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樂進一個照面,便剁了山賊頭頭的腦袋。讓眾賊驚懼!紛紛四散。
想著打不過,我們跑!還不行嗎?哪曾想各個路口早已堵死!正摩拳擦掌等著他們呢!
蔣墩憨憨一笑!露出略顯淡黃的大板牙。雙手各握一面圓盾。向前緊走幾步,右手圓盾瞬間落下!
不偏不倚!正好拍在這名山賊揮來的大刀上。
“躺下!”
砰的一聲!
連刀帶人,一起拍出去好幾米。再看這名山賊,是腦漿迸裂!死的不能再死了。
嘿嘿!
“別擋路!”
一腳踢在山賊的屍體上!屍體橫著飛出去多遠。
這一人雙盾,在人群中就舞開了!但見一眾山賊,如同人肉炮彈一般!被拍了出去。
“蔣墩這家夥,在蠻力上;絕對凶悍的一批。”追趕而至的皇甫恆,也不禁感慨萬分!
也就是半個時辰不到。這夥山賊便被徹底肅清!一個活口未留。
皇甫恆下令,挨個屍體檢查。如有殘喘者,補刀處死!可謂毫不留情。
因為他們要趕在其他山賊沒反應過來時,神不知鬼不覺的肅清林圃附近所有山賊!
因此一個俘虜沒有,一個活口不能留!
“蔣墩!”
“將所有金銀裝車帶走。另外留下兩名刀盾與弓手,暗中守住山寨門口!”
皇甫恆眼神嗜血!神情頗有些瘋狂的命令道:“若是有人來此尋人!格殺勿論!待我等剿滅其他匪徒之後,方可歸隊。”
“遵令!”
“所有人趕在天光大亮之前,必須抵達山下樹林隱匿!還有一刻鍾!”
“快!”
皇甫恆帶領眾人,很快便消失在山寨之中!隻留下寨內,橫躺豎臥的幾百具屍身。
冰冷的死亡!襯托這個罪惡醜陋的窩點,最合適不過。
留下來的四名守衛者,正將火油、乾草等易燃之物,布滿整個山寨。
待他們歸隊之際,便是縱火焚燒!送整座山寨歸於冥界之時。
常言春風撫人面,解冰封至暖陽。春雨潤大地,賦萬物以生機。
然而這兩樣美好的東西,要是遇到一起。感覺就倆字‘真冷’!
一晃半月飛逝。
皇甫恆嗅著身後,濃稠如同實質般的血腥氣息,伴隨著雨後的冷意。
猶如地獄一般!冰冷而無情!
低頭看了看自己略顯寬大厚重的手掌。久久不語!
突然!一縷陽光透過烏雲,照射在皇甫恆的腳下。
令其一愣!未經考慮,本能般向前跨步,站在了那一抹陽光之中。
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席卷身與心。
猛然睜開的雙目,仰面注視著天空!右手緊緊握著單鞭,左手擎著馬槊。如同巨人一般!支撐起這方天地。
這一瞬間!皇甫恆的眼神;堅毅而決然。
一眾士卒,靜靜的立於皇甫恆身前。算上四處山寨守衛者。不多不少,剛好余下兩百人。
此時的兩百人,與之前相比,可謂天差地別。渾身殺氣繚繞!一眼望去,便知戰場存卒。
“趙申!通知其余四寨,放火燒寨!”
“遵令!”
雖然細雨打濕了乾草等易燃物,但重新鋪上火油,還是很快被點燃。
常言‘火大無濕柴’!說的便是此刻吧。
也就片刻功夫,火苗升騰幾丈之高!火焰蔓延吞噬整座山寨。
半天之內,
五座山寨相繼被烈焰焚盡!大火持續燒了兩天兩夜而不止。一股烤肉的味道,彌散於漫山遍野。引來野獸徘徊於火場之外。 一時之間!林圃世家望族震驚!晉陽世家望族震驚!整個並州世家望族震驚!
皇甫恆的名字,第一次出現在了各地郡守的案頭,同時也出現在了各個家主的手中。
看著眼前充滿殺戮氣息的奏報。人們也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個少年的狠辣決絕!
而並州刺史張懿的案幾之上,也放著皇甫恆的文卷。
張懿手撚著胡須,似乎在思考著什麽?放下文卷,站起身行來至窗邊。抬頭看向雁門郡的方向。
思索良久,轉回頭看向長史問道:“聽聞皇甫恆此人,極善用兵?”
長史思索了片刻,回道:“此人一連幾月內,僅憑手中兩百余人,便破除晉陽城周邊十五座山賊馬匪的據點!而且一個活口沒留。”
“可謂用兵詭詐,殺伐果決,智勇雙全之輩也!令各路山賊馬匪,聞其名而喪膽!知其途而繞行!”
