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再努努力,將這些竹節全部打通,爭取傍晚之前完成工作。”江山拍了拍手,當做什麽也沒發生,徑直走向一旁空地。
竹子長度大約十幾米,江山一路鋪設,在聶小倩的幫忙下,終於在夜幕降臨之前,連接了到了主渠……
好吧!
之所以能在今天搞定,聶小倩的作用有一些,但更多的是因為大爺大媽,從城裡回來後看到他們忙活,主動搭了把手,順手就將問題解決了。
……
夜晚,六點半。
事實證明,江山不要臉。
大爺大媽幫了大忙,江山非但沒有請客,反而上人家裡蹭吃蹭喝,一個人蹭還不夠,甚至還帶了個女鬼。
三人一鬼圍在飯桌,饒是江山臉皮厚,也覺得實在沒臉,好在大媽心思沒在他身上,時不時看向聶小倩,嘖嘖稱奇。“真是見了鬼,你這臭小子……居然撿到這麽一個精致大姑娘?”
咳……
江山差點被噎住,不敢說您是真的見鬼,哭笑不得搖頭。“大媽,您這也累了一天了,小倩以後就住客棧,您要想看隨時來看,現在咱們先吃飯行不?”
大媽倒是沒有懷疑,門外就是人來人往官道,經常有各種莫名其妙的東西撿,什麽孤兒寡母、朝廷官員、名門公子,據說很久以前,還有人撿到過太子呢。
江山撿到個小姑娘,並不算是很稀奇,只是聶小倩長得太好看,大媽有些驚訝而已。
大爺也覺得稀奇,不過怕被大媽揍,不敢多看,只是一個勁的對江山說。“現在好姑娘難找,你可要好好珍惜。”
好姑娘難找?
大爺您有話直說,不就是看我落魄,覺得沒人能看得上,現在好不容易撿了一個,一定要把握住機會,努力解決終身大事。
江山懶得辯解,也沒辦法解釋,還不如腳踏實地,埋頭吃飯來得舒服。
大媽頓時來氣,拿筷子打了江山腦袋。“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不知道給小倩夾一些菜?”
江山沒敢忤逆,畢竟吃人嘴短,伸出筷子夾了些菜,放到聶小倩碗裡。“多吃點,大媽手藝很好的。”
大媽幾乎被氣死,看著碗裡那坨青菜,狠狠剮了眼江山,親自夾了塊好肉,和藹可親看著聶小倩。“看你這身子瘦的,應該多吃些肥肉,快嘗嘗味道怎麽樣?”
聶小倩沒有拒絕,拿起飯碗接住,開心的咬了一口。“嗯嗯……好好吃,大媽您的手藝真棒,有空能教教我麽?”
大媽一口應承下來,豪爽的拍著胸脯。“只要你想學,大媽隨時教你,等你學了手藝,也能多幫幫那臭小子。”
江山沒有搭腔,等到吃完飯,便跟大爺聊天去了,聶小倩則被大媽拉住,開始聊起了家長裡短。
江山不擔心穿幫,他早跟聶小倩交代過,舒服的躺在竹椅,一邊陪大爺嘮嗑,一邊注意裡屋動靜。
對於聶小倩這個鬼,經過一天接觸,江山已經大體放心,通過原著裡的記憶,她的本心並不壞,哪怕被樹妖姥姥逼迫,依舊恪守著本心不曾迷失。
但是!
哪怕萬無一失,江山依舊小心翼翼,但凡聶小倩有任何異動,他都會動用‘特權’鎮壓,辣手摧花。
……
四月十三,立夏。
今天的天氣格外不錯,陽光明媚,晴空萬裡,算了算日子,玉米已經種下三天,不出意外,等到傍晚就能采摘。
江山簡單洗漱,
先去廚房逛了一圈,確認沒有問題,拎著一把鋤頭,帶著聶小倩鑽進菜地。 三株玉米快要成熟,個頭比人還要高,葉子清脆碧綠,已經結了不少果實。
聶小倩非常自覺,不需要江山叫喚,自覺的澆水、捉蟲,動作雖然生疏,神色卻非常認真。
江山掃了一眼,非常滿意,於是不再關注,揮起鋤頭,再次種下一些種子,防備三天后陷入斷糧。
半個小時左右,菜地活兒全部乾完,江山回到工具房,將鋤頭換成柴刀,頂著太陽往後山走去。
聶小倩撐著破傘,亦步亦趨跟在身後,江山回頭看了眼,有些忍俊不禁,暗歎一句生活奇妙,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一個活色生香女鬼,居然被他帶著去砍柴,也不知道該說奢侈,還是算作暴殄天物。
江山搖頭一笑,眼前這番景象,聽起來似乎怪異,但與那一晚相比,聶小倩明顯鮮活許多,單看外表,幾乎跟正常人沒有區別,或者說,有了一絲煙火氣。
上山的路不好走,蜿蜒曲折,所幸距離不算遠,大約四十分鍾左右,就到了一處灌木林。
柴火,分為濕柴和乾柴。
濕柴砍的是活樹,雖然耐燒,但不能馬上使用,需要晾曬一段時間。
傍晚就要生火,肯定是來不及,江山別無選擇,只能撿地上乾枯樹枝,劈砍成均勻長度,再用蔓藤扎成一捆,一路背到山下。
江山挑了兩捆,聶小倩背著一捆,一人一鬼回到客棧,累到虛脫,靠在牆根呼呼喘氣。
大媽正好路過,看到兩人模樣,不由分說拉著他們進屋,一個勁數落著江山。“院子就有柴火,我跟你大爺也用不完,你要生火,挑一些過去不就行?”
