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嘉帶著閨女以及一個不跟著大部隊走,偏偏要和自己吃苦受罪的鄴王趙寬,在昨日便進入了柘易郡。
反正距離天子所定時日還有些時間,三人也不著急就這麽不緊不慢的往前走,可就算如此,還是追上了齊國的隊伍。
齊王別人不認識還是認識楚羽嘉的,為了避免麻煩,三人就乾脆在這裡休息下來,準備等齊王進入天子領土了,他們在往前走。
可誰承想,在這裡竟然遇上了嚴卿茶……
此時那場上嚴卿茶已經謝完了那白衣劍客,按照最基本的規矩,那些地痞要喊幾句‘少俠饒命’這些話語。
然後那白衣劍客在罵幾句‘要是以後還敢再犯,腰打斷腿打折肋巴扇踹骨折’之類的。
最後就等對方說兩句饒命,然後看著地痞就相互攙扶著離開。
然後就該這高冷少俠,出去說幾句話,兩人自然而然的喝杯茶相識,然後怎麽辦,就看這白衣少俠的本事了。
可楚羽嘉不想出頭,不代表趙寬想在這閑著。
還不等楚羽嘉說話呢,趙寬就跳下馬車,朝著兩人就走了過去。
嚴卿茶沒見過趙寬,也不可能想到這個穿不過是穿的好一些的公子哥,就能是堂堂鄴王。
趙寬走過去之後,在那白衣少俠面前站定,緊接著便開口道:“我說兄台,剛才打的漂亮啊,那一番拳風腿風,真的是讓我刮目相看,敢問兄台師承何派?”
白衣少俠被趙寬突然出現打亂了陣腳,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倒是嚴卿茶率先站了出來,道:“師承何派和你有關系嗎,沒關系就快走。”
“哎……”
白衣少俠反應過來,攔了一下嚴卿茶,故作大度道:“小生來自聖龍閣,師承聖龍閣長老。”
聖龍閣長老?
聖龍閣長老要是就教出這麽個玩應,那這聖龍閣也不配在做前蜀第一宗門了。
但趙寬也不點破,繼續笑道:“那敢問兄台,在江湖上可有什麽名號?”
“在下段錦辭,江湖人稱,君子劍……”
“哦,原來是君子劍。”
趙寬一臉誇張的恭維,道:“真是久仰兄台大名,今日一見,也是老天爺給的緣分啊。”
顯然那段錦辭也沒想到,竟然有這樣一個人物存在,不過卻沒多想,完全將對方當成了見到江湖人就想結交的傻子,故作低調道:“不敢不敢,今日錦辭見到兄台才是三生有幸。”
“哈哈。”
趙寬仰面爽朗一笑,道:“不知錦辭兄在江湖上走南闖北,可否與白袍劍仙有沒有往來啊?”
白袍劍仙?
那是誰?
段錦辭顯然是不認識,但能從對方口中說出來,就一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段錦辭笑了笑道:“還好,有過一面之緣。”
一聽這話,趙寬就更加確定這人就是楚羽嘉說的,完完全全就是個騙子。
頂多就是仗著自己有幾分相貌出來偏偏小姑娘的世家子而已。
“你話怎麽這麽多?”
見到這人過來就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嚴卿茶自然不爽,道:“沒看見人家都不願意理你嗎?”
趙寬滿臉無辜,看向段錦辭,道:“段兄,確有此事?”
“當然沒有。”
段錦辭滿臉爽朗大度道:“我與這位兄弟今日第一次見面,但一見如故,所以要不要一起喝杯茶,連帶這位姑娘,咱們一起去喝一杯如何?”
“好啊。”
不等嚴卿茶說話,趙寬便開口道:“那就一起喝一杯,我來請客。”
“誰稀罕你請客?”
嚴卿茶再次插口道:“都讓你走了,你沒聽見嗎?”
這丫頭,真是蛇咬農夫,不識好歹……
但也不等趙寬繼續說話,坐在馬車上的楚羽嘉便開口了,道:“主子,時候不早該趕路了。”
楚羽嘉要是沒說話,嚴卿茶還沒注意到這邊,但這一眼看過去,當時就愣住了。
楚羽嘉這張似笑非笑的臉,她可記得太深刻了。
她真是恨不得把這人千刀萬剮,哪怕做夢的時候都是在扒這個人的皮,抽這個人的筋。
“姓楚的?”
嚴卿茶頓時顧不得那白衣飄飄的段錦辭了,轉身面朝楚羽嘉,隨即單腳一點地面朝他衝去,一邊跑一邊道:“你還我鳳雛劍!”
真是沒麻煩找麻煩……
如果不是趙寬現在已經當上了鄴王,楚羽嘉絕對會一腳把趙寬給踹到溝裡面去。
這家夥真是太不靠譜了。
見這小妮子把自己認出來了,楚羽嘉也不猶豫,一把攬住瑤兒,伸出兩指向天一指。
下一刻,一柄長劍順勢從馬車之內飛出,楚羽嘉單腳一踩馬車前沿,整個人一躍而起,雙腳踏在長劍上,人也飛到了半空當中。
嚴卿茶撲了個空,頓時怒從心頭起,一點公主儀態都沒有,指著飛上半空的楚羽嘉大聲尖叫道:“姓楚的,有種你下來!”
“我不下去。”
楚羽嘉翻了個白眼,看了一眼趙寬,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主子,我說你能不能靠譜一些?”
見此情景,趙寬也覺得開心,道:“這不是挺靠譜的,行了行了,你下來,咱們走吧。”
走?
走你大爺……
此時嚴卿茶就在下面,他怎麽走?
要是自己下去了,怕是馬車都得被嚴卿茶給拆了。
“自作孽不可活……”
楚羽嘉歎了口氣,道:“你自己趕馬車吧,我走了。”
不過也就在楚羽嘉準備禦劍而走之時,忽然看見遠方的天邊慢慢地出現了一個人影。
楚羽嘉停在半空當中,眯縫著眼睛看著遠方, 等到那個人影近了之後,他忍不住挑了挑眉:“你小子怎麽在這?”
那人禦劍而來,端坐在長劍上,挑眉看了一眼楚羽嘉,咧了咧嘴角,道:“我還想問你,你為何在這?”
楚羽嘉看了一眼還在地面上的趙寬,抬頭道:“當然是陪個傻子去京城。”
“那我們差不多。”
禦劍那人輕笑了下,道:“我也要去京城,不如一起。”
“跟你走?”
楚羽嘉的眉毛震顫了兩下,道:“還是算了吧,別再半路上又給我一劍,我可打不過你。”
在這天下,能讓楚羽嘉承認打不過的人可少之又少。
而其中能讓楚羽嘉說出這話的人,恐怕也只有哪一個。
除了那位陶一劍,陶北笙,還能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