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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新秩序》第89章 露頭就打
歸義縣。

  離同舟社限定的投降時限不到一個時辰了,城中守軍仍沒有等來范陽縣方向派來的援軍。

  張令徽很清楚以自己麾下一千六百余兵馬和臨時招募的青壯,最終肯定守不住歸義縣城,城破是遲早的事。

  但其人還是沒有選擇出城投降,他堅信軍帥郭藥師肯定會出兵。

  並不是出於什麽“同出遼東,患亂與共”的情義,在怨軍這幾年的經歷,讓每個“遼東老鄉”都變得極其複雜,對誰都要留一手。

  讓他堅守並相信郭藥師肯定會來的原因很簡單:同舟社開出的招降條件太苛刻了,讓常勝軍諸將別無選擇。

  從遼東到乾州,再從乾州到錦州,又從錦州到涿州,他們這些無根之人已經受夠了一再被拋棄,再也不想過顛沛流離、隨波逐流的生活了。

  手中的軍隊就是他們的命根子,把軍隊全部交出去讓同舟社整編,所有軍官也要接受甄選和什麽輪訓?

  天知道同舟社會以什麽條件甄選軍官!

  生在這個吃人的世道,要想活下去,就必須拋棄一切世俗道德的約束,就不能把自己再當作“人”。

  怨軍兵員最多時,共八營二萬八千人,這些年來,不斷損失又不斷補充,到現在卻只剩下了涿州的不滿兩千人。

  能活到現在的,有哪個軍官手中沒有沾染無辜者的鮮血?

  誰又敢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同舟社手裡?

  就算張令徽願意投降,其人的部屬也不會同意。

  既然談不攏,那還不如亡命一搏!

  去年,同舟社不顧澶淵之盟的相關協議,擅自增兵邊境,遼國采取了相應的反製措施,其中就包括調怨軍防禦涿州。

  隨後,同舟社海軍襲擾遼國沿海,搞出很大的動靜,逼得天祚帝不得不低頭跟徐澤談判解決軍事爭端。

  此事常勝軍諸將校自然知道一些,但知之不多,遼國朝廷為了涿州穩定,刻意向怨軍隱瞞了這次衝突的關鍵信息。

  是以,郭藥師、張令徽等人並不清楚同舟社的真正實力。

  在張令徽看來,同軍兵士再厲害也只是一雙胳膊兩條腿,挨了刀砍箭射照樣會死。

  其人還真就不信了,憑著人多就能輕易攻城拔寨,那這世上也就不會有動輒數月,甚至數年十幾年也攻不破的城池了。

  歸義縣是遼國對南朝的最前沿,城池修得很堅固,城防雖然沒法和燕京城比,但也不是同軍憑著人多就能嚇垮的。

  只要打退同軍的幾波進攻,讓協助守城的青壯見了血,又會是一批好兵。

  憑著城中充足的人力和相對不缺的糧食,張令徽自信守上兩三個月絕對沒問題。

  而且,外面有郭藥師的兵馬牽製,再加上燕京城中遲早會有的行動,同軍未必敢全力以赴。

  拖得久了,讓中京道的金人看到了機會,也有可能會入局,歸義縣未必就不能擊退同軍的進攻。

  歸義縣南十裡,同軍大營。

  同軍前鋒統製時遷匆匆跑進帥帳,就見著社首正與吳用、牛皋、武松等人在地圖前研究戰爭形勢。

  “社首,范陽縣郭藥師已經出兵了,共三千人,目標應該是增援岐溝關。”

  歧溝位於燕山和太行山的交界處,中間有個夾縫,可以通往山後,謂之歧溝。

  很明顯,這種險要之處在戰爭之中的作用極其關鍵。

  唐時便在岐溝設置關卡,此地南接涿、易、定、鎮州,北通山後新、武、媯州等,是河北通往關外的樵路。

  五代至今,周德威、李存矩、李嗣肱、李存璋等人皆在此處進行過大戰。

  宋太宗趙光義雍熙北伐,也曾在此地兩次大戰,死在歧溝關和拒馬河的宋軍不可計數。

  郭藥師出兵後,不直接到歸義縣城下騷擾正在攻城的同軍,反而在幾十裡外的岐溝關屯駐,其意圖就耐人尋味了。

  其人應該知道自己力量不足以撼動同軍,又不想放棄手中的軍隊,想佔據雄關,以進為進?

  其實,徐澤對郭藥師的想法並不怎麽關心,像他這類人物在亂世中多了去。

  郭藥師要是願意投降同舟社並愉快地接受改造,徐澤自然會給他一次機會,但要是幻想以抗拒換取談判的資本,只能說他想多了。

  “好,燕京方向有沒有動靜?”

  “這兩日探馬增加了一倍,但沒能越過新城,戰場遮蔽線一直控制在我們手中。”

  大戰開始前,敵我雙方的斥候就已經在進行血腥的搏殺了,這既是大戰的序曲,也是主帥了解敵方兵力部署的有效途徑。

  “傷亡如何?”

