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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新秩序》第92章 泥馬渡江江江江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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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州治所汝陽縣。

年逾七旬的門下侍郎耿南仲到底年邁了,接連勞累和精神上的多重打擊之下,其人已經病倒,不能視事。

起兵勤王的重任全壓在了年輕的康王身上,趙構除了每日不時探望老相公外,便將大半精力放在催逼知蔡州事汪伯彥上。

後者為康王的忠心所感,日夜不休親自督辦。

結果,至少提前三天時間招募到了四千健兒。

這幾天,正在進行緊張的戰前訓練。

趙構心憂王事,不僅全程催促勤王準備之事,還以親王之尊深入校場,與低賤的士卒同吃同訓,極大地激發了蔡州兵馬的勤王決心。

康王殿下還非常關注臨安的軍情,勤王之情迫不及待。

昨日射術訓練時,趙構便持弓矢對天神叨叨地講:

“若能射中此牌字,則必聞京師消息。”

其人連續三箭,全中靶子中心紅字。

圍觀的士兵為其神射和忠心所感染,高呼“康王神技”不止。

今日一大早,趙構起床後就尋汪伯彥、高世則等心腹為自己解夢。

“孤昨晚夢見皇帝脫所禦之袍賜吾,吾解舊衣而服所賜,此夢做何解?”

解夢,解什麽夢?

這個時候,誰真的為康王解夢誰,就是真在做夢。

皇帝所禦之袍別管什麽樣式和顏色,都是通常所說的“黃袍”。

官家賜臣下以腰帶,受賜者都要再三辭受,不敢服之,更何況皇帝的袍子?

任何人都不能穿皇帝的任何衣袍,哪怕是皇帝親自脫下披上來到也不成。

當年趙匡胤就是被人披上了黃袍,才“不得不”取代郭氏當皇帝。

康王做什麽夢沒人管得了,但其人將這個身披黃袍的夢說出來,就已經不是暗示了,而是赤裸裸地宣示自己的野心。

但大宋畢竟還沒有亡,趙構都要托夢言志,汪、高等人心裡清楚就行,有些話就不能公開說出來了。

眾人當即附和康王與官家兄弟同心,大宋必能江山永固,社稷順利傳承。

兵馬齊聚,文武效力,萬事俱備的趙構唯一要等的就是朝廷最新的消息。

天遂人願,當日午時前,朝廷使者便趕到了汝陽,帶來了最需要的“大義”。

當日,穰東鎮守軍誤報同軍過境,驚慌失措的大宋皇帝趙桓接受了臣子們的建議,盡付康王統攬勤王兵馬的元帥之權。

為保證詔書順利送達,趙桓又將詔書複製數份,全部以蠟丸封好。

其人又派出了大臣十余人,分成五組出城傳旨,還在太學招募了秦仔、張九成、馮朝英、甄邦傑等數名武學生,皆假邠門祗候之職,以充當齋詔護衛。

結果,這些傳旨使者要麽途中走失,要麽亡於盜匪之手,要麽被同軍抓獲,僅有秦仔一人歷經艱險趕到臨安。

待表明身份,找到康王殿下後,秦仔也顧不得休整,立即從發髻中取出蠟丸,當著眾人的面捏碎,展開其中對宸翰黃絹三寸,宣旨道:

“……檄書到日,康王構充兵馬大元帥,王襄充兵馬元帥,速領兵入衛王室,應辟官行事,並從便宜。”

趙構跪拜接旨,起身後,不問理論上歸於自己麾下的元帥王襄近況如何,也沒打聽使者沿途之凶險,張口便問臨安是何等情況,陛下可安好?

