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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新秩序》第53章 同軍遠道而來
被迫割讓河北路和河東路全境之後,大宋王朝原本的都城東京便直接暴露在大同帝國的兵鋒之下,隨時都能被同軍攻破,再無安全可言。

 為了自己能睡幾個安穩覺,教主道君皇帝不顧群臣的強烈反對,執意把都城遷到了遠離同軍又有山川之險的南陽府。

 極度缺乏安全感道君並沒有滿足南陽府的地勢險要,提前命工部侍郎孟揆和皇三子趙楷督工一線,歷經數年耗費巨力重新構築了一套以臨安城為核心的防禦體系。

 改建後的南陽府不僅加強了各縣城和要塞的防禦等級,還將一些人口密集的交通要道村鎮改造為軍寨。

 當然,以大宋十成錢財養不出五成兵的傳統,處處都足量駐兵嚴防死守是不可能的,只能有所側重,照顧重點方向和重點部位。

 張村鎮軍寨位於臨安城西北方向,地處內鄉、順陽、淅川、臨安四縣之間。

 其位置雖然重要,但相對大同帝國而言處於後方,駐軍數量和防禦嚴密程度與臨安東北方向的禳東鎮相比,都差了一大截。

 因而,當消失在臨安城東北方向的同軍騎兵突然出現在張村鎮軍寨外時,寨中亂作一團又迅速陷落便不足為奇了。

 不過,在嶽飛看來,同軍前一天黃昏時分就已經打到了臨安城下,且今日早上才強行拔除了一座營寨,周邊城寨肯定早收到了宋廷的警報。

 這種形勢下,緊靠臨安城的張村鎮軍寨居然全無戰備意識,尤其是寨門大開這點就太有悖常理了。

 宋軍雖弱,也不至於稀拉到這種程度。

 而橫倒在鎮上的馬車極其華貴明顯不似民間之物,且部分俘虜甲胄精良個個身材高大等異常現象更是引起了其人的注意。

 嶽飛很快就想明白了自己肯定是逮著大魚了,當即命部隊展開搜查。

 沒過多久,其部便在寨中一處民宅內發現了異常,並成功俘獲瑟瑟發抖的大宋皇后朱氏和大寧郡王趙諶等人。

 經審問,嶽飛大略搞清楚了宋廷皇室貴人出現在此地的原因。

 一天前,得知同軍即將殺到臨安城下的消息,大宋皇帝趙桓擔心臨安城守不住,急命營禦營禁衛護送皇后朱氏和皇長子趙諶先行前往陝西避亂,其人隨後就來。

 但朱皇后的車駕出城行不到二十裡,天子不知為何又突然變了卦。

 趙桓不僅自己不走了,還派內侍送來“可回”兩字詔書,讓皇后自己拿主意。

 朱氏拿不準皇帝的意思,但夫妻多年,其人卻非常清楚自己的丈夫極為缺乏定力,經常想一出是一出。

 “可回”二字便是如此,模棱兩可。

 可回?可不回?

 今日“可回”,明日說不定就“可走”了。

 其人帶著兒子出城是為了前往陝西諸路避亂,如今形勢不明,丈夫傳來的消息更加模糊,自不能輕易回去。

 猶豫再三,朱皇后決定先前往距臨安以西三縣都不太遠的張村鎮歇駕,等臨安形勢明朗,皇帝有了明確詔令後再作決定。

 如此,不管是回到臨安城中,還是繼續前往陝西,都方便。

 知夫莫若妻,朱氏歇駕張村鎮軍寨的當晚,皇帝果然再次派來快馬傳詔。

 趙桓這次沒讓皇后為難,詔令的內容很明確了:“天明後速回”。

 但還沒等到天亮,第三波天使就趕到了張村鎮。

 不過,天使並不是專門來尋皇后傳詔的,而是趕往永興軍路傳達緊急軍情:

 同軍攻入臨安城下,天子詔令四方兵馬速速入京勤王。

 形勢危急,天使在張村鎮寨牆下喊完話提醒寨中官兵提高警惕後,就立即打馬離開繼續傳詔。

 待睡得迷迷糊糊的朱皇后得到這個驚人的消息,頓時麻了爪。

 局勢急劇變化,皇帝之前的詔令已經不能再繼續執行了,至少不能盲目執行。

 擺在朱氏面前的選擇有三條。

 其一,繼續向西,越過內鄉縣,進入永興軍路,等待南陽府危機解除再回臨安。

 此舉有可能躲得過同軍的打擊,並保住自己和兒子的安全。

 但天家薄情,等皇帝趕跑了同軍,要是哪個臣子亂嚼舌根,提起皇后危急時刻違抗君命帶著皇長子遠走意圖不軌,搞不好就會有廢後之禍。

 就算沒有奸臣從中挑撥,這事也肯定會在性格憂鬱的皇帝心中埋下一根刺。

 而臨安萬一陷落,天子遭受不測,大宋覆亡,其人孤兒寡母流落陝西被一幫軍頭控制,也極度危險。

 其二,趁同軍剛剛抵達臨安尚未完成圍城的時機,冒險潛回城中。

 此舉實際是遵從皇帝之前“天明後速回”的詔令,政治風險最小,但軍事上的風險極大。

 臨安城暫時是沒有被圍困,可同軍究竟來了多少人、如何布防、哪條路可走等情況全不知道。

 盲目趕回去,有可能運氣好能順利回城,可要是萬一途中碰到了敵人,誰能保住她們母子平安?

