到疼,甕聲甕氣的說到。
“遵令!”
隨後縱馬來到張純近前。一句話沒說,手中二百斤重的大錘嗡的一下,照著張純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噗呲!
張純還沒反應過來呢!連人帶馬就被管亥給砸成了肉餅!鮮血拌著碎肉,糊了魁頭一臉。
當時就給魁頭嚇傻了!心說這群漢朝人,都特麽是吃什麽玩意長大的?怎都這麽猛呢?
人砸死就得了唄!連馬都砸碎了。我魁頭就想弱弱的問這位大哥一句。
“你這麽猛,你媽知道嗎?”
隨後皇甫恆命令麾下騎兵收攏降卒。跳下戰馬,往趙雲身前走去。
“雲中皇甫恆,有幸目睹將軍之風采,倍感榮幸。將軍愛民之抉擇!恆,感同身受。請受皇甫恆一拜!”
言罷,躬身施禮。
趙雲急忙上前,扶住皇甫恆。
“趙雲之義,豈敢與將軍同。螢火之輝焉能與月爭光!”
“趙將軍此言差矣!愛民之舉,豈分大小?只要有心,付諸行動,便是仁義。何況將軍舍身取義!”
“雲,受教了!”
“趙將軍可願與恆一道,收取右北平與遼西?”
“雲,求之不得!”
“好!我們進城修整一番,明日兵發右北平。”
“請”
“請”
原來皇甫恆接到宋典的情報後,便做出了妥善的安排。
留高順繼續駐守陰山腳下,樂進率領馬步軍六萬,偷偷離開駐地,往五泉城外而去。
自己與張遼各率輕騎四千挺近幽州。張遼負代郡與上谷郡的敵人。
而皇甫恆則率領親衛與一千精騎,繞行進入漁陽郡,奇襲了張舉所部叛軍。
張舉這貨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皇甫恆便於夜晚詐開漁陽城門, 率軍攻進了城裡將張舉斬殺!
張舉所部四散潰逃,分崩離析!皇甫恆惦念著薊城的戰況,便沒有率軍追擊,稍作整頓便趕往薊城。
再者說,張純、張舉拉起來的叛軍,全都是漢室百姓。幾乎都是被生活逼迫的無以為繼,才受其忽悠,跟隨二人造反。因此叛軍散去,皇甫恆才未領軍追擊。
正所謂勝敗已定,豈敢多傷。畢竟在皇甫恆心裡都是我漢家兒女,怎能忍心屠戮。對待鮮卑、匈奴或是烏桓,都有一份收容的氣度,何況自家兄弟姐妹?
當城牆上的漢軍士卒見到援軍抵達時,早已是歡呼雀躍,氣勢高漲!如今再看鮮卑人與叛軍不戰而跪地乞降,那真是各個揚眉吐氣!心中痛快的很。
再一看,將旗之上皇甫二字醒目異常。頓時又是心中興奮!但凡漢室混軍旅這口飯的,基本都聽說過皇甫恆的威名。
萬歲!萬歲!
城牆上所有守軍高舉著手中的武器,大聲的歡呼著!就連刺史郭勳也都瞬間化作小迷弟,臉紅脖子粗的跟著呼喊著。
看的公孫瓚是一愣一愣的!心說郭刺史,你多少注意點形象和影響啊!你讓我怎麽辦?
沒辦法,公孫瓚隻好來至郭勳近前,低聲言道。
“我們…得開城門,迎接啊!”
“哦哦!對對對。伯珪快快與我同往。”
言罷,大步往城牆下走去。
公孫瓚一拍腦袋,歎息一聲!
啊…
“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