江山扒拉幾口飯,狼吞虎咽笑道。“院子裡那些不經用,再說,我這閑著也是閑著,上山鍛煉也是好的。”
大爺在院子裡打盹,冷不丁插了一句。“你大媽是說要打柴就自己去,將小倩拖去幹什麽?”
江山有些無語,想半天不知道說什麽,一個勁埋頭吃飯。
大媽無可奈何,隻好看向聶小倩,不停的幫她夾菜,有種對待未過門媳婦感覺。
一頓午飯吃完,江山稍稍休息,大約一點左右,再次擼起袖子開乾。
招牌歪了?
扶正。
雜草叢生?
清理。
滿屋灰塵?
擦掉。
一個下午過去,有了聶小倩幫忙,效率提高不少,雖然還是破敗不堪,但也不再那麽慘不忍睹。
“誒,要是個男多好。”
江山歎了口氣,聶小倩雖然挺勤勞,看起來也很養眼,但終究是個大小姐,動作生疏,做事很難快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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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還要將近三個月,積分又消費不起,江山搖了搖頭,只能耐心等待下次機會。
--系統消息:親,您播種的玉米已經成熟,請盡快完成采摘,以免造成不必要損失。
熟了!
江山一蹦而起,風一般竄進後院,滿懷期待看著菜地。
仔細數了一遍,每株結了12個,三棵就是36根,小心掰下一根玉米,大約有礦泉水瓶大小。
小心翼翼剝去外衣,玉米顆粒均勻飽滿,在陽光下透著晶瑩光澤,看起來就讓人食欲大開。
江山挑了幾顆丟進嘴裡,輕輕咬下,清甜香味蔓延,聞著氣味,就令人神清氣爽,白日裡勞作的疲憊,一掃而空。
貴是貴了點,卻也真是好東西!
江山喜笑顏開,回到廚房拿了木桶,招呼聶小倩開始采摘。由於數量稀少,每株先采十根,留下兩根當做種子,等到明天完全成熟,掛到屋簷風乾,留待以後重新播種。
當然!
江山並不知道,保存的種子能不能種活, 品質會不會降低?
這些問題,需要時間去實驗與驗證,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解決,江山不再多想,專心忙活眼前的事。
采摘好的玉米棒子,大部分存進地窖,等到江山生了火,聶小倩洗完玉米,拿出竹篾編制的蒸盤,整齊擺好放進鍋裡。
時間緩緩流逝……
江山坐在灶台邊上,時不時添柴加火,等了二三十分鍾,清甜香氣開始彌漫,穿過廚房、後院、大廳,來到隔壁王大媽院子。
大媽正在院子擇菜,聞到氣味有些迷惑。“哪裡來的香氣,聞著怪舒服的?”
大爺編著簸箕,扭頭看向隔壁。“江山那個臭小子,昨兒不是說種了什麽玉米,這味兒應該是玉米。”
“聞著倒是像玉米,可玉米咱也種了,哪能這麽香啊?”大媽等了一會,按耐不住好奇,起身朝客棧走去。
門剛打開,江山就擠了進來,手裡提著籃子,獻寶似的晃了晃。“大媽,猜猜裡頭是啥?”
“猜什麽猜,我又不是沒眼睛?”不等江山躲開,大媽一把掀開籃子。
“居然還真是玉米,奇了怪哉,這玩意怎麽會這麽香?”大媽神色有些驚訝,但撲鼻而來香氣,讓她不得不接受。
江山哈哈大笑,挑了一個玉米,笑嘻嘻塞到大媽手裡。“您吃一個不就知道了?”
一個玉米而已,大媽當然不會見外,想都沒想,一口便咬了下去。
嘶……
沒有一點防備,大媽瞬間中招,倒吸一口涼氣,不可思議瞪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