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機關暗器……你對他們,做了什麽?!”
階梯下方,那自稱“黑色皇帝五代目”的主使者土屋圭太,面色驚悚地看著自己的手下,如同被人用無形的鐵釘反覆穿刺般,釘打在那幽暗的石階上動彈不得……
要知道,這些人可是他精心挑選、一手培養的職業殺手!
可現在,他們誰也殺不了……
就像是待宰的牲畜,只能痛苦地哀嚎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肢體,在一個個綻放的細微血洞下,逐漸支離破碎。
“嘿嘿嘿嘿……我本以為資料上寫的‘除靈者’是什麽江湖騙子一類的。”
對看不見石階四周詭異場面的土屋圭太來說,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自然是站在階梯中央“設下埋伏”的“懸賞目標”。
“果然有兩下子,難怪委托人拿出了讓人無法拒絕的懸賞。”
似乎想通了什麽,土屋圭太臉上的神情從驚慌化為了無比的狂熱。
“這些所謂的‘超凡神力’,竟然是真實存在的!只要殺了你,得到那懸賞,我也有機會踏入……”
然後,他將手搭上了腰間一柄黑色的事物……
“小鳥遊氏,到我上面來!”
左眼能夠視黑暗如白晝、一直關注著對方動作的荒木宗介,反應極快地大吼一聲。
“可是……”
不容身後少女反應,他直接俯身摟住那對纖細修長的雙腿,將她一把背起,朝著階梯一側躍出。
“砰!”
一枚子彈劃破黑暗,在兩人原本所站的石階上濺起了火花。
與此同時,背著小巫女的荒木宗介,像一頭獵豹一樣翻過了階梯的護欄,朝著下方的男子衝去。
從那些正捶打樹乾的醜時之女身邊經過時,他背部探出的那隻粗長的中指,有意無意地在她們身上橫掃而過……
被觸碰到的幾名醜時之女,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沐浴在白光之中,朝著他離去的背影合十一拜。
可是,荒木宗介自然無心注意身旁的景象。
他金芒耀動、全神貫注的左眼中,倒映出階梯下方男子複又抬起的、黑洞洞的槍口。
“砰!”
就在土屋圭太開槍的瞬間,原本從階梯上俯身衝刺而下的荒木宗介,突然在他眼中失去了蹤影。
有若未卜先知,荒木宗介一個急停、在腳下的泥土中留下深深的腳印,向著空中高高躍起,讓槍膛中射出的子彈再次落了個空。
“不……不可能……”
見到對方連續在近距離躲開自己的子彈,土屋圭太籠罩在硝煙中的面容變得癲狂而扭曲。
“你究竟是什麽人?”
不經過任何預演,要完成這樣一連串動作,直覺、視野、預判、反應、速度缺一不可。
就算是在槍林彈雨中磨礪出來的特種兵,也無法在漆黑一片的樹林中,做出這樣非人類的應對。
“我可是……除靈者……”
就在土屋圭太再次抬起槍口的瞬間,一枚碩大的拳頭,帶著暴虐的氣流,在他眼中急速放大……
“……澀經大寂寞猛男!”
背著死死抓住雙肩、一臉迷茫的小巫女,荒木宗介自空中高高躍下,凶悍地一拳轟在男子臉上。
“哈?”
“砰!”
如同被攻城錘撞上了面部,
土屋圭太整個人騰空而起,在空中停滯了一瞬、扭曲旋轉了180度,才狠狠地朝著後方高速飛出。 對於能毫不猶豫向自己兩人開槍的殺手,荒木宗介自然不打算講什麽“點到即止”的武德,能留一口氣就算是仁義了。
“荒木老師……那些人……要不行了!”
耳旁,小鳥遊真弓的輕聲驚呼,提醒了荒木宗介。
“砰……砰……砰……”
兩人身後,階梯四周,依舊響著剩余的醜時之女們有節奏的錘擊聲。
階梯上方,那幾名全身布滿釘孔、血肉模糊的殺手,已經因為極度的痛苦而人事不省,停止了哀嚎。
“可惡……”
如同脫韁的野馬,荒木宗介猛然轉身,複又朝著階梯上奔去。
這些殺手,縱然罪惡滔天,卻也不能任憑他們死於鬼怪之手,成為罪惡的養分、甚至化身怨靈繼續害人。
背上,差點被甩下去的小鳥遊真弓,嚇得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
“喔!”
她這一抱,卻讓荒木宗介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
之前全神貫注地躲避著子彈還不覺得……
溫柔火熱的嬌軀、環脖而過的纖纖素手、衝擊著背部的盈盈一握、耳邊如蘭似雪的吐息、緊緊盤在腰間的修長……
“……看我火力全開!!!”
被前所未有的刺激徹底點燃,荒木宗介眼底騰起白色火焰,化作殘影從石階上的男子們身上躍過……
“這是?”
在小鳥遊真弓迷惑的眼神中,荒木宗介如同站在泰坦尼克號船頭、等待有人從身後爆炒自己的肉絲一樣,向兩側伸直了雙手……
一對燃燒著熔岩符文的黑色手臂,隨著這個動作從體內猛地探出、與他的雙手重合在了一起!
荒木宗介伸展著這對長度約七八米、保持著“比中指”姿勢的巨型手臂,從兩側的醜時之女和她們身後的樹木上狂暴地掃過,帶起了一抹抹熒光。
如同登山比賽最後衝刺、迎接終點線、嘲諷對手的選手, 荒木宗介保持著這個充滿鄙視意味的姿勢一路橫掃而上,不過數秒便從階梯下方來到了最上方。
那對宛若雄鷹展翅的黑色巨臂,也隨著他的意念縮回了體內。
“呼……這下應該,都搞定了吧?”
微微喘息,站在階梯頂部,荒木宗介和依舊掛在他背上的小鳥遊真弓,轉身向下看去。
石階兩側,一個個原本血色的燈籠,此刻正綻放出純淨的白光,將四周蘊染上一層聖潔的晶瑩。
那一棵棵形態猙獰、掛滿屍首的樹木,此時已經不複猙獰的模樣,化作了飄落著白色花瓣的櫻花樹。
樹下,數十名衣著古樸、全身綻放熒光的男女,沐浴在大蓬的櫻花雨之中,看起來就像是正在觀賞夜櫻的遊人。
他們雙手合十,如同朝聖一般,向著階梯頂部的荒木宗介盈盈一拜,表達著從痛苦輪回中解脫的謝意。
這些靈體,自然是數秒前的“醜時之女”和被釘在樹上的“屍體”。
依舊摟著荒木宗介脖子的小鳥遊真弓,剛從剛才的“高速移動”中松了口氣,隨即被眼前“櫻之階梯”的美景吸引了眼球。
古舊的石階、深紅小巧的燈籠、瑩白如雨的櫻花、衣著古樸的男女……
這淒美而純淨的夜櫻絕景,與數秒前記憶中那血光滲人的可怖場景交映,帶來天堂與地獄般劇烈的視覺衝擊。
我在東京真沒除靈 https://