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俊美要的就是這句話,他對黃錚說:“那你水坑灘下那片果園不給村裡了,你堅持留著,損失哥給你彌補上,不過不能對外人說是我叫你這麽乾的。”
“行,聽哥的。”黃錚立即答應。
他媳婦王美麗表示反對,她說:“人家都征用了,我家的果園留著幹什麽?又沒有收益不如征用算了。”
“你懂什麽?這果園征用了就永遠也沒有了,留著也許有用處,我這是待價而沽,你一個婦道人家管什麽?”黃錚不耐煩地說,在農村,婦女的地位比較低的,家裡的事男人說了算,倘若婦女強出頭,會被村民們冠上“雌老虎”的名頭,男人被取笑為“妻管炎”,在村裡抬不起頭。
這說得好好的,又怎麽反悔啦?黃碭大為惱火,他質問黃錚:“一個大男人說話怎能言而無信呢?當時你不是滿口同意嗎?”
“當時一時昏了頭,沒有考慮清楚,對不起,黃碭。”
這黃錚家的果園在整片沙灘地的中間,他這以一搗亂,還怎麽開墾新農田呢?黃碭氣呼呼地找金銘商量。
金銘在王曉燕店裡吃中飯,黃錚找著他抱怨說:“你說氣人不氣人?這黃錚當時說好同意果園征用的,就在剛才他跑來對我說不同意了,出爾反爾,這工作沒法做啦。”
“別急,吃過中飯嗎?”金銘安慰他。
“氣都氣飽啦,還吃什麽飯?”黃碭怒火難消地說。
“消消氣,先吃飯,你吃麵還是炒年糕?”金銘問。
看金銘一點也不焦急的樣子,黃碭反倒氣消了,這皇帝不急,當太監的急什麽?他說:“來一份炒年糕吧。”
金銘喊道:“嫂子,再來一份炒年糕。”
王曉燕在廚房裡應道:“你先吃著,不夠嫂子再給你炒。”她把炒好的年糕端出來,看見黃碭坐在金銘旁邊,她說:“黃碭,稀客呀。”
“嫂子好。”黃碭叫道,他以前都在外面闖,在村子裡的時間確實不多。
“嫂子,給黃碭也來份炒年糕。”金銘說。
“我說嘛,我還奇怪你今天胃口這麽好,原來是給黃碭叫的。”王曉燕笑著說。
“你以為我是豬呀,一頓吃這麽多。”金銘脫口說。
黃碭看兩人說話這麽隨意,看來兩人混得挺熟的。
“黃碭,被媳婦趕出來啦,不給飯吃?”王曉燕打趣地說。
“哪裡,我找金書記有事,我這就回家吃去。”黃碭解釋說,一個大男人被媳婦趕出門不給飯吃,這還了得?傳出去叫他如何做人?
“嫂子跟你開玩笑哪,既然來了,就在這裡吃吧。”金銘挽留他。
“你稍坐,我這就炒去。”王曉燕轉身回廚房忙活。
不一會兒,一碗香噴噴的炒年糕端到黃碭面前,她問:“你配湯,還是飲料?”
“來一碗湯吧。”黃碭說。
“好嘞,你等著。”王曉燕拿來開水瓶給他泡紫菜炊皮湯。
“你快吃,嫂子的廚藝是不錯的。”金銘催他說。
黃碭邊吃邊說:“確實不錯。”他接著問:“這黃睜的果園在中間,他不肯征用,要不要換個地方開墾?”
“我可以做做黃錚的思想工作。”王曉燕自告奮勇地說,她內心已經喜歡上金銘,這個大男孩有魄力,有責任心,對她母女都很好,她想在金銘面前有所表示,獲得存在感,要讓他知道自己不比黃玉萍差,甚至比她更好,更有能力。
“你?”黃碭懷疑地說。
“黃錚的媳婦是我的娘家侄女,她叫我姑姑,是我替他們做的媒,我幫你們說說,怎麽樣?”王曉燕說。
“好呀,你能說服他,就是村裡的功臣呀。”金銘驚喜地說。
“我去試試,成不成不要怪我。”王曉燕補充說。
“當姑姑的出馬,他這個面子會給你的,這事準成。”金銘鼓勵她說。
黃碭雖有點懷疑,但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村裡不象城裡沒有拆遷辦,讓她試試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