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嘉一躍而起落入人群中,那一瞬間聲勢浩大,磅礴氣機猛然炸開,周遭十數騎受其衝擊瞬間便從戰馬上倒飛出去,摔在地上時候已然是口鼻竄血。
試問在西北那老將之後還有誰,唯有他的兒子,楚羽嘉。
楚羽嘉落入人群中後,單手持槍橫掃出去,凌利的氣機匯聚在長槍的槍尖上,宛如圓月一般的半圓形靈波激蕩而出。
楚羽嘉天生劍心,他本身便是劍,他不論用什麽兵器也都是劍。
這劍氣犀利橫掃敵騎數十甲後才煙消雲散。
一擊破敵五十甲,這便是武聖境界。
一個武聖境界的頂尖高手在戰場上能起到的作用有多大,或許連這個頂尖高手都不知道。
但頂尖高手卻知道,在萬軍從中,他們想要取誰的性命,就能取誰的性命。
楚羽嘉一杆長槍在手舞動如風車,劈掛如閃電,凡是近身的敵騎,不管是兵是將,都沒有人能撐過一招。
見到自家將軍如此勇猛,一馬當先殺入敵人陣中,滿場鄴軍有誰不會死戰?
三千五百騎面對五千騎甚至都沒有露出一丁點的怯懦表情,朝著對方便撞了過去。
那一瞬間,兩方鐵騎人仰馬翻,在這樣鐵騎對鐵騎的戰爭當中,一旦倒下那便沒有在站起來的機會。
後續上來的士卒不論是齊軍士卒還是鄴國西北軍的老卒無一例外都會踩踏而過。
鐵蹄無情,它才不會管你是不是自家同袍。
西北男兒西北漢,西北男兒保家園。
這些鄴國人生於西北,或許因為地理原因,鄴國貧瘠,許多人都沒上過學堂,僅僅認識的幾個字也只是軍牌上自己的名字而已。
但他們保家衛國,上陣殺敵的思想卻根深蒂固。
雙方騎兵混戰在一起,當看見自家將軍提槍在人群中宛如是收割敵人生命的絞肉機一般的勇武,許多士卒的心中也隻覺得有一團烈火在燒。
老將軍是死了,但他們還有少將軍。
少將軍的勇武不輸老將軍,少將軍的氣概更不輸老將軍。
莊嘉德砍翻了一名齊軍騎卒後提刀指向天空:“西北軍!”
“戰必勝,殺!”
雖然他們是長途跋涉來到這裡,甚至都沒有好好睡過一個覺,但他們知道,這場戰爭贏了,戰爭就結束了。
鄴國也能恢復一段時日的和平,自己也可以回家見家人了。
就像是楚羽嘉說的一樣,自己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有人 忘記自己,至少自己的袍澤不會忘記自己曾經與他並肩作戰過。
半空中回蕩著鐵器的碰撞聲,戰馬的嘶鳴聲,以及雙方士卒瀕死的哀嚎聲。
三千五百鄴國鐵騎直接將那五千騎組成的防線殺了個對穿。
可當三千五百騎衝殺出來之時,也不過只剩下了兩千人。
一千五百人除了沒衝出來的,便是那些已經再也爬不起來的士卒了。
他們沒有猶豫,在楚羽嘉提槍指向前方的一刹那,紛紛催動戰馬朝著城門殺了過去。
寧興城西城門的守將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景象,急忙下令關閉城門。
可這時候關閉城門也已經太晚了。
楚羽嘉一馬當先衝在最前方,一道道犀利的劍氣隨著他揮舞長槍宛如旋風一般傾瀉而出,無情的收割著城門處的一切生命。
只是眨眼之間,城門處的人便被楚羽嘉硬生生的給殺空了,屍體落著屍體,鮮血匯聚到一起流淌想低窪處。
城門前、吊橋上,哭聲、叫聲、求救聲、痛吼聲此起彼伏。
城外那些百姓本來是打算看熱鬧的,但是沒想到自家鐵騎竟然都沒擋住對方的一輪衝擊,
見到這些鐵騎朝己方奔殺而來,這些百姓被嚇得瘋狂逃竄拚命的向內城擠。因為有這些百姓在,吊橋根本就升不起來,楚羽嘉單槍匹馬站在吊橋上,揮舞著長槍不論是士卒還是百姓,無一例外全被他斬殺,屍體就宛如是下餃子一般落入護城河當中。
楚羽嘉這樣做無外乎就是想要幫己方騎兵打開一條道路,讓己方騎兵能夠殺入城中。
但他這樣做也在無形當中幫助了齊軍方面,在吊橋上的百姓被楚羽嘉殺入護城河之後,吊橋上的重量銳減,隨著嘎嘎鐵鏈被拉緊的聲音,吊橋緩緩抬起。
若是讓他們收起吊橋,那楚羽嘉一眾騎兵也別想如成了,偷襲計劃也隨之失敗。
正在吊橋緩緩抬起的時候,楚羽嘉單腳一點地面, 左右揮舞長槍,兩道劍氣分從兩側飛出,正砍在那手臂粗細的鐵鏈上。
嘭!
