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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賭。”死死一句咬牙，花靈玥真是又氣大了，這麽逼她，每次都這麽逼她，木夢曦戀的是他，一個賭約，之後一切回到原點。

　“但是臣女有一個條件，九王爺除了不能在木夢曦那邊暗地動手腳，陌哥哥那邊也不能，如果臣女輸了，臣女心甘情願嫁給九王爺，對陌哥哥的真心臣女會一分不留的全部收回，如果九王爺輸了，那麽以後就請九王爺放過臣女和陌哥哥，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話落，手掌一伸，“擊掌為誓，九王爺敢不敢。”

　能收回的真心，那是真心嗎?看來白堯沒騙本王。

　“有何不敢。”暮陌情一下拍了花靈玥的手，握住，歡愉了，“不過本王也有一個條件，我們的賭約玥兒不能告知三哥知道，在這個賭約沒有結果之前，玥兒也不能嫁給三哥。”

　這喜怒無常，花靈玥明明都已經習慣了，可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不能嫁給陌哥哥嗎，好，也不急這一時，等一切都解決了，我再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牽連，因為你，我都覺得自己不是花靈玥了。

　“好。”

　一把拉下手，走去了裡閣。

　這次暮陌情沒有攔著，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走到貴妃榻上，躺倒，嘴角弧度彎彎上揚。

　小丫頭，你不知道啊！木夢曦喜歡三哥，他們那一路而來，木夢曦總是找機會同三哥說話，雖然很隱晦，可是本王的紫衣衛那都是火眼金睛，而且師兄也看出來了。

　所以這場賭約你注定會輸，木夢曦想要利用本王讓三哥在天下和你之間選擇其一，所以根本不需本王做什麽手腳的，她會抓住本王早就給她的機會，選擇屬於自己的人生。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們的這個賭約中，其實最重要的不是木夢曦，而是你的陌哥哥。

　傻丫頭…

　……

　星辰墜落，翌日到來，天空再次飄起了雪花。

　花靈玥與暮陌情回京後，與暮陌染也就在昨日迎歡宴上見過，今日花靈玥知暮陌染定會來看她的，所以收拾好之後便等了。

　如她想的一樣，午膳過後，暮陌染來了，一同來的還有齊夢縈，遠遠瞧著被下人領來的兩人，男子墨白錦袍，外披玄色大氅，女子桃紅襦裙，外搭嬌白小裘，這麽看著，好一對璧人。

　花靈玥恍惚了一下眸子，憶起了那次她被皇后叫去，這二人也是如此而來，當時的他們周身還帶有距離感，可今日卻真的好和諧。

　這樣一幕，她瞧著，只是心裡有些難過，卻不嫉妒，是因為她知道陌哥哥身邊不可能隻她一人，還是因為她其實沒有她以為的那麽在乎陌哥哥，三年前的救命之恩本來就是一場賭。

　彎彎了笑意，走下階台，十分自然的握住暮陌染的手，看向齊夢縈，“齊姐姐也來了，我們快進去吧！天兒這麽冷，趕緊烤烤火去去寒。”

　“花妹妹。”齊夢縈溫婉笑意。

　三人走進去，下人收了油紙花傘，褪去主子披風抖了上面飄落的雪花。

　暮陌染拉著花靈玥很是自然的走去偏閣，一點不顧及齊夢縈的感受，或者說是不在乎。

　“花妹妹，今日我同殿下來，是想同妹妹問問與殿下的婚事。”

　坐下後，漁兒帶人上了茶水糕點，齊夢縈拿過茶盞輕抿一口，溫婉舒笑，又緩緩開口:

　“早間我去請安，母后提及，殿下既已回來，你們的大婚便不易再多耽擱下去了，殿下已至弱冠，遲遲未大婚，總歸是不好的。”

　花靈玥聽著，看了暮陌染，暮陌染捏了捏她的手。

　“玥兒，我也是這麽想的，玥兒覺得年前可好。”

　花靈玥先沒有回答，也不能立馬就回答了，暮陌情與她的賭約怕是算準了陌哥哥會迫不及待的大婚，可他不放手，她永遠也不可能會順利嫁給陌哥哥。

　“花妹妹，我瞧著你外閣的那束盆栽養的極好，我去瞧瞧。”齊夢縈很有眼色的借口離開。

　花靈玥看了她，暮陌染也看了她，眸子溫和了一瞬。

　花靈玥眼角瞧見了他這樣子，眉角微微動了一下，陌哥哥心中是已經開始裝進齊夢縈了嗎?

