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國虎嶺關內。
東浩宇在深夜時分派遣三十名來自於江湖草莽的親兵進入虎嶺關內,企圖趁著夜色,將己方騎兵放入城中。
騎兵的速度雖然不快,但也絕對不慢。
很快,五千齊國輕騎就來到了城門前。
那三十幾個親兵在這時候紛紛上前,一句話都沒說,便將城門完全打開。
齊國輕騎的領軍將領不疑有他,揮手間五千輕騎一股腦的湧入城中。
可也就在這些人剛剛進入城中的一瞬間,城門忽然就被關上了。
突然之間,四周傳出一連串的口哨聲,接著,城牆上、城牆下、街道兩旁的房屋頂、房屋下湧出無數的鄴軍士卒,一盞盞的火把也隨之點燃,將城內照的亮如白晝。
齊國輕騎一陣慌亂,也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麽。
而在這時候,有一名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漢子扛著長柄大刀吊兒郎當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孟軍師猜的果然沒錯,你們這些齊狗果真來偷襲了。”
此時此景,就算是傻子也能看明白自己是鑽進鄴軍的圈套裡了。
齊國輕騎的領軍將領驚呼出聲,本能的回頭看向城門處站著的眾人。
此時有了火光,定睛再看,那哪裡是東將軍的親兵衛隊,分明就是一批穿著老百姓服裝,此刻都在胳膊上系了黑色布條的鄴軍啊。
低頭在看,原來在城門洞的兩側,橫七豎八的躺著三十幾具屍體,這些屍體無一例外,全都是被箭矢一箭刺穿要害。
只不過這些箭矢來的非常的快,那些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便被射殺了,一看就是高手所為。
孟飛航這時也看向了自己身邊的葉邊,不由得搖頭感歎道:“葉將軍這一手連珠箭,果真是讓孟某開了眼界啊。”
聞言,葉邊也不過輕笑了一聲。
葉邊可不是一員儒將,在他只有二十幾歲的時候也是在沙場上揚名的人物,只不過最近這十年內因為被派遣到了虎嶺關這個地方,所有人都淡忘了這一點。
葉邊的實力在三品小宗師到二品宗師境界之間,但他的武學造詣不在拳腳上,而是在箭矢上。
就比如剛才,他趁著那三十幾親兵準備不及之時,一息之間便連續射出三十幾根箭矢,憑借這三十幾根箭矢,將三十多個中四品最高到上四品的江湖武夫全部擊殺。
憑借著這個本事,也足夠孟飛航服氣的了。
不過也便也對這個年輕人服氣的很,如果不是孟飛航提前預料到齊軍肯定有所動作的話,那剛剛自己一旦讓己方士卒下去輪休,在晚上毫無準備的話,勢必會被對方一擊必殺。
一旦讓這五千輕騎進入城中,己方如若不能在對方大軍殺到之前重新奪回城門的控制權,那虎嶺關必失無疑。
之前就說過,虎嶺關是齊國想要進入鄴國的必經之路,也是鄴國用來防備齊國的重關要地,虎嶺關一旦失守,那在齊軍進入丹陽郡之後便可以長驅直入,直取鄴國國都月陵城。
這時候,齊國的五千輕騎已然被鄴軍團團包圍,城門又被鄴軍關閉,可以說他們是插翅難逃了。
齊軍輕騎的領軍將領咬著牙,抽出戰刀喊道:“兄弟們,隨我殺出去!”
這齊軍將領倒也不是碌碌無為之輩,雖然深陷敵營,但他並不怕。
他很清楚騎兵對陣步兵的時候有居高臨下的優勢,雖說己方只有五千人,但這五千人馬也都是清一色的騎兵,縱然不能殺對方個落花流水,但衝出包圍倒也沒有問題。
若在以前,鄴軍的步兵確實對騎兵沒什麽辦法,畢竟騎兵與步兵對陣有著居高臨下的優勢。
但他們對陣的步兵可不僅僅是鄴國的普通步兵,還有西北軍的老卒呢。
早在孟飛航想到這些的時候,就已經和西北軍老卒嚴天瑞探討過,騎兵對陣步兵時需要注意什麽。
嚴天瑞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話:“想當年我在西北對陣荒漠蠻子的時候,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在地上滾著砍馬腿,只要騎兵落下馬,那還不如步兵。”
嚴天瑞是這樣說的,他也是這樣做的。
這一次在虎嶺關中,除了被楚羽嘉帶走的三千五百人之外,還有接近三千的西北軍老卒。
這些西北軍老卒無一例外都是頂在人群的最前方的,在對方騎兵準備開動的一瞬間,嚴天瑞大喝一聲:“兄弟們,隨我殺!”
