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帝王心術。不過是誰比誰更狠,誰比誰底牌多罷了!
漢帝劉宏的極端,確實破壞了漢室的根基。但他也是被世家望族所逼!
畢竟桓帝留下的爛攤子,本就難以收拾。何況劉宏給自己定的對手,又太過強大。
如果沒有第三方的出現!歷史還是會如同歷史那樣,繼續運行下去。其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對於現在的漢室,最大的變數!就是皇甫恆。
而此刻的皇甫恆,正領兵星夜兼程的趕往雲中郡。
因為半月前,鮮卑騎兵便已經通過陰山山脈,直奔雲中郡與雁門郡而來。
皇甫恆剛剛將一千塊馬蹄鐵,釘在馬掌之上。張懿的軍令就以送達。
要求皇甫恆務必在極短的時間內,抵達雲中郡。與雲中郡太守共同抵禦鮮卑的先鋒軍。
命令還提及到,如有可能,在確保不丟一城的情況下,支撐到張懿的大軍抵達。
皇甫恆眼神十分凝重的看著傳令官!傳令官就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如同被一頭洪荒野獸盯上了一般!那嗜血的眼神,讓人頭皮一陣發麻。
“這,確實是刺史張公的命令!請騎督明鑒。”
傳令官急忙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良久!皇甫恆收回了目光。伸手接過令箭。
“屬下領命!定不負眾望!”
令箭被皇甫恆接走,傳令官急忙施禮,轉身就走!一刻都不想停留於此。
實在是太特麽害怕了!
想著當時傳令官的狼狽模樣。皇甫恆騎在馬上,也不禁搖頭一笑!我有那麽可怕嗎?
“報!”
“啟稟騎督,我軍已經抵達雲中郡境內。”
皇甫恆一勒戰馬韁繩。
“傳令全軍,停止前進!即刻下馬休息。半個時辰之後,火速趕往五泉城!”
“遵令”
不大一會兒。樂進從後方趕來。
“怎麽休息了?這馬蹄鐵太神奇了!我還真不敢想像,有一天戰馬能連續飛馳兩天,並且沒有一匹因馬蹄受損而掉隊。”
“你是真行!”
樂進不禁挑起大拇指。
皇甫恆一邊往嘴裡塞著風乾的餅子,一邊拿起水壺狠狠的往嘴裡灌了兩口。又低頭看著簡易的行軍地圖。
“戰馬沒事,人也受不了了!已經進入雲中郡,不知何時就要遇見敵人。必須要保持騎兵體力的巔峰!以防不測。”
樂進點點頭,也沒有說什麽。拿起一塊餅子,嘎嘣嘎嘣的嚼了起來。
“文謙,你說我們給他,來點大的如何?”
皇甫恆頭也沒抬,繼續在地圖上比劃著。
樂進的眼珠子,啪的一下就亮了!他太了解皇甫恆了。若是心中沒有一定的計劃,絕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一下湊到皇甫恆身邊。眼睛盯著地圖說道:“怎麽弄?你說。”
皇甫恆抬起頭,眼神十分銳利的看向北方。
“霍驃騎當年,僅憑萬騎既可【封狼居胥】。那麽我皇甫恆今日,率千騎也可破三萬鮮卑!”
秋風吹動著戰袍,揚起少年將軍的發尾。皇甫恆傲然的用手指著北方!
“他們既然度過陰山。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傳我將令!一天之後,必須抵達五泉城。”
“趙申!”
“在”
“五十裡內的任何風吹草動!我都要第一時間知道。”
“領命!”
言罷,
趙申親自領著麾下的三十多人,策馬向前馳去。 一刻鍾後。皇甫恆飛身上馬。一磕戰馬的肚子,戰馬極速躍出!
“我們走!”
一千兩百名騎兵跟隨皇甫恆疾馳而去。馬蹄揚起的煙塵久久未散。
陰山腳下,漢室疆土的邊境線上。三萬鮮卑騎兵,立馬於上。
“合力莫大人,前方便是漢朝的疆域了。”
一名鮮卑探子,飛馬來報。
合力莫撇著嘴,一臉天老大,他老二,地老三的表情。
“漢人羸弱,為什麽會佔有如此廣闊的土地?皆因檀石槐單於,沒有了往日的雄心與壯志!”
“他已經不能再帶領我們,迎接更大的勝利了!而和連大人,才是我族的希望!”
“作為和連大人的支持者,我合力莫!將率先征服漢朝的一郡之地!必將為和連大人的霸業,添一份力。”
合力莫揚起手中的馬鞭,呈半圓狀指著前方。
“如今我來了!那麽這裡的一切都將屬於我。女人,土地,糧食統統都是我合力莫的!男人,統統殺掉!”
“兒郎們!你們縱橫馳騁的時候到了!用你們強壯的身體,去征服漢朝的女人吧!”
哈哈哈!
合力莫臉色瘋狂的大笑道:“扎麼格,邪呼勒!你二人各領五千精騎。往五泉的兩側推進!”
“兩天之後,我們三路人馬,共同進攻五泉縣城。”
“遵令”
扎麼格與邪呼勒二人,引軍為合力莫大軍的兩翼。那真是一路走,一路劫!
