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虞落所預料的那樣,梵依依帶來的幾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只是幾個回合,就都被她解除了武裝擊暈在地。
“現在,只剩下你一個了。還想怎樣?”
而梵依依則是詭異的笑了起來:“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能力?”周身的炎血緩緩浮現。
虞落先是極其警惕的退後了一步,接著冷笑道:“我承認你那能力的確很特別,但今天既沒有逆月的壓製,空間也足夠大,你又能奈我何?”
“話別說太滿。”梵依依淡淡的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含入口中。
看著梵依依這意義不明的舉動,虞年心頭一緊,連忙呼喊虞落撤退:“小心點,她可能在準備什麽。”
“已經晚了。”梵依依用力的咬下手指,一滴鮮血在她的口中綻開。
與其同時,那些被虞落所解決,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隨從們,身體突然炸開,綻出一朵朵的血花。
而這每一朵血花,都是炎血。
“你到底準備了多少……”虞落先是忌憚的看了梵依依一眼,接著身形極速向後退去。
盡管被埋伏了一手,但這些突然出現炎血並不足以追上虞落的速度。
虞落輕飄飄的在空中旋轉落地,看著積聚了大量炎血的梵依依,微微皺眉:
“雖然不清楚你元靈的細節,但從上一次交手的經過來看,你只能使用自己的血轉換為炎血吧。
這種數量,你的身體吃得消嗎?”
“貴族家的大小姐就是和我們這些下水道裡的老鼠不一樣啊,這種時候了還在擔心對手。”梵依依自嘲的笑笑,眼裡透出一絲羨慕。
“要是我有你的地位和出身,可能就不會落地這般天地了吧。”
“你現在收手還不晚,我們可以不向學院報告你襲擊隊友的事。
而且以你的天賦的能力,想要出人頭地應該很簡單吧,還是早日回頭吧。”
“或許你是真的好心,又或許只是在勸降,但這都不重要。”梵依依輕輕的張開雙臂,無數的炎血從她的背後升起,就像是血紅色的浪潮一般。
“因為,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直到沒有和平的選項之後,虞落也是沒有絲毫的猶豫,身形瞬間化為幾道幻影,在幻月的加持下分別從幾個方向夾攻梵依依。
盡管對方的炎血很危險,但若是因此束手束腳一昧的退讓,反而會給敵人可乘之機,還不如盡快的從正面擊潰對方,炎血的威脅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當然,虞落也是考慮到了炎血的危險性,上去近戰的都是月影分身,而自己則是保持了相對安全的距離,隻用月華等遠程術法攻擊。
在如此數量的炎血加持之下,梵依依的攻擊與防禦手段也是增強了許多,不管是月影分身的騷擾攻擊,還是天降月華的直接打擊,都被她用炎血阻擋了下來,一副迎刃有余的樣子,看的方落也是有些擔心。
對於這個輕易的擊潰自己血氣力量的家夥,方落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見過她。
梵依依的身上有種她很熟的氣息,但方落卻怎麽也想不出這種熟悉感是來自哪。
不過既然虞落沒什麽危險,她也不必多此一舉上去幫倒忙了。
在這種級別的對局之中,多一個人未必能增加勝機,反倒是讓虞落分心保護方落。
虞落對自己很好,所以不想讓她擔心。
雙方纏鬥了一會,都沒能給對方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創傷。
虞落有些幻月與月之結界的雙重加持,不管是戰鬥續航還是反應速度都達到了一階的上限。
而梵依依則是借助大量的炎血肆無忌憚的進行著自爆式的攻擊,
但卻隻讓虞落損耗了一些元靈之力,僅此而已。“在普通人裡你已經很強了。但可以你遇到的是我。”
虞落有些憐憫的看了梵依依一眼,手中月之力逐漸壓縮聚攏,與天空中的幻月相呼應。
“月之襲。”
話音剛落,原本高懸於天空中的明月突然微微顫動了幾下,接著便有一團帶著熊熊烈火的月之力朝著梵依依的方向砸去。
若是在不知情的外人看來,就好像是操縱月亮攻擊對方一樣。
梵依依靜靜的抬頭凝望的頭頂那逐漸靠近的巨大火球,表情有些嘲諷,又有些悲傷。
“受神眷顧的人,就連攻擊都是如此的大氣磅礴,氣勢十足,不像我們,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裡暗暗祈禱。”
在梵依依自言自語的時候,時間就好像停止了一般,不管是對面的虞落等人還是頭頂的月之襲,都詭異的停了下來。
“這種無意義的消耗也挺無聊的,就這麽結束吧。”
在梵依依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周圍停滯的人與物又重新恢復了活動,而梵依依本人則是詭異的從原來的地方消失不見。
下一刻,梵依依瞬間出現在了虞落的身旁。對著她的肩膀輕輕一拍。
“四層。”
而在梵依依做出這個動作之後,她整個人就無力的癱倒在地,任憑衝擊波將自己推出去。
在四層血印成型的瞬間,原本狀態良好的虞落瞬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只能木然的看著那血紅色的印記在自己的身上蔓延伸展著。
除了即將死亡的信號,她什麽都感受不到。
就連呼救和求饒都做不到,只能默默的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而虞年雖然沒有直接被梵依依擊中,但此刻他的身上也出現了與虞落身上相同的死亡印記。
封閉的元靈,失控的身體,還是那熟悉的血氣。
此刻的虞年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的那個晚上,那個無助而又絕望的夜晚。
此刻全場唯一有行動能力的就只剩下方落了。
她心裡很清楚,就算自己衝上去殺了梵依依,這個術也不會停止,血印依然會直接為兩人的死亡畫上最圓滿的句號。
但神殿所賜的聖光之令已經消耗殆盡,在這個最高只有三階的遺跡之中,虞落與虞年兩人的死亡似乎已經是不可逆轉的事實。
而方落則是把虞落帶了回來,放到了虞年的身邊靜靜的看著兩人。
“或許,這就是我存在的價值吧。”方落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然後坐在兩人的身旁,安靜的看著遠處的浮塵,有些失落,又有些欣慰。
“這樣也好,我就不用思考未來該怎麽度過了。”
“那麽,再見了,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