  “不大,雙方隻拚過兩仗,我們陣亡了十七人,對方死了二十六個。這些遼國探馬很狡猾,人少的時候見著我們的斥候就跑,人多了又包抄。”

  “嗯。”

  這麽寬大的戰場上,雙方斥候只打了兩仗,陣亡總數不到五十人,烈度已經很低了。

  顯然,燕京城中的北遼君臣極為關注涿州戰局,又清楚的自身力量不足,在同軍露出破綻之前不敢貿然出城,探馬與同軍斥候交鋒中也顯得猶猶豫豫。

  “有沒有打探到金人的消息?”

  時遷面色頗為凝重,答道:

  “還沒有。”

  北伐雖然現在才正式開始,籌備工作卻早在同舟社接手河北路之後就已經開始了。

  以同軍的戰鬥力和北伐之戰的充分準備,只打新生的北遼政權的話,完全沒有懸念。

  徐澤擔心的只是北遼會不會在國滅之際狗急跳牆,放金軍入關打擊同舟社。

  其人轉身,再次掃視了一邊牆上的地圖,終於定下決心。

  “牛皋!”

  “屬下在!”

  “你部主攻西線,拿下涿州後,再率軍控制易州,並繼續向西,協助第三軍拿下蔚州,再根據時局變化,繼續西進或回師涿州。”

  北遼國滅在即,被社首安排攻略西線,即便最後還會回師涿州,但以同軍的攻堅能力,肯定不會等到第一軍回師就已經攻破燕京城了。

  很明顯,攻略西線就會錯過滅遼之功。

  同舟社以後肯定要滅很多國家,但滅再多的國家都抵不上滅掉遼國一國。

  遼國就算再衰敗,那也是壓在趙宋頭上百余年的沉重大山。

  軍功再多,在同舟社的歷史上,少了滅遼如此濃墨重彩的一筆總會是一種缺憾。

  但牛皋清楚社首的命令不容置疑,其人立即昂聲作答。

  “屬下領命!”

  徐澤對牛皋的攻堅能力是放心的,攻下蔚州完全沒有問題。

  實際上,戰前的情報顯示,易州幾無遼國正規軍駐守,取下不難。

  蔚州的遼軍也不多,如果是正常地形和敵情,僅派一個師即可拿下這兩州。

  但自涿州向西,由燕山進入太行山,一路均為山地,道路情況極為複雜,很多地方甚至沒法展開重炮,真正的危險反不在攻堅本身。

  蔚州據有飛狐和靈丘兩縣及長城,無論從東面和南面進攻都很艱難。

  戰事一旦陷入僵局,再被第三方勢力介入,將會是災難性的後果。

  所以,徐澤才會安排兩個軍九個師第一軍五個師,第三軍四個師,以如此誇張的兵力進軍西線,大半是用來震懾各方的。

  徐澤知道牛皋能理解自己的戰略意圖,卻有些擔心其人部屬心熱滅遼之功而進攻太快,導致戰線脫節。

  “西線地形複雜,情況也更複雜。你要時刻關注金軍、宋軍還有天祚帝之遼軍的動向,尤其是金軍,當以穩妥為先,萬不可掉以輕心。”

  牛皋在同軍一眾高階軍官之中本就比較穩重,升為軍正之後,更多了幾分內斂,聽了社首鄭重其事的強調之語,當即肅穆正榮應答。

  “屬下一定不負社首重托!”

  猶豫了片刻,牛皋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社首,萬一蔚州已經被金軍攻下,屬下該怎辦?”

  確實有這種可能,戰曹之前的戰局推演中,就有金軍尾隨天祚帝向西, 一路攻城拔寨的設想。

  “若是金軍捷足先登,暫時不要跟他們衝突,只要燕京在手,我相信完顏阿骨打會重新考慮西面領土的歸屬問題的。”

  徐澤此言並非百日做夢,金國的根基在遼東,即使全取西京道,也很難經營。

  金國只要拿不下燕京,就沒法將領土連成片,對彼處的治理難度將會直線上升,最終不得不放棄。

  要知道,即便是遼國鼎盛時期,活躍在其境內高原上的阻卜人也從未真正屈服過。

  大遼歷史上多次記載阻卜人“來聘”,朝貢體系下,敵國曰“聘”,藩屬國曰“貢”。

  遼國自居中華正朔,自然不可能在歷史記錄上用錯這麽重要的詞。

  阻卜人桀驁難馴,降而複叛。

  遼國衰敗如今日形勢,阻卜人在其中也貢獻過相當大一份力量。

  金國一旦繼承遼國的地盤,必然也要繼承來自阻卜人的壓力。

  歷史上,前者就被後者打得滿地找牙,現在有了同舟社的介入,金國崛起之路被中斷,對付起阻卜人來,絕對會更吃力。

  牛皋並不清楚社首心中的想法,但他相信社首的判斷。

  實際上,其人也不關系這些。

  “要是金軍和宋軍挑起事端,怎麽辦?”

  “打!露頭就打!狠狠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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