　“陌哥哥，若能早日嫁於你，玥兒自是求之不得的，可如今夢曦國和親公主剛至，我們此時大婚怕是…

　而且馬上就到國宴日了，那日也是雅貴妃娘娘忌辰，此時提出大婚，恐是不妥，陌哥哥是一國太子，這一點必須要考慮到。”

　“國宴日，我倒是把這忘了。”暮陌染遲聲一句，輕撫了花靈玥的臉龐，“玥兒，那如此一來，我們的大婚怕是就要到明年了。”

　花靈玥握了暮陌染的手，笑道:“陌哥哥，沒關系的，明年開春，想來夢曦公主的和親皇子也就會定下了，到時陌哥哥便可心無旁騖的迎娶玥兒，如此豈不是更好些。”

　暮陌染頷首。

　“玥兒，又委屈你了，如果我當初沒有選擇去夢曦國，而今你已是我的太子妃了，你可知連抉告知我你差點出事，我有多後悔，後悔去夢曦國，如果不是九弟將你認錯以為是榮德，我得了這個天下又有什麽意義。”

　花靈玥總是事事為他著想，如此一心一意，暮陌染心中歉疚，拉入懷中，收緊了手臂。

　花靈玥仰頭看了一眼，暮陌染的面上除了歉疚，還有後怕，這樣的他，終是她的陌哥哥，哪怕他或許對齊夢縈生出了情意，可他終是她的陌哥哥，三年來待她無微不至的陌哥哥。

　“陌哥哥，我沒事，你別擔心，馬場那事已經過去了，害我的人上天也已經懲罰了她。”

　“玥兒，害你之人究竟是誰?告訴陌哥哥。”

　敢乘他不在之際那般害玥兒，此人他定不會放過。

　眸子裡一抹漠涼。

　“陌哥哥，她已死了，病死了。”花靈玥沒有明說，可這兩月中病死的人，又是在馬場中出現過的，隻一瞬，暮陌染知道是誰了。

　“竟是她，落雨凝。”

　一抹寒漠，低頭看著花靈玥，暮陌染眸中又帶出一絲疑惑。

　“可她為何會那般害玥兒?”

　花靈玥嗤笑一聲:“還不是嫉妒，她被九王爺踹下陵水湖畔，陌哥哥卻待玥兒這般好，她便見不得了，那日去馬場時就對玥兒言語譏諷，做出那般事也是意料之中。”

　“原是如此，玥兒，以後不會再出事了， 我不會再讓你出事。”

　暮陌染又一次保證，花靈玥笑著點頭。

　兩人這般聊，也不能讓齊夢縈在外閣待的太久。

　花靈玥讓漁兒將齊夢縈叫進來，也告知了她，他們的商量。

　國宴日，也叫歲賀節，意在年末之時歲賀百家平安，五谷豐登，這是一年中絕不可不行的一個節日。

　這一日，本是賀日，可自十年前雅貴妃去世後，每年的國宴日暮皇都會為雅貴妃辦忌辰冥壽，所以也就是喪日了，賀喪同日。

　這個時段，歲賀是不可不行，可大婚大喜之事卻是萬萬不可，那是對雅貴妃的大不敬，太子殿下作為儲君，更不能對庶母如此不敬。

　所以他們的大婚，等年節過後再定也不遲。

　齊夢縈也明白了，國宴日前後確實不易辦喜，何況就算暮皇同意，九王爺定然也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