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子,你一天到晚在外面跑,肯定認識不少人,以後姐這個食堂你可得照顧照顧,都給你那些朋友說說”
必須得承認,表姐李玲是一個很有生意頭腦的女人家,做一行謀一行,她已經知道怎樣把食堂的生意做的更紅火。
“我也沒認識什麽人,不過姐你放心,只要你這邊的茶飯水平沒問題,以後有多沒少我都會向我認識的那些人推薦你的食堂”
“你們倆個女的開食堂,也不容易,以後有事就說話,能幫的我肯定不會推辭”張建軍抬頭看向了白芳,以後這個食堂他怕是要經常來了,那種控制不住的想來。
………
張建軍他們拉了接近一個小時的話,只可惜從始至終,白芳除了“恩、哦”以及捧著嘴笑一下之外,並沒有主動和張建軍搭過什麽話。
雖然張建軍看得出來,白芳這是因為性格以及害羞放不開所導致的,但他依舊還是有一點失望。
晚上十一點多,張建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向了榮盛旅社,這個點街上已經沒什麽人了,空蕩蕩的,現在這年頭畢竟還不是他重生之前,沒有夜店、酒吧等娛樂場所,也沒有燒烤、夜市,特別是在寒冷的冬天,大家天還沒黑就恨不得鑽到被窩裡,哪還會在大街上瞎晃悠。
榮盛旅社的老板李興寶倒是沒睡,自從後半年打井隊多了起來之後,他這個旅社的生意也是一天比一天好,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半年來,李興寶每天的生活算是過的有滋有味,白天睡睡覺,晚上打打牌、喝喝酒,順帶著把錢就掙了。
這不今天,他就又拉著幾個狐朋狗友一起打牌捉老麻子。
當然,據張建軍所知,現階段的李興寶還是有分寸的,打牌隻玩小的,不是為了發財而賭博,喝酒也只是愛那一口兒,不是職業酒鬼,但以後會變成什麽樣,那就有些說不準了。
“咦,建軍你回來了,這麽快,買到羊了?”
看到張建軍推開門從外面進來,李興寶有些意外順口揚了一句,他清楚的記得,張建軍是昨天一大早從d縣走的,那麽僅僅兩天,就回來了,是碰了一鼻子灰屁也沒有買到,還是真就讓他以這麽快的速度買到寒羊了?
“剛回來,差點沒把人乏死,運氣不錯,順利買到了羊”
張建軍丟下這麽一句話就直接走向了他的房間,他是真的困的不行了,明天還得早早起來。
李興寶的表情有些錯愕,這個張建軍還真是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吃驚。
………
張建軍是早上六點多醒來的,他收拾好離開旅社的時候,外面的天甚至還沒有亮,沒辦法,這裡的冬天就是這樣,天亮的晚黑的早。
他來到卡車跟前的時候,小李還在熟睡當中,幸好一切正常。
“我騎摩托在前面走領路,你開車在後面跟著,不要開太快,大早上天怪冷的,別把羊都凍著”
小李花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才把車發著,冬天早上的車,本來就難發的要死,加上昨天夜裡的天又冷,所以才折騰了好久。
所以不吹不黑,對於小李他們這些外出跑運輸的司機們來說,最痛苦愁人的幾件事之一就是冬天早上發車。
“幸好,昨天最後加的那些油不錯,要不然恐怕現在還打不著”
大冷天早上,很難想象小李竟然被折騰的滿頭大汗,他從車底下鑽出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隨後,張建軍就騎著摩托走在前面出發了。
“表姐,走我們家串走,三兩天我估計又上來城裡,到時候再把你拉上來”張建軍在路過南山家常便飯食堂門口停了下來。
開食堂的不容易,雖然不是早點鋪,但是早上七點多八點,表姐她們就得起來到處忙活,為新的一天準備各種東西。
“不去了不去了,我忙的要死,哪有閑心串”
表姐手裡攥著一把韭菜站在食堂門口搖了搖頭。
“白芳,要不你走我們家串走,讓玲姐一個人看食堂,嘿嘿”
正在這個時候,白芳端著半盆子髒水掀開門簾子走了出來。
張建軍順嘴就揚了一句。在他看來,這是一個好的搭訕機會。
“我…不去了…”
白芳的臉頰唰的一下就紅了,她沒有想到大早上一掀開門簾子就能看到張建軍,更沒有想到張建軍會突然讓她去他家串。
雖然昨天晚上他們三個坐在一塊拉了接近一個小時的話,但是,正因為拉了很長時間的話,才讓她對張建軍有了更多的了解。
眼前這個只有18歲的小夥子, 本事太大了,不僅僅販羊絨掙錢,光是這一次,一個人就敢去外地花接近兩萬塊錢買羊,在她的世界裡,長這麽大,還沒有見過這麽厲害的小夥子。
所以,她覺得自己和張建軍之間的差距瞬間又拉大了很多,性格使然,加上這種身份的差距,讓她自認為自己和張建軍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連說句話都渾身不自然。
“那我走了”
張建軍隨意性的擺了擺手,擰了一下油門就走了。
說實話,他現在很想和白芳成為那種說話隨意、放得開的熟人,一個不是故意說,一個也不是有意聽的那種。
但是,真正在面對白芳的時候,他卻又不知道該怎樣開口了,明明靈魂裡,他對這個女孩已經很熟悉了,可再一次面對,依舊顯得有些難以拿捏和不知所措。
………
上午馬上十二點的時候,張建軍前面騎著摩托在距離通往張家灣那個路口還有差不多十裡路的地方停了下來。
“老板,是到了嗎”
後面開車的小李有些疑惑,看周圍的環境,一戶人家都沒有,應該是沒到啊。
“就在這兒卸車吧,剩下幾裡路我趕著羊回去”
張建軍找了個地方把摩托車停好,隨即衝著小李招了招手卸車。
小李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停下了車,迅速打開車廂門,幫忙卸羊。張建軍是老板,老板說現在卸那就現在卸,至於心裡的疑惑,張建軍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也無所謂,他只是個打工的,不用管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