話音落下,嚴天瑞一馬當先提著長柄大刀便殺入了齊軍的輕騎兵當中。
見他衝來,其中一名齊軍輕騎下意識的提起長矛就刺,可還沒等他這一槍落下去呢,嚴天瑞便貼地一滾,直徑就到了那騎兵的戰馬身下。
嚴天瑞二話沒說掄刀對著戰馬的馬腿便砍了過去,戰馬滴溜溜嘶鳴一聲,直徑摔倒在地。
那騎兵受其慣性也從戰馬上跌落下來,被摔得七葷八素,還不等他從地上爬起來,緊接著過來的一個西北軍老卒便割下了他的腦袋。
西北軍老卒一個個宛如是貼地的蚯蚓一般在地上翻滾著,他們不去與馬背上的騎兵硬碰硬,專門攻擊戰馬的馬腿,一各個如同肉球似的,在地上翻來滾去,但所過之處,總有齊軍的戰馬長嘶倒地。
失去馬腿的戰馬痛苦,可馬上的騎士更痛苦,從馬上摔落在地,人也被震的幾乎丟了半條命。
其實步軍對陣騎兵,最大的劣勢不在於居高臨下,而是在於戰馬的衝擊力,一旦戰馬失去了衝擊力,其實在很多時候還不如步卒。
就比如在靈活性方面,步卒便要比騎兵更靈活,在西北軍老卒一擁而上的之時,在後面的鄴軍步卒也跟著一同衝上前來,將那五千奇兵團團圍在當中。
隻頃刻之間,齊國的輕騎就倒下一大片,戰馬的嘶吼聲、人們的叫喊聲此起彼伏。
為首的齊軍將領看到這番場景,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他什麽時候與西北軍的老卒打過交道?
就算是之前在國戰當中見到過零星幾個西北軍的老卒,他也隻覺得這些士卒悍勇遠非尋常士卒可比,可今天真是讓他也開了眼界了。
也就在他愣神這一刻,兩名西北軍老卒已然貼著地面竄到了他的馬前。
西北軍老卒之間的配合緊密,在貼近那將領戰馬的一刹那雙刀齊出,可憐他跨下戰馬四踢齊斷,戰馬傾倒的同時也把他翻了下來。
那齊軍將領的身材高大,摔落在地好似一塊巨石轟然落地一般,發出巨大聲響的同時,掀起了一團灰塵。
那兩名西北軍老卒順勢衝到他近前,一人出刀挑他的雙眼,一人揮刀斬他的脖頸。
可能夠領軍的主將,豈是尋常之輩?
在落地的一瞬間,那將領順勢丟掉長矛,而後單手一拍地面,整個人也從地上彈了起來。
人還在半空當中,長刀便已出鞘。
殘月型的光芒一閃而逝,可憐那兩名西北軍老卒,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便被這一刀齊齊掃過脖頸。
那齊軍將領看著捂著脖子到底的二人冷哼了一聲,而後手中戰刀連連揮舞,連續斬殺了數名西北軍老卒。
也就在他大開殺戒的時候,就聽見一聲怒斥,緊接著就看見一個體格同樣雄壯的漢子提著長柄大刀朝著自己便奔殺過來。
從這對方的步履上,他便能看得出來,對方的身手不簡單,尤其是這一刀勢大力沉宛如是要開山裂石一般。
那齊軍將領的臉色一變,立刻側身閃躲。
唰!
長柄戰刀幾乎是貼著那齊軍將領的肩膀斬過去的,一刀未中直徑落在地面上,將青石地面都給砍出來個坑。
見此情景,齊軍將領更是不敢怠慢,急忙抽身兩步,重新開始打量起來人。
那人收回了長刀一副吊兒郎當模樣,身上穿著普通士卒的盔甲,除了剛才那一擊之外,貌似與普通鄴軍士卒無異。
只是這齊軍將領知道,這人可不是看上去的那麽簡單。
他要不是天生神力,那便是武學造詣頗高。
如果是前者還好說,但如果要是後者,他今天必然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話音落下,那漢子提著長柄大刀朝著齊軍將領便衝了上來,二話不說再一次一刀劈下。
與上一次一樣,齊軍將領再次抽身閃躲,可漢子卻沒有像上一次一樣停止進攻,而是一刀接著一刀,一刀更快過一刀的劈砍下來。
到最後那齊軍將領實在被逼得沒有辦法,只能抬刀招架,那一記記重刀,著實是讓這齊軍將領有些吃不消。
第一刀過後,齊軍將領覺得自己的手臂發麻,第二刀過後,那齊軍將領覺得自己的雙臂都有些抬不起來了。
硬著頭皮接下第三刀,齊軍將領更是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暈乎乎的了。
等到第四刀下來,齊軍將領一口鮮血便噴了出去。
那漢子乘勝追擊,在齊軍將領向後倒退的一瞬間,掄起長柄大刀橫著就拍在了那齊軍將領的腦袋上。
啪!
齊軍將領的腦袋宛如是西瓜一般當場爆裂,紅的白的流的滿地都是,看了便讓人覺得惡心反胃。
那漢子看著齊軍將領的屍體眯縫了下眼睛,而後冷笑著說道:“既然來了,就別走了,鄴國風好水也好,就留在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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