 實際上,這一行動就無法施行,因為擔任扈從的禦營禁衛雖有數百,卻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回臨安。

 沒有禁衛扈從,朱氏一個婦道人家便是膽子再大,又如何能帶著兒子回城?

 其三,老實等待皇帝最新的詔令再做安排。

 此舉看似呆傻,卻是最可行綜合風險也最小的辦法。

 當今天子趙桓不僅文藝天賦與其父教主道君皇帝相差甚遠,就連為天水趙氏開枝散葉這件人生大事上也遠遠趕不上太上皇。

 大概是父皇移情別戀導致生母王皇后鬱鬱而終的童年記憶給年幼的趙桓留下了心理陰影,其人長大後於女色一項上並不怎麽打緊。

 以至於趙桓如今年滿二十六歲都做了皇帝了,后宮卻單薄得不像樣子,僅有十年前便與其結為夫婦的皇后朱璉一人。

 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結果,便是政和七年(公元1117年),太子妃朱氏為年僅十七歲的趙桓誕下了長子趙諶。

 四年後的宣和三年,朱氏又為趙桓生下了一個女兒。

 除此之外,趙、朱二人便再無其他子女。

 而趙桓又沒有再選過妃子,自然不會有更多的子嗣。

 天水趙氏子息艱難,幾度影響到皇位的傳承。

 因而,趙桓雖然是在國難到頭倉促登基,卻有不少臣子變著花樣勸皇帝既要關心國事也不能荒了家事,請其趕緊選一些妃子多誕子嗣。

 敵人都快打到國都了,臣子們卻催著皇帝選妃,看似荒唐,實際卻真是為大宋負責,當了皇帝還獨子又無妃才是真荒唐。

 若是唯一的皇子出了意外,太上皇尚在世,眾皇弟也在世,趙桓屁股下的寶座可就不穩了。

 所以,趙諶不僅是皇長子,還是唯一的皇子,趙桓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他這根獨苗涉險。

 正常情況下,無論是走是留,皇帝都不會讓皇后久等,肯定會再派使者來傳詔。

 朱氏是個不涉朝政的婦道人家,遇事求穩乃是人之常情。

 其人思來想去,選擇了最呆傻也是最穩妥的呆在原地,何去何從只聽天子詔令。

 只是,朱皇后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丈夫竟然會忙中出亂,真的忘了妻兒還在外面飄著這件事。

 其人天還未大亮就命禦營禁衛收拾好行裝,做好了詔令一下立即出發的準備。

 結果,一直等到午時時分,還是沒等來天子再次派來的使者。

 朱氏倒是頗有定力,盡管心焦如火,表面卻淡定如水,還想再等一等。

 可護送皇后車駕的禦營禁衛們卻沒有她這麽大的膽子,一再強調同軍凶殘無比,勸聖人趕緊啟程。

 朱氏雖然柔弱,可做了十余年的太子妃,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政治素人。

 其人對禦營禁衛的秉性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有賞賜又不用打仗時自然什麽話都好說,可真要把他們逼急了,什麽爛事也都做得出來。

 久等天子詔令無果,朱氏擔心已經極度浮躁的禁衛會鬧出大事來,只能點頭同意離開張村鎮。

 不過,她並不讚成禁衛們直接前往永興軍路的提議,而是計劃先前往內鄉縣會合入京勤王的西軍人馬再做打算。

 直到這一刻,朱氏還是沒有放棄對自己丈夫的幻想。

 好巧不巧,寨門剛剛打開,扈從禁衛剛剛走到寨門處,就有眼尖者就見到如狼似虎的同軍騎兵,頓時亂作一團……

 鄭望之趕到張村鎮前,嶽飛正在為如何處置朱氏和趙諶等人犯愁。

 其部是以運動戰為主要戰法的騎兵,保持快速機動能力是打贏仗的關鍵。

 此番陰差陽錯抓住了趙宋王朝的皇后和皇長子,自然是了不得的大功勞,但一個處理不好,就有可能變成大包袱。

 孤軍深入,後路又被斷,還帶著行動遲緩的婦孺,行軍速度、投入兵力甚至作戰方式都會受到嚴重影響,使得很多原本能打的仗都變得不能再打。

 鄭望之、高世則主動找上門來請求談判,也算是解了嶽飛一個小難題,其人當即在士師康達的見證下接見了宋使。

 “大宋工部侍郎充奉使大同軍前計議使鄭——”

 “等等!”

