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這家夥最近吃了藥嗎,力氣變得這麽大?”
看到那名男子整個人被荒木宗介用膝撞頂飛到空中,東野幸平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這點時間,他才剛剛擋下一名男子的攻擊,然後狠狠一腳踢在對方兩腿中央。
男子立刻夾著內八字,飽含淚水地跪了下來。
和荒木宗介極為純熟的搏擊技術不同,被稱為“卑劣手刀”的東野幸平,雖然也有正兒八經地練習過空手道,但是他更喜歡毫無武士道精神地攻擊對手某些特定的部位,輕松解決戰鬥。
剩下三名遠一些的男子,此刻也手持蝴蝶刀和棒球棍衝了上來。
“煩死了,剩下的交給你了,我這身衣服可是麗子給我新買的呢,弄上血回去可難洗乾淨了……”
東野幸平立刻蹲到一旁,撿回了地上的煙,放在嘴裡吸了起來。
荒木宗介閃開對方暗藏蝴蝶刀的一拳,反手肘擊在那人鼻尖,爆發出大蓬鼻血。
然後他轉身捏住另一名男子握刀的手腕,將他往身前一帶,擋下了第三名男子的棍擊。
趁兩人力竭的瞬間,荒木宗介接連幾拳快速地轟在兩人肋骨下端。
軟肋遭到暴擊,兩人立刻感受到劇烈的疼痛,捂著傷口軟倒在地。
“最近吃喝太好,昨晚還做了免費電療,正好活動一下筋骨、舒暢一下心情。”
不過一分鍾時間,七名還算強壯的男子,便倒在兩人身前哀嚎著,這讓荒木宗介也有些不可思議。
作為習武之人,他對自己身體的掌控立自然極為強大,只是讓對方失去戰鬥能力,並沒有出手過重。
因為日本公共安全法規定,無論因為什麽原因,通過暴力的手段進行個人對決的行為違反了“決鬥罪”,將被判處6個月以上2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這還沒算要賠償的醫藥費。
所以幾人私底下的這番鬥毆,按照道上的規矩,離開這個地方,大家都會矢口否認。
就算被人拍了照,也只會一口咬定是幾個朋友在“多人運動”。
不過方才略一動手,他就發現,自己無論是力量、反應、速度,都和一個月前不可同日而語,以二次發育來形容都不為過。
“喂喂,你不會真吃了龍馬那家夥給的什麽違禁藥品吧,這身手都可以去打「THE OUTSIDE」了……”
東野幸平蹲在地上目睹了全程,對於荒木宗介的進步也有些不可思議。
雖然荒木宗介一直比自己能打是是事實,可是從橫濱一路混到東京,他在怒羅拳這些年,身手和經驗長進可不少。
而這些年,對面這個脫線的家夥,時間都花在打工、上課、玩遊戲和觀看“學習資料”上了。
哦,對了,這家夥還修習了半吊子劍道,難道這也能觸類旁通?
就在兩人轉身欲走之時,一件冰冷的事物,頂在了荒木宗介太陽穴上。
最先被打倒的,眉角帶刀疤的男子,站了起來。
他的手中,赫然拿著一把黑色的手槍,頂在荒木宗介頭上。
手腕上,青黑色的鬼面刺青,正無聲地獰笑著。
“遊戲結束了……說吧,你們想怎麽死?”
“喂喂,在店裡作弊是這家夥不對,那也是該交給警方處理的事情吧?”