其人勤王之急切,由此可見一斑。

由於趙構等人出使後,便因同軍封鎖戰場導致前後消息斷絕,眾人不知其蹤,為了盡快將聖旨送達,只能選擇了康王原本出使的路線一路走一路打聽。

秦仔這一組剛走到周土縣,

就發現了同軍的斥候,幸好人少目標小及時避開了。但他們在隨後尋百姓獲取補給並打探康王、耿相公等人行蹤時,卻遭到了這些沒有忠義之心的無恥小人出賣。

同行的兩名朝官被隨後趕來的同軍騎兵所獲,秦仔年輕力壯反應快,及時拿了蠟丸逃跑,並最終靠躲進一個糞堆之中方才逃過一劫。

同軍的封鎖太嚴密,百姓們也大半背叛朝廷,方城山要塞過不去,其人只能循著當初耿南仲所走道路進入蔡州,卻陰差陽錯找到了康王。

秦仔著一路耽誤了不少時間,到現在當然不清楚臨安已經陷落的事實。

但以同軍的進軍神速,再加上南陽百姓背棄朝廷的現實,卻很容易推斷出朝廷的情況肯定極度不妙。

為了促使康王盡快出兵,其人只能添油加醋描述同軍動作之迅猛,臨安面臨的形勢之危急,天子苦盼勤王大軍之急切。

趙構聞言,捧詔嗚咽不止,身邊軍民無不感動落淚。

當日,大宋康王起兵於汝陽。

南陽府在蔡州的西面,但因大胡山阻隔,大軍基本不可通行。

為安全起見,趙構選擇先經潁昌府北上。

其人的計劃是做出攻擊開封抄敵後路之態,引同軍回師,以此分擔南陽府的壓力。

如此,還能沿途吸納願意保駕勤王的忠臣義士,以不斷壯大勤王隊伍。

待其部軍隊數量達到兩萬左右的規模以後,再聯合河南府、京兆府等地兵馬,一同反攻進入南陽的同軍。

兩日後,趙構率中軍抵達蔡州最北面的西平縣境內,忽聞前鋒遭遇同軍數百人且雙方已經接戰的緊急軍情。

眾人驚恐不已,皆提議立即回師上蔡縣固守。

趙構聞言大怒,拔劍斬馬,厲聲疾呼:

“狹路相逢勇者勝,我等若無敢戰之決心,如何能驅逐同寇,恢復故土?

此戰,是我等勤王第一戰,必須打出威風,打出不滅同軍不還師的決心!

諸君,誰敢隨孤殺敵?”

眾軍士為康王膽氣所激,盡皆奮勇向前。

可是,指揮作戰是件非常專業的事,並不是會鼓舞士氣就行。

大軍行不到五裡,便遠遠看見前鋒潰兵倉惶逃命。

還沒等趙構鼓舞將士們繼續向前迎擊追殺潰兵的同軍,便聽到了敵人的喊話:

“臨安已破,宋主就擒,趙宋滅亡,所有人等立即投降!”

這是趙構一直隱隱期盼的消息,可在生死一瞬的戰場上聽到這些,卻是個災難。

靠康王打雞血凝聚起來的宋軍士氣在同軍的喊話下,瞬間消散無蹤。

皇帝被擒,朝廷都已經滅了,自己這些小嘍囉還有什麽好掙扎的?

趙構非常清楚這個時候若是退了,這支軍隊就廢了,以後便再難鼓起對敵的勇氣。

只有趁著己方有兵力多的優勢,擊敗了眼前這支僅有數百人的同軍,麾下這支人馬才能成為真正的敢戰之師。

有了既忠誠於自己,又敢戰能戰的隊伍,爭奪天下的大業才有可能成功。

可惜,對同百戰從無一勝的現實太殘酷累,早就擊垮了宋軍將士的對敵信心。

趙構欲要向前,將士們的雙腿卻不聽使喚地向後。

康王親兵眼見形勢不對,當即護衛著其人後退。

而緊隨其後的同軍則趁勢發起攻擊……

一日後,驚魂未定的趙構回到了汝陽縣,再次證明了宋軍的行軍規律——正常行軍的速度永遠趕不上潰敗的速度

三日前,五千人由此地誓師出征。

三日後,再隨康王回到城中的,僅有千余人。

昨日的戰鬥,因高世則及時率領殿後兵馬趕到,又有汝水和滌水阻隔,同軍追了一陣就放棄了,蔡州兵馬的損失其實並不大。

只要等上幾天,肯定能收攏更多的人馬。

但經此一戰後,趙構深感統兵打仗的無力,已經沒有繼續守下去的底氣。

更重要的是大宋滅亡的消息已經傳開,城中人心惶惶,根本沒法再守。

而且,其行蹤已經暴露,隻待同軍一旦騰出手來,蔡州必失。

此地不宜久留,必須馬上轉移。

蔡州西、北、東三面皆不能走,唯有向南撤退了。

但在撤退之前,趙構手下的文武官員卻有了意見分歧。

汪伯彥是蔡州知州,只要老實向大同交出治下土地,怎麽都能換得半世富貴。

可若是就這樣隨趙構跑了,很可能到頭來什麽都撈不到。

其人乃以“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為由,勸康王殿下顧全大局,立即祭拜天地繼承大統,以正天地人心,統率天下臣民繼續對抗大同。