 鄭望之尚未報出自己的身份,就被嶽飛打斷其人的講話。

 “本將沒記錯的話,你朝工部侍郎當是從四品吧?五品以上公服應該著朱色,為何你穿一身綠袍?!”

 “這——”

 鄭望之頓時語塞,皇帝交代完任務就立即將其人趕出了宮,當時又是深更半夜,自不會有人給其發放從四品的朱色公服,便是想尋人借一套都來不及。

 嶽飛看到了鄭望之的窘態,擺了擺手。

 “罷了,公服對不上,可有印綬和文書?”

 “啊!”

 鄭望之有苦難言,皇帝空口許諾,宰相們又故意卡他的脖子,公服、聖旨皆無,又哪裡能有什麽印綬和文書?

 兩國相交,如此嚴肅的外交場合,稍微有一點紕漏都能被對方借機尋事。

 果然,見宋使瞠目結舌,嶽飛按劍而起,怒喝道:

 “給我拿下這兩個狗膽包天的賊人!”

 其人將令一下,候在帳內的親衛立即上前,製住了鄭、高二人。

 鄭望之一介文士,何時見識過這等場面,嚇得臉色煞白,身體抖如篩糠。

 高世則到底是武人,並且早年有過出使同軍的經歷,被如狼似虎的同軍兵士製住了尚能保持一絲清醒。

 “將軍!將軍,實是誤會啊!”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冒險出城尋找同軍的趙宋官員,毫無疑問就是其皇帝或者朝廷派出來談判的使者。

 嶽飛其實很清楚這一點,故意借口公服、印綬和公文之事發難,就是先聲奪人,故意拿捏他們,以確定本方在談判中的絕對優勢地位。

 “你說,有什麽誤會?”

 小命盡在敵人之手,高世則不敢耍小心眼,隻得挑好話講。

 “我朝皇帝陛下聽聞將軍駐留張村鎮,秋毫無犯,還對寨中軍民多有看護,特遣鄭郎中和下官前來勞軍,以答謝將軍看護之情。”

 堂堂大宋的皇后和皇長子竟然在國都之外被敵軍所擄,丟盡大國顏面。

 尤其是皇后朱氏,年芳二十五歲,正值青春貌美的大好時光,此番陷於敵手,就算同軍軍紀再嚴,也無論朱氏脫不脫得了身,個人名節都會受到極大損害。

 高世則含糊其詞,避開不談皇后和皇長子被俘之事,就是出於這方面的顧慮。

 嶽飛本就是個嚴於律己的人,自從戒掉酒癮之後,更是越發穩重,當然不可能做出壞婦人名節這等惡事。

 趙宋這個副使會說話,不僅考慮到了朱氏名節,也避免嶽飛沾染莫名的髒水,其人自不會傻到點破這個話題。

 “同軍軍紀嚴明,不傷無辜,不欺婦孺,所謂‘看護’,不過是我輩武人之本分。”

 嶽飛在“不欺婦孺”四字上下了重音,高世則頓時放了心。

 “下官九年前出使登州,就曾見識貴軍軍紀,佩服!佩服!”

 鄭望之這會也回過了神來,趕緊接過話茬。

 “陛下恐下官位卑,難當出使重任,臨行前才假以工部侍郎之職。下官心憂王事,半夜出城,行得匆——”

 “好了!”

 目的已經達到,就沒必要故意羞辱宋使找優越感了,嶽飛擺手吩咐親衛。

 “松綁!”

 鬼門關前走了一遭,鄭望之汗透衣背,再不敢在嶽飛面前拿腔拿調了。

 “謝將軍明斷!”

 嶽飛是統兵戰將,考慮問題自然多從軍事角度出發。。

 其部意外抓住了朱氏和趙諶, 行動受到了影響,接見宋使,只是為了與其虛與委蛇,以摸清宋廷的虛實,為自己的下步行動提供參考。

 “你等既是為勞軍而來,可帶了哪些勞軍物資?”

 趙宋正副使者加上護衛,滿打滿算才八個人,鄭望之連公服都沒時間換,哪有什麽勞軍物資?

 不過,同軍才攻下張村鎮軍寨,暫時不缺補給,也用不著宋廷勞軍。

 鄭望之此來也不是為了勞軍,而是肩負更重要的皇命。

 “請將軍恕罪,下官等來得匆忙,隨身並無勞軍物資。所需錢財物資,將軍盡管吩咐,下官一定竭力辦到。”

 鄭望之一直邊說話邊緊張注視著嶽飛,遺憾的是後者的神情始終沒有任何變化,明顯對他強調的“錢財”二字不感興趣。

 其人擔心弄巧成拙,趕緊停止這個話題,直接挑明來意。

 “兩國交兵,禍及百姓千萬,陛下不忍見生靈塗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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