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陣!”
眼看眾人就要在探出牆內那堆稀奇古怪的忍具之中化作肉醬,幾名靈異相談所的社員,毫不猶豫地將身後的登山包砸在地面上。
一個個登山包坍塌開來,化作繡滿符文的黑布,擴散出一圈圈無形屏障,讓那些黑刃不得寸進。
除靈道具·九九歸一、千針百線手工針織驅魔布(登山包折疊版)!
趁這喘息的機會,探員們組成陣型、掏出鐫刻著符文的靈偵警棍,將屏障外側襲來的刃具擊碎。
“多虧常田副會長了!”
岩田武捂住的手背上,赫然可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一名探員正在用止血凝膠和納米繃帶替他做著應急包扎。
那是剛才一時不慎,被那鬼魅的刃具擦到所致。
“沒什麽可謝的,我們已經失去機動性、那些藏頭露尾的家夥也不會給我們安裝炸彈的時間,只能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常田廣志面黑如鐵地挽起袖子,從背包中摸出一件折疊鐵器,往外一甩……
“哢嚓。”
一柄刻滿符文的一米八長刀,出現在了他手中。
顯然,他是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打算。
他說的沒錯,雖然一群人被堵在內側的斷龍石旁,借著驅魔布的屏障庇護,看似暫無性命之憂……
但很快,兩側這擁有實體、屏障無法阻擋的牆壁,就已經壓縮到了兩人並肩寬的地步。
驅魔布煥發出的無形屏障,也在那些黑色忍器的劈砍下,搖搖欲墜。
平衡被打破的下一秒,或許便是血雨腥風的降臨。
……
“轟轟轟……”
就在常田廣志一行人,在吉原大門內陷入苦戰時……
一輛黑色重型機車,正在轟鳴聲中,朝著“吉原大門十字路口”高速接近。
“喔,看到了看到了,吉原大門,果然和畫上的一模一樣……”
『如果說這,裡才是這處神隱的正門的話,在吉原神社失蹤的安倍寺他們應該算是走了‘後門’吧,狡猾的家夥……』
一個帥氣的橫刹停住車身,荒木宗介自黑色重型機車上跨步而下,朝著不遠處的十字路口走去。
兩個小時前他曾蹲在路邊抽煙的十字路口,此刻已經被數輛警車和警戒線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那片封鎖區域的正中央,一扇寬約十米、燃燒在火光中的木製拱門,正靜靜地橫亙在那裡。
“喂喂,如果走後門算‘濕滑‘的話,那從側門進去、直接從沒門的地方捅出來的你,又算什麽?!”
『是狡猾啊,請正確使用日語!』
裙擺飛揚的紅發修女尼雅,背著一個日本小學生常用的黑色書包,從機車後座上躍下,緊緊跟在他身後。
“話說,一路過來沒人攔我就算了,這裡也太安靜了點,不可能所有人都派出去緊急疏散民眾了吧?”
『原本還打算在被‘臨檢’的時候,帥氣地出示免許,來上一句‘退下,接下來交給專業人士吧’之類的台詞……』
隨著距離拉近,警車和警戒線環繞、空無一人的路口,安靜得根本不像是厚海陸鬥所說的“全面封鎖”的模樣。
“不太對勁!”
荒木宗介鼻頭微動,似乎嗅到了什麽不妙的氣氣息,用力在地面一蹬,帶著殘影翻身來到其中一輛警車後方。
“你們……”
警車圍成的掩體後方,十幾名人事不省的探員,正如同垃圾一般安安靜靜、整整齊齊地被堆疊在血泊之中。
“……怎麽了?!”
他們的肢體如同壞掉的玩偶一般,呈現出不正常的扭曲,昏迷的臉上還殘留著極度的恐懼。
封鎖區域內部的路面和車門上,還有著數道仿佛被怪獸轟出的可怖凹陷。
“還有呼吸……堅持住,我馬上叫救護車……”
荒木宗介蹲下身,查看著其中一名警員的傷勢,顫抖著摸出了手機。
“退下,接下來,交給專業人士吧!”
不知何時站在警車頂棚上,單手叉腰、毫無戒備地展示著“****”的修女尼雅,得意地朝著荒木宗介歪嘴一笑。
“喂喂,那可是我想了很久的台詞,而且你這,露個安全褲有啥好得意的……”
在荒木宗介目不轉睛地退開一步之後,她朝著倒在血泊中的探員們,帥氣地伸出食指:“主說,要走光,於是就有了光……”
『走、走什麽?!』
一抹神聖的白光,從尼雅超那無風自舞的短裙之下綻放,朝著四周擴散開來。
被這仿佛能遮蔽一切視線的白光覆蓋,地面的血液開始朝著奄奄一息的探員們急速回湧……
原本深可見骨的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起來。
“這、這聖光……好、好厲害……如果去無短褲居酒屋……不對,是去醫院上班的話……”
『雖然,聖光出現在超短裙內部非常合理,但聖光之下明明只是嚴絲合縫的安全褲也沒關系嗎?』
看著這“聖光普照,滿血復活”的一幕,荒木宗介朝著車頂上方的尼雅投去了敬仰的目光。
“嘖,大驚小怪……”
似乎被荒木宗介用崇拜的眼神盯著有些不習慣,尼雅將長發撩在耳後,蒼白的臉上湧起一絲紅暈。
“本小姐好歹也是教廷正職修女,身為治愈系本職神術的‘聖光術’當然是手到擒來……”
『所以說,這之前一直在使用的,都是些亂七八糟、歪門邪道的術式嗎?』
“……啊!”
似乎想要確認傷員的恢復情況, 她朝著地面躍下,細長的雙腿卻脫力般一個站立不穩,朝著一旁撲倒……
“看看,都說了你被那個電話亭榨幹了,還不承認?!”
荒木宗介紳士地抬手將她扶住,才讓這位修女免於“撲街”。
“呸,我這是使用聖光術後的正常反應……給我一分鍾的恢復時間就好……”
尼雅搖晃著勉力站穩,拿過身後的背包,在裡面翻弄起來。
“不過,聖光術短時間內不宜連續使用,後面再出現傷員,你還是指望救護車吧。”
“咳咳咳……我……我沒死?!”
“好、好悶,誰壓著我,沒法呼吸了……”
在兩人交談之際,躺在這“人堆”最上方的幾名探員,率先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