“使太原一郡之匪徒;為之一清!各地鄉民拍手稱讚!家家戶戶尊其為‘英雄’。”
張懿一直看著窗外,沒有出聲。長史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一時間,暖和的屋內卻顯冷清。
良久。張懿轉身回到案幾前,又打開皇甫恆的文卷看了一遍。
隨後慢慢放下文卷,抬頭看向長史。
“他們有什麽動作?”
長史一愣!隨即了然。
“表面上都是無波無瀾,各相安好。甚至有幾家還表現出拉攏的姿態!”
“但背地裡,卻都在暗中調查皇甫恆的背景。恐怕這會兒,也該出結果了。”
“哦?誰引的頭?”
“晉陽王氏!”
嘶!
張懿眉頭瞬間皺起。手指不斷的敲擊著案幾。思索片刻後,抬頭看著長史問道:“皇甫恆現在何處?”
“張公欲用此人?”
“正有此意。”
“恐怕會因此而引來麻煩!不知何原因,王家似乎很是針對此人!”
長史用手捋著山羊胡思索了一下。
“聽坊間傳聞。前些時日,通村被屠一事。恐怕有王家身影!”
“哦?對於此事,你有何看法?”張懿面色平靜的問到。
“十有八九。即便沒有出頭,背後也是推波助瀾,亦或是默許了此事。”
“否則,僅憑一山賊頭目,如何能聚三千之眾!即便其有能力聚攏,但又怎能瞞過縣府耳目,從而做下如此慘絕之大案!”
“只是空余猜測,止於無憑無證也!”長史亦是悲歎一聲!
哼!
張懿冷哼一聲!拍案而起。“如此行事!妄為姬姓一族!為漢室之毒瘤耳!”
言罷!也隻余無奈的歎惜而已。
他張懿是想用皇甫恆。但卻不會因為此事,而與王家死磕!
思慮片刻。張懿權衡利弊後,最終做了一個決定。
“你且派人將此書信送至王家。並告知王家家主,皇甫恆此人我張懿欲用即可。”
“張公當慎重考慮!此書信乃王家一大把柄!若在手,便可為張公換來許多便利的先決條件!”
長史躬身一禮,鄭重其事般言到。
張懿站起身行,複至窗前。
“凡事有利有弊。看事不可只看一時得失。”
“如果王家這個把柄,我一直攥在手中!是可以帶來很多便利。但是王家也會時時刻刻的防備與我。更不可能讓我離開並州!”
“一則,我並未主動拿此物要挾過王家。而今我將此物歸還,他當感謝與我!”
“再則,用此物換得皇甫恆這等將才。正好為我抵禦今年鮮卑劫掠而用!”
張懿抬頭看著天際。“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雖有人脈,奈何無功!又不恥同流於宦黨。”
“因此,抵禦鮮卑!甚至是戰敗他們!是我能快速往上走的唯一路途。”
“我已經等不起了!”一句感慨道盡多少無奈與心酸。
抱拳右上。
“一為報陛下知遇之恩。二則全我三公之意。”
“可你看現在的並州軍。面臨的是有兵無將的事態!”
“我並州兒郎多勇士!近年因何屢屢不敵鮮卑?此皆‘將無膽’而致!”
“為將者懼怕鮮卑,如畏虎狼也!如何能戰?”
“此刻征皇甫恆為將!必將會打開這桎梏枷鎖。為我和並州,帶來一絲光明。”張懿頗為向往的說到。
長史點頭讚同。
“皇甫恆以公為倚仗!也算能站穩腳跟了。此舉乃一石二鳥。高明!高明。 ”
張懿神秘的笑了笑!看著長史問道:“你又怎知他皇甫恆乃無根浮萍?我此舉,可謂一石三鳥也!”
“這,這!此皇甫?”長史有些不敢肯定的問到。
張懿點點頭。
“雁門郡守。這老東西還是那麽能忍啊!眼看著孫子被人欺負,都不言語!你個老烏龜。”
長史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一門三郡守的皇甫家。是讓人挺意外的!將門之後啊!”
“張公此舉真高見也!屬下佩服!佩服!”
張懿笑著擺擺手。
“非是什麽高見。只是想起多年以前,皇甫節那個老東西,因為一些事,將自己的次子趕出去。而其子便名為皇甫恆。”
“去吧!遣人去尋得皇甫恆處。告知我欲爭征其為將!領兵抗擊鮮卑南下。”
“屬下領命。”
看著長史轉身離去。張懿負手立於窗邊。神色頗為寂寥的自語到。
“希望你不會讓陛下,讓我再次失望吧!”
而此刻的皇甫恆,剛剛領軍剿滅一夥山賊。正蹲在水邊,衝洗甲胄上的血跡。
不禁感慨這個時期,都沒有一個豬鬃刷嗎?
看來在自己力所能及之下,還是應該搞一搞小發明,提高一下生活質量啊!
正在皇甫恆思緒滿天亂飛之際。趙申如同瘋了一般奔皇甫恆而來!
“教頭!教頭!”
嗯?
皇甫恆聞聲便是眉頭一皺!轉頭看向趙申。心中不覺一翻!一種及其恐懼不安的情緒轟然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