刹那間鎖鏈崩斷,吊橋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楚羽嘉單手持槍立於吊橋之上,這單刀匹馬的衝鋒震撼了在場所有的人。
不過,楚羽嘉的身形沒有停頓,只是刹那便衝進了城門當中,長槍揮舞直殺的齊軍人仰馬翻。
楚羽嘉之後便是兩千騎。
這兩千騎奔赴而來幾乎都未作停頓,直徑就衝殺進了城中。
此刻因為西城的交戰已經引來了許多齊軍士卒,但此刻他們在來也已然來不及了。
如今鄴軍騎兵已經入城,以步兵對陣騎兵不是沒有勝算,但那也得是在經過特殊訓練的情況下。
楚羽嘉一杆長槍在手猛然劃過一名齊軍將領的脖頸。
他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一槍過後那齊軍將領甚至都沒感覺到疼,卻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一道紅線緩緩地在他脖頸上生出,隨即變成了巨大的破口,紅色滾燙的鮮血宛如噴泉一般噴上了天際。
一匹無主戰馬,在這時也奔赴而來,楚羽嘉順勢翻身上馬,從戰馬脖頸上掛著的口袋裡掏出了酒壇。
用來封堵著酒壇的是沾過火油碎布,這東西蘸火就著,楚羽嘉順手將酒壇點燃,而後猛地甩進了那些還在四散奔逃的齊國百姓當中。
耳輪中就聽宛如平地驚雷一般的一聲巨響,一團火焰在人群中乍現,酒壇中還有沾過火油的石子,在爆炸的一瞬間,這些石子都燃起了火焰宛如天邊流星一般射向四方。
射到人的身上,頓時就將人的身體打穿,射到房屋上,土木製成的房屋頓時便開始燃起火來。
這時候楚羽嘉的第二個酒壇子也扔了進去,又是一聲炸響,別說是齊國百姓,就連齊國士卒都被炸的暈頭轉向。
甚至他們直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
見這個東西果然有用,那些鄴軍騎兵也不再猶豫,紛紛用火折子將酒壇篝火封口處的碎布點燃而後丟進人群中。
在那一刻,就見寧興城西城火光衝天,爆炸聲此起彼伏。
這五十多個‘包’把那些齊國百姓給炸懵了,也把那些齊國士卒給炸懵了。
他們從來都沒見過,更沒見過這情景,紛紛都以為是天兵下凡,一個個甚至都忘記了還手,任憑鄴軍騎兵盡情揮舞著鋼刀收割他們的生命。
這已經不再是戰爭了,而是單方面的屠殺。
兩千騎兵與偌大的寧興城數十萬百姓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不過他們卻逢人便砍見人便殺,也不管對方是士卒還是普通百姓,所過之處血流成河哭喊連天。
楚羽嘉想的不錯,在寧興城當中已經沒有多少精銳齊軍了,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幼病殘,指望這些人來阻擋曾經能夠縱橫西北的鐵騎仿佛笑話。
一直殺到了齊國王城前距離王城不足千步時,鄴軍騎兵的衝鋒勢頭,才被從王城當中衝殺出來的禁軍阻擋住。
楚羽嘉勒住戰馬,左右吩咐道:“莊嘉德,我命你率領七百人往南殺,徐高達,我命你率領七百人往北殺。”
“剩下的兄弟隨我來,與我一同去看看齊國的王宮到底是個什麽鳥樣!”
話音落下,楚羽嘉一馬當先直徑衝向了那些齊國的王宮禁軍。
禁軍就算是戰力比一般的精銳還要強,但人數畢竟不是很多。
楚羽嘉如今分兵行事他們根本無法阻攔,更不能去阻攔,因為他們一旦撤了,楚羽嘉必然深入到王宮之內。
那樣的話,齊王便危險了。
齊國禁軍到底還是禁軍,楚羽嘉帶來這七百騎衝過禁軍第一道防線的,不過寥寥二百人。
而在這二百人之前有一騎,筆直撞向了禁軍第二道防線。
此人長槍向前怒吼道:“老子這輩子能跟兩代楚將軍並肩作戰,值了,兄弟們,西北軍老卒高庸,先走一步!”
五百步,他們都記得,少將軍說過,他只要五百步,只要有這五百步,他們就贏了,他們鄴國就贏了。
衝過第一道防線的兩百騎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撞在了齊國王宮禁軍的第二道防線上。
五百步,距離王宮只有五百步了。
楚羽嘉咬著牙看著自家兄弟一個個死在自己面前,但他也只能選擇漠視。
這五百步是他們用命換來的,自己不成功,也只能成仁。
楚羽嘉咬牙揮舞長槍將第二道防線殺出了一條口子直徑衝向了那近在咫尺的齊國王宮。
齊國王宮比起鄴國的王宮來說可要輝煌太多了,齊國地處於中原,只有一部分屬於西北,土地肥沃,又與東胡常年通商,賺得盆滿缽滿,齊國的國家財富也都雲集於此。
王宮外有高高的宮牆圍護,向裡看,王宮內的建築群高大雄偉,佔地廣闊,自然而然給人一種壓迫感。
看著這座王宮楚羽嘉雙眼充血,緊緊地握了握馬韁繩,朝著宮門便衝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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