看到對方竟然拿出了槍,東野幸平瞬間額頭微汗,一臉“不至於吧”的表情。
日本的極道組織,
合法化多年,對於衝突的解決方式也相對溫和。 除非是恩怨極深,極少動用槍械解決問題。
“你……我認識你!你是怒羅拳的‘地獄犬’東野幸平……原來今天是故意來找碴的是吧。”
男子一隻手捂著下巴,一隻手持槍,色厲內荏地看著東野幸平。
怒羅拳的地獄犬東野幸平,可是曾經在歌舞伎町連續踢碎十四個蛋的狠角色。
“大哥你搞錯了,池袋可不歸我管,而且我今天可是休息日,你看我這身像是來找碴的嗎……而且,我先提醒你,你身前那個家夥,相比用刀、更討厭被人用槍指著呢……”
東野幸平無奈地攤了攤手,看樣子一點都不為自己的朋友擔心,反而是好心提醒對方。
被槍頂住太陽穴,荒木宗介額頭青筋暴露,反而轉身主動用額頭頂住對方的槍口。
“喂小子,別亂動,我只要動動手指你就……”
“你的槍,似乎忘記開保險了……而且,我最煩,有人拿槍指著我!”
與他充滿殺氣的眼神對視,那名男子不禁背部發寒,大拇指下意識往保險摸去。
話未說完,一顆碩大的拳頭猛地轟在了他的下巴上。
這一下,荒木宗介略微用了點力。
男子整個人往後飛起,牙齒撞在一起,門牙都崩了出來,在半空中就失去了意識。
“囉囉嗦嗦……七步以內,拳比槍快不知道嗎。”
“走吧,一會警察該來了……”
東野幸平手中的煙剛好抽完,站起身來。
那家夥拿了槍出來,事情的性質就可大可小了。
極樂會果然是一幫瘋子。
至於荒木宗介的拳速有多快,這些年他早就看膩了,一點也不意外。
只是這家夥力氣似乎也越來越大,就有點犯規了。
……
就在兩人溜之大吉的同時,方才發生的一幕,已經通過停車場的監控鏡頭,播放在了第九課信息組的熒幕上。
“這家夥……說是去找工作,原來是洗剪吹之後跑去柏青哥店賭錢、打架……果然是小混混的生活日常……”
看著屏幕上回放的錄像,望月綾乃雙手抱在胸前冷笑著。
“不過,這也正好可以證明,荒木宗介和裂口女、隙之眼的出現,似乎沒有直接的聯系。”
站在她身後的岩田武,將話題引回了正軌。
他實在是不理解,課長為什麽大費周章,甚至調動公共監控資源,調查這麽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混混。
“怪異的世界,是不能用邏輯推斷的。兩次怪異的成佛這家夥都那麽巧在附近,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家夥一定有問題……”
望月綾乃皺著眉頭,堅持著自己的判斷。
若是荒木宗介沒有問題,“那家夥”怎麽會對他做出那樣的舉動……
腦海中又浮現出兩人口舌糾纏的一幕,她的耳根又開始發紅。
這個理由她自然說不出口。
“對了,有個案子被搜查一課轉到了我們這裡……”
岩田武遞過一封檔案袋。
“人口拐賣、摘取器官?這種案子什麽時候也歸第九課了。”
望月綾乃快速地翻閱了一下,疑惑道。
“據說,是刑事課的人突擊關押受害者的地點時,遭遇了超自然事件,疑似有邪教在背後操縱……”
“又是邪教嗎?哼,又一群信奉那些超自然存在的家夥罷了,先搜集資料,下午開會討論。”
這麽說著,望月綾乃轉身往門外走去。
“對了……”
走到門口,她又回過頭問道:“關於那家夥的身手,你怎麽看?”
岩田武仔細回憶了一下,誠懇地回答道:“他使用的,應該是名為‘詠春’的龍國武術……方才那一拳水準很高,至少我做不到。”
“喔,有趣,前特種兵的岩田君,竟然自認不如一名習武的小混混,這家夥果然沒那麽簡單……研究所不是建議‘繼續觀察’嗎,正好他也在找工作,讓警備保障公司那邊給他安排一個臨時工的職位。”
踩著高跟鞋,望月綾乃快步離開了。
這個時代,任你武功再高,面對槍械也是徒勞。
“這……遵命。”
岩田武遲疑了一下,軍人的天性讓他選擇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