高世則卻認為臨安形勢未明,僅憑敵人一面之詞就倉促行事,恐會損害康王一世英名,且登基大事,不可沒有朝中文武重臣主持。

趙構也知道這個時候猶豫不得,必須早下決斷。

大宋滅亡的消息若是假的,自然還需忍耐。

可大宋真要是滅了,同軍的下一個目標絕對是自己。

其人逃無可逃,若不想做亡國奴被圈禁一生,就必須奮起反抗。

天下板蕩,人心險惡,自己要是沒有勇挑天下重擔的堅定決心穩住屬下文武,恐怕連汝陽城中這千余兵馬都帶不走。

甚至,還有可能會被人出賣,直接綁了交給同軍。

趙構的行動力極強,一旦下定決心,便立即前去探望病中的門下侍郎耿南仲,並以西平之戰以及同軍散布的“大宋滅亡謠言”如實相告。

耿相公人老成精,自然清楚趙老九為什麽要找自己說這些事。

他都沒有幾天好活了,怎會為了這個趙氏反骨仔毀掉自己的身後名?

其人乃以“康王不可中敵人奸計自亂軍心,且就算臨安已破,殿下更該盡起哀兵,立即北上奪回二聖,重塑大宋社稷”回復趙構。

趙構心知自己的威望還是不夠,時機也不成熟,絕不可能得到這些死強的老臣投效,也就徹底死了這條心。

無論大同滅宋的消息是否屬實,蔡州都不可久留,登基之事暫時也不可再提,形勢危急,當斷則斷。

趙構退出病房後,直接將耿南仲的話告知汪伯彥、高世則等人,隨即對天發誓:

“宋同不兩立,孤乃天水趙氏子孫,誓死不降大同!

但蔡州殘破,北上之路又被阻斷,孤欲南下再募大軍救援朝廷。

願從者,請隨孤立即南下,不願從者,天南地北,兩不相擾!”

謀定而後動固然能減少一些失敗的風險,但很多事左右為難,不一定就有最優解,或者先謀定再後動的時間。

常人遭遇這種左右為難之局時通常會手足失措,而少數能夠成大事者卻能在這等危局之下破釜沉舟,以自己的果敢生生劈開一條道路來。

就如現在,面對極度不利的形勢,趙構不退反進,直接擺明立場,逼迫各懷鬼胎的手下文武選邊,反而能收獲奇效。

第一個站出來表態的是汪伯彥,其人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人表現遠遠超越了自己的預期,值得繼續投資。

心思最複雜的汪知州都公開支持趙構了,其余文武自然一致擁護康王的英明決定。

再次凝聚了隊伍並確定行動路線後,趙構便不再耽擱。

其人一面命高世則率兵出城, 繼續收攏潰兵,一面又要求汪伯彥繼拿出錢糧酒肉,犒賞城中官兵,並通知他們明日繼續開拔的消息。

隨即,其人又以大元帥府的名義征召汝陽以南的確山、真陽、平輿、新蔡、褒信、新息六縣官員,命他們放棄城池,隨自己的大軍南下勤王。

事實證明,趙構的果斷行動確有先見之明。

當其人趕到確山縣並再次收攏了三千兵馬時,同軍也由東面的淮寧府和穎州兩地同時對蔡州展開了全線進攻。

戰鬥——根本談不上什麽戰鬥。

蔡州宋軍兵力本就處於弱勢,士氣更是低得可怕,當十余名同軍斥候出現在視線盡頭後,就立即亂了陣腳。

半個時辰不到,宋軍便由轉進變成撤退,再由撤退變成潰退,迅速失去控制。

慌亂中,趙構與自己的親兵走散,不得不數次引弓射殺欲要搶奪自己戰馬的潰兵。

這一逃便是數百裡,從蔡州逃到信陽軍,又從信陽軍逃到了安陸州。

哪怕途中有溱水、淮水、溮水、環水、漢水相隔,又有雞公山和武勝關此等大山險關扼守要道,卻都不能遲滯同軍追擊的腳步。

蔡州兵潰了,信陽兵潰,安陸兵再接著潰,兵敗如山倒莫過如此。

倉皇逃命的康王殿下多次上演“泥馬渡江”,險之又險,好不容易逃到安陸州孝感縣,又收到了一個更加驚人的消息:

同軍西路人馬已由隨州南下,攻入郢州,下步目標顯然是要繼續攻下複州,阻截大宋康王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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