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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晉元今日的舉止無論如何都稱不上風度，但這事只差臨門一腳，幸福就在眼前，日後跪搓衣板他也認了。

彩依天性溫和，對於劉晉元極有好感，最近又看了白素貞書房中的《聊齋志異》，看到了數個狐仙女鬼報恩的故事，對於劉晉元全無抵觸。

今日之輕佻舉動是劉晉元的臨門一腳，何嘗不是彩依的臨門一腳。

至於“七情六欲符”，那不過是一個借口。

白素貞又不是真正的道士，哪會什麽符篆之術，不過是用萬道森羅引動劉晉元的情感罷了。

七情六欲是人之本性，劉晉元是好人，是君子，但不是無欲的佛陀、無求的道尊，他當然有屬於人類的七情六欲。

曾經這種欲望被禮法束縛，現如今白素貞引動天性，配合他豐富的學識，講起情話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適當的宣泄欲望可以緩解心理壓力，過度的肆欲則是魔道，劉晉元只是多講幾句情話，距離入魔差了十萬八千裡。

浩然正氣在身，除非正義的信念被徹底毀掉，否則永遠不會墮入魔道。

萬道森羅的效果逐步消失，劉晉元恢復了往日的溫文爾雅，停下講情話，帶著彩依去見白素貞。

以前見白素貞，只是見一個前輩，沒什麽關系，現在見白素貞，卻是見“婆婆”，彩依心中卻是無比忐忑。

尤其是對上白素貞似笑非笑的目光，更是羞得抬不起頭。

一隻活了千年的大妖，卻擺出這種小女兒態，愛情的魔力當真不凡。

劉晉元極有風度，主動上前一步，說道:“師父，晉元想娶彩依為妻，請師父允許。”

白素貞道:“李逍遙浪子，劉晉元君子，本以為李逍遙先把話說開，沒想到先說開的是你，為師最愛成人之美，這事我準了，明天擺個收徒典禮，我收彩依為徒，免得外人嚼口舌。”

“多謝師父成全。”

“你是我徒弟，有好事我不想著你還能想著別人不成，晉元，你先出去，彩依留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劉晉元詫異的看了白素貞一眼，帶著些許疑問離開。

彩依心中七上八下，雙手不安分的把玩衣角，不知在想些什麽。

白素貞笑道:“晉元和你說了吧，他會中毒都是我搞出來的。”

“說了。”

“怪不怪我算計你?”

“能嫁給元哥，是彩依高攀了，多謝前輩成全。”

“現在還叫前輩啊?”

彩依拜倒在地:“多謝師父成全。”

“彩依，劉家官宦世家，劉大人為當朝禮部尚書，位高權重，門生故吏無數，想和他結親的不計其數，其中多有豪門貴女，你可知我為何要撮合你和晉元?”

彩依心知正戲到了，沉聲道:“請師父指點。”

“因為你是蝶妖，一隻修行千年，卻從不傷人的蝶妖，似你這種妖靈，全天下也不足一掌之數，既然碰到了，自然不能錯過，事實上，若你們沒有生出情愫，我也會收你為弟子。”

這話說的彩依心中更加迷糊，心說不就是千年大妖麽，沒啥厲害的，您這樣的大能一招就能把我拍成肉餅，要說珍貴，人參靈芝這種藥材化生的妖靈不是更為珍貴?

雖然不知白素貞為何看中自己，彩依卻沒有發問，她本就不是一個喜歡刨根究底的人。

白素貞道:“不要以為蝶妖很普通，普通蝴蝶的壽命只有數月，就算能夠意外開啟靈智，想要成功修行出妖氣，延長生命，渡過寒冬，也是千年萬難。

因此，能夠修行有成的蝶妖，要麽是意外吞服天才地寶，要麽是有神異血脈，要麽是機緣巧合聽到大能講道，不管哪一種，都是身負福德之氣的妖靈。

你沒有傷人害命吞服血食卻有千年修為，福德之氣絕非等閑，就算是蜀山劍派那種門規森嚴的門派，也不會介意藥園中多出一隻千年蝶妖。”

長篇大論之後，白素貞話鋒一轉:“不過，不管是你的千年修為還是福德之氣都不是我收你為徒的理由，我最欣賞的，是你的善良，以及你堅持不走邪路的恆心。”

“師父謬讚，彩依慚愧。”

“不必謙虛，我這不是誇你，而是要告訴你一個道理，好人有好報，好妖當然也有好報，正是因為你的這些優點，你才能繼承我的最高傳承。”

彩依奇道:“元哥不能繼承師父的道統麽?”

“當然不能。 ”

“為什麽，元哥的天賦天下少有，彩依萬萬不如。”

“因為他是人，我的最高傳承，唯有妖靈才能修行。”

彩依驚得:“莫非師父也是……”

“沒錯，我也是妖靈，比你修為高一些的妖靈。”

說著，白素貞玉手伸出，妖氣凝聚，瞬間化為一隻龍爪，額頭上也生出了龍角。

“蛟龍！”

彩依眼中滿滿都是羨慕。

白素貞說蝶妖很珍貴，修士很少對蝶妖下死手，但那又如何，最多不過是高門大派藥園中的點綴，蜀山隨便來三兩個內門弟子，就能擊敗她這隻千年蝶妖。

可蛟龍是龍屬，天生強大，僅憑肉身和控水天賦，就能對抗蜀山長老級別的高手。

蝶妖壽命短，寒冬更是生死大劫，彩依至今還記得自己修為弱小的時候，和寒風暴雪搏鬥的艱辛。

蛟龍天生萬年壽元，什麽都不做，躲入深海之中，過個一兩千年出來，便是人間絕頂大能。

其中差距實在是太大，即便是彩依，也不可避免的生出嫉妒。

白素貞察覺到了彩依的心思，道:“天地萬物是公平的，蛟龍強大，但數量稀少，而且我這蛟龍也是從白蛇修行而來，若無精進之心，便是血脈強大，最終也難有成就。”

“徒兒明白。”

“明白就好，明日收徒大典，人來人往太多，未免有人看破你的真身，你要準備一下，也不用等明天，為師現在就傳你《天妖屠神法》。”

霸氣側漏的名字讓彩依興奮不已，再怎麽溫和的妖靈也是妖，對於實力，總是有幾分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