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市旅遊局工作人員一覽表中發現,徐偉華任文化和廣電旅遊體育資源開發科科長,喲,還是個中層幹部哪。
金銘詢問傳達室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媽:“請問,徐偉華在哪個辦公室?”
大媽正在朋友圈裡快樂地聊著,她時而快速輸入文字,時而捂嘴大笑。有人打斷她的活動非常不耐煩,她頭也不回地說:“他在502室。”
金銘轉身準備乘電梯上樓,大媽突然喊道:“站住。”
“乾嗎?”金銘愕然地問。
大媽指著登記簿說:“登記。”
金銘隻好回到窗口登記,內容填寫完畢後,問:“可以了嗎?”
“身份證。”大媽衝著他說。
“要身份證幹什麽?”
“別問這問那,你想上去,就掏身份證。”大媽面無表情地說,象一個木偶,只有紅得象血似的嘴巴機械地動著,不知她抹了多少口紅。
金銘將身份證遞給她,她看了半天,才把身份證還給他,說:“好啦。”
金銘再次按電梯上樓,身後傳來一句:“哼,連一句謝謝都不說,叫你沒禮貌。”
原來為了句“謝謝”刁難他,這個大媽真會用權啊。
到502室一看,哇,房間用屏風分成二間,坐在門口的一個姑娘問:“你找誰?”
“我找徐偉華。”金銘說。
“徐股長呀,他去樓上會議室開會了。”姑娘回答。
來得真不巧,金銘問:“他什麽時候能結束?”
“你找他有急事嗎?”
“是的。”
“那好,我把他叫回來。”姑娘說。
“謝謝!”金銘說,這下不能忘了說謝謝。
“不客氣,徐科長說他們參加的學習會,吩咐我有事叫他。”
徐偉華回到辦公室,看了看金銘,不認識呀,能有什麽急事?他奇怪地問:“你找我?”
“是的,徐科長,您好,我叫金銘,是聖岩村的村支部書記,受李大娘委托過來找你談談。”
聽說是家鄉來的村書記,徐偉華態度急變,他客氣地說:“喲,是金書記呀,來,進來坐。”
金銘看了看姑娘,對徐偉華說:“我看我們另找個地方談吧。”
姑娘倒乖巧,她趕緊說:“您們談,我先出去。”隨手把門關上。
徐偉華進到辦公室,指著辦公桌前面的椅子說:“請坐”,他給金銘泡了一杯茶。
雙方坐定,徐偉華說:“你說吧,什麽事?”
“不影響您開會吧?”金銘問。
“無妨。”
“好,我就不轉彎抹角了,直說,昨天你娘找到我,說要跟你打官司,她說你不給家裡寄錢,也不回家看她,我想聽聽你的解釋,給你們調解一下。”
徐偉華一聽,整個人愣住,他顯然沒有料到他娘會來這麽一手,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呀。”老娘太過分啦,他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徐偉華四十五歲左右,兩鬃斑白,顯得有點蒼老,穿著打扮很普通,從他的舉止來看,金銘判斷他應該是個忠厚之人。
他憋了半天,紅著眼睛說:“我娘怎麽能這樣呢?”他很為難,怎好在一個晚輩面前說家事呢?
“你也不必顧慮,你們母子之間有什麽誤會不妨跟我說,我好進行調解,否則母子對簿公堂,影響不好。”金銘勸他。
徐偉華下了很大決心說:“好吧,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