所過之處,皆是焦土一片!屍橫遍野。戰火一直蔓延邊境線上,十數個村落。
邪呼勒一臉殘忍的笑容!走進一間民房內。隨後便響起了陣陣撕心裂肺的叫聲!
門外守護的兩名侍衛,滿臉笑意的相互看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們知道,當萬騎長出來那一刻!便是他們倆人,享受裡面嬌娘的時候。
邪呼勒一臉滿足的從裡面出來。看著滿臉熱切的侍衛。
“去吧!”
二人如同餓狼一般!轉身鑽進了屋裡。
“來人啊!”
“萬騎長大人。”
看著天邊低垂的夕陽。邪呼勒神情認真的說到。
“傳我命令!今夜在此宿營。夜間派出哨騎,巡查四處。不得有一絲馬虎大意!養足精神,我們明日繼續。”
“遵令”
看著哨騎四散開來。邪呼勒滿意的點點頭,心中放心不少。
每次劫掠漢室邊關。邪呼勒都特別的注重夜間的防禦和警示!因為這是他跟隨檀石槐單於,征戰漢朝時;養成的好習慣。也正是這個習慣,救了他一次又一次!
就在邪呼勒派出哨騎的同時。距離他們不足十裡的一處矮窪草叢中,隱藏著一支千人騎兵!
戰馬的蹄子上都裹著布,馬脖子的欒鈴,也都摘了下去。
戰馬身旁的騎士,都靜悄悄的等待著。等待著將軍的一聲令下!便可以為慘死的邊關父老,一雪千般仇!
報
“稟騎督,前方九裡的一座村落內,駐扎近五千鮮卑騎兵。”
“但,不知為何?卻突然加派了百十名哨騎巡邏!使得我們不得不退回。”
皇甫恆眼神微眯,往前走了幾步。站在草叢邊緣,看向遠處的村莊。
唾!
吐了一口吐沫。皇甫恆有些意外的說道:“兔崽子!警覺性還挺高?”
“王進!”
“在”
“領你麾下的人馬,去給我收集火油。有多少要多少,多多益善。但是,天黑之前,必須回來!”
“遵令”
“蔣墩,張柱。”
“在”
“你二人,率領各自麾下人馬,點起三倍火把。於亥時,向敵營發起進攻!”
“記住!以射殺他們的哨騎為主,虛張聲勢為輔。聲音搞的越大越好!”
“如果敵人前來追擊,便立刻撤退!如果不追,你們便將火油給我扔進他們的營地。”
“遵令”
蔣墩與張柱滿臉的興奮之色!終於可以和鮮卑人交手了。這兩個好戰分子;不約而同的想到。
夜,慢慢的降臨。秋風蕭瑟的卷起幾根柴草,吹動鮮卑駐地門口的火架,發出呼呼的聲響!
鮮卑哨騎探查的消息,不斷的傳回。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與不妥。
加之白日的放縱,讓邪呼勒很是乏累!因此早早的便睡下了。而且睡得還挺安穩。
突然!一聲聲的警示,驚醒了熟睡中的邪呼勒。一把抓起身邊的武器,隨手披上一件短衣。
“來人!來人啊!”
門外立即進來兩名侍衛。
“萬騎長大人,有何吩咐?”
“何人預警?”
“有小股敵人,不斷的襲擊我們的哨騎!並向我們的營地,發起了衝擊。不過被我們及時發現。將其擊退!”
邪呼勒頗為疑惑的問道:“小股敵人?漢軍?可知具體數量?”
“夜色漆黑, 未能分辨其身份。但漢軍的可能性比較大。若是馬匪誤闖!也不可能連續的誤闖。”
“另根據火把的數量,敵人大概在百多人上下。”
邪呼勒捋著胡須,思索著說到。
“一般來說,漢軍為了抵禦我們的騎兵,是多為成建制作戰。但也不乏小股騎兵探路的存在!”
邪呼勒也不含糊!推開門走了出去。看著遠處平靜而漆黑的夜空,就是一愣!
“不對!這烏漆麻黑的夜晚!不正是踹營的時候嗎?這連續的試探!定是為大軍進攻而探路。”
“傳我命令!通知各部做好防范。恐怕一會兒漢軍就會來攻!我們給他來一個,關門打狗!”邪呼勒十分自信的說到。
“遵令!”
兩名侍衛,急忙下去傳達萬騎長的命令。
蔣墩率領麾下的六十名騎兵,安靜的等候在鮮卑駐地的外圍。
“怎樣?有什麽情況?”蔣墩壓低了聲音問到。
“鮮卑人似乎猜測我們可能一會要全面進攻!所以挖好了坑,等著我們呢!”
嘿嘿!
“小崽子們!還學上兵法了?今天,我就讓你們看看什麽才是夜襲!”
“你們倆,速去通知騎督。”
“準備行動!”
蔣墩一揮手!領著眾人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只剩下呼呼的夜風,吹蕩著草叢,發出沙沙的聲響!讓人聽上去,如同惡鬼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