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笑尷尬的笑笑，還想再解釋一番，夜蓮卻對著他擺了擺手。

“蘇同學要是沒別的事就先回去吧，想必那兩位也該等急了。”

見夜蓮下了逐客令，蘇笑也是有些無奈，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有些東西已經根深蒂固的深植於人們的心中，自己一個人沒辦法改變什麽，也不可能有任何變化。

只是一昧的重複著無意義的自我麻醉罷了。

……

見蘇笑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久九不免有些好笑:“怎麽，吃了個閉門羹?”

“這倒沒有。”蘇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就是感覺她好像誤會了什麽。”

“被你感動然後私定終身了?恭喜恭喜。”

“你學壞了。”看著做著鬼臉的霖鹿，蘇笑下意識的有些放松的感覺。

相比之前那個冷冰冰的霖鹿，現在的霖鹿無疑是好了很多。

盡管對待旁人時還是生人勿進的樣子，但對自己卻是正常了許多。

大概就像久九之前說的那樣，總有一天霖鹿也會變成正常人吧。

“你在盯著我傻笑什麽，噫，真惡心。”霖鹿毫不留情的給了蘇笑一個白眼，然後躲到了久九的身後。

蘇笑只能無奈的攤攤手，對此他早就習慣了。

“好了，說正事吧。”久九輕咳了兩聲，示意兩人安靜下來。

“之前你完成了陰氣銘刻的靈紋，但那僅僅只是第一步。”

蘇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有些好奇的問道:“元靈的開發僅僅是銘刻靈紋就夠了嗎?”

“靈紋只是最基本的手段之一，剩下的那些你以後就知道了。”

久九本想跳過這個話題，但看到蘇笑那渴望的眼神，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現在你進行的只是元靈開發的第一步，不同等級有不同的手段，每三階也就是一個大境界便會發生質的變化。”

“一階是陰氣等其他能量的開發引導，還只是最低級的能量運用。”

“到了四階，也就是中位元靈者，便有資格開啟職介。”

“職介?”不知怎的，蘇笑突然想起了fate。

“雖然不明白你腦子裡的fate是什麽東西，但元靈的職介與其並不相同。

相比職業，職介更像是對自己元靈的升華和蛻變，到時候你就懂了。”

蘇笑訕訕的笑了笑，低聲道:“那副院長他們，又是什麽職介?”

“教育家。”久九調皮的笑笑，不知是玩笑還是真實。

對此蘇笑也只能一笑而過，畢竟中位的事離他還太遠，他連第一步都沒弄完。

“至於上位元靈者，便不再有職介之分。確切的說，是職介的作用被弱化了，上位元靈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因此封號更像是職介的上位代替。”

“譬如……”蘇笑沉思了片刻，開口道:“夜王?影王?”

霖鹿淡淡的瞥了蘇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那是更高級的王級代表，跟封號可不一樣。再說上位的這些封號很多都是硬湊的，上古時期很多上位都是沒有封號的，因為覺得自己沒有那個資格。”

“這東西，還看自覺的?”

“以前是這樣的，新紀元開啟之後，神殿為了抹殺神子們的影響力，便為所有上位元靈者發放封號。”

“具體還有通用和專屬之分，不過這些離你太遠，就不說了。”

蘇笑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低聲道:“那完成陰氣靈紋之後，我該做什麽。調動元靈與其融合?”

“這只是最基本的，並不值得反覆提及。”久九的臉上帶著一抹神秘的笑意，好像在計劃著什麽一般。

“你知道，黑鐵之城的第二元靈嗎。”

“第二元靈?”蘇笑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想起來琳所在的實驗室進行的元靈實驗。

“神殿的實驗是人造元靈，和黑鐵之城的第二元靈完全是兩碼事。”

“黑鐵之城的第二元靈計劃雖然思路更激進，但因為涉及的面沒有神殿那麽廣，因此成了相對成熟的元靈開發技術。”

“那聖都是怎麽開發的，只有黑鐵之城才有第二元靈嗎?”蘇笑有些不解的發問道。

“是的。”久九讚許的點了點頭:“不同的城市和勢力有著不同的元靈開發方式，而不同的階層不同的家庭又有不同的方式。”

蘇笑似乎想起了什麽，低聲道:“如果，如果我還留在聖都，如果我沒碰見你們。如果柒月還是剛開始的樣子。”

“那我會是什麽樣子。”

“別說是第二元靈了。你連接觸這個真實的世界的機會都不會有。”久九毫不留情的打擊著蘇笑。

“如果不考慮柒月背後的那些東西，如果你沒有這麽多的秘密，只是個普通人，你們倆現在還在為畢業前晉級元靈者而苦惱吧。”

“以你們的財力和人脈，沒有走捷徑的可能，只能在多次失敗之後，自甘墮落， 接受自己只是個凡人的事實。

就算僥幸晉級成功了，但你們也要面對彼此之間的差距和矛盾的增大。

不管是誰晉級成功，都會跟對方拉開階級的差距，變得陌生，然後各自沉淪。

就算兩個人都成為了正式元靈者，你們也缺少鞏固和成長的資源，可能幾十年還停在一階初期，只能然後找一些低階元靈相關的工作，賺取微薄的報酬，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重複著簡單無趣又乏味的人生，直到終結的到來。”

“還真是，熟悉啊。”蘇笑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一絲苦笑:“雖然記不清具體，但我好像經歷過並且痛恨過這種人生，所以才逃到這裡的?”

“但這裡又有什麽區別呢?元靈好像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但其實在你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標注好了未來，無法改變。這便是這個世界的真實。”

蘇笑沉默的點了點，過了好久，才緩緩的開口道:“這讓我想起一個典故，有些東西如果你出生的時候沒有，那你這輩子都沒法再擁有它了。”

久九有些驚訝的看著蘇笑，長歎了口氣道:“是啊，我們都只是囚徒而已，被束縛在名為命運以及人生的牢籠裡，按照預定的軌道前進著。”

“但我覺得，你們比那些東西更有價值。所以，這個世界也不是那麽無聊了。”蘇笑的眼睛突然閃著堅毅的光，認真的看著兩人。

而久九對此也是毫不害羞，淡淡的一笑道:“所以，為了守護有價值的我們，你要變得更強才行。”

“比你想象的，還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