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月?”蘇笑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佳人，下意識的有些恐慌。

“怎麽，許久不見，不認得我了?”柒月微微一笑，直接在蘇笑面前坐下，撩了撩頭髮，帶起一陣香氣。

那是龍骨花的香氣。

“龍骨花不是……”

“龍骨花雖然沒了，但龍骨花香水還在，作為用一瓶少一瓶的珍品，價格可是翻了好幾倍呢。”

柒月有些得意地指了指自己，似乎在向蘇笑表達:因為是見你所以我才用了這瓶珍貴的香水。

蘇笑苦澀地笑笑，低聲問道:“你不是在這裡叫梵依依嗎，怎麽現在……”

“因為你在龍境裡的決定有些超乎他們的預料，所以實驗被改變了。”柒月笑意盈盈地看著蘇笑，眼中滿是情意。

“所以現在的你，是什麽，情緒?”蘇笑仔細斟酌了半天，才有些小心地緩緩開口道。

“鱗托菊。”柒月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緊緊地握住了蘇笑的手，眼神也變得有些狂熱起來。

“但是你為什麽……”蘇笑不太理解為什麽柒月會知道這些，以往她不都是被蒙在鼓裡的那一個嗎?

“有位姐姐幫了我，在某次狩獵之中我碰到了她，之後她便在我身上留了個某個印記。

只要時候到了，便會解放我的本性。或者說，強製執行下一個實驗。”

蘇笑聞言一愣，眼神不免有些黯淡。

原來赫爾墨早就預料到了自己的死亡。

但她不應該知道自己和柒月之間的關系。

想到赫爾墨在龍境之中的表現，蘇笑隱隱感覺到了什麽。

她跟柒月的相遇應該不是偶爾，而是有什麽東西在暗中操控著。

直到死亡，她也在被那個家夥利用著。

蘇笑的心裡有些沉重，下意識的握緊了手。

“蘇笑。你弄疼我了。”柒月略帶嗔怪的看著蘇笑，但眉眼之中那藏不住的笑意卻是透露她真實的心情。

“你剛才說狩獵，是什麽意思。”

“當然是草的狩獵啊。幕後黑手是那位城主府的二少爺，林耀。”柒月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似乎完全沒有遮掩的打算。

“你是草的一員?”蘇笑有些半信半疑的看著柒月，低聲問道。

“是，我是負責提煉血與酒地消化者。”柒月壓低了聲音，目光熾熱。

“夜蓮是不是在你那?”蘇笑有些頭疼地看著有些狂熱的柒月。試圖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那個家夥啊，她跟我一樣，都是消化者。”見蘇笑提到了別人，柒月的眼神瞬間冰冷了許多，似乎有些吃醋。

“那你這次突然來找我是為了……”

“我把草的情報都偷出來了，我有你需要的東西，我很有用。”柒月緊盯著蘇笑，目光堅定。

“你的意思是……”蘇笑有些頭痛地看著柒月，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對方。

“對。你把我娶回去。”柒月的眼神再次熾熱起來，蘇笑卻不敢回應。

見蘇笑滿臉為難的樣子，柒月也不氣惱，而是笑著起身，坐到了蘇笑身旁，輕聲耳語道:“我知道上次重傷虞寒的人是誰，那個人是你們的內鬼。”

蘇笑一愣，剛想追問下去，但又想到了柒月的條件，一時間不知道該如此回答。

“別跟我說什麽回去考慮考慮或者要請示其他的女人，

就在這做決定。”蘇笑沉默了許久，看著眼前的柒月，心情複雜。

時間有時候好像什麽都沒改變，有時候卻足以讓人面目全非的接受一切。

曾經近在咫尺的如今卻那麽的遙不可及。

曾經朝思暮想的，如今卻覺得無趣了。

蘇笑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沒那麽在意柒月了，當她說出要自己娶她的那一刻起，自己就不在乎她了。

或許男人就是這樣吧，也或許只是自己渣而已。

蘇笑自嘲地的笑笑，看向柒月的眼神之中也不免有些複雜。

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

柒月有些欣喜的抱住了蘇笑，一股強烈的香氣撲面而來，讓蘇笑不免有些發膩的感覺，下意識的有些厭惡。

等柒月冷靜下來之後，蘇笑看著她始終掛在臉上的絲絲笑意，小聲的問道:

“所以，你是因為這裡有婚階登記資格，才選在這裡的?”

“一般一般吧。”柒月的聲音很平靜，跟臉上的微笑結合起來，顯得有些驚悚的味道。

“一是我想跟過去的自己做個告別，畢竟梵依依第一次碰見你就是在這裡。

二是我的確需要找個可以登記婚階的地方，防止你跑掉。

三嘛，自己猜。”柒月微微一笑，拉著蘇笑的手快步朝著婚階登記處跑去。

盡管柒月沒說，但蘇笑心裡卻很清楚。

因為這是自己和青禾登記婚階的地方，僅此而已。

……

婚階登記的手續並不複雜，何況是只是名義上的夫妻的一階婚階。

看著自己手中的小薄紙，蘇笑訕訕地笑了笑。

自己來到聖都不過

不過，看柒月那心滿意足的樣子， 蘇笑也是微微舒了口氣。

“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個讓虞寒重傷的內鬼是誰了吧?”

見蘇笑如此急切，柒月地心裡不免有些失落，不過，她還是笑意盈盈地回答道:“青蘋果學院信息部部長，車行。”

“居然是他?”蘇笑瞳孔微縮，不免有些後怕。

“黑鐵的鄭心也是草的一員，他是獵食者。”柒月下意識的握緊了蘇笑的衣袖，似乎不想放他離開。

“還有很多東西我可以慢慢講給你聽，你別……”

“抱歉。我現在就得去解決那個車行。”蘇笑歉意地笑笑，有些憐愛地摸了摸柒月的頭。

“乖，你先去青蘋果學院找青禾，她會安置你的，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這些，蘇笑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隻留下柒月一個人在原地沉默地望著蘇笑的背影一點點消失，最後完全不見。

離開的路上，蘇笑沒敢回頭。

在他“憐愛”的去哄柒月的時候，他不免感覺有些荒謬。

他沒有半點憐愛的情緒，只是在單純的演戲罷了。

當他意識到這一刻的時候，蘇笑便感覺自己完了。

跟柒月也好，跟其他人也好。

當你熟練的掌握利用謊言來騙取他人的信任或者關懷得時候，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就像蘇笑跟柒月的關系那樣，在柒月低頭的瞬間，天平便無法避免的倒向了蘇笑